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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0章 習慣成自然

2024-11-02 10:02:50
  第910章 習慣成自然

  趙長河等人鳩占鵲巢夜宮宣淫的日子持續了十來天。

  這十來天夜無名痛並快樂著。

  當他們不在雙修的時候,夜無名陪著凌若羽傳授各類法則,講遠古故事,講域外見聞;小姑娘幫娘按摩分裂神魂的不適感,陪娘漫步夜宮,好得蜜裡調油。

  原本夜無名對於「這到底算不算自己女兒」還是有那麼點猶疑的,可這些天的相處下來,夜無名覺得誰再和自己搶女兒就跟他拼了。

  夜無名自己都沒意識到,其實自己和夜九幽最接近的屬性,不是什麼黑暗靜謐,而是孤獨。

  當年的夜九幽身邊也有一堆下屬,黯滅什麼的歪瓜裂棗,還有無數屍傀和暗影異獸,看著熱熱鬧鬧的。但夜九幽從來只把它們當工具,不可能有任何信任,事實證明黯滅等人也是一肚子鬼蜮,都是叛徒。

  她永遠只有一個人。萬載之下,獨處深淵、對鏡顧影,那種寂寞觸動了趙長河的心。

  他在同情憐惜一個人們心中最恐怖的魔頭,給她寵愛……最後的結果,魔心化人,柔腸繞指。不是趙長河泡妞技巧已達天榜,而是神箭落九天,恰在夜九幽堪真化凡的時日裡,正中心中最柔軟最需求的地方。

  夜無名看似身邊有朋友有下屬,實則和夜九幽是一樣的……她從沒信任過他們,甚至親手毀滅。

  趙長河說,你不在乎三年相伴的情分,我在乎。

  夜無名或許確實不在乎……但也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他在乎。趙長河說了那麼多下頭的話,卻不知道真正破防的是其中這麼簡單的一句,這句在拼死相救的前提下意味著什麼。

  看著趙長河身邊其樂融融,夜無名不會想成為其中一員,但難免對比自身分外不是滋味。趙長河是她帶來的,一路修行造化由她引導,最終自己只是個外人,甚至是個敵人。

  他們歡聲笑語,自己只配居於無人的夜宮裡,碧海青天,寂寞廣寒。

  然後凌若羽出現了……屬性由她奠基而成,面貌和她如此相似,氣息和她如此貼合,偎依在懷裡,清澈愚蠢地喊著娘,體體貼貼地按摩太陽穴。

  別人甚至很難理解,夜無名這樣的存在,活了千萬年,只有這十幾天產生過一種名為「開心」的情緒,笑得比此前千萬年都多。

  她從來沒有快樂過,只有這些天有。

  但是這些天也是痛苦的。

  畢竟那些狗男女不雙修的時候鳳毛麟角,大部分時候都在修。這還沒法說什麼,趙長河療傷確實是頭等大事,總不成真讓他常規用一年恢復?

  但和九幽雙修的時候,她夜無名就叫一個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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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無名嘗試沉眠自閉,夜九幽不讓。

  每一次都故意牽扯神魂,把她吵得無法入定,堅決讓她體驗。

  每一次的體驗都和上回用自己軀體的記憶反覆交錯,到得後來,夜無名簡直都快分不清自己是在夜九幽體內被動感受的這些,還是趙長河真在和她夜無名做事了。

  最氣的是,每一次還都不止一個人。趙長河在和飄渺雙修的時候,夜九幽也沒臉沒皮地抱在旁邊和他親吻,氣得夜無名簡直想自我消散。

  你夜九幽現在是此世天道,能要點臉麼?

  哦對了,趙長河和天道做這些,趙厝對此是不是有個專用名詞……趙日天?

  寫書人的腦瓜又開始脫線,夜無名除了苦中作樂,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脫線的念頭之中被弄得兩眼翻白,渾渾噩噩。

  要不是為了留著若羽,早就把這群狗男女趕出去了。為了女兒,犧牲不可謂不大。

  …………

  「師公你來啦。」夜無名的寢殿外,凌若羽正在和龍雀試招,看見來訪的趙長河高興地跳了起來,親親熱熱地迎了上去。


  趙長河寵溺地揉揉她的腦袋:「不是說在夜無名面前喊爹麼?」

  「沒關係的啦,現在喊什麼都一樣。」

  趙長河:「?」

  其實這些天夜無名的蛋疼趙長河沒太直觀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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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天他沒雙修療傷的時候也時不時會來夜無名這邊,不是為了見夜無名,主要是為了陪若羽和龍雀。

  凌若羽這話他沒太聽明白,也懶得多想,笑問:「練招如何?」

  龍雀道:「我讓星河反覆模擬之前洛川那一擊,現在斬破很容易,但這個小雜魚和洛川不能比,不知道再面對他會怎樣。」

  凌若羽拍桌:「我怎麼又小雜魚了!娘說那一招我除了力量不足之外,模擬得已經很標準了。」

  趙長河想起一事……天書是能記憶對方的技能,分析模擬的,只要不超綱。很明顯洛川那一擊除了力量之外,在法則層面並未超出天書綱領,它是能全盤烙印模擬的。

  這幾天夜無名和凌若羽應該就在分析對方的技能。

  龍雀道:「力量不足就是最大的不足,同樣都是夜無名,現在的夜無名跟個病秧子一樣被欺負,難道是因為感悟不夠嗎?她現在感悟可多了,以前沒試過的現在全試了……」

  寢宮中飛出一隻巴掌,一巴掌把龍雀拍到了與地平齊。

  龍雀抽搐了兩下,不吱聲了。

  凌若羽拔蘿蔔一樣試圖把小夥伴從泥巴里拔出來,卻拔不出,不手持星河的凌若羽就是個真雜魚。


  拔了半天沒拔動,不講義氣地直接放棄了,轉頭對趙長河賠笑:「我今天跟娘學了點算命,要不要給師公算算?」

  龍雀:「?」

  我還在泥巴里呢,伱算你娘的命。

  趙長河一彈指,凌若羽死都拔不出的龍雀「嘭」地一下就跳出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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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現在的實力對比,只有部分神魂在體內的娘恐怕要被徹底鎮壓,動彈不得……

  算了不去想那畫面。凌若羽重新抱回龍雀,擼貓似的摸了摸,安慰:「雀雀乖,不哭哦……」

  龍雀掙扎:「你明明在笑。」

  「有嗎?」

  「你娘倆天天合夥欺負我,我讓我爹去欺負你娘。」

  兩個小夥伴就要開打,被趙長河一手一隻拎開兩邊:「夜無名真天天欺負你啊?」

  龍雀告狀:「她每次被你欺負了,就來打我。」

  趙長河一時都沒反應過來:「我這些時日哪欺負過她了?次次來這裡都躲著不見我的,壓根都沒見她兩面啊?」

  凌若羽立刻彈了刀柄一下,示意龍雀別漏嘴提醒了趙長河,旋即賠笑打岔:「師公要不要算命。」

  龍雀閉上了嘴,趙長河失笑:「連你娘都看不盡我的命運線,你怎麼算?」


  「她也是能算你一部分的。」凌若羽躍躍欲試:「再說了她算你是偷偷算,我要算的話,師公會很主動配合的不是嗎?那效果自然不一樣的。」

  「好好好。」趙長河也是寵她寵得要死:「要怎麼配合,說吧。」

  凌若羽雀躍道:「手掌伸出來給我看看就好。」

  趙長河伸出右手,又換了左手:「男左女右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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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長河偏頭看著,有點想笑。

  有點夢回當年占卜屋的樣子,裝模作樣的臭瞎子。

  凌若羽算了一陣,睜開眼睛撓了撓頭。

  趙長河笑道:「是不是算不了?」

  「不是……」凌若羽猶豫道:「我可能算錯了……」

  趙長河奇道:「你算的什麼?」

  「當然算爹娘的姻緣,我們一家三口能不能其樂融融的在一起呀。」

  「難道算出來不能?」

  凌若羽撓頭:「倒像意思是先問是不是,再說能不能。」

  趙長河聽著倒不以為意,生物學上若羽就不是自己和瞎瞎的孩子,當然不是一家三口。再說了,從另一角度看,這一家子大著呢,怎麼可能是三口。命運這東西最難測,就是因為有各種各樣的解釋,夜無名自己都算不盡,你一個初學乍練的小卡拉米能算個球。


  倒是寢宮中的夜無名說話了:「不要好高騖遠,你能算明白身邊的小夥伴就不錯了,他趙長河是一般人能算的?真有那麼好算,洛川早打進來了。」

  凌若羽「哦」了一聲,頗為失望。

  趙長河聽著夜無名的聲音有些懨懨的,中氣不足像生病了一樣,不由奇道:「她怎麼了?剛才拍龍雀不是還挺精神?」

  凌若羽一臉天真:「之前在教我學算命,沒多久忽然臉紅紅地跑進去關上門。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師公會治病,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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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無名會生病,你特麼在逗我。

  夜無名也在裡面喊:「哪來的病,你才有病,別進來!」

  趙長河聽那語氣確實怪怪的,心中困惑,直接隔門閃現穿了進去。

  一堵空間之牆隔斷了閃現之路,趙長河猝不及防,「砰」地一聲奆字型趴在了氣牆上,緩緩下滑。

  還沒滑到底,並掌成刀,筆直一划。

  空間之牆破碎,殘魂的夜無名根本阻礙不了已經恢復大半的趙長河,被輕鬆闖進了閨房。

  趙長河甫一落地,眼睛立刻一直,慢慢後退。

  寢殿中央擺著一個碩大的澡桶,夜無名整個人縮在桶里露出個腦袋,鳳目含煞地瞪著他。

  「那個……」趙長河賠笑:「沒想到你沒事也要在這洗澡……洗澡為什麼會洗得中氣懨懨的……」

  夜無名切齒。


  什麼叫沒事,你剛剛在和九幽啪得死去活來,我也在這裡死去活來,有東西黏黏的流個不停,怎麼可能不洗?

  為什麼懨懨的?你說為什麼懨懨的我現在都還手足無力,你倒是滿面春風。

  所以你們到底是在雙修還是在採補!

  兩人都沒做聲,互相看了一陣子,目光閃動間,心中卻又同時浮起了很早以前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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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候她看他,淡漠高懸。他是在洗澡還是在療傷對於夜無名而言毫無意義,就像看路邊的石頭一樣。趙長河就算再羞惱,也無法阻止她愛來就來愛看就看,只能說些擺爛的話,問她大不大。

  現在乾坤逆轉,是夜無名在澡桶里,無力阻止他愛來就來愛看就看。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只是幾秒,夜無名面無表情地開口:「看夠了沒?」

  趙長河也不後退了,平靜回答:「又不是沒看過。你看我的,我看你的,扯平了。」

  「……」夜無名冷冷道:「你今天來幹什麼的?看樣子不太像是僅僅為了陪若羽和龍雀。」

  「嗯。」趙長河道:「今天本來就打算找你的。」

  「何事?」

  「我的傷勢已經差不多了,至少不會比當初分離飄渺和央央那會兒的實力差。所以當初能做到的事,現在也能。」

  夜無名沉默。

  這意思就是,趙長河是來問她準備好了沒有,姐妹可以分離了。


  所謂準備,沒什麼需要準備的……只有一項,她們糾纏了這麼久,是否已經可以各自彼岸。

  其實夜無名感覺還差一點,但此時此刻幾乎不需要取捨,就算這輩子都彼岸不了,夜無名也不想繼續呆在夜九幽體內艾草了。

  「我準備好了。」夜無名很快回答:「九幽怎麼說?」

  「九幽沒有問題……作為主體,她有自信在你分離之後依然彼岸。」趙長河嘆了口氣:「但我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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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你們分離之後,我們這段居住夜宮的日子是不是就結束了?」

  「當然。」夜無名冷笑:「你們還想鳩占鵲巢,把我這裡當淫窟多久?」

  「離開之後……是否再度恢復曾經的天人不見?」

  夜無名道:「羽兒隨時可以來,我也會下界見她。」

  「我呢?」趙長河問。

  「有你什麼事?」

  「那要是這樣,我覺得還是遲些分離。」趙長河踏前一步:「我還沒看夠呢。」

  夜無名氣急:「反正以前我已經把夜宮送你了,是你自己不要!你愛來便來,與我何干!」

  趙長河露出一絲笑意:「真這麼想分離?」

  「廢話。」

  「你是不是還沒有搞清楚,想要早點分離,是你要求著我幫忙。你看你現在像個求人的態度嘛?」

  夜無名冷冷看著他不說話,一副你愛幫不幫的表情。

  趙長河就在她的瞪視中,一步步走到了桶邊,伸手掂起她的下巴:「給你一天時間準備,把這副身軀的殘魂回歸本體。明天晚上,兩具身軀擺在一起,我也不要你低聲下氣求人,只要你親口說一聲,準備好了,進來吧。」

  那種羞恥的話夜無名不知道能不能有臉說出口。此刻更讓她感到可怕的是,再度被他觸及,竟然感覺很習慣,左手握右手似的。他手指的觸感,這些時日無數次地感受著,不管是挑著下巴還是更加羞恥的姿勢,神魂在夜九幽體內的時候都已經見識過了無數次。

  就連此刻在澡桶里被看得光光的,也好像都習慣了,都提不起想要遮掩一下的意思。

  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力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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