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3章 1323:借糧?我給你個人(下)【求月票】
2024-11-21 18:04:30
第1323章 1323:借糧?我給你個人(下)【求月票】
「怎麼又是你?」
公羊永業沒想到在這裡都能見到公西仇。
正值夜的公西仇忍了忍:「……這話不該是我先問?鬼鬼祟祟靠近有什麼圖謀?」
差點兒以為是敵人。
公羊永業晦氣啐了聲,收起武器的同時友情提醒公西仇:「什麼叫鬼鬼祟祟?若是認真計較,你我如今也算是一艘船上的人。」
擱在大半年前,打死公羊永業都想不到這話居然會從他口中說出,實在過於離譜。
然而,沒有最離譜,只有更離譜。
「……你們這麼點兒人,護送糧草去曲國?」公羊永業不可置信忘了一眼規模不大的臨時營地,從營地車馬簡陋分布來看,人數也就兩三百規模,這麼點兒人能送多少糧食?最重要的是糧食呢?他也沒看到糧隊過境啊?
公西仇鄙視道:「時代不同了,老頭。」
誰打仗還苦哈哈用大量人力直接運送?
現送哪有現種快?
公羊永業:「滾!」
沖擔心上前查看的羅殺道:「你也滾!」
現在的年輕後生一個比一個討人嫌。
無辜的羅殺:「……」
林風在袁撫郡僅停留半日,苗訥收到消息的時候,他們已經補充好乾糧離境。還不待苗訥遺憾錯失見面機會,公羊永業也提出要暫離一陣子。她緊張道:「侯爺要走?」
公羊永業知道她緊張什麼。
不外乎是怕自己一去不回。
他看在項招的面子上,難得主動解釋:「老夫要出門拜訪幾個故交,聯絡一下往日交情,事成之後就回。離開這段時間,你與來去謹慎一些。自保為上,等老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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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保不住,來去也得活著。」
單單活一個苗訥,他回來也會將她弄死。
苗訥聽出弦外之音,脊背生出一片森冷寒意,她笑容差點掛不住:「侯爺放心。」
直到他離開,那種無形壓迫如潮水退去。
「武膽武者真是一幫莽夫。」
年輕時候熱血莽撞,上年紀也不改初心。
她低聲抱怨,對新師妹項招跟公羊永業的關係更是好奇——這倆瞧著有種說不出的古怪,要說有什麼男女關係,二人的社交距離又很正常,但要說長輩跟晚輩,又不像。
公羊永業這老東西對項招有莫名在乎。
總之,這倆瞧著奇奇怪怪的。
這個疑惑憋在心裡許久。
苗訥跟項招接觸越久,越是憋不住。主要還是擔心項招會吃虧,並且旁敲側擊暗示項招受到威脅可以找師門求救。其他不說,欒師在這方面還是比較護短的,不會讓自己人吃虧。公羊永業是十九等關內侯如何?欒師還是主上心腹,康國重臣,六部之首呢。
政治分量比公羊永業重太多。
孰料,項招一語驚人。
「他啊,未來要給我生孩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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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訥就聽到了生孩子。
當即驚得站直了:「你多大?他多大?」
武膽武者再怎麼能活,年齡也擺在這裡啊,一把年紀還想禍害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為老不尊的老東西!
苗訥問道:「欒師知道嗎?」
項招道:「欒師知道。」
「知、知道?他怎會不保你?」
「因為不是我生,是他生,而且——」項招示意她附耳過來,糾正她的錯誤認知。
苗訥:「???」
苗訥:「!!!」
前面二十多年的三觀差點震了個稀碎,她訕訕道:「原來如此,那確實不算虧。只是如此一來,你日後中意他人,他這一關……」
項招對此不擔心,她抿了一口烈酒,眼神依舊清明:「約定的時候,他提過這點,也直言不會幹涉我的選擇。我願意找人成婚也好,孤身一人專注朝堂也罷,都行……」
公羊永業在這方面倒是意外開明。
不,也不能說是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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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訥聞言放心下來:「這點還像話。」
或許是酒喝多了,平日寡言的項招難得話多一些:「不過,我是不打算成婚了。」
苗訥不懂項招年紀輕輕怎就看破紅塵了。
「為何?」
莫非是以前受過情傷?
項招:「因為不公平,對其他孩子不公平……我也設想過成婚之後的日子,如常人一般生兒育女,兒女可會嫉妒那個長子/長女?」
她可以平等提供托舉,但男方這邊呢?
先不提公羊永業其他條件,但說修為實力社會資源,這世上能有幾個男子能比肩?
同樣流著她的血脈,孩子起點截然不同。若一生都被蒙在鼓裡也好,哪日知道了?項招不想面臨這樣的苦惱,倒不如一開始就不發生。想要孩子,哄著公羊永業多生麼。
苗訥愕然:「所以?」
項招道:「玩樂歸玩樂,其他不談。」
看到苗訥臉上一閃而逝的驚詫與不贊同,項招提著酒罈哈哈大笑。湊近苗訥,濃烈的酒氣也隨著氣息噴在對方臉上:「我以為師姐也是及時行樂之人,沒曾想誤會了。」
苗訥:「……」
項招單手搭在她肩頭:「師姐可是意外?沒想到師妹不似想像中那般乖巧溫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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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招抬頭看去,有青年逆著月色。
她隱約覺得對方有些面善,似乎在哪裡見過。敲了敲有些沉重的腦袋,迷迷糊糊想起來這幾日有人在府衙附近徘徊,就長這麼一張臉。她將手抽回,眯眼:「你是誰?」
苗訥酒量比項招好許多。
「你怎麼會在這裡?」
崔熊不應該在崔氏主持全族移居一事?
「你不要聽她挑唆。」崔熊注意力還在項招二人前面的對話上面,可疑頓了頓,他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咬牙道,「不過,她有些話也是有道理的。若為後人打算,確實不能輕率。一個普通男人跟一個能提供權勢的男人,自然是後者更有助於子嗣昌盛。」
苗訥揉了揉眉心:「你想多了。」
崔熊跟上她跳下房頂:「我也能生。」
公羊永業能,自己也能的。
苗訥差點兒被他氣笑:「我一個喝酒的人,還沒你一個沒喝酒的人更會發酒瘋?」
「你把我灌醉之後,我就沒醒酒了。」
「我什麼時候灌醉你了?」
「希敏不就是那壺酒?」
被丟在屋頂上的項招聽著二人聲音遠去,冷颼颼的夜風往她脖子灌:「幾壇酒下來沒噁心吐,倒是被這男的沒羞沒臊的話噁心吐了。不過,這人是誰?瞧著人模人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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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兒跟師姐好好勸勸……
項招一人幹完了剩下幾壇烈酒,也不用文氣將酒精逼出,直接在屋頂宿醉一宿。醒來卻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間,剛起身就有僕從入內送解酒湯。一嘗就發現味道特殊。
這不是市面上普通的解酒湯。
「侯爺回來了?」
她還以為公羊永業出門要一兩個月。
前後才半月,難道是出師不利?
確實有些不順利,項招在府衙看到臉色不善的某人,寬慰道:「即便是故交也有各自立場,豈會因為你幾句遊說就改換門庭?」
「什麼亂七八糟的?」公羊永業搖頭嘆氣,「老夫只是感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現在的世道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老夫去找他們,按照以往習慣都是先切磋一番的。」
「輸了贏了?」
看臉色應該是輸了。
對這個判斷,項招不由蹙了蹙眉。
中部大陸地域廣闊,人傑地靈養育奇才也是情理之中,但連公羊永業都打不過的,同樣也會對康國產生極大威脅。就在項招猶豫要不要將消息透露出去的時候,又聽到公羊永業一臉晦氣道:「老夫能輸給這幾個廢物?沒有輸,也沒有贏,贏了讓我噁心。」
「贏了……讓你噁心?」
這是個什麼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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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
他恨恨喝了一口涼茶,不知想起什麼噁心的事情,兩道眉毛都在抽搐:「老夫敢贏他們,他們就要立刻將犢鼻褌脫下塞給老夫,還說什麼這是江湖武場的規矩……老夫活了這麼多年歲,就沒有聽過這麼噁心人的規矩。贏了還要被人如此羞辱,還有天理?」
項招:「……啊?」
這是什麼稀奇古怪的規矩?
公羊永業又道:「老夫後來去打聽,說是輸家確實要付出犢鼻褌給勝者,但都是給嶄新的犢鼻褌,這幾個老東西,故意噁心老夫,居然、居然——罷了,說了髒耳朵。」
項招默默吐槽:「侯爺說過了。」
什麼精神狀態才會立馬脫犢鼻褌?
光是腦補那個畫面,她都覺得辣眼睛。
公羊永業憤懣不平又灌一壺涼水,心頭火氣仍熊熊燃燒:「人心不古人心不古!」
活了一把年紀,真沒見過這麼魔幻的。
項招:「……確實。」
不是說中部注重禮儀風度?犢鼻褌脫給勝者……怎麼也跟這四個字扯不上關係吧?
聽著比西北蠻荒之地更野蠻荒誕。
發出同樣感慨的,還有林風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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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堪給公西仇兩個熱了個身。
「就是你想打我們的主意?嘖嘖,膽子挺大啊,跟閻王爺借了幾個熊心豹子膽?」公西仇抬手落在對方天靈蓋位置,預備永絕後患。
死亡氣息從天靈蓋蔓延至全身。
那人跪地求饒,希望能以犢鼻褌換取一命,從今往後自己就是公西仇的附庸,為他鞍前馬後,馬首是瞻!林風正漠然想著如何毀屍滅跡,聽到這話差點繃不住:「啊?」
公西仇下意識將視線下移。
對方窘迫夾緊兩條大腿。
忍著屈辱道:「願以武膽起誓!」
公西仇反問道:「為什麼是犢鼻褌?」
「犢鼻褌代首啊……」
公西仇:「……」
莫名有些耳熟這個詞。
後知後覺想起來中部大陸確實有這個風俗,他嫌棄看看手下敗將,再看看手下敗將那些烏合之眾,最後用眼神徵詢林風意見。後者才是這支隊伍的首腦:「是殺是留?」
林風想了想:「留著吧,能幹點活。」
進入曲國之後,農活挺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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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西仇收起了殺意:「行。」
抵達曲國的時候,隊伍規模從兩三百擴張到了千餘人。除了原有人手穿著體面,一眼就是正規軍,其他人衣服多補丁,瞧著甚是落魄,不知道還以為他們是逃荒過來的。
前來接應的曲國使者眼前一黑又一黑。
抓著斥候問:「只有人?」
斥候道:「對。」
「沒有糧?」
「對,無輜重糧草。」
「糟了,難道是被誰攔截了?」使者內心咯噔一下,卻也顧不得其他,一邊將消息上奏給了主上翟樂,一邊派人安頓這千餘人。若康國沒有糊弄人,運糧人馬最少也在兩萬以上,如今只剩千餘殘兵敗將,怕是遭遇惡戰?
可想而知,翟樂有多震怒!
喻海倒是冷靜,他知道翟樂很急,但先別急:「主上不覺得此事頗有古怪?康國的人來得也太快了,從咱們借糧到他們答應,再到現在運糧人馬抵達,前後才過多久?」
走的陸運又不是空運。
翟樂也反應過來:「歸龍的意思……這伙不是康國派來的?而是其他勢力偽裝?」
「且看他們有什麼陰謀詭計。」
混進來肯定是要搞破壞的。
結果,往後三天風平浪靜。
預想中的陰謀未發生,喻海故意安排他們住在便於破壞的地方,還派人「無意間」透露機密消息,這些人也沒上鉤。不得已,翟樂便準備親自下場釣魚,看看敵人後手。
越看——
噫,為首這位女君很是面善。
「康國林風,見過翟國主。」
翟樂腦中蹦出一個名字。
他愕然看著對方:「林……令德?」
∑(っ°Д°;)っ
鬧烏龍了,昨天看電腦屏幕右下角,看錯行了,差點兒真以為十幾天就要25年,幸好幸好,還有四十天(確實有種賺了31天的感覺,托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