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我有一計
長久以來，虛圈都是暴虐、混亂、無止境廝殺的象徵。
在這裡，弱肉強食就是真實的法則，普通虛也好，大虛也罷，它們都遵從著身體以及靈魂的本能，同類相殘，吞噬彼此，以求達到更高的進化。
正因如此，虛群並沒有什麼時間觀念。
每天睜開眼睛要不是逃亡，要不去追殺，不斷地進行著重複的生活。
雖然虛圈之王換了新任，在新王的領導下，虛夜宮的改變日新月異，經常整出些新花樣。
但是這也僅限於虛夜宮的管轄範圍了。
大部分虛的生活，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它們對於虛圈之王的更迭也並不在意。
直至有一天。
一位生有巨大牛角頭骨的骷髏虛出現在了虛圈外圍，強大的靈壓橫掃全場，一道又一道骷髏從他的影子之中生出，很快便建立出一整支軍隊。
在眾虛錯愕不解的目光中，骷髏們穿梭在銀白色的荒漠之上，拿著散發著綠色微光的圓球，埋入地底。
當他們做完這一切之後，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粗壯的藤蔓樹幹從銀沙之間衝出，彼此糾纏，蜿蜒蠕動。
很快，目光所及處的一切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銀白荒漠不再，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宛如熱帶叢林的景象。
直衝夜幕的巨大樹木，遮天蔽日的厚重葉片，盤根錯節的叢林藤蔓，清新的空氣鑽入鼻腔之中，令附近的虛露出陶醉表情。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為何我會有種強烈的飽腹感？」
「我的靈魂得到了填充，空缺被灌得滿滿當當，簡直快要溢出啊！」
「是靈子，他們在森林中加了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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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大王親自交代的任務，容不得半點馬虎。
「諸位，這是大王的恩賜，也是神跡。」
「他老人家曾說過，來到虛圈，只為了三件事。」
「植樹造林，改變環境，杜絕殺戮！」
「想必各位已經感受到了，靈子密度獲得了數倍的增幅，現在已經可以維繫絕大多數虛的生存需求。」
「至於那些無法從空氣中獲取足夠靈子的虛或大虛，可以前往虛圈的中心，虛夜宮。」
說到這裡，路德本微微頷首，空洞的瞳孔中閃爍著靈魂之火，名為狂熱的情緒在其中醞釀：
「這即是仁慈！」
類似的景象在虛圈各地上映著。
因為路德本破面後的能力可以進行無限分裂，所以被派遣到了虛圈各地，在這次的虛圈大改造中當居首功。
當然，除了他之外，其他破面也紛紛出動。
虛圈太過廣沃了，哪怕路德本天生神異，依舊無法顧及全部。
等他趕回虛夜宮匯報的時候，卻是聽到了如月明的震怒訓話：
「讓你送貨去大虛之森，不是颳風就是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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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被人砍，還被人追著砍！」
史塔克欲言又止，試圖為自己辯解，但當和如月明四目對視的時候，突然又沒了氣勢：
「大王，大風大浪是常有的事啊。」
「誰能料到大虛之森內部還有一個強到離譜的死神。」
「再給我一次機會，下次一定。」
作為十刃NO.1，史塔克的任務是最艱巨的，他負責對大虛之森進行改造。
本來一切順利，可誰曾想半路殺出來個紅毛死神。
不僅靈壓強的離譜，就連戰鬥技巧也極為可怕，在沒有歸刃的狀態下，史塔克竟被對方壓著打。
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當然，這也和史塔克的摸魚性格有關。
哪怕被如月明毆打了幾次，依舊是提不起半點鬥志，每日都渾渾噩噩，沉浸在虛夜宮的美好生活中無法自拔。
如月明雙手環抱，哼哼一笑：
「不必了，這件事由我……」
話還未說完，王座旁邊的陰影中走出一道人影，平靜的聲音恰時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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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染走到二人中間，開口道，「根據我的調查，那人叫阿西多，是尸魂界的死神。」
「任職虛圈征討部隊隊長，曾是京樂春水和刳屋敷劍八的好友。」
「本來被尸魂界單方面判定為殉職，沒想到居然還活著。」
「看樣子應該是誤入大虛之森，然後一直堅守著身為死神的職責。」
如月明若有所思。
對於阿西多，他還是有點印象的。
一個人在無垠孤寂的大虛之森中堅守上百年，這種頑強的意志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我有一些想法，準備在他身上試一下。」
藍染淡然地說著，仿佛在陳述一件和他毫不相關的事情。
他看了如月明一眼，嘴角微揚：
「放心好了，如此人物我也很是欽佩，不會讓他太過受傷的。」
如月明點了點頭。
義子辦事他放心。
他或許會懷疑浦原喜助的執行力，但絕對不會對藍染有半點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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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天地失聲！
感受著大虛之森方向傳來的恐怖靈壓，虛夜宮的眾破面對二大王的實力有了一個十分清晰的認知。
當天下午，虛夜宮再添一員猛將。
被狠狠教育過的阿西多並沒有回歸尸魂界，而是選擇了留在虛圈。
他歷經百年辛苦而無法做到的事情，卻是被兩位後輩輕易完成。
這怎能讓他不好奇。
阿西多對虛並沒有太多的仇恨，之所以一直堅守大虛之森，完全是出於死神的職責。
再加上經過和破面們的交流，他發現這裡的人才很多，來到虛夜宮就好像回到了十一番隊一樣。
更重要的是，阿西多也想看看虛圈的未來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
希望未來的結果能對得起曾經死去的同伴……
…………
「什麼，你說什麼？」
第一尖塔會議室，如月明從座椅上猛然坐起，睜大眼睛看向前方。
坐在上首位置的哈斯沃德面露無奈，這孩子哪都好，就是這咋咋呼呼的性格有點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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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陛下甦醒了。」
「他對伱很是欣賞，對你為帝國所做的一切作出褒獎，並提出當他下次甦醒的時候會召見你。」
如月明嘶了口冷氣。
他可還沒有做好見友哈巴赫的準備，就憑他這小胳膊小腿的，一旦被對方發現真面目的話，山老頭可就要禿頭人送黑髮人了。
想至此，如月明露出痛苦表情：
「那他下次睡醒是什麼時候？」
哈斯沃德沉思兩秒，給出了答案：
「具體時間並不清楚。」
「不過應該不會太久，陛下的心跳已經完全回歸，意識也取回大半。」
「至於力量，則是在其他騎士死去之時，靈魂回歸陛下，也隨之恢復不少。」
如月明點點頭。
在驚世智慧的影響下，發生點蝴蝶效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就算哈斯沃德現在告訴他，友哈巴赫準備明天攻打尸魂界，他都不會有一丁點的震驚。
只會果斷地捅他一手，將二五仔的本性發揮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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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斯沃德大人。」
就在如月明試圖思考之際，旁邊突然有人舉手示意，頓時引得如月明怒目相對。
差一點就想到對策了。
被某人兇狠的目光盯著，基路傑·歐丕有些心虛，但出於忠誠，他還是壯起膽子繼續說道：
「陛下在甦醒的這段時間，還有交代其他什麼事情嗎？」
「比如關於虛圈和尸魂界。」
哈斯沃德搖搖頭，友哈巴赫的這次狀態有些不太對，不復之前的鎮定和平靜，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嚇到一樣。
他僅是詢問了一下帝國近況，以及表現了一下對帝國良將柱間的欣賞，然後就沒有什麼下文了。
以哈斯沃德對他的了解，只是稍稍思考便明白了友哈巴赫的想法。
既然帝國在千手柱間的率領下蒸蒸日上，那就繼續之前的道路行走，待他完全甦醒之後，便是反攻尸魂界之時。
為了貫徹友哈巴赫的意志，哈斯沃德決定再給千手柱間放一波權。
畢竟成果在那裡擺著了，由不得其他人說閒話。
你要是反駁，那就拿出點業績來。
空口無憑，可是要被關押到第四尖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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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麼現實。
聽到哈斯沃德的話，基路傑·歐丕露出遺憾表情。
作為友哈巴赫的死忠分子，他十分期待對方從沉睡中甦醒，好率領帝國發動轟轟烈烈的戰爭。
身為士兵，這便是他存在的意義。
接下來的會議便是敘述帝國這段時間的發展，其中大多數跟如月明有關。
藍染提前給他準備好了稿子，只需要照著念即可。
「聖唱·聖域禮讚的釋放方式進行了優化，靈子損耗降低了百分之十七。」
「經過我的親身嘗試，滅卻師可以攝取少許虛的力量，藉此產生對應的抗體，從而提升個體的戰鬥力。」
「第一先鋒隊、第三守衛隊、第四狩獵隊於三天前的虛圈征討戰中折損士兵九十七人，聖兵三十八人，繳獲破面十八位，以及一位自稱是十刃之一的破面。」
「……」
看著如月明手中已經拖到地上的工作匯報，其他騎士的表情顯得十分微妙。
往日的會議，也是這樣的流程。
但發言通常由各騎士負責，誰都能上去講兩句。
哪裡像現在這樣，一個人的工作匯報能念上幾個小時不帶重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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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靜靜地聽著，表情從微妙變得複雜，又從複雜到欽佩。
友哈巴赫這位皇帝陛下做了什麼，他們沒有看到。
但副團長千手柱間卻是實實在在地為帝國，為士兵，為他們謀好處。
無論是靈術的改進，還是生活條件上的優化，這些都是能親眼看到，親身體驗到的。
這樣的人，才是帝國的棟樑，真正的支撐啊！
…………
「馬達啦救我啊！」
藍染手持崩玉，站在操作台前。
正要進行想像力和崩玉力量的融合，就聽到外面傳來令人血壓飆升的吼聲。
不等他給出回應，某人便沖開房門，來到了實驗室內。
「你又惹什麼禍事了？」
藍染收起崩玉，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本以為又是些食堂的員工餐不好吃，廝殺過度一不小心打斷了巴茲比脊骨之類的小事。
結果如月明一開口，便讓藍染表情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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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東西說我有大帝之資！」
如月明認真道，「雨果說，等他下次甦醒的時候就會召見我。」
藍染眉頭緊皺。
作為偽裝項目的主要負責人，他深知如月明身上偽裝的上限。
騙一騙星十字騎士團還行，可一旦和友哈巴赫打照面的話，被識破的概率還是很高的。
主要還是在於他並不清楚友哈巴赫的具體實力。
關於數百年前的那一場戰爭，相關記載很少，就連大靈書迴廊中也沒有太多記錄。
這也導致友哈巴赫的能力、靈壓，一概不知。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會面的話，後果將是無法預測的。
如月明不能這麼冒險。
就在他思考對策的時候，某人嘿嘿一笑，舉起右手，伸出食指：
「惣右介，我有一計，可破此局！」
藍染平靜瞥了他一眼，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感覺自己受到侮辱的如月明震怒，當即要讓藍染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驚世智慧。
「你看，我為什麼擔心和友哈巴赫見面？」
「無非不就是擔心真實身份會被識破，導致雙方爆發激烈戰鬥嗎？」
「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什麼，無法確定友哈巴赫的真實實力，沒有辦法做出相應的對策。」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折中考慮一下？」
藍染皺起了眉頭，他已經預感到這傢伙要說什麼了。
如月明咧嘴一笑：
「與其擔驚受怕，不如提前做好準備。」
「所以……」
「對我使用虛化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