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交手
返虛初期，還隱藏著一股他沒辦法看透的力量，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選擇妥協，否則就陳洛破壞他們石靈族防禦陣法的事，就足以撕破臉皮。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周邊的氣勢緩慢凝聚，神識籠罩區域、妖氣被兩人分割成了兩個區域。
「力道差了點。」
陳洛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石靈老祖雙目眯起，一層詭異波紋如同漣漪狀蔓延過去。平衡的妖氣邊界瞬間被破壞。
密密麻麻的神識鋼針穿透過去，刺向中間的陳洛。
噗呲！
數聲悶響。
陳洛的身影像是淤泥一般，融化在了面前。神識鋼針在他身上留下了上百道密集的細孔。
地面蠕動，一道拉長的岩石泥漿飛了出來，直襲石靈老祖。
『左肩三寸。』
精通體修戰鬥的大腦迅速在石靈老祖的身上找到了薄弱點。
探出去的手臂變成了暗金色，一圈圈搖曳暗紅的骨紋浮現在手臂之上，隱隱間化作了蠻象的踐踏。
象神印！
空氣爆出悶響，四周的妖氣如同液體一樣，被兩人操縱著不斷碰撞，形成環形的波紋一圈圈擴散。
拳頭在距離石靈老祖半尺的距離被擋了下來。灰白色的岩石凝聚成大手，硬碰硬地抓向了陳洛的手臂。這條岩石手臂像是被壓縮到極限的黑岩一般，折射出烏黑色的光澤。
咔嚓！
一聲脆響，黑色的手臂上竟然出現了一道裂痕。這一幕讓石靈老祖的瞳孔下意識地收縮了一下。
「石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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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開的炭黑色手臂後面，延展出了一個五米多高的黑色石人。這頭石靈鑽出地面的剎那，雙目當中閃過一道紫色的幽光。
源自神魂層面的攻擊瞬間蔓延了過來。
這種壽元漫長的老怪物，最可怕的就是神魂，漫長歲月的積累，讓他們的神魂強度遠超同境界的修仙者，除了天賦異稟之輩以外，幾乎很難有人擋住他們的神魂衝擊。
作為積年老妖，石靈老祖一眼就看出了陳洛的薄弱點。
修行歲月太短！
對付這種後輩修仙者，和他們拼修為是最愚蠢的做法，最簡單快捷的方式就是神魂碾壓。用自己的長處對付他們的短處！
神魂恍惚，四周的景象一陣變幻，眼中的敵人消失了，鼻子當中嗅到了清馨的花香，耳邊傳來了鳥鳴聲，溫暖的陽光照在皮膚上，讓人忍不住想要放鬆心神。
陳洛手中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浮現在手臂上的骨紋也開始變淡。
就連和他直接交手的黑晶石人，也沒了蹤影。
一種源自於神魂的力量蔓延進來，讓他身上流轉的靈力一下子變得緩慢了下來。身體當中不斷地傳出奇怪的念頭。
為什麼要爭鬥，為什麼要廝殺。
『神魂異術，怠之訣。』
和石母娘娘一起入手的狐族先祖胡泗的大腦浮現出來。
陳洛瞬間驚醒，大腦在不知不覺間替換成了胡泗。從胡泗的視角，他看到的又是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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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修七欲訣。
對於這類攻擊，他最的熟悉，哪怕陳洛本身掌握的類似傳承並不多，但他依舊藉助陳洛很早以前修行過的神魂術、心魔訣之類的功法找到了應對方法。
五彩斑斕的世界當中，一隻滿身黑毛的怪物正站在他的面前，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讓他沒辦法動彈。淡灰色的力量順著手臂侵蝕進身體。
神魂妖物。
石靈老祖活了八千年，掌握的手段自然不是尋常修仙者可以比擬的。
陳洛的瞳孔晃動了一下，正好對上那隻黑毛怪物。
正在偷襲陳洛的神魂妖物被嚇了一大跳，本能的就想跑。但他還沒有來得及退走，便看見陳洛的眉心浮現出一道神秘的印記。
神魂印！
九御的第二印。
陳洛很少動用這一道印法，平日裡對敵用的最多的都是體修和法修的手段，神魂之術太過兇險，是搏命之術。哪怕是陳洛現在的修為境界，在神魂之力受創之後，也會受到巨大影響，嚴重的甚至會影響道途。
力量流轉，瞬間掙脫了黑毛怪物的束縛。
沒有停頓，陳洛身影一閃，右手之上的骨紋再次亮起，這一次變成了雷紋。不同的氣息在他身上切換，每一種都很精通，爆發出來的力量看的人眼花繚亂。
身影如同幻影一般在空氣中連閃。
每落下一步，就會在原地留下一個充斥著雷弧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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嗞嗞
狂暴的電弧從手心炸開，那頭沒來得及退走的黑毛怪物，當場就被電成了焦炭。
『怠之力，逆轉。』
『靈力走骨臂，渡三焦脈，奔雷手！』
『神魂印，迭加。』
三顆對應的大腦同時運轉起來，在對面石靈老祖的眼中，陳洛就像是分裂成了三個人一樣。正面眉心亮起了神魂印記，左邊手掌之上爆出了妖紋雷弧，右邊手掌在半空畫圓，化解他剛才釋放過去的神魂攻擊。
每一種手法都很嫻熟，相互之間還不受任何影響。
這也是陳洛最恐怖的地方，表面上看他是一個人，但實際上是一個複數大腦迭加體。這些大腦平常的時候潛伏在他的體內，研究著自己擅長的領域，看著沒什麼顯眼。可一旦到了關鍵時刻，這些大腦就會像大網一樣聯接在一起，相互合作，無限迭加。
就好比擅長體修的大腦，最擅長的地方是防禦，最薄弱的地方是速度。
而此時恰好陳洛身上又有另外一個擅長速度、缺乏防禦的大腦。兩者一迭加，立馬就會變成一個速度奇快無比，力量無窮無盡的怪物。法修和劍修也是一樣，每一條道路都有著自己的優勢，也有著自己的劣勢。不同種類的大腦加持在身上，正好可以解決掉這些問題。
「墨石！」
石靈老祖低喝一聲。裂開的黑色石頭人身體當中再次生長出一個新的石頭人，五指張開，形成一面巨大的石盾，向著陳洛抓去。
「奔雷。」
陳洛一個閃身避開了這道攻擊，迅速出現在石靈老祖的身後。殘留的影子逐漸變淡，左臂在空氣中划過，拖拽出一個月牙形的雷弧線，爆閃的雷弧發出刺耳的電流聲，瑩白色電光照亮了石靈老祖的半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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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側後方劈落，院中廝殺不斷周圍妖氣在這股力量的影響之下全部都被拉扯了過來，變成了一個漩渦狀的氣流。
距離最近的幾面石牆大片崩碎，散落的碎石子如同雨點一樣飛了出去。破空聲後，打在更遠處的石牆之上，發出密集的聲響。
「銅頭鐵臂。」
石靈老祖側過頭顱，腦袋上面的顏色肉眼可見的退去。灰白色的岩石之力從體內蔓延出來，最後定格成一尊巨大的石像，不加半分躲藏的和陳洛的拳頭撞在了一起。
鐺！！
預想中的人頭分離並未出現，砸在石像之上的陳洛只感覺手臂一麻，整條手臂仿佛都斷掉了一般。炸開的氣浪順著石像蔓延開來，融入到下方的大地當中。
拼肉身，他竟然輸掉了！
石靈老祖眼中泛起寒光，可還不等他化開身上的石衣，眉心的神魂攻擊和右手的『怠之訣』緊隨而至。
剛剛平息的罡風再次爆炸。
兩聲悶哼，同時響起。
兩人同時後退開來，短暫的交手兩人誰都沒有占到便宜。拼肉身陳洛輸了一籌，但緊隨而至的神魂攻擊又贏了回來。
這種交手結果，讓兩人心中都生出了警惕。
也搞清楚了對方的實力。
石靈老祖平息了好一會才壓制住神魂的波動。他看著陳洛，內心有些難以置信。
不到六百年！
如果他感應沒錯的話，面前這個人族修士的修行歲月還比不上他的一個零頭。
「你是誰的轉世？」
石靈老祖已經把陳洛當成了轉世者。
在他的認知當中，只有轉世重修的老怪物才能做到這一步。剛才陳洛和他交手時候施展的神通，每一種都很複雜，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才能掌握。特別是神魂之力，沒有足夠歲月的沉澱，絕對不可能爆發出這麼強大的力量。
「山上像你這個級別的人，還有幾個？」
陳洛也恢復了過來。
面前這個老頭比他預想的還要強大，不論是肉身和神魂都沒有明顯的短板。想要對付這種層次的老妖怪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耗！
耗盡妖力，才能斬殺。
只是，這個法子明顯行不通。陳洛看了眼腳下近乎移動大陸一般的聖山，放棄了這個念頭。
兩人都沒再說話，也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局面一下子僵持了下來。
「再打下去就沒辦控制了。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石靈老祖突然散去身上的氣息，開口對著陳洛說道。交手只是為了確認陳洛的實力，現在陳洛拿出了對等的實力，應對他的態度自然也要跟著發生改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