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李主任,你怎麼受傷了
2024-11-09 17:19:13
養豬場並不在七星灣養殖基地這裡,而是在鎮上奇石村附近一處叫「虎哭領」的地方。
傳聞這裡曾經出過老虎,於是就叫了這個名字,反正每個地名背後都有一個故事。
李多魚之所以把養豬場弄到奇石村來,主要是怕養殖場的污水,污染到了七星河的水源。
畢竟水產養殖對水源非常苛刻,水源一旦被污染了,養殖就會出現各種問題。
可以這樣說,很多地方的養殖搞不起來,根本原因就是因為當地的水不行。
很早以前李多魚就有想過在大竹村那裡養殖鰻魚的,畢竟山泉水也很適合搞養殖,可自打歐哥的竹子廠搞起來後。
李多魚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有竹子廠在,哪怕再怎麼控制,污染還是不可避免的。
七星灣好就好在,它的上游都是一些很小的村莊,哪怕有污染,也是在可控範圍里,這也是李多魚願意把整個基地都放在這裡的原因之一。
伴隨著經濟大發展,榕城在這個短短的十年裡,湧現出了數以百計的工廠。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樣講良心,會主動去建設污水處理廠。
行業里有句話怎麼講來著,處理污水的成本,要比生產成本還要高很多。
除非是暴利行業,否則沒人願意這麼幹,可哪怕暴利行業也是經常偷排。
前世他們省的一個金礦,直接就把整個縣給污染了,只能說人性完全經不起考驗。
現如今的烏江上游兩岸,就搞了不少工廠,都是沒經過污水處理的,各種顏色的髒水直接往江裡面灌。
短期內來看,好像沒啥影響,可那些原本靠捕魚為生的疍民,早就已經叫苦連天。
以前一網還能抓到不少魚,現在都是魚苗苗,且時不時河裡面就會飄著死魚。
可這種東西,李多魚也是沒法改變的,想短時間內大力出奇蹟就只能犧牲環境。
前世已經見識到污染嚴重後果的李多魚,還算是比較有良心的,在搞這個養豬場時,將更多的錢,花在了污水處理上,至少做到了沒去污染附近的水源。
也沒有對周圍的村莊造成什麼麻煩,可我都這麼好,這麼低調了,他他娘的,居然敢來搶我的豬?
這就是人善被人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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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時間,剛剛接到電話的陳書林書記,額頭已經滿頭大汗,且不停點著頭。
「好,我馬上去做。」
電話里,陳書記被市領導臭罵了一頓,開門見山第一句就是:「你這書記怎麼當的
閩龍是咱們省明星企業,都有人跑去搶東西,你這個地方父母官居然還不知道,也沒到現場阻止。
平常都跟你交待過多少遍了,要注重民風建設,一定要保護好這些優秀企業。
上次閩龍被搶才多久的事情,你們有沒有好好做村民的思想工作,你這書記要是當不好,就趕緊回榕城去。」
電話那頭是真生氣了,陳書林也是苦著一張臉,倒是一旁同樣在聽電話的高鎮長臉色很黑,掛完電話後,當場就罵道:
「媽逼的,真是一群刁民,給他們吃太飽了,沒麻煩硬要麻煩給我們是嗎?」
這個物價改革已經把大家折騰的焦頭爛額,連他們也都沒有方向,全都處在迷茫中,
最近一段時間,光是處理這個哄搶的事,就已經把他給累得夠嗆,可怎麼也沒想到會搶到閩龍那裡去。
這感覺完全亂套了啊!
陳書林喝了口茶水,趕緊撥打了李多魚的電話,心裡卻祈禱著千萬別出事,可他打通電話後。
陳曉燕卻說道:「李總,已經到養豬場那邊去了,還有很多員工都去了。」
聽到這話後,陳書林感覺會壞事,第一時間說道:「老高,你趕緊叫上李所長,咱們也得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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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書林點點頭,並說道:「閩龍的員工也全都去了。」
高鎮長猛地吸了口氣,這種規模的,就算把李所長帶去了也沒用啊,至少得加上邊防,或者榕城調人過來。
「這個奇石村的人,腦袋長屎了是不,活該年年經濟墊底。」
……
虎哭領養豬場這邊,占地面積差不多有一百多畝這樣,有主養殖區,化糞池、污水處理、發酵棚、員工宿舍等等。
「打倒走xx,打倒帝國xx」
「嚴懲這些黑心的奸商。」
仗著人多,他們撞倒鐵門後,直接就奔著養豬場去了,有人直接亂棍把豬打死。
當著閩龍員工的面拖走了,而這些豬,都是他們辛辛苦苦養大的。
見他們真搶豬,閩龍的員工也全都紅眼了,直接就跟對方幹了起來。
可人數真不占優勢,閩龍養豬場這邊的員工不少人都掛紅了,可他們卻一點都不慫。
因為剛才石頭,就已經打電話搖人了,不單搖了養殖基地,還搖了加工廠,連帶著擔擔島都搖了。
他們一個個都咬著牙,已經做好了跟對面硬剛到底的打算,而這個年頭的人,下手都特別狠。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好幾輛東風大卡車,停在了養豬場門口,車後都密密麻麻全都是閩龍的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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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回到村里就是勝利,可沒想這幫人這麼勇的,不就是給人打工的,根本就沒必要為老闆拼命啊。
可就耽誤這麼一會,他們已經開始害怕了,因為又來了好幾輛大卡車。
有人騎著自行車來的,有人坐著拖拉機,有人直接跑過來的,那個隊伍感覺比媽祖出巡還要長,過來後,直接把他們圍得水泄不通。
完了,完了!
李多魚趕到現場後,看到眼前狼藉的養豬場也是相當的憤怒,尤其看到石頭跟小金兩人都掛彩了。
小金頭受傷了,鮮血都染紅了半邊臉,石頭背部直接染紅了,衣服也破了個大洞,鼻子都在流血。
他們兩個由於在養殖基地那邊,做的不是特別出彩,李多魚就讓他們過來負責這個養豬場。
畢竟都是最早跟他一起混的兄弟,總不能跟了他那麼多年,還是普通員工吧。
可沒想到,這兩人運氣是真的好,走到哪掛彩在哪,上次小金被打到住院。
李多魚到現在都挺愧疚的,沒想到,把他調到了養豬場,又發生了同樣的事。
怎麼說呢,只能說,這兩人比較有血性吧,要是換作二哥和小舅他們的話,這個群架還真不一定能打起來。
見到李多魚來了後,小金咧嘴笑道:「魚哥,這次我們把人給攔住了,沒讓他們跑了。」
石頭也說道:「這幫龜孫子,搶了東西就想跑,馬勒戈壁,至少打死我們三十頭豬。」
李多魚臉色布滿陰沉,眼神中滿是暴戾,前世在治安好的情況下生活太久了,總也覺得這個年代也不錯。可看到兄弟幾個這樣,李多魚也很無奈,本想罵他們,就幾頭豬有至於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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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把小金交給自己才幾年,就受傷這麼多次,石頭剛剛沒了親爺爺。
李多魚皺眉看著石頭:「你把衣服脫下來。」
「沒事的,魚哥。」
「讓你脫就脫。」
等那件染血的衣服脫下來後,李多魚見到他背後有一道刀傷,雖然不深,可卻很長,到現在還在滲血,現在他整個褲頭都給浸濕了。
看到這幕後,李多魚都想罵人了,可按小金和石頭的性格,李多魚嘆氣了聲,見他們受傷了,還在那裡傻笑。
「笑個屁,不許笑,等會縫針時,有你們哭的,尤其是石頭,你這個最少五十針起步。」
「啊!」
聽到要縫針,石頭和小金臉色瞬變,連帶著周圍幾個掛彩的老男人也都感到害怕了。
「被人打都不怕,居然還會怕針。」李多魚好氣又好笑,立馬叫人將這些掛彩的第一時間送到縣醫院去。
隨後,李多魚走向了那幫被圍住的「土匪」,等走近了,這才發現,來搶養豬場的這夥人,不單有年輕人,甚至還有小孩和村婦,簡直就是集體作案。
李多魚可不會因此而心慈手軟,他來到眾人面前,怒目厲聲道:「剛剛是誰下黑手,還用了刀這種東西,打架就打架,你要人命的話,那事情就沒那麼好處理了。」
被這麼多人圍住,這些人早就已經發慫了,有些年紀尚小的,都已經在瑟瑟發抖。
他們很多人都丟掉了手裡面的傢伙,還有一把帶血的柴刀,出現在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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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麼一說,有人也壯膽說道:「沒錯,像你們這樣的,你們全都要被拉出去遊街。」
還好李多魚不大,不然真會被氣到胸疼,都改開快十年了,怎麼還有人依舊活在過去,講出這樣的話來。
這是與世隔絕了,還是從沒看過報紙啊。
李多魚也懶得跟他們廢話,當場說道:「給你們五分鐘,把帶頭鬧事的,全都交出來,尤其那個拿刀砍人的,否則別怪我們了。」
奇石村有個村民喊道:「你嚇唬誰呢,現在法治社會,我們這麼多人,要是出事了,你也跑不掉。」
聽到這話後,李多魚半眯著眼睛,看來他們只是裝傻充愣:「不錯啊,你還知道是法治社會啊。」
李多魚指著他。
「你先過來。」
見李多魚指著他,那人當場發慫了:「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你不過來也可以。」
李多魚直接走到他面前,當場給了他一記響亮嘴瓜子,大家單單聽聲音就覺得非常痛。
那人被當場打懵了,在場所有人見他被打,也沒人敢還手。
李多魚說道:「法治社會,允許你們搶東西,允許你們打人了嗎?」
剛剛被打的人,總算回過了神了,當場說道:「可你有豬不賣,故意就是赤裸裸的資本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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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身體有股衝動,荷爾蒙,多巴胺在狂飆。
「讓你說話了嗎?」
李多魚一腳直接朝著他的襠部踢了過去,一瞬間,慘叫聲把豬叫聲都給掩蓋了過去。
李多魚看了眼手錶,說道:「還有兩分鐘,兩分鐘後,我有事情要離開,到時候,這邊的情況就不是我能控制的。」
大家聽到這話,瞬間就明白了,事實上,他們剛才已經被打過一輪了,也有不少人掛彩。
幸好李多魚來了,這才把這幫人給鎮住了,如果他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的話。
那今天,他們不死也得脫一層皮,見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有個村婦終於扛不住壓力。
「是我們村黑貓和陳志賢帶頭的,我們也是被他們慫恿過來的,真的不關我們事。」
「秀花,你個叛徒。」
「沒錯,就是他們,我們真的是被騙過來的,我們什麼也不知道,只知道來這裡有豬可以領。」
一瞬間。
而就在這時,有人喊道:「鎮派出所來人了,陳書記和高鎮長也來了,好像邊防的也來了。」
見這些人來了,奇石村的村民,感覺就像解脫了一樣,只要他們趕到了。
閩龍的人就不會下死手,可讓大家沒想到的是,就在這時候,那個李多魚脫下了自己的衣服,當著眾人的面,穿起了石頭脫下的那件衣服來,還把血跡抹到了臉上。
看到這個操作的眾人,瞬間傻眼了,他們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幾個有經驗的人,立馬蹲著雙手抱頭。
果然下一秒,閩龍的員工朝著他們招呼了過去,棍子感覺都打斷了好幾根。
慘叫聲此起彼伏,等組織穩定住局面後,讓他們更崩潰的是,領導們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不管是鎮領導,還是邊防的,全都擔憂看著那個李多魚。
「李主任,你怎麼受傷了。」
李多魚嘿嘿笑道:「沒有了,也沒有很嚴重,就是被人給下了黑手。」
石奇村的人是崩潰的,有人說道:「他壓根就沒受傷,那衣服是別人的。」
可鎮領導,還有邊防這邊的負責人,臉色已經非常黑:「凡是有參與搶劫的,全部帶走。」
而聽到搶劫兩次後,在場有不少人瞬間傻眼了,因為在這個特殊時期,哪怕你只搶了五塊錢,被判個十多年都是有可能的。
那個叫秀花的村婦說道:「我孩子都還沒成年,他還在念初中。」
見李多魚全身是血的高鎮長,早就已經憤怒到了極點:「那就去少管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