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2章 14僥倖的動物啊!
2024-11-02 14:15:59
第1002章 14.僥倖的動物啊!
二人都將目光望向洛承運。
洛承運也並不如何虛偽的表示什麼「我不願意如何如何」,素王下了這麼大的力,就是明顯的要抬舉洛氏,這個時候再虛偽,就真的是把人當傻子了。
他略一沉吟便坦然道:「古代易鼎之時,我們常說,天數有變,神器易鼎,而歸於有德之人,二位都是我洛氏多年的盟友,如今我可以毫不諱言,素王就在九天之上,掌控一切,天和地,都在素王一念之間,如今天命在洛,這是自然之理。」
即便早就從先前的兩件大事中,知曉了這一切,但李繼業和呂常眼底的驚喜依舊蓬勃而出,這還是洛承運第一次這麼明確的將這些消息告知他們。
這種態度就頗有一種,不裝了,攤牌了,洛氏就是有祖宗保佑,就是有比天還要高的老祖宗。
只要老祖宗支持,天下覆手可得,因為洛氏就是天命!
洛承運將二人的目光收回眼中,又道:「禹王九鼎象徵著古老的王權,來自最古老的夏王朝,那是一切王朝的開端,而洛氏如果要建立王朝,那必將會是最後一個王朝。
禹王九鼎將會為洛氏王朝增添神聖和光彩。
易經中說大哉乾元!
恰好在洛氏中有一件神器叫做元鼎,可以作為九鼎的鼎魂,將禹王九鼎更易為乾元九鼎,擁有乾元九鼎的諸夏,將會人才輩出。
但。
前提是百姓要認可洛氏,如果要動用刀兵,那在新學黨人倒行逆施的時候,洛氏就已經號召天下了。
但從我內心深處,我並不願意洛氏主動的登高一呼,因為我不想見到沉默的大多數,坐視天下變化,在過去的無數年中,總是如此,但現在不能如此,你們懂嗎?」
李繼業凝重的點點頭,輕聲卻認真道:「我明白家主的意思。
民間一直都有一個笑話,一個王朝只要能得到百萬人的效忠,就能夠建立一個統治幾千萬人口的帝國,事實也正是如此,這世上大多數人,都只會坐視天下的變動,他們不去主動的為自己求什麼,只盼望著天下太平,他們生活在獨夫的治下就為獨夫而工作,生活在聖人的治下,同樣如此。」
李繼業不再說話,呂常也感慨道:「正是如此啊,在漢朝我們奉天靖難時,關東百萬黎庶,便將我們的先祖一路抬進了長安,而天下卻有六千萬、八千萬的人口,在隋朝末年,您的祖先率領著十萬人就誅殺了獨夫,而死在獨夫煬帝手下的人何止百萬呢?
大多數的人沉默,自古以來如此啊。
現在家主不願意如此,我明白了,倘若是不曾工業革命前,這個願望是難以達成的,但現在卻是可以的。
家主,您且安坐於昭城,在下這就出外聯絡,您會看到真正的天下人的心聲,洛氏所追求的人道圓滿,將會真正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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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個濃眉大眼的呂常,又偷偷的搶跑是吧!
「家主,在下也先告辭了。」
他連忙向洛承運辭行,然後匆匆離開。
洛承運望著二人匆匆離去的聲影,他所見到的卻不是兩個人,而是天下人間的十萬萬人。
他輕聲自言自語:「就這樣用上天的力量來登上皇位嗎?
素王老祖宗不希望這樣啊。
洛氏養望兩千年,到底如何,即將要揭曉了嗎?」
……
整座天下都陷入了瘋狂之中!
在每一條街道,無論整潔的富人區,還是在破舊的貧民區,昭城和鳳凰的消息吹進了千家萬戶之中,更不用說那每一個在田中埋首的農夫,吹拂到麥田的風帶來了神聖的消息。
既而在所有人心中埋下了火星,只等待著什麼時候一把乾柴扔在上面,燃燒起熊熊的烈火。
在喧囂的風之下,坐在洛陽城的新學黨人第一次感受到了極致的恐懼,他們不願意相信這些有關於洛氏的消息是真的,但每一個人都無法忘記,那一日鳳凰從天空中掠過時帶來的壓迫,無法忘記那展翅時落在整座洛陽城的陰影,無法忘記那隨意一振翅掀起的颶風。
他們終究不能做只埋首在沙漠中的鴕鳥,終究不能做那個掩耳盜鈴的宋人,他們貪婪而短視,但卻不是徹徹底底的無腦。
新學黨人本就是一個因為利益而聚集起來的班子,內部毫無凝聚力,有些人感受到了不妙,想要改換門庭,但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洛氏從來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從昭城重臨世間的那一日起,就一直都待在昭城之中,四方的城門緊閉著,沒有任何出來說些話的跡象,想要投靠都無處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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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洛氏依舊如同昔日,並不對稱王有興趣!」
有人想要試圖從久遠的過去尋求希望。
「或許洛氏還不曾得到九鼎,無法完成昔日的誓言。」
有人僥倖的認為,在昭城出現之後,鳳凰緊接著出現,現在九鼎卻沒有出現在洛水之中,或許現在還不是正確的時機,已經寄希望於傳說誓言。
還有人相當強硬,已經在新學這條船上下不來了,利益完全綁定,根本無法接受失去現在的權力地位。
整個新學黨亂糟糟的,底下暗流涌動,李繼業和呂常出手了,既然沒有乾柴,那就製造乾柴出來。
「前些時日尊貴的鳳凰划過洛陽的上空,掠過中原的土地,落在諸夏的聖城昭城。
請允許我說,這是任何一個諸夏子民都不能忽視的神跡,素王已經向我們所有的諸夏子民頒下了神諭,這個世界將要迎來一個前所未有的統治者,一個家族。
是的。
我說的就是洛氏,那個從邦周時期就顯耀於天下的家族,兩千年的風風雨雨,他始終屹立在那裡,不曾倒下,直到如今,素王選擇了他們,作為素王的子民,難道不應當遵從素王的教導,而迎立這樣的皇帝,不,真正的天子嗎?
如今的世界是一副什麼樣的樣子呢?
十萬萬百姓中,有九萬九千九百萬都生活在極度的困苦中,經濟的崩塌讓他們即便是生存都陷入艱難,每日都有人因為無法醫治疾病而死去,每日都有人因為沒有金錢購買煤炭而凍斃,每日都有人因為飢餓而死去,路邊能見到嬰兒瘦骨嶙峋的屍體,黑診所中能見到一屍兩命的孕婦,醫院中的祈禱超過神殿一萬倍,醫院外的屍體比亂葬崗還要多。
我實在是不願意如此嚴厲的批評啊,但諸位沒有人顧忌底層,諸位深深的沉浸於十八新王的榮耀中,在洛陽的歌舞昇平中,不願意睜開眼看看,因為諸位用底層的脂血來顯耀,用脂血來染紅衣領,用脂血來染紅冠冕。
先賢說過,自古以來,諸夏神器有德者居之,誰是有德之人呢?
想必不是以民脂民膏為生的諸公,想必不是敲骨吸髓的十八新王,想必不是在經濟危機時,還能大肆擴張的六大財團!
說出了這些,我還能說些什麼呢?
難道說天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是諸公的過錯嗎?」
一字字一句句,從前期的略帶幾分客氣,到最後直接指著鼻子罵,情緒的遞進一層接著一層,朗朗上口,帶著強烈的感情,真可謂是恨之深,責之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