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暴虐的林默
他被長頭女屍抓走後，帶到了一個房間裡，但對方並沒有殺他，而是選擇把他的嘴巴一點點縫上。
黃毛當時已經絕望了，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不曾想樓道里突然傳來一陣跑步聲音。
隨後，他就看見門外，之前那壯漢的身影一閃而逝，長頭女屍就丟下他，轉而去追那個壯漢去了。
黃毛的雙腿和右手，都已經被長頭女屍的脖子勒斷，他就憑藉著完好的左手，逃離了那間教室。
「從那之後，我就沒有碰見任何鬼，蒼天有眼讓我逃出來，林默，我會殺了你！」
黃毛的眸子裡帶著某種瘋狂。
他是個初中時候就輟學的社會人，靠著和夜場女孩處對象，以保護她們的名義，從她們手裡賺錢。
隨後也收了不少小弟，經常出入網吧撞球廳等場所，隨著年齡的增長，也偶爾會做一些髒活。
在他眼裡，像林默和楊銘這種學生，是最好嚇唬的，他往往只需要一個狠辣的眼神，對方就會乖乖把零花錢送上。
等他承諾當這種人的大哥之後，就相當於有了個固定長期的提款機。
雖然林默比他之前欺負的學生年長了點，但在黃毛的認知里，這些不過就是書呆子長大了而已。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這種人面前栽跟頭。
「我一定能逃出去。」
帶著這種信念，他此時已經爬到了鈴蘭中學一樓，正大門的區域。
雖然門依然是鎖著的，但他堅信，趙子墨那群人肯定有辦法救自己出去。
到時候，第一個獲救的就是自己。
黃毛筋疲力盡地靠在了門邊，他此時甚至想來根小煙。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嗯嗯嗯嗯！」
他認出來了，那就是跟他們一起進來的任玲！如果說林默是個表面木訥內心陰暗的王八蛋，那任玲自己絕不會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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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老實巴交的人，往往心裡也比較善良，黃毛反而覺得看到她十分的親切。
顯然，任玲也聽到了他的呼喚聲，緩緩回過身，黃毛臉上一喜。
不過，很快他臉上的喜色就凝固了。
眼前的任玲，長著一張血盆大口，猩紅的尖牙宛如植物大戰殭屍裡面的大嘴花，上面還泛著肉芽。
「是你......林默說過，是你害死我的。」
任玲的眼珠子不規律地轉動著，她一步步朝著黃毛走了過來，黃毛此時尿都快嚇出來了！
他用左手不斷地挪動著身體，心裡已經罵了林默八輩祖宗！
跟一隻鬼，你林默也能聊天？還不忘了把鍋甩我頭上？！
黃毛不斷後退，而任玲之前還有些溫柔的聲音，此時越加地怨毒和尖銳了起來。
「是你，林默說過，就是你害死了我，我要你死！」
黃毛絕望地想要尖叫，但縫合的嘴巴只能讓他發出低吼，黑暗的樓道里，很快就沒有了他的聲音。
只剩下，令人發毛的咀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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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了，而桌椅挪動的刺耳聲音也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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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銘急得不行，兩次朝著前面碎裂的雕像處跑過去，但無一例外，都是跑了幾步就被傳送了回來。
林默站在原地，眼睛有些猩紅，他突然感覺到身體裡一陣充盈，就好像突然湧出了不少力量一樣。
依然是悄然拿出古書，卻看見上面多了一行小字。
「來自張岩的恐慌值+5.」
啊？
林默一下子有些愕然，張岩，那是誰？
不過他現在已經想不得這麼多了，不遠處那小鬼依然在笑，似乎非常享受林默他們眼下絕望的樣子。
「如果說其他的鬼是可怕的，那你這隻鬼，只能用煩人來形容。」
林默冷冷地看著那拿著畫筆的小鬼，周夢芸和楊銘都吃了一驚。
敢這麼罵鬼的，你林默算是頭一號了。
仿佛是聽見了林默的話語，那斗篷下的小鬼，突然停止了作畫，抬起頭來，露出一張青色的面孔。
他沒有眉毛，臉部非常光滑，一雙眼睛卻滿是眼白，張著嘴巴看著林默。
「反正橫豎都是死，那我死之前，也得試試能不能弄死你。」
林默快速把手放進兜里，從裡面掏出了那根血色的指骨，他的眼裡帶著暴虐和殺意，全部指向了那作畫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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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銘一直是很聽林默話的，一方面是他覺得林默和周夢芸都很聰明，另一方面是林默的脾氣和耐心也都很不錯。
可眼下的林默，讓他感覺到有些恐怖，就好像是個變態殺人狂終於露出了自己本來面目一樣。
「哇啦啦~~」
看到林默滿臉暴虐，提著一截帶著血肉的指骨朝著自己走來，那提著畫筆的小鬼好像也被嚇到了一樣，突然間跳了起來。
巨大的畫板拍在地上，他甚至連自己的畫筆都沒有撿走，化作一股鬼影，頃刻間就消失不見。
他就好像從五樓直接穿透了牆壁一樣，完全憑空消失了。
「啊！？這也行嗎？！」
楊銘和周夢芸此時都驚呆了，他們承認林默剛剛那個樣子很嚇人，可再怎麼也不至於把鬼都嚇到了吧。
這什麼鬼，膽子也太小了。
林默眼裡的暴虐緩緩消散，逐漸恢復了清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隨後將那截指骨收到了兜里。
「剛才是不是發太大火氣了？」
林默眼下的樣子，就好像一個為自己的失態而道歉的紳士一樣，周夢芸嘴角抽搐，拉住了林默的衣角道：
「如果發火能把鬼嚇走，那麻煩你以後多發火，趕緊走！」
聲音越來越近，三人眼下已經別無選擇，除非退回那個滿是手臂和痛苦人臉的應急通道，否則他們眼前只有進入心理諮詢室這一條路可走了。
跟隨著周夢芸的腳步，林默忍不住多看了走廊深處一眼。
那隻小鬼好像還沒走，而是躲在一張桌子後面，用滿是眼白的眼睛盯著他們，神情給人一種孤單的感覺。
不知道怎麼的，林默有種感覺，那小鬼對他們並沒有太多的惡意，只是單純在和他們玩耍一樣。
然後，看到別人生氣了，就不敢再玩了。
林默順手撿起那畫筆，本以為或許也是一把陰器，但上面沒有傳來任何陰冷的感覺，他也顧不得別的，和周夢芸楊銘一起，推開了心理諮詢室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