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逃出
青牙縣的混亂鬧的比預想中的還要大，猛虎寨在山下望風的兄弟甚至看到了有人高舉前朝的反旗，嚷嚷著『打到京城去之類』的話語。
這種事以前蔡當家閒下來的時候也想過，但真的只是在做夢YY的時候想一下。
真刀實槍的給他十個膽子都不敢。
可現在，青牙縣那邊的好漢幹了，雖然不知道結果如何，但蔡當家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跑。
造反那可是誅九族的活計！
他一個小土匪怎麼敢摻和到這種事裡面去。
好在朝廷那邊的軍隊也沒有那麼快平定叛亂，待到老弱婦孺都撤離以後，蔡當家提起大刀轉身就向著小路跑去。至於前往青牙縣探路的老三和老七，就對不住了。大不了等以後逢年過節的時候多燒點紙，讓他們兩個在下面過的闊綽點。
「走！」
前面領路的蔡當家拎著大刀跑得腳下生風。
陳洛跟在後面，下了山寨以後，果然看到了不少圍山的士兵。
這次叛亂，陳洛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裡面的貓膩，別看現在青牙縣那邊鬧的火熱，實際上的叛軍壓根就不存在。為了湊夠功勳，這些士兵肯定會進山掃蕩，一個是殺些遊民來湊數，第二個就是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匪寨布置痕跡。
猛虎寨這麼響亮的招牌，自然也是在圍剿名錄裡面的。
蔡當家不愧是多次圍剿不倒的土匪頭子，很輕易就避開了那些搜山的士兵，帶著陳洛幾人穿過了荊棘叢，順著一個低矮的灌木群爬了過去。
不多時，潺潺的流水聲出現在耳邊。
「有水？」
陳洛耳朵動了一下，他已經聽到聲音了，可抬頭看過去，前面依舊只有亂石堆和荊棘叢，壓根就看不到什麼河流。先前他和三叔兩個想跑路的時候，就在附近找過出路，這一帶也曾經搜尋過，並沒有發現河流的痕跡。
「是一條穿山暗河。」
前面的蔡當家頭也不回地說道。
對於給他通風報信的陳洛叔侄，蔡當家還是非常感激的，也就沒有瞞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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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好幾塊大石頭堆迭而成，上面還長滿了荊棘叢，如果不是爬著從荊棘叢下面穿過來，誰也不會想到這裡竟然有一條暗河。
「順著這條河下去，就能到達鹽湖縣。」
鹽湖縣是青牙縣相鄰的縣城，大約二十多里地的樣子。
如果蔡當家說的是真的，那這地方當真可以算是一條逃出生天的通道了。
「走！」
蔡當家一馬當先的從石頭縫裡面鑽了過去，沒多久就聽到『噗通』一聲落水的聲音。他們猛虎寨多次面臨朝廷的圍剿，早就不是第一次趟這條河了，可謂是輕車熟路。
剩下的幾個山匪也都緊跟著鑽了進去。
陳洛走在最後面，確定沒有危險之後，他才跟了上去。
臨過通道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
青牙縣那邊的火越燒越旺了，刀兵碰撞的聲音隔著這麼遠也能聽到，無數貧民在哀嚎，生命在消逝。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死，哪怕是陳洛和三叔陳大河也沒有弄明白原因。
他們只是在逃命，僅此而已。
這世道，真是爛透了！
過了通道以後，陳洛也落入到了水中，暗河裡面的水冷的嚇人，讓他忍不住激靈了一下。
「陳兄弟，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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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陳洛趕忙跟了上去。
這條暗河還算比較開闊，水流也比較平緩，抬頭看去，上面全部都是石鐘乳。這種地貌的暗河實際上是非常危險的，因為地貌經常會發生變化，也就是蔡當家等人經常走這條河，換個人來還真不一定敢下河。
順著河流漂了大概半日。
已經完全適應黑暗光線的陳洛陡然眯眼，前面不遠處的水流變得湍急了起來，遠遠有一道光點出現了。
「小心點，要出去了！」
游在最前面的蔡當家大聲嚷嚷道。
一眾土匪聞言立馬吸氣閉氣，然後一頭扎入水下。陳洛也學著他們的樣子，閉氣潛入水下。
水流越來越快，眾人前進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終於，到達出口的時候一陣失重的感覺傳來，下一秒陳洛和一眾猛虎寨的土匪全部都被水流帶著沖了出去，數聲落水聲響，陳洛只感覺自己被衝到了另外一處水潭。他控制著力道，努力的向上游去。
光線重新照了下來，給他們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一行人迅速浮出水面，然後大口的喘起了氣。
「大哥！」
「大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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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陳洛跟著眾人一道浮了出來，他才算是鬆了口氣。
「小洛，這邊！」
陳老三蹲在岸邊，伸出手拉住了陳洛的胳膊。
「三叔。」
陳洛借著三叔的手，跟著眾人一道爬出了水面。
他這次留下來原本是想再撿兩個『腦子』的，但天不遂人願，直到最後都沒有人摸到猛虎寨這邊來，也算是省了一番爭鬥。
「我們在前面把木桶都用完了，你們後面出來比我們要危險很多。」陳老三他們這些老弱婦孺用的是猛虎寨藏在裡面的木桶，所以逃出來的過程比他們輕鬆。
這也是蔡當家的安排。
他們斷後的這一批人都是猛虎寨的高手，哪怕不用木桶也能游出來。
「走，先離開這裡。」
上岸以後蔡當家立馬招呼一眾兄弟收拾東西跑路。
這條路雖然隱蔽，但也有暴露的可能性。現在青牙縣那邊起了山火，遮蔽暗河的荊棘叢一旦被燒掉，洞口可就沒那麼保險了。
「我們怎麼辦？」
陳老三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他們兩個畢竟不是猛虎寨的人，先前和他們混在一起是為了逃命。
現在都逃出升天了，繼續跟他們混在一起難免就有些不好說了，若是被其他人看見，他們叔侄倆以後恐怕真的就只有上山這一條路了。
「這裡離鹽湖縣不遠，在到達安全地方以前，還是先跟著他們。」
陳洛思索片刻，開口說道。
他們兩個人生地不熟的，這種情況下肯定是跟著蔡當家這群地頭蛇安全。
「好。」
陳老三已經習慣聽陳洛的主意了。
這兩天發生的事讓他無條件相信自己的侄兒了。
一行人快速下山，很快，就來到了三公里開外的一個村落。
這裡的村民很明顯都認識蔡當家一行人，他們過來的時候還有不少村民開口招呼，邀請他們進村去休息。逃了大半天的蔡當家等人早就飢腸轆轆了，現在到了安全點自然是要過去吃點東西的。
付了些銀子以後，村裡面的村民們興高采烈地起火燒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