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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瑣碎

2024-11-03 11:49:23
  第74章 瑣碎

  那時候,白瑛也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吧,周景雲想。

  莊籬看著他一笑:「你可別小瞧我姐姐,她厲害的很,當年鳳州宋氏公子當街縱馬差點撞了我們,是我姐姐投了皇后設立的銅匭告了宋氏,讓宋氏滿門抄斬了。」

  白瑛能投一封信,自然能投第二封。

  父親那年進京述職本就很突然,按理說不該他去……

  通過昨晚進入白瑛的夢境中,果然看到了她手裡捏著第二封信。

  雖然夢是虛假的荒謬的,但又是基於真實的,且隱藏著更多的真實。

  只可惜,白瑛太抗拒了,再加上皇宮裡不知道藏著什麼禁制,不僅沒看到內容,還差點沒能回來……

  莊籬不由按住心口,還未急促地喘幾口氣,周景雲的手已經扶住她的肩頭。

  「還好嗎?」他問,「再去請章大夫來?」

  莊籬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就是…..」

  周景雲斷然說:「不要再想這些事了。」

  怪不得說昨晚睡不好熬了心神,知道自己的父親沒有投靠蔣後,真正投靠蔣後的人可能是姐姐,一家子都死了,姐姐還活著,心裡必然五味雜陳胡思亂想。

  莊籬感受著肩頭那隻寬大手掌的溫度。

  「我就是想要告訴你。」她輕聲說,「我姐姐此人並不簡單,我在內宅還好,你在外行走,她又是宮妃,你要小心謹慎。」

  周景雲點點頭:「我知道了。」

  兩人沉默一刻。

  周景雲察覺還扶著莊籬,寢衣單薄,能感受到其下圓潤的肩頭,溫熱的肌膚,他忙收回手。

  「餓了嗎?吃點燕窩粥吧。」他說。

  莊籬搖搖頭:「不吃了,讓春月進來幫我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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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籬點點頭:「我知道。」又補充一句,「世子放心,我不會不愛惜自己身體。」

  她也在安撫他,周景雲嗯了聲,喚了春月,自己避了出去。

  ……

  ……

  周景雲再進來已經換了寢衣,春月正在逐一熄滅燈,莊籬重新躺下來。

  「我白天睡多了。」她說,「晚上可能不犯困,世子你去歇在外間吧。」

  春月在旁說:「世子,我守著少夫人就行,我和春紅替換著。」

  周景雲搖頭:「你們下去吧。」

  春月看了莊籬一眼,見莊籬沒有再說話,便退了出去。

  周景雲將一盞燈擺在床頭,從袖子裡拿出一本書:「你不困的話,我給你念書吧。」


  莊籬不由驚訝,沒想到他拿了書,再看書名,正是她日常讀的那本。

  「你看到哪裡了?」周景雲對著燈翻開問。

  莊籬抿了抿嘴,說了一句,周景雲很快翻找到,開始接著這句輕聲往下讀。

  他的聲音醇厚又輕柔,莊籬躺在枕頭上認真的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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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說睡了一天,到底是病著身子虛弱啊。

  夜燈下她半張臉在被子裡,顯得臉更加小,眉頭微微蹙起。

  說了不想那麼多的,是不是還是思緒紛亂?

  周景雲忍不住伸手放在她的眉間,想要撫平,碰觸到細膩的皮膚,又回過神,他們又不是真夫妻,不可以肌膚相觸,忙收回手。

  或許是察覺到被碰觸,睡著的莊籬蠕動了一下,翻過身向內去了。

  周景雲放下書,熄滅了燈。莊籬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身邊和室內都沒有周景雲的身影。

  「世子怕吵到您,沒讓我們伺候,去夫人那邊吃了早飯,便出門去國子監了。」春月含笑說。

  春紅春香來服侍她洗漱。

  莊籬坐起來:「我起來去淨房吧,睡了一天一夜,已經好多了。」

  看臉色雖然還是孱弱面白,但沒昨日的慘白那麼嚇人,春月便順著她,和春紅等人小心翼翼扶著她去了淨房。


  東陽侯夫人過來的時候,莊籬已經洗漱過,坐在東次間臨窗的羅漢床上喝藥。

  「怎麼起來了?」東陽侯夫人皺眉,看著還要起身施禮的莊籬,「你快坐下吧。」

  春月在旁結結巴巴說:「少夫人覺得好些了,想起來坐坐…..」

  「她說什麼你就讓她幹什麼?她不把自己當病人,你也不把她當病人?」東陽侯夫人呵斥,看著屋子裡垂著頭站著的三個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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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轉頭喚許媽媽。

  「你先留在這裡照看她。」

  許媽媽忙應聲是。

  東陽侯夫人看桌上喝了一半的藥:「先把藥喝完。」

  莊籬應聲是坐下來,春月等人圍著看她把藥喝下,遞上蜜餞。

  東陽侯夫人板著臉坐在一旁,又問早飯是什麼,春紅忙將準備好的早飯送來讓她過目。

  菜肉蛋皆有,小而豐富,也都做成好克化的。

  東陽侯夫人點點頭:「吃不完就少吃點,但不能不吃飯。」說罷帶著嫌棄看莊籬一眼,「也太瘦了。」

  莊籬應聲是,又說:「能吃完的。」說罷坐下來吃飯。

  東陽侯夫人則坐著問春月「幾點睡的,什麼時候醒的。」又吩咐「藥要按時辰吃,吃完回床上躺著。」


  春月一一應是。

  那邊莊籬伴著東陽侯夫人的說話將飯吃完了。

  東陽侯夫人便也站起來:「景雲會去太醫院問問,再請個太醫回來給你看看。」

  莊籬在床上坐著施禮:「多謝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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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媽媽留在這裡,和春月等人送到門外才回去。

  東陽侯夫人走回去,走到半路,又停下腳,皺著眉頭。

  「夫人,怎麼了?」紅杏忙問。

  東陽侯夫人說:「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紅杏啊了聲:「夫人少叮囑了什麼?奴婢再去轉達一下。」

  東陽侯夫人擺手,回頭看世子院落:「她怎麼沒跟我吵?我說什麼她都應什麼了?」

  比如說她怎麼起床了,不把自己當病人,她不應該反駁說自己懂醫術,知道自己能起床之類的話嗎?

  比如讓許媽媽留在院子裡,她怎麼不鬧著說監視她,要把人趕走了?

  怎麼這次全程都乖巧地聽著?

  因為生病了沒力氣沒精神?

  也不像啊,有力氣坐起來,有力氣吃了一桌子的飯。

  紅杏愕然,夫人這是被少夫人頂撞習慣了,還不適應了?

  她忍不住噗嗤笑了。

  「夫人您說什麼呢,您這是關心少夫人,少夫人知道您的心意,怎麼會跟您吵鬧。」

  東陽侯夫人說:「她還知道我的心意啊?在她心裡我不就是個惡婆婆嗎?」

  紅杏扶著她向前走,笑說:「長輩不都是這樣,為了晚輩好,就不能縱著,就要管的嚴一些,少夫人心裡也知道的,您要真是惡婆婆,哪裡會替世子來看望她,關心她。」

  東陽侯夫人哼了聲,又吐口氣;「她怎麼看我我也不在意,她能好好的,景雲能安安心心的,我就別無所求了。」說到這裡合手念念,「可別再有什麼事了。」

  嗯,瑣碎,夫妻之間的日常就是這麼瑣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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