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1章 屠神證道
2024-11-03 15:00:16
對於神兵,兕羅還是有點忌憚,他眉目冷沉,冷笑一出,雙指憑空畫了一個口訣:「止!」
滅羅劍一滯,發出嗡嗡的顫鳴。
秦流西眸色一冷,同樣彈出術訣:「破!」
滅羅劍衝破屏障,凜冽的劍意中含著赫赫神威,頓時威力大盛,千萬道劍光齊齊向兕羅攻擊過去,將他重重包圍。
然,一個莊嚴的佛相從劍光中現起,他舉起手,眼睛微闔:「阿彌陀佛。」
轟。
劍光被擊碎,化為星星點點,神兵暗了幾分。
秦流西喉頭有些腥甜,血絲從嘴角滲出,她舔了舔嘴角的血,冷道:「你果然不好對付。」
果然,很令人厭惡!
那佛相微微睜開,看著她,眼神帶著憐憫:「別作無謂的抗爭了。」
「你也別鼻子插蔥了。」秦流西身上強大的道意一盛,神兵重回她的手上,靈力灌注其中,她咻地消失,再出現時,人已經出現在那佛相上方,人劍合一,直直地往下刺。
管你是什麼佛,我殺佛!
她速度極快,道意強大,人劍歸一時,愣是把那佛相給劈開了兩半。
兕羅退後兩步,剛要說點什麼,秦流西一擊即中後沒有半點停頓,又纏了上來。
兕羅低低一笑,這就是反派死於話多的含義麼?
別廢話,打!
那看來是他之前過於客氣了。
兕羅臉上再無那玩笑,一聲佛號從嘴裡吟出,周圍的空氣仿佛被凝固,一股泛著金光的佛力形成,與秦流西身上的道意相抗衡。
佛道是一家,但也可以是對手。
尤其是在凡間,佛道二門也都靠著信仰香火存在,史上亦有發生過敬道滅僧的事件,而齊氏掌江山時,亦有敬佛毀道的事,這便是宗教鬥爭帶來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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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現在,佛道抗衡,斗的就是法。
然而,常有話說,神仙鬥法,小鬼遭殃,強對強,遭罪的便是那些修為尚淺的修士。
他們的靈力在飛快流失。
滕昭帶著小人參和黃金鼠滿場亂竄,成為鐵三角,而修為高的泰城真人一邊打白骨人,一邊為他們做掩護。
白骨人密密麻麻的越出越多。
清遠帶著三元把五雷符一張一張往白骨人里砸,看得他們身邊的修士都肉痛不已。
不過,現在好像不是計較五雷符在快速消耗的時候,而是想著該如何衝出這個什麼成神大陣,保全自己。
是的,秦流西早在中了兕羅的圈套時,就給他們傳了音,保全自己離開這個大陣,斷不能成為大陣的養分。
司冷月對苗巫的蒙魯道:「地底的白骨人不知凡己,這麼打,就像車輪戰,我們的靈力會大失。」
兩人對視一眼:「用蠱。」
巫族,就沒有不會玩蠱的,天下蟲皆能成蠱,就連白骨都有蟲,他們可化為蠱。
二人各司其職,祭出蠱皇,召喚蠱蟲,沒一會,密密麻麻的蠱蟲就從他們腳底出現,甚至白骨也有蟲,它們仿佛聽到了指令,紛紛向白骨人爬去。
悉悉索索的聲音伴隨著啃噬咬合聲,白骨人化為碎片掉在地上。
所有人都有些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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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壇上,封修利用分身衝到了青龍柱,妖力劈向鎖魂鏈,那鎖魂鏈金光大盛,化為金色光線,向他的分身切去。
金線速度快而凜冽。
封修的分身還沒來得及躲避,就被那金線給絞碎。
封修本體嘔出一口血,面色凝重地看向那祭壇,它既是祭壇,自然不容他人輕易破壞,那上面才是大陣的陣心,故而防禦極大。
他看了秦流西一眼,咬了咬牙,剛想動,秦流西的傳音入耳。
封修身子微僵,面上閃過一絲猶豫,很快就向另一個方向去。
兕羅似有所覺,佛掌舉起,向秦流西重重擊去。
「阿彌陀佛。」梵空不知何時出現在秦流西身前,法杖再度擋住了那一掌,震得法杖上的法鈴叮叮作響。
梵空念了一聲佛號,佛力灌注在佛杖上,法鈴震動,鈴聲叮噹碰撞,像是譜出一首降魔曲,曲音犀利,化為金光神咒,擊向兕羅。
兕羅的佛掌被擊得粉碎,他冷道:「大家都是佛,能傷我多少?」
他口念真言,一座巨大的金剛像呈現,金光璀璨,彈指一揮,梵空被那金剛擊落,如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
兕羅扭頭,看秦流西已經到了龍柱,唇角冷冷勾起,剛要過去,而那個稚嫩的小和尚和慧能惠全圍住了他,幾人盤腿而坐,雙眼緊閉,口念佛經真言,混身散發著莊嚴神聖的佛光。
看到這些佛光,兕羅的眼睛赤紅,想到什麼畫面,面容有些扭曲,而他們口念的經文每出口一字,都會化為金色梵咒,向他禁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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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惡,何為善,他出生飲母之血,只是為了活,這便是弒母,是為惡。
他看盡世間污穢的惡事,不平事,不管不顧,亦為惡?
既如此,他重新為世間設立天地規則,他成為掌管天道的神,便不能是惡了吧?
但是,在正道眼裡,卻是大惡。
這不行,那不行,乾脆順心而為。
他想如何便如何,他成為天道之神,上可登天,下可滅世。
風雲變幻,厚重的黑雲在堆積,籠罩在這一片虛無之境,山體顫動,地脈翻身。
處於陣中的生靈,靈氣像被什麼抽走,那修為淺的,更是連神魂都被抽走,一個個倒在了地上。
陣內,靈氣洶湧,不受控制。
秦流西面露駭然,看向兕羅,他發瘋了。
她來到龍柱上,用滅羅劍劈開那鎖魂鏈,把齊騫解了下來,一扣他的手,從乾坤袋摸了一顆丹藥塞到他嘴裡。
兕羅已經過來了,一掌拍開她,搶過齊騫,直接抽出他身體的至純精血飲下,緊接著,是頭髮指甲血肉。
齊騫如同一個破敗娃娃似的扔在了祭壇下。
秦流西山閃身過去,在他身上灌下一道靈力,再看兕羅,他整個人騰空在祭壇上,大陣內的靈力向他涌去,還有無限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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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強烈震盪,整個大陣動了動。
秦流西瞳孔緊縮,眸中有冷芒一閃而過。
成神大陣,啟動。
……
兕羅的肉身在重塑,骨骼,經絡,血肉,陣中靈氣不斷被他吸納,頃刻,他再不是以魂體存在,而是,人。
有著佛骨人皇骨血的人,他睜開雙眼,紫黑色的眸子,看著秦流西的眼神愈發睥睨:「你,攔不了我。」
他意念一動,巨大的莊嚴佛相和道尊相重迭,成為那至高無上的神尊。
一念動,則天下滅。
修士們的靈力逐漸被抽離,使得大陣之內氣運如虹,然而,還不夠。
兕羅升至半空,看向那缺了龍脈的山體,振臂一呼:「吾,以人皇之名為敕令,蒼生為祭,叩問天梯落。」
嗡嗡嗡。
氣運沖天而起。
有人慘叫出聲。
兕羅的神魂穿透長空,來到玉佛寺後山,一掌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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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響聲,使得整個玉佛寺都顫動不已,連附近城鎮的人都駭然地跑出房屋看向那方向,難道又要地動了嗎?
巨掌抽出龍脈,頓時地動山搖,整個盛京都在晃動。
恐懼的尖叫聲,不絕於耳。
天就像是要塌下來似的,黑雲在洶湧翻滾,白日像是要消失。
「阿彌陀佛。」敬辭長老念了一聲佛號,莊嚴慈悲的法相現起,壓向那隻伸向龍脈和罪惡之骨的巨掌。
九字真言化為萬千金光,壓著那巨掌,忽地轟的一聲。
金光化為太陰真火,將那巨掌包圍其中,瞬間燃燒起來。
太陰真火,可湮滅元神和虛無的靈魂體,然而,普通修士,極難熔煉出太陰真火,必得修為大盛之功德圓滿得道者,貢獻自身,才能祭出。
敬辭長老祭出來了,太陰真火出,他的肉身也隨之自燃,變成了一個火人。
兕羅的神魂被太陰真火一燒,頓時劇痛,憑著本能收回神識,只這一瞬,便已失了先機。
敬辭長老徐徐落入龍脈,坐在那根罪惡之骨上,以太陰真火焚之,以靈魂把龍脈重新壓在地心深處,以他的萬千功德,鎮龍脈,穩天下。
敬辭長老雙手合十,腦袋微垂,太陰真火熄滅,一顆七彩舍利沒入龍脈當中。
地動停,佛塔傾斜,除了地上有一處小小的凹洞,一切風平浪靜,而玉佛寺,卻像是經過了肆虐,滿目瘡痍。
天上烏雲停滯,雲中有七彩佛光湧現,淅淅瀝瀝地下起了一層帶著靈氣的雨霧,似是為誰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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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有佛光。」不知誰指著烏雲中的佛光大叫出聲。
一片黑中呈現的七彩佛光,更是耀眼。
有人莫名地流下眼淚,那眼淚擦去了,又不自覺地湧出去,不禁大感怪異。
……
「該死的老禿驢!」
兕羅噴出了一口鮮血,神魂劇痛,他身上的靈力,更是像失控似的,砰砰砰,山體倒塌。
就是現在。
秦流西和封修,還有梵空呈三角,將他包圍在其中。
封修的妖皇之力大盛,一個空間領域,將幾人拉到了領域當中,梵空則是現出佛子法相,金光從他體內射出,直擊兕羅。
兕羅騰地睜開雙眼,指尖一動,一個禁字生出,橫在自己跟前,那金光瞬間消失。
與此同時,秦流西祭出了陣盤。
嗡。
陣盤一出,秦流西把封修和梵空轟了出去,僅僅將兕羅困在了其中。
封修和梵空同時一愣,前者不知想到了什麼,想也不想地就沖了過去,然而,困神之陣,困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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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起眸子,道:「這就是你的殺器?叫什麼名堂。」
「困神陣。」
兕羅挑眉:「我只聽過困仙陣,乃是道宗至寶,你這個……」「正是從它轉化而來。」秦流西甩了甩袖子,道:「為了煉這陣盤,我險些禿了,不知耗死了多少腦細胞。」
兕羅哈哈一笑:「難為你專門為我練出這樣的寶貝,我之幸。困神,我愛聽,但你認為,真的困得住我?」
「困不困得住,你姑且闖唄。」秦流西咧嘴,道:「正好我也驗證一下,我的修為到哪了?」
兕羅笑臉微斂,他咻地消失,頃刻又再出現,目光幽深:「你真厲害啊。」
為了困住他,不惜把生門設為陣眼,而她作為陣法師,成為生門也就是陣眼,若破除,她必死,她死則生門毀,此陣無解。
她甚至沒有在第一時間祭出這陣盤,目的就是為了等他塑出肉身,再等他融最後一根佛骨不得,眼看著他力量大減,才祭出了這個以她為陣眼的陣盤。
她不讓他有半點機會反撲。
好會隱忍!
小小年紀,心思慎密,怪不得他算出的一條生機,她既是機緣也是他的命劫,原來應在這裡。
「你過獎了。」
「為了保這天下,你情願以身為祭,也要與我同歸於盡麼?」兕羅譏諷地道:「值得麼?」
「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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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底下,已經倒下了不少人,他們的靈力在流逝,司冷月似有所感,看向這邊來,和她四目相對,心頭一悸。
滕昭和小人參他們已經察覺到什麼,向這邊沖了過來。
他們同樣因為靈力缺失而臉色寡白,行動也不再如之前那麼敏捷,但那眼裡的焦急,卻是不加掩飾。
他不懂,因為不捨得,才會全力相護。
兕羅被她眼裡的情感給刺痛了雙眸,重重地哼了一聲,道:「那就看你到底困不困得住我。」
他神色冷然,驀地,身上金光大盛。
秦流西眸子閃過冷光。
終於,走到了這一步。
以身為祭,以天下蒼生為祭品,他要成神!
大陣內,忽地靈力全部湧向祭壇,封修和秦流西對視一眼,落在小廣場,在滕昭他們布下的一個困靈陣內,以妖力架構出空間,再將尚還活著的修士全部卷到了空間內,免了被汲取身上靈力的可能。
這也是秦流西的授意。
梵空和慧能大師在空間內,誦吟經文,用佛力再結出一層結界,護著空間的所有人。
陣內,兕羅已經全力摧動大陣,他在獻祭,以己身,取天下蒼生之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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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海水洶湧,海嘯在平民驚恐的眼神中咆哮著捲來,氣勢洶洶,狂風暴雨颳起。
有人瞬間就消失在倒灌上來的海水。
忽地,有一隻巨大的妖狐在海上出現,張開巨口,宛如海龍一樣,把那倒灌的海水吸了回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幾米高的海水明明到了近前,卻像是被人憑空攔住了無法動,一直往後退,退退退。
而中部,地動山搖,通往南北的路,部分山體雪崩。
西部,平靜的地面忽然出現了一條大裂縫,無數人掉落在裂縫裡,有山體忽然被天火砸落自燃,生靈在火中慘叫。
南部,無數動物闖入城中,橫衝直闖,傷民或自盡。
盛京,百姓們尚未從之前地動的驚嚇中恢復過來,就看到原本還是大白天的天空,騰地變黑。
世間沒入黑暗,尖叫聲此起彼伏。
他們看不到的空氣中,有些怨鬼浮現,鬼門像被打開,無數鬼煞衝出來,又被強悍的威壓給震懾,被抓了回去。
萬鬼出,則生靈絕,它們,出不得。
秦流西心隨意動,殺陣動,無數個她帶著強悍的道意湧向兕羅,阻止他獻祭。
兕羅哼笑,打了個響指,把她拽進了幻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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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那孩子求著祖師爺,讓師父帶走她,她渴望著光,也盼著光再臨。
可日復一日的過去,那道曾出現在生命里的光始終沒再降臨,她的好運,早在小時候就用掉了。
坐在那黑洞裡,她逐漸失去了情感,失去了人氣,她的招式煞氣越來越重,也越來越凌厲。
那裡面有怨,也有恨。
她成了無情,宛如其人,君棄我,我便披上了無情的盔甲。
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
一年一年過去,她長成了少女模樣,卻再不見明媚笑容,她殺人,取最陰的少女之魂,她殺鬼,煉鬼吞魂,最後,自爆而亡。
忘川啊。
秦流西雙眼赤紅。
一絲絲黑氣從四面八方湧來,悄悄攀上她的腿,鑽入五感。
秦流西仿若渾然未覺,她又回到了西北小靈脈的那座木屋前,看到師父躺在冰冷的地上,沒有半點氣息,屍身在她懷裡一點點的變硬。
哪怕她煉出了築基丹,亦是無用,她救不了師父的命。
是她的錯,她應該再努力一點的,不該偷懶的。
眼前,又出現一副慘絕的畫面,僧道二門的人一個一個倒在她的面前,身死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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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人站在死寂的荒蕪世界,她什麼都做不了,她救不了任何人,也救不了世。
活著已無意義。
不如死去,不如死去。
秦流西呈大字型的倒在地上,任由黑氣攀爬,將她覆蓋,將她吞噬。
「你記得,你也是有家可歸的人,這個閨房永遠都是你的。」
「師父,等我出師,你大可榮養。」
「小西西呀,不能你欣然赴死,而我老狐狸死不得啊,與天斗,其樂無窮。」
「這酒等你歸來,我再與你同飲,可好。」
「丫頭,若我不再是我,請你弒神。」
秦流西神府有神力一動,睜開雙眼,看到兕羅那雙眼睛。
對方仍在說:「不如死去。」
秦流西木呆呆的:「好。」
她攀上了兕羅,道:「佛骨好用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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兕羅:「?」
秦流西一笑:「啵。」
兕羅瞳孔一縮,未等他反應過來,他體內的那根指骨猛地燃燒起來,躥至周身,乃及神魂。
你瘋了!
他不可置信地盯著秦流西,她把火種種在了那根指骨內。
秦流西笑得如紅蓮一般燦爛:「你想成神,我偏要弒神!」
兕羅終於露出了慌色。
秦流西此舉,無異於和他一樣,以神魂為祭,可她的神魂,便是這火種。
火種熄,她必不存!
他欲逃,她是生門又是死門,進退不得。
秦流西雙手一翻,道意充斥著全身,太極八卦圖自她身後現起,喃喃地念:「以吾之血肉為引,以吾之魂為祭,以吾之願力,願為烈焰化殘軀,屠神證道衛蒼生!」
屠神證道,她的最終歸宿!
兕羅身上的業火頓時大盛,他看向始終沒有降下登天梯的雲層,看著它徐徐散開,露出一點點白光,直至大亮,怒意大盛。
成神大陣轟隆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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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角,乃生門,趕緊去。」秦流西的傳話傳進封修等人的耳膜。
封修目眥欲裂:「你休想!」
「不聽話,我打死你!」
「有種你出來啊!」封修大吼,他看著那越來越黯淡的業火,眼神赤紅。
滕昭想要衝過去,被小人參死死攔著。
秦流西道:「玄一,帶他們走,這是為師的命令!」
滕昭一僵,眼圈泛紅。
她叫上了道號,這是不可違抗的命令!
滕昭帶著所有人往東南角移動。
兕羅見了,冷笑:「你這是無謂的愚蠢!」
「老子陪你一起歸西,你賺大了,別嗶嗶。」秦流西控著火種,越燒越烈。
兕羅的神魂漸漸潰散,火種將暗,道:「也對,有你陪著,也不虧!」
他用僅存的魂息將她緊緊纏著,你說得對,一起死,誰也別想放過誰!
秦流西拼盡僅存的靈力在東南角撕開了一點生門,滕昭他們頂著強大的威壓出了陣。
本命盤本就靠著她的精神力,如今所有的靈力都壓在了火種上,兕羅的神魂不滅,她動不得。
而陣盤的作用,不僅僅是困神,還有生機!
轟隆隆。
成神大陣徹底崩塌,往地底深處沉去,一個陣盤從地底衝出,山體處衝出一條微弱的山靈,與陣盤內鑲嵌著巫一族的那塊神石融為一體。
陣盤沖天而起,五彩金光大盛,不斷蔓延,直到神石能量全然消失,才在空中炸開。
天上降下了靈雨。
那是,生機!
所有人呆呆的看著那地底,看著流沙向那地底涌去,它又變成一片沙漠,一道聲音縹緲地傳出,又瞬間湮滅。
她說:「來一壺酒,敬人間,不枉來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