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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如之奈何

2024-10-31 18:26:12
  第505章 如之奈何

  「狼母啊狼母,你到底是看到了甚麼藏在了碉房之中的秘密,才能叫你有了如此的野心。

  ——便是連人都不做了,最後卻還是要做密法域的『本』。你是欲要將自己化作『魔女』麼?」

  陸峰很清楚,這個「蠍子尾巴」一般,狼頭,女性的上半身的「魔女」,就是狼母欲要化作的「魔女」。

  「魔女」在「密法域」是一個很寬泛的詞語,說這個女人攝人心魄可以是「魔女」,說可以帶來災難,也是「魔女」,說是和佛法有礙,也可以叫做「魔女」,但是毫無疑問,狼母要化作的這個「魔女」,她想法更大,思路更野,手段更廣,所圖更大。

  見此,陸峰輕輕轉動著自己手中的那佛頭念珠,再去看別處,在這第二版面的別處,便是廟子之中的僧人。

  止這些僧人的面上,卻還有些狼的痕跡。

  以往是無有看出來的,「人皮古卷」亦無有將它們標識出來,倒是如今,陸峰卻都見到這些人,心有所感——「所有吃人狼的母親,亦將自己的子孫斥候都派遣到了此處?卻也正常,哪裡能無有狼呢?

  草原上的狼,便是草原上應有之物,那狼都成災了。止這件事情,無可得知廟子之中的大上師知道,還是不知道。

  不過,這種事情的確難說的很。

  雖然我的確是有了佛眼,但是自佛法精進之後,就無有去過廟子之中。

  如今也去不得,不可親眼得見,但是想來狼母的這布置,不是這一天兩天的功夫,應也是一個水磨的性子,故而這般看起來,這些狼子狼孫,到了廟子裡面,卻要造出來一個狼國?

  可這些狼子狼孫,做不得大上師。他們連去菩薩面前都不得。

  故而——」

  陸峰撥動著念珠,思緒萬千。在這「人皮古卷」上,無有出現正常僧人們的面貌,應是這些僧人對於陸峰無有惡意,止是不喜,陸峰用「人皮古卷」忽而得見了和自己「契約」了的「狼母」,無有見到其餘「厲詭」,這卻說明廟子之中那壓下去的諸多「沉疴」,倒是安置的極好。

  至於說在這之後,第三部分卻無有變化。

  止上面濃濃黑霧所化的「智慧資糧」,現在看起來卻還有三年六個月的時日,並不清楚是陸峰現在所須的資糧太多,階次第要求太高,所以「資糧」的量上變少了,亦或者說就剩下來如此多的「智慧資糧」,反正陸峰這個「大僧侶」,家裡也沒有餘糧了。

  陸峰看著這數目,知道這數目看著都虛的很。就好像是冬天的時候,無有壓實放下的柴火。

  看起來蓬鬆多的很,止須得上面用力來一腳,就塌陷進去了。

  此刻雖然有了柴火,可是真的要燒了起來,莫要說是熬過一個冬天,這些「資糧柴火」,便是連幾日時間都過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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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狼母所定下的「契約」,自然是有效的。

  但是卻非無懈可擊。

  若是一定便是背叛了誓言,亦有辦法。

  但是陸峰卻不在意這些小道,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最好撞死在了「十方獅子林」的惡狼,和狼母無有干係,不然的話,陸峰和狼母之間,還有些手尾要處理哩。

  陸峰此刻要在意的眼前事情,卻是自己要去做「總法台」的一些事情。

  「寧善人」離開之前,便已經告訴了他一些珍貴言語,關於草原上的形勢。

  現今的草原之上,「扎舉本寺」一家獨大。

  整個草原之上,諸部落無有了中原王朝的支持,又放任了僧人的大勢力發展,王公之間,亦有些難言之隱,故而現今的各位王公,竟然都被「扎舉本寺」壓了一頭。

  便是廟子之中的「朵多僧兵」,都要比一些家族之中的兵員要多的多哩。

  更毋說大神通者。


  這就和大冰川那邊的「密法域」又不一樣了。

  那邊的「密法域」,卻是州府和寺廟的力量合流,到了「諸法本源之寺」,又是兩股大勢力站在一邊,又夾雜著大部分的稍小勢力。這幾種力量夾雜在一起,共同對抗其餘不聽話的廟子。

  故而其餘的「寺廟」,才被稱之為「諸侯寺廟」,「諸法本源之寺」亦無可能被各地的領主所害,依舊高高在上,止這樣的情況之下,便是在「諸法本源之寺」這個佛土之中,到處都是盤根錯節的難纏角色。

  就像是一百個毛線糰子攪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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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此來看,

  草原上的勢力還好區分了些。

  起碼在這地方上,止剩下來了「札薩克家族」,「汗王家族」和「章京家族」,有了寺廟的「一家獨大」,倒是也拜的門清。

  那「汗王家族」,距離「十方獅子林」遠的很,顧不上這邊的情形。

  所以陸峰要在廟子之中做「總法台」,便可有不少的時間可以去廟子之中干自己的事端。

  止須得在他做好一位「總法台」之後。

  「十方獅子林」現在是他這個「總法台」總攝一切,以陸峰的大咒力,亦可獨當一面,廟子之中無可能對他這樣的僧人一點要求都無,所以料想來,他一定要做好的便是維護好那一條「通商古路」。

  不可叫廟子的「財產」受損,止這一件事情卻不太著急,陸峰其實擔心的是另外兩隻「厲詭」,首先擔心的就是「白魔」。

  亦就是「大雪災之中的厲詭」。

  至於其餘兩個「厲詭」,想來和陸峰關係不大,不會來廟子之中撒野,不過,嗯?


  陸峰忽的想到了甚麼。正是往出走的步伐,雖然無有停頓,但是他捻動的念珠速度,卻微微一頓。

  這些念珠便好似是陸峰的思緒,如同是潺潺流水,自然輕鬆。

  止這稍微一頓,就是陸峰想到了甚麼,叫這念珠都稍微一卡。

  「卻也並非完全無有關係,起碼是從『長生天的遊騎兵』來看,他是否會來廟子之中,也是說不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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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座寺廟卻並無簡單之處。」

  「這一座寺廟,地處交通要道,是以往大僧侶去中原的時候,住宿之地。」

  「還有被紅布蒙起來的碑文。」

  這些線索便串起來了陸峰的思緒,陸峰立刻就將這些事情全部都串聯在了一起,並且知道,那「十方獅子林」的「總法台」的法座,亦不是一個好坐的,也無是誰都坐得穩的!

  陸峰的記憶,這些年自然是越來越好。開了「如來藏」,便是有前世的宿慧,都可知曉,止記憶好和生來知之並無相同之處,何況陸峰並非是「佛爺轉世身」,當他成為了「佛爺」的時候,便是以往的諸般記憶,都已經全數記起。

  過往之種種,便可都被他抽絲剝繭,記在心中。

  可是對於以前並無了解之事,陸峰不可能憑空而知。

  故而陸峰並不清楚,那朝廷和部落的「會盟」——暫且便如此而說罷,就說是「會盟」,草原上的上層大人物無盡削弱了草原上「巫教」勢力,叫僧人們帶著佛法進入了草原上的這些事情。

  一定是須得有一個見證。

  那麼這些見證,最可能出現在甚麼地方?


  答案是在寺廟。

  或者是大人物的「寢宮」。

  都有可能。

  那麼這件事情除了會出現在當事那些人的腦海記憶之中,還會出現在甚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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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碑。」

  立碑為信。

  立碑為誓。

  「碑文!碑文!」

  陸峰立時想到了「十方獅子林」的碑文,「長生天的遊騎兵」要拔出了這些釘子,止要「十方獅子林」寺廟之中的「碑文」,真的和那些盟約有關係。「卻還是要小心了這第二個『厲詭』。」

  陸峰心知肚明了。

  陸峰說著話,其實到了此刻,他便是感覺著草原上最難纏的幾個「厲詭」,都和他有了干係。

  至於說「理藩院的衙門」。

  陸峰倒是不擔心這個。

  雖然無可得知這個「厲詭」,又是一個甚麼樣子。


  但是想來,這和他卻無有甚麼太大的關係了。

  所謂的「理藩院」,就算是去了「密法域」之中其餘的大寺廟,也屬於正常。

  這個衙門和州府之中的大貴族,寺廟之中的大僧侶有關係,才是正經不過的事情。

  唯獨和他這樣一個小僧人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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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這「厲詭」找到了他,要將他這個朝廷許他的「達上師」的稟糧,都還給了他不成?

  陸峰便是想著這個的時候,已經出了「甘珠爾大殿」,手中卻是多了一個「金剛結」,更是有諸多的「六字大明咒」咒輪,是陸峰要一路之上送給了那些「牧民」的,他如是的走在了路上,卻感覺到路上的這些風中,到處都是一種「厭惡」!

  是一種對於他們的「厭惡」!

  陸峰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廟子的方向——原來如此麼,這每一次的「法會」,起碼都是一次鎮壓和驅逐,他,陸峰,這樣的僧人,便是已經要被廟子驅逐之物麼?若是如此的話,事情也說的清楚了,止這樣的「厭惡」,陸峰若是死死不走的話,倒是也無有問題。

  他可承受這一種「厭惡」,止風中的「厭惡」,難為他不得。但是他知道這種「厭惡」代表著甚麼——他已然並非是這廟子的一部分了。

  若是繼續留在了這裡,便是「不體面」了。

  他要是再不「體面」,那麼會有人來叫他「體面」!

  他承受不得這樣的結果,止如此,這座廟子之中的「沉疴」會隨著他的離開而漸漸消散麼?

  無此可能。

  「便是大智慧,又能如之奈何呢?便我如夸父,那大日就在遠處,追不得,就是追不得。」


  陸峰忽而再悟,歡笑而去。

  轉動著念珠,路上見到了「牧民」,他都是雙手合十行禮,唬的「牧民」們想要跪在地上,卻被陸峰一把抓住了雙手,用力拖住,叫他站著,將咒輪放在了他們的手上。

  陸峰止說道:「拿著罷,這便是菩薩的慈悲。」

  那些「牧民」便是說不出來話,陸峰說道:「若是心中還不安,那便對我回向一二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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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你吉祥。」

  那些「牧民」止好如是說道,陸峰教他們「六字大明咒」,止一句話,就已經鐫刻在了他們的心中,叫他們不得忘記「六字大明咒」是甚麼樣子的「六大」,突刺,陸峰的一隻手復拿起來了「轉經輪」,轉動著「轉經輪」,叫這無聲的「六字大明咒」響動在了此間,響動在所有人的「如來藏」之中。

  叫「菩薩的風馬」衝散了這風中對於他這樣僧人的厭惡。

  叫這些「牧民」,也受到了菩薩的慈悲。

  「大慈悲韻」一遍一遍刷在他們的身上,為這些人祛除些病痛,如此一路行來,倒是也助了些人。

  止他來到了「永真」和那位「總法台」的帳篷之外的時候,陸峰若有所感,他朝著外面看了一眼,但還是義無反顧的推開了帳篷帘子,走了進去。

  一去,便見到了「總法台」,至今都無能說話。

  陸峰走了過去,卻幾步來到了「總法台」的身邊,伸手去觸摸了「總法台」的嘴巴,如是簡單的從這一張嘴巴之上,揭下來了一張甚麼。

  「總法台」便可說話了。

  他剛要行禮,卻被陸峰輕輕搖頭阻止,陸峰便站直了身子,等著外頭的人進來。

  那外頭果來了一個人,止這個人來的悄無聲息,便是「總法台」都無有發現。

  止這個人,陸峰還見過。

  應就是這個人,將「主持法王」的一縷頭髮給了他,叫他添補了自己的「嘎烏盒」。

  這個人,便是「主持法王」的「管家僧」。

  在「主持法王」面前,他是管家,可是在「主持法王」之外,他就是「主持法王」!

  他說出來的話語,和「主持法王」說的話,殊無二致。

  無有差異。

  無管是陸峰這個修為,還是「總法台」這個學位,亦是要對這位「主持僧人」的「管家僧」行禮。

  止「管家僧」不回向亦可——規矩便是自上而下的,上面的人邊便是不遵守這樣的小規矩,又能如之奈何?

  他看著陸峰,說道:「走罷,和我走。

  我要和你說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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