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攜手復仇；我們還有一條魚雷！
戰鬥打響僅一刻鐘，北卡羅來納號已被多發永樂號和宣德號打出的超重彈擊中，防護能力一般的她立刻就承受不住了，上層建築面目全非，內部多處起火，官兵傷亡數百人。
這艘威武的戰列艦僅剩最前邊的主炮塔尚能運轉，仍堅持向深邃黑暗連續開火。
龍朔號和開皇號攜手集火同一個目標，二者並不知道對方具體是誰，僅僅只是通過雷達引導來攻擊。
受擊的正是依阿華級二號艦新澤西號，她剛對宣德號取得命中，緊接著自己就連續挨了幾發炮彈。
其中一發炮彈引爆了博福斯高射炮彈藥庫，隨著一聲巨響，煙花般的火焰爆發噴出，劇烈的衝擊讓水兵們東倒西歪。
雙方戰列艦編隊在相距二十多公里遠的距離上激烈對射，電磁波穿透夜色下無盡的黑暗，引導碩大的巨炮向對方投射出致命的橘色炮彈。
明軍炮擊艦隊總兵官梅暄下令雷擊艦隊出擊，一艘艘驅逐艦隨即分成兩路縱隊駛入茫茫夜色，直奔遠方而去。
威利斯-李海軍上將幾乎同時下達了類似的指示，命令驅逐艦編隊對敵人發起勇敢的進攻。
後半夜3：42，當永元號戰列巡洋艦向南達科他號送去新一輪齊射時，華盛頓號的半齊射猝然降臨！一發406㎜超重彈擊中艦橋，所幸是啞彈；另一發卻要刁鑽許多，砸穿了三號主炮塔的彈藥庫頂部甲板裝甲，引爆了裡邊的大量發射藥包。
大爆炸異常駭人，火光沖天，二十多公里外的美軍艦隊上下都能清晰看見這道閃光。
數百名官兵當場陣亡，高壓鍋爐和蒸汽輪機先後停轉，四根推進軸有三根受損，海水迅速從許多破口裂縫兇猛灌入，永元號喪失動力艱難的漂浮在海面上。
艦正金川泉下令向艦艏艙室注水平衡，然而在此過程中殘破的永元號又挨了一發超重彈。
意識到進水無法遏止，金川泉不得不下令棄艦。
當半數艦員撤離的時候，永元號已經明顯歪斜，艦艉基本沒入海面以下。
這艘修長優美的戰列巡洋艦從大戰爆發迄今幾乎打滿了全場，不久前還執行了運送原子彈的任務，眼下在夏洛特皇后群島以西海域迎來了她的終結。
雙方艦隊激戰正酣，至少目前為止兩軍官兵皆未退卻，誓要擊敗對方。
不久，華盛頓號的雷達兵報告目標回波信號正在減弱，應該是受創下沉。
就在華盛頓號調轉炮口準備攻擊下一個目標時，十幾根高大水柱噗通噗通的在兩舷濺起！
龍朔號和開皇號結束了對新澤西號的集火，夜間以雷達引導炮擊不容易確認戰果，明軍雷達兵先前發現新澤西號的航速明顯下降才估計她已被重創，因此華盛頓號成了二者的新目標，第一輪半齊射就幸運的形成了跨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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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華盛頓號再次被擊中，然而這次炮彈落點是堅固的司令塔，穿甲彈未能將之撼動。
很明顯龍朔號的運氣比起開皇號要差些，同樣是早早完成跨射，龍朔號遲了許久才取得命中。
一炮雙響！龍朔號為去年自己在夏威夷海戰中的遭遇狠狠地復仇。
兩發400㎜穿甲彈分別擊中華盛頓號的雙聯裝127㎜高平兩用炮塔和起重機，在鋼鐵扭曲的吱呀聲，起重機轟然倒塌掉進海里，交通艇四分五裂。
夜色中相隔如此之遠，華盛頓號無從知曉誰在攻擊自己，她只是堅持向之前選定的新目標持續射擊，那個新目標正是永樂號。
此刻北卡羅來納號已遭重創，艦長陣亡，連操舵台都被炸飛了，火災泛濫，只能通過人工操舵來調轉方向撤出戰鬥。
確認目標正在遁逃以後，永樂號和宣德號在雷達引導下瞄準了相距最近的阿拉斯加號。
美軍的反擊也相當凌厲，西屋電氣公司製造的Mk8火控雷達展現了極為優越的性能，它可以捕捉到炮彈濺起的水柱，並配合火控系統對射擊諸元進行自動修正，華盛頓號連發27彈對永樂號取得3發命中的絕佳戰績！
永樂號的航海日誌記錄道：
「三時五十八分：主炮進行第二十一輪半齊射，電探報告目標正在遠離，疑似遁逃。」
「四時五分：電探報告目標加速，明確敵艦遁逃；艦正與炮術官大笑。」
「四時十二分：本艦修正航向至一四五度；炮術官命令瞄準相距一萬七千四百公尺目標。」
「四時十五分：本艦遭受不明敵艦攻擊，艦艉中彈一發，損傷待查。」
「四時十八分：左舷中彈，啞彈；一號主炮塔受損，座圈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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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別驅逐艦脫離編隊像孤狼一樣獨自作戰，這可能是艦長故意的，也可能是不小心因為混亂而走失的。
明美兩軍大艦巨炮射出的重型炮彈在小小的驅逐艦上空飛掠而過，如果湊巧的話，雷達兵甚至能從顯示屏上看見極速閃過的回波信號。
雙方驅逐艦也開始一邊航行一邊對射，數不清的火光星星點點的倒映在海面上，那便是高平兩用炮的炮口焰。
驅逐艦保康號艦橋中彈一發，死傷慘重，她在不知不覺間偏航駛入雙方對射火線之間，隨即受到兩個方向的炮火夾擊。
這艘運氣差勁的驅逐艦在不到半刻鐘的時間裡連續挨了二十幾發炮彈，還有不少近失彈，她燃起大火，完全癱瘓在海面上，成為照亮方圓數百米的漂浮篝火。
同樣倒霉透頂的還有美軍戴森號（DD-572）驅逐艦，她的一具魚雷發射器恰巧被炮彈直接擊中，多枚Mk15重型魚雷猛烈殉爆，幾乎將之攔腰炸斷！
正在向明軍艦隊突擊的弗蘭克斯號受到強大火力攔截，這艘兩千多噸的驅逐艦仿佛要被明軍炮彈激起的高大水柱給淹沒了。
不同口徑的炮彈像雨點般砸落，有時候感覺甚至能讓戰艦蹦起來似的，置身其中的感覺就像是乘坐遊樂園碰碰車。
水柱迸發飛濺的水花嘩啦嘩啦的從天上往下落，以34節極速狂飆突進的弗蘭克斯號仿佛在瀑布中穿梭，一發來自太行山號的208㎜殺爆彈擊中她的艦橋下方，海圖室裡邊的眾多航海儀器在劇烈震動下掉落的滿地都是。
凌晨4：25，弗蘭克斯號和伊頓號搶占有利陣位，在與明軍巡洋艦編隊相距7000~8000m距離上連續發射十九枚魚雷。
不多時，緊隨其後的尼古拉斯號也齊射了十枚魚雷，但是這艘幾個月前才服役的驅逐艦上下皆是菜鳥，極度緊張下，無人注意到十枚魚雷全都沒打開保險。
而在戰場另一端，明軍雷擊艦隊同樣在向美軍艦隊大膽衝鋒。
漢江級輕巡五號艦柳江號以炮火壓制了托皮卡號輕巡，掩護多艘驅逐艦突出阻攔。
然而柳江號自己也遭到美軍重巡昆西號的猛烈轟擊，轉眼間就被打得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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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托皮卡號（CL-67）輕型巡洋艦的艦艏中雷，350㎏秦氏炸藥（鈍化梯黑鋁）掀起沖天水柱，水下衝擊波直接扯斷了她的艦艏，讓她成了無頭騎士。
相較於孟津號的精湛雷擊射術，身為專業雷擊艦的巨鹿號反而遜色。
蓬萊級十四號艦巨鹿號在5300m距離上向美軍巴爾的摩號重型巡洋艦齊射了4座七聯裝魚雷發射器的二十七枚魚雷，僅一枚因高壓氣體裝置故障發射失敗，但一次性打出這麼多魚雷卻無一命中。
巨鹿號一邊以艦炮開火一邊躲避巴爾的摩號的還擊，艦正唐於誠禁不住怒罵煙雷官姚梁是飯桶和廢物點心。
未久，瞭望哨目視確認了雷達發現的一個大型目標，那正是被重創後在緩緩向東南方向脫離的北卡羅來納號。
巨鹿號上下懊惱至極，航海官咬牙切齒以至於嘴唇都咬出血了。
「媽的！氣死老子了！之前就不該全打光的！」
「還有一條雷！發射器馬上修好！」煙雷官姚梁大聲匯報。
「不對，不止一條，是兩條。」目光炯炯的唐於誠指著腳下說道：「雙車進一，最高戰速，殺過去！」
短暫的詫異後，眾人心領神會。
兩座蒸汽輪機汲取著來自五座高壓鍋爐產生的熾熱蒸汽，驅動兩個大直徑紫銅螺旋槳飛速旋轉。
鍋爐燒滾滾！輪機過載！前進四！
這艘蓬萊級驅逐艦在海面上繞了個圈，接著以44節極速徑直衝向直線距離7800m外的北卡羅來納號。
昆西號急忙以探照燈標記這個危險的傢伙，但這也讓自己成了顯眼包，很快招致多艘超級驅逐艦和輕型巡洋艦的攻擊，不得不關閉探照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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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4：46，多處起火、一片狼藉的巨鹿號發射了剩下的最後一枚480㎜魚雷，然後略微調整航向，疾速撞上了北卡羅來納號右側艦體後部。
兩千多噸的戰艦以如此高速發生碰撞，五億多焦耳的動能何其之大，稱之為地動山搖也不為過，鋼鐵折斷變形的吱呀聲不絕於耳，劇烈的震動讓水兵們東倒西歪。
巨鹿號的艦艏偏向左側折斷沉入大海，因為戰列艦的艦體後部不屬於核心區，厚重的主裝甲帶不延伸至此，所以船殼被撞開了巨大破洞，一大一小兩艘戰艦就這樣卡在了一起。
明軍水兵們用幾門處在射界之中的高射炮猛烈轟擊，乃至打開武器庫取用手榴彈往上扔向投擲，槍炮聲和喊殺聲此起彼伏！
炮彈在夜空中橫飛、魚雷在海面上穿行，一場絕無僅有的夜戰就這樣上演在夏洛特皇后群島以西海域。
戰至黎明時分，勝負仍不見分曉，雙方戰艦攜帶的炮彈均已所剩無多。
火紅的太陽躍出了海平面，遼闊的海面上一片混亂，隨處可見一灘灘漂浮著的灰黑色重油和難以分辨的雜物。
雙方主力艦的陣型還算整齊，可屏衛艦卻完完全全交錯混雜在了一塊兒，仍在竭力拼殺奮戰。
一隊卡特琳娜水上飛機從溫哥華島趕來，向明軍戰列艦編隊發動攻擊。
它們投放的二十多枚航空魚雷僅一枚擊中艉舵損壞的開皇號，使她的狀況雪上加霜。
開皇號航海官技藝精湛，通過讓兩邊的螺旋槳轉速不同形成偏差來讓戰艦完成轉向，就這樣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劃出一個超大半徑的圓弧航跡，朝向西邊撤出戰鬥。
趁著雙方艦隊凌亂的良機，春分甲三號渾水摸魚，向遠方的南達科他號——實際上是馬塞諸塞號齊射了艇艉六枚新型磁性引信電動魚雷，命中兩雷。
春分級自從二十年代就陸續交付服役了，是不折不扣的老式遠洋潛艇，歷經太平洋戰爭這幾年殘酷的反潛圍獵還能存活至今的老式潛艇屈指可數。
顯然春分甲三號不僅有著十足的運氣，實戰真功夫也相當過硬。
馬塞諸塞號因為遭受潛艇偷襲而航速弱減，龍朔號對她再次取得兩發命中，然後徹底打光了全部的穿甲彈。馬塞諸塞號內部火勢逐漸失控，在一小時後發生殉爆。
作為艦隊最高指揮官，程劍徹夜不眠密切關注著戰局，令人欣慰的是這次己方夜戰未落下風。
他不願為了攻擊敵人的非航母艦隊浪費有限的打擊力量，因此僅僅讓輕型航母北落師門號在幾艘屏衛艦的護航下脫離主力艦隊，獨自執行支援任務。
最終，北落師門號的機隊集中攻擊了北卡羅來納號，這時候巨鹿號已經沉沒，而北卡羅來納號已由於撞擊而進水數千噸之多。
在被三枚重磅炸彈和四枚航空魚雷命中後不久，美國海軍第一艘高速戰列艦傾覆沉沒。
見明軍如此謹慎，美軍便出動更多岸基遠程轟炸機，在當天上午派出兩波次共37架PB4Y私掠船重型巡邏機。
多架私掠船輪番圍攻開皇號，後者在北落師門號的艦載機的掩護下竭力抵抗，可是因為無法靈敏轉向而連中四雷，再也無法維持平衡……
夏洛特皇后海戰在當天中午落下帷幕，雙方艦艇部隊殺的昏天黑地、拼的頭破血流，僅憑自身力量誰也沒能奈何誰，在耗盡彈藥後雙雙選擇撤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