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死亡才是解脫
就在兩人不知所措之際，周夢芸忽然看見林默勉強睜開了眼睛，聲音近乎從他嗓子眼裡擠出來一樣。
「去五樓，從窗戶跳出去，那裡很可能.....就是門！」
五樓窗戶？
楊銘聲音裡帶著哭腔道：
「林哥，你別玩我們啊，那是五樓！」
周夢芸卻忽然愣住，她想到了在五樓窗戶處看到的場景，外面一片寧靜祥和，完全是一副午後校園的悠閒模樣。
而且，雖然它處在五樓，可外面的高度看起來就像在一樓一樣。
她想要向林默求證，可眼下的林默已經真的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她拉住胖子的衣角，快速對林默道：
「你覺得，陳芮涵最後是跳樓死掉的？」
林默艱難地點點頭，眼前的周育森，看上去挺羸弱的，可力氣大得驚人。而且，那股陰冷不斷侵襲著林默的身體，讓林默有力量也發揮不出來。
「林默，如果你猜對了，我們會趕緊讓趙子墨他們來救你！」
周夢芸深深地看了林默一眼，推著楊銘就快速朝著樓梯處跑了過去。其實還有一句話是她沒說出來的。
那就是，如果林默猜錯了，那大家的結果就都一樣是個死了。
不過，周夢芸也覺得林默的猜測很可能是真的，尤其是她也想起來一件事。
周育森說過，要離那窗戶遠一點，因為窗戶壞了，防止意外掉落。
這是屬於陳芮涵的鬼蜮，所有的畫面和鬼，都是她腦海里印象的具現。或許對她來說，死亡並不可怕，反而是一種解脫。
她最信任的周育森，其實是一個人面獸心的變態，她可能在掙扎的過程中，自己選擇了死亡。
所以，通向死亡的那扇窗戶，才象徵著美好。
周夢芸一邊跑著，一邊回頭看了一眼，通過一個轉角，她已經再也看不到林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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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夢芸沒想到，林默在最後一刻會拼盡全力提醒自己，他應該能猜測得到，即使自己逃出去，應該也來不及回去救他了吧？
以林默細膩的心思，應該是能猜到的。
經歷了之前的種種，周夢芸還以為林默是那種表面木訥，內心極度冷酷的人。現在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從來就沒有了解過林默。
..........................
其實林默自己根本沒想那麼多，告訴周夢芸她們逃跑，是一種本能的反應。
但他現在也知道，自己恐怕頂不住了。
耳朵和鼻孔都開始往外滲出鮮血，眼圈充血像要爆開了一樣，他就連周育森身上那種腥臭腐爛的味道，都已經聞不到了。
「要死了嗎？」
林默感覺眼前發黑，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覺，握住自己脖子的力量輕了一些。
「嗯？」
幾秒鐘的時間，林默才能看清楚眼前的東西。
一縷黑髮，從蹲在角落的陳芮涵身上纏繞過來，蔓延在了周育森的胳膊上。
女孩依然蹲在那裡抱著雙膝，把頭埋在膝蓋里，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但是，她僅僅是散發出身上的一縷黑髮，就已經完全牽制住了周育森。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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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作為厲鬼的陳芮涵，對於鈴蘭中學的任何鬼怪，都擁有絕對碾壓的力量。
可就是這樣的一隻厲鬼，卻依然保持著生前的善良，不願意傷害任何人.....和鬼。
「你不聽我的話了麼？小涵？」
周育森腥臭的嘴巴里，發出野獸低吼般的聲音，他原本標誌的五官，此時已經有些扭曲了。
骷髏般深陷的眼窩裡，兩顆眼珠不規則地轉動著。
「在這個學校里，關心你的只有我，如果離開了我，所有人都會欺負你，你必須聽我的話。」
周育森好像忘記了林默一樣，一步步朝著陳芮涵走去，忽然拉住了她的頭髮，將她拖行在了地上。
「不聽話的孩子，是要被懲罰的。」
周育森嘟囔著，拉著女孩的長髮，一步步朝著旁邊的鐵門走去，看樣子是要帶她進入一間教室。
「走。」
被拖行在地面上的陳芮涵，露出蒼白稚嫩的小臉，她的表情充滿了驚恐和悲傷，揮動小手，好像要讓林默離開這裡。
林默艱難地站起來，身上的力氣恢復了一點點，不過他已經聽到了，走廊里，再次傳來了陰靈的低語。
不是鬼影學生，也不是長頭女屍，似乎有一種新的氣息，從樓梯的拐角過來了。
轉過頭，漆黑幽暗的走廊里，散發著腐臭的周育森，拖拽著女孩，走入了鐵門裡。而那個紅衣女孩，還不斷地跟他揮手，讓他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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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鐵門要被周育森關閉的剎那，只聽見了一聲悶響！
一隻胳膊，硬生生地卡在了門框中間，周育森和陳芮涵同時抬頭望去，卻看見了半張人臉！
是林默！
看到他的剎那間，周育森和陳芮涵的臉上，都露出了十分詫異的表情。
「你走啊。」
女孩的聲音里也帶上了哭腔。
然而，林默卻是用盡全力再次頂門，他那張瘦削的臉上，好像帶著瘋狂和......憤怒。
只差拳頭寬就關閉的鐵門，被林默用胳膊死死卡住。周育森好像十分惱火，驟然加大力量，想要讓林默知難而退。
巨大的擠壓，讓林默小臂的皮膚，被鋒利的鐵門邊緣割裂開，皮肉翻開，鮮血滴滴答答地流淌了下來。
可他就好像沒有痛覺一樣，眼裡的憤怒更明顯了。
「放開她。」
林默的聲音，也像某種瘋狂的野獸一樣，不過周育森顯然是不吃這一套的。
關不上門，他索性直接拉開門，再次用手卡住了林默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他只是片刻間就縮回了手，因為陳芮涵的黑髮再次纏繞在了他的胳膊上，雖然沒有傷害到他，但顯然她要阻止周育森傷害林默。
看到這一幕，周育森好像也憤怒了起來。
「你又不聽話了......沒有我，在這個學校里，你永遠是孤身一個人，不許再阻止我！」
他的聲音好像帶著某種靈魂的衝擊，讓林默的大腦也是一陣天旋地轉，陳芮涵的黑髮緩緩收了回去，瑟瑟發抖著蜷縮在雜物堆邊。
而周育森的手，再次掐住了林默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