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夢醒
2024-11-03 11:49:45
第85章 夢醒
眼花了?
東陽侯夫人屏住了呼吸。
然後就看到薛夫人一連聲的笑起來。
雖然聲音不大,但的確是在笑,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也靈動起來。
東陽侯夫人想要喊又嗓子沙啞。
「來人,來人。」她用盡了力氣才發出聲音,然後抓住薛夫人的手,「姐姐,姐姐——」
旁邊歪倒的婢女猛地驚醒,臉色發白,完了完了,薛夫人終於——
「來人來人。」她大聲喊起來。
外間聽到動靜僕婦們都起身沖了進來,一眼看到東陽侯夫人抓著薛夫人的手哭。
但床上的薛夫人並不是一動不動,而是緩緩睜開眼。
她臉上還帶著笑意,看到東陽侯夫人的時候,眼神有些茫然。
「玉娘?」她問,「你怎麼在這裡?」
下一刻又顧不上疑問,再次笑起來,握住東陽侯夫人的手。
「玉娘,我剛才夢到…..」
夢到舉著刀追著婆婆砍。
話到嘴邊,薛夫人忙又停下,兒媳刀砍婆婆是天大的忤逆不孝,就算是夢也不能說。
「夢到娘了。」她說。
東陽侯夫人根本沒聽她說什麼,因為嗓音沙啞只能發出含糊的聲音:「太好了太好了。」
看到這一幕,跪在床邊的婢女,衝進來的許媽媽等人都呆住了。
請刷新本頁!
在他身後章大夫快步跟隨。
兩人站到床邊也都愣住了。
東陽侯夫人看向周景雲,聲音終於衝破喉嚨:「姐姐醒了!」
……
……
薛老爺睡在書房,被僕婦們聽到這邊動靜叫醒,一邊繫著袍子一邊急急走來。
剛到院門前就聽到身後亂喊聲「快叫吳太醫。」「章大夫呢。」「都叫過來。」
薛老爺一眼看到頭髮也沒梳好的薛二夫人跑過來,頓時沒好氣。
「你慌什麼!」他沒好氣地呵斥,「你大嫂出了事,你幫忙管著家,怎麼比僕婦還慌亂!」
總是被母親夸多聰慧多能幹,進進出出也光鮮亮麗,能說能道,這一遇事怎麼就不像個樣子。
「吳太醫和章大夫都在院子裡候著,有事早就去看了,你在外邊大呼小叫什麼。」
薛二夫人原本臉色蒼白,被陡然訓斥,又面色漲紅:「大哥,不是,我是說請吳太醫快去看看母親。」
母親?薛老爺愣了下,旋即有些惱火。
又要做樣子裝可憐。
請刷新本頁!
不過他可沒想過鬧沒了這個妻子。
畢竟大半輩子了,已經習慣了高氏的存在,他可不想再去費心再結親。
「高氏都這樣,母親能不能別添亂了!」薛老爺喝道,說罷甩袖疾步進了院子。
薛二夫人一臉委屈「大哥,母親真病了——」
看著薛老爺頭也不回,她只能跺跺腳,追了上去。
……
……
「醒了!」
薛老爺站在室內,看著屋子裡擠滿了人,但並沒有慌亂悲泣,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而原本預計今天差不多就該斷氣辦後事的妻子高氏,坐在床上正在喝藥。
「阿爺,夫人醒了,夫人醒了。」
旁邊的僕婦們在歡喜的說。
吳太醫神情有些複雜,似乎又驚又喜。
「醒了就可以更好的用藥了。」章大夫說,「性命無礙了。」
薛老爺身子軟軟坐下來,看著薛夫人,長長吐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請刷新本頁!
……
……
清晨的碼頭上,原本忙碌的船隻紛紛避開,看著華麗高大的樓船靠岸。
碼頭上早有各家車馬等候,僕從們接上從船中走下來的公子郎君娘子們,伴著嘈雜車馬散去。
薛四公子被從地上搖醒,睜眼看到上官月的臉,不知是上官月的臉太耀眼,還是晨光刺目,他抬袖子遮住臉。
「別吵,困。」他嘀咕一聲。
下一刻被上官月拉下袖子:「薛四你在我這裡混了兩天了,該回去了。」
薛四公子搖頭:「家裡現在不能回,我在你這裡避一避。」
上官月問:「你又偷了什麼東西來賭了?怕什麼,有你祖母呢。」
「現在就是我祖母有麻煩了。」薛四公子坐起來,壓低聲音,「我伯母病了,東陽侯夫人,世子都在我家呢,太嚇人了。」
上官月哦了聲:「東陽侯夫人世子都去你家了?那世子少……」
他本想問世子少夫人去了沒,剛滑出一個字,眼角的餘光看到旁邊的瑞伯盯著他。
怎麼又惦記人妻了?
上官月心裡失笑,將滑到嘴邊的話咽回去。
請刷新本頁!
薛四公子點點頭,小聲說:「吳太醫和章大夫都說不行了。」說罷就要再次抬袖子遮住臉,「也就這兩天,我再在這裡躲一下,免得鬧起來遭殃。」
但下一刻就被上官月抓住袖子拽了起來。
「那可不行。」他說,拎著薛四公子向外走,「別把周世子招來我樓船上,我可不想再惹麻煩。」
薛四公子哎呀哎呀喊著被推出了樓船。
這邊正拉扯著,有小廝從遠處狂奔來,大喊著「四公子四公子——」
薛四郎一驚,認出是自己的小廝,心說,看來伯母死了,這是報喪來了。
那小廝近前喘著氣擺手:「沒事了,沒事了,大夫人病好了。」
薛四郎大喜:「太好了!」說罷掙脫上官月,就往船艙里跑,「人沒事了,也沒麻煩了,我可以進去了。」
上官月一把揪住他:「剛說了無藥可治,怎麼就沒事了?少來騙我!」
薛四郎掙不脫,只能踹小廝一腳「快說怎麼好了!」
那小廝忙說:「我聽二夫人身邊的僕婦說,東陽侯少夫人會治病,她給我們家大夫人加了一味藥,今天人果然就醒了!」
東陽侯少夫人?上官月愣了下,竟然還會治病?
薛四公子趁他愣神,掙脫向內跑去,扔下一句「你不信自己去我家看看!」
上官月沒有再攔住他,看向城內的方向,笑了笑。
請刷新本頁!
瑞伯眼神看著他:「公子想真去看看周世子這位神醫妻子嗎?」
他沒有在神醫兩字上加重語氣,而是在妻子兩字上。
上官月哈哈笑:「無病無災的我可不去看大夫,免得沒病也看出病來。」
說到這裡眯了眯眼,對岸上夜色抬了抬下巴。
「那幾個臭蟲怎麼回事?」
瑞伯皺眉看過去,見碼頭上有幾個人影搖晃,看起來像是誰家的僕從,但又吊兒郎當透著佞氣。
「是上官可久的人。」他低聲說,「公主把他趕出去,他更恨你了,看來是要給你找麻煩。」
上官月手扇了扇風:「那就再給他添點晦氣,將這些臭蟲扒光了吊上官家門外。」
瑞伯笑著應聲是,想到什麼又說:「還有,白循幼女的事,朔方那邊送來消息,說暫時沒查到線索,這女子似乎很早就不在白家了。」
自從上官月說在夢裡見過張擇送來緝捕文書的白家女後,就讓人去查此女行蹤了。
雖然起因是做夢,相比於關注周景雲的妻子,還是關注逃犯是個正常的行為。
「查問白循舊鄰居似乎說這個幼女身體不好,白家很少讓她見人出門。」瑞伯接著說,又揣測,「張擇監事院那群惡犬這麼久都查不到蹤跡,我估計人可能已經死了。」
死了嗎?上官月摸了摸下巴,所以他那晚也夢到了鬼?
那最近京城的鬼還真不少,有風塵女花小仙,有聲名赫赫的蔣後,又有抄家滅族逃犯女。
趕廟會啊。
他不由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