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石鍋拌飯 擋他者
2024-11-03 18:43:16
第216章 石鍋拌飯 擋他者
蘇大郎蘇安之從尉縣回來繼續進國子監學習,蘇若錦把楊家八月初五請升遷宴的事跟他說了,「你跟博士請個假,代爹送個人情坐下席面。」
蘇安之點點頭,「阿妹,你什麼時候回尉縣?」
「等你去楊家吃過宴後,要是京城沒什麼事,我就回尉縣。」
蘇安之很想妹妹留京城,總覺得妹妹在身邊,他就感覺到溫暖安心,不過他也知道,爹娘也離不開妹妹,特別是爹被突然任命為尉州知縣,她竟也能幫爹打開毫無頭緒的局面,裴先生說如果妹妹是個男子,成就肯定不小。
蘇若錦不知道阿兄的心思,見他疲憊,趕緊讓他去休息,「一覺醒來,給你們做好吃的。」
行了一天多路程,蘇安之確實累了,帶小廝回院休息去了。
七月底,早晚涼,中午熱。做什麼好吃的給阿兄吃呢?
蘇若錦其實沒啥精氣神,懶得動彈,瞄到放在廚房條案邊角的小石鍋,眉頭一動,有了,就來個石鍋拌飯吧。
石鍋拌飯是某半島以及東北地區的特色米飯料理,主料當然是米飯,配以肉類、雞蛋,以及黃豆芽、菌菇類和各式野菜等。
菜的種類倒是沒有規定非要用什麼,採用當季的蔬菜去調配即可。
石鍋拌飯做法也很簡單,將所有食材擺在石鍋內一道燒煮,一鍋就把飯與菜都解決了,因為白的飯、綠的菜、紅的臘肉等各種顏色都有五彩繽紛,不僅熱量不高、蔬菜品種多,還有很高的營養價值,簡直色香味俱全,讓人垂涎三尺。
蘇若錦讓毛丫去買家裡沒有的食材,她在家裡先去菜畦里撥了雞毛菜、摘了黃瓜,掐了空心菜,又把家裡的臘肉、臘腸從地窖里翻出來洗淨切片。
心痒痒的實在沒忍住摘了兩個朝天椒,還沒紅,裡面的籽用不了,可把蘇若錦心疼了半天,「作孽啊,罪過,這兩個起碼得幾十粒籽,真是……真是暴殄天物啊!」
但她實在忍不住用這兩朝天椒爆了一下臘肉與香腸,一股鮮香味撲鼻而來,天啊,簡直太香了,伸筷子先夾一塊子吃上。
嗯,就是這個味!真是久違了!
低迷的心情,低壓的情緒,瞬間復原,再次活力滿滿。
高興的把買回來的紅芯蘿蔔、家裡摘的黃瓜洗乾淨後切成絲,又把雞毛菜洗乾淨後切成段,再把豆芽洗乾淨,分別焯水的焯水、炒熟的炒熟。
其次把雞蛋加鹽打散倒入鍋中,煎熟後切成絲備用。
在石鍋中刷一層油,倒入米飯,稍稍把米飯壓平整,依次擺入黃瓜絲、雞毛菜、空心菜段、豆芽、雞蛋絲等,再把買回來的新鮮五花肉、辣椒爆香過的臘肉、臘腸擺上去,把石鍋放在火上加熱至米飯發出『滋滋』的響聲移開石鍋,趁熱加些拌醬就可以開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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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丫正準備下一鍋拌飯,從灶後出來,發現小主人發呆,瞄了眼她手中拿的牛肉醬罐子,明白了,醬里的牛肉是小郡王給的。
自從前兩天晚上跟小郡王吃過飯,小主人就經常這樣發呆,難道小主人真的喜歡趙小郡王?可外面都流傳晉王妃心屬皇后娘家小侄女,小主人跟小郡王怕是沒緣份!
「錦娘?」
蘇若錦被毛丫姐驚醒,舀了兩小勺肉醬拌勻:「丫姐,叫花叔、葉姨過來吃。」
「你剛才不是說要配一鍋什麼湯的嗎?」
「哦哦,對對……瞧我這記性。」蘇若錦收回渙散的神思,用菊葉做了個蛋花湯,這是京陵地區的一道名湯,原本是春天吃的,但花畦里的菊葉實在嫩的很,她忍不住摘了幾片做了蛋花湯,在秋老虎天氣里喝一碗,清熱祛火,非常美味。
石鍋不大,燒一鍋不夠分的,蘇若錦又弄了一鍋,這一鍋里放了溏心荷包蛋,蘇安之與花平兩人喜歡吃。
蘇若錦與葉懷真等女同胞不太喜歡,嫌溏心的荷包蛋腥氣。
蘇大郎很愛吃,「阿妹,這飯好吃。有素有葷,是不是咱鋪子裡出的蓋澆飯?」
「不是。」蘇若錦笑笑,「蓋澆飯是蓋澆飯,石鍋拌飯是石鍋拌飯。」
花平不解的問:「不都是飯上面蓋上各種菜,有什麼不同嗎?」這兩天,他出去辦事,中午回來晚,就在鋪子裡吃的中飯。
這……好吧,花叔要這樣認為那就是吧!
吃完飯,蘇安之去書房溫習功課為明天回國子監準備。
葉懷真與毛丫去收拾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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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李氏那邊?」
「李氏也不見了。」
「難道娘倆趁亂逃了?」
「有可能。」花平道,「芒種去查過了,京城亂的第一天,確實有鄰居看到李秀竹去找李氏,還帶了不少吃的穿的用的給她,當時京城亂,不要說晚上,就算大白天,大家都關門上鎖不敢開門,偶爾聽到動靜扒在門縫看看,所以最後誰也沒看到李秀竹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又有沒有帶走李氏。」
京城亂時,連蘇言禮父子都是通過趙瀾的人脈才悄悄溜出來,趙瀾可是皇城司副指揮使,他把人弄出來都挺費勁,更何況一對平民母女。
「人呢?」蘇若錦看向花平,「不會平白無辜消失了吧?」
花平道:「被亂軍誤殺也不是沒可能。」
蘇若錦皺眉,「那我要不要去衙門報失蹤?」
「我已經幫你報了。」
「那李氏那邊呢?」
「也報了。」
蘇若錦深深嘆口氣。
花平皺眉問:「你嘆什麼氣。」
「感覺李氏母女的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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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某地下室,陰暗不見天日,李秀竹已經被關在這裡快一個月了,她怕過得忘了日子,每天有人送飯過來,就在關她的牢欄上劃一個印子。
今天,送飯的人剛走沒多久,一個帶著頭巾遮住臉,只露一雙眼的男人出現在柵欄前,李秀竹手中的石子卡在刻線上沒動,木然的抬眼望向來人。
那人說話又陰又沉,「你娘已經被我們送到別的地方,你聽話,等這裡的事了結就讓你娘倆團聚,要是不聽話,或者沒能力配合我們做好事,那你們娘倆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李竹秀麻木無表情,可那隻露一雙眼的男人看到石子劃出的線印比其它任何一條都要深,嘴角一勾,冷冷的問道,「蘇二娘有什麼習慣?」
李秀竹眸一縮,緊緊的盯著欄外的男人,「除了跟我娘團聚,我還能得到什麼好處,能像在蘇家一樣有吃有喝嗎?」
男人眉挑的很高,冷嗤一聲:「就你這樣的賤人還敢跟我們談條件?」李竹秀垂下手,小石子落在地上,她一屁股坐在陰暗潮濕的地上,一雙眼跟瞎了一般,木然的盯著木柵欄,在火把的映照下,像個活死人。
男人咬了下後牙槽,賤人,「開鎖。」
「是,主子。」
打開門,蒙面男,伸手就掐她脖子。
李竹秀的臉瞬間發紫,雙手要過來扒開男人手,可是根本不是對手,雙腿直蹬,眼見就要沒氣。
男人手鬆了松。
「咳咳……」李秀竹大口大口的吸氣。
男人眯眼,「說——」
李秀竹盯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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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拋頭露面,你們很容易找到機會。」
「聽不懂人話嗎?她有什麼習慣?」
晉王書房,趙瀾坐在父王對面,桌子上擺了張紙,上面是一串名單,其中一個便是楊敬梓。
晉王盯著書案,神情嚴肅,很久才鬆了鬆緊抿的嘴唇,「現在這種時候,新帝是不可能相信姓楊的是遼夏國探子,更不可能相信他就是『烏拉草』的頭目,就算他心裡信,面上也絕對不可能承認的。」
那可是助他上位的功臣。
趙瀾瞥了他父王一眼,又等了會,才伸手扯過桌案上的紙,伸手就扔到邊上的燭爐里,火星點點,沒一會兒,一張紙就變成了灰燼。
他起身揖禮,「兒先告退。」
「阿瀾——」
趙瀾停住腳步,轉頭望向他爹,「皇后娘家的親事,你就答應下來。」
「父王——」趙瀾轉身,面對他的父親,「我只是個幼子,就算不擔任何差事,都可以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
「不,你說錯了。」晉王比兒子更嚴肅,「我們這樣的人家,要麼是王,要麼連草寇都不如。」
「父王!」
晉王似乎知道兒子要說什麼,直接道,「遠的不說,近處的太子、齊王,你覺得你還能過平凡的生活?」
「父王,我跟他們不同。」趙瀾不認同晉王的說法,「父王,我只是個幼子,我不可能聯姻。」說完,再次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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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瀾再次停住腳步,轉頭看向他父王。
父子相視,榮華富貴盡在他們眼前閃過。
兒子經常不著家,晉王妃好不容易才逮到兒子,「瀾兒,瀾兒,你怎麼瘦了?」
趙瀾:……他哪裡瘦。
雙瑞:……有一種瘦叫母親覺得你瘦,你就是瘦了。
晉王妃拉著兒子手一道坐下,「瀾兒啊,新皇登基京城風波已平,該輪到你的婚事了。」
「母妃,國喪,不宜嫁娶。」
晉王妃被兒子一本正經的樣子說得哭笑不得,「不是讓你們在喪期內成婚,而是先相看,看中了,換個庚貼,咱先定下,也好安心,是不是?」
「母妃,我是幼子,你答應過我,讓我娶想娶之人。」
「那你想娶誰?」晉王妃好像知道兒子想娶誰似的,「那七品蘇家絕對不可能。」
「為什麼?」
晉王妃一臉冷色,「以我看來,姓蘇的能做到七品,已經是你跟范增賢聯手往上捧的結果,蘇家在你的差事上沒任何幫益,不是良配。」
「母妃,你逼兒子做一輩子紈絝?」
晉王妃剛要說什麼,一口老血被兒子堵在嗓子眼,「瀾兒,你……」真是氣的不輕,直拍胸口,「你就氣我吧,氣死我,你就能得償所願了。」
趙瀾:……老父讓自己為了家族,老母不讓自己娶心上人,這對老夫妻在做法上殊途同歸啊!
他手指輕輕敲擊腿面,怎麼樣才能解決擋他者呢?
離八月初五,還有幾天,蘇若錦準備離京之前,買些生活用品帶到尉州去用。
「對了,香胰子不要買,我趁這幾天有空在家做些。」
做這個東西材料不多,買豬板油、找些貝殼,但是費功夫,還要過濾草木灰中的鹼液,總之是件耗時間的事,得先做起來。
蘇若錦在家裡搗鼓了兩天才把香胰子倒到模子裡,就等它自動冷卻成形。
「再去買些布匹、防蟲等物。」蘇若錦把要買的東西列了個清單,省得上街忘了又要費事。
葉懷真心情一直不好,蘇若錦逛街時把她拉上,「葉姨,別灰心嘛,說不定上天已經安排好了壞蛋的結局,我們只需要等著就可以。」
葉懷真才不信這種鬼話:「要是真有報應,那這世上根本沒有冤魂、惡鬼。」
蘇若錦再次安慰:「走嘛,去逛逛嘛,日子總得過下去。」
葉懷真被小東家拽的沒辦法,只好跟她一道去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