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十七隨父出征
哭聲在塗嫿一腳踏出周氏房中時，自身後響起。
塗嫿鼻頭一酸，再抬眼，只見眼前的古色古香小院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她甚至僅憑肉眼就能看見空氣里那斑駁的特別光影在微微晃動。
系統提醒的聲音適時響起：【宿主，時空漩渦的能量正在變化，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穩定了，接下來請保持心情平靜，這樣可以安全攜帶你的意識能量回到現實世界。】
塗嫿點頭道：「好。」
身邊的一切正在飛速變化，最後離開之前，塗嫿還是沒能忍住，轉頭往後看了看。
嬰兒的哭聲，已經漸漸遠離……
她聽的不是那麼清楚了。
【宿主注意，接下來你有可能在回歸的路上，看見一些時空閃出的零星畫面，是因為時空漩渦在兩個世界互融時，產生的坍塌，你一定要注意不要被那些突然閃出的畫面吸引過去！】
提醒塗嫿注意這一點時，系統格外認真。
塗嫿回道：「知道，放心。」
【好的，那請你原地找一個舒適的姿勢坐好，回程途中千萬不要眷戀任何一道光影。】
不知道系統到底在擔心什麼，塗嫿又聽見它強調一遍，她本來就是不一個願意拿自身性命無故去冒險的人，系統既然這麼強調，她原地盤膝坐下。
系統越是擔心她有何輕舉妄動，她反而對它帶她「回家」的途中，會看到什麼感到好奇。
「好了，走吧，回家。」
【三、二、一……】
倒計時三秒後，塗嫿只覺周身的一切正在飛速掠過，像她在記錄片中觀看穿越星空之感。
奇怪的是，平時這樣她可能會看得有些眩暈，可是現在是在夢中，她反而一點不適感都感覺不到。
只是隱隱地，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只覺，身旁的一切，宛如時光流逝一般，而她正在靜坐旁觀時空轉換。
就在她並沒有看到什麼光影而心裡開始懷疑係統的擔憂是多餘的時，遠遠地，前方有一片明亮的光團直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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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棕紅色高頭大馬飛奔至一座高大府門前疾速停下。
一道身影，隨即從馬背上跳下來，塗嫿定睛看了眼，眸光不覺亮了下。
是謝豫川！
比她之前看見的模樣長大了許多，已經初見一身掩不住的英氣，眉眼之間也比少年時期，堅毅了許多。
塗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她謹記系統的提醒，除了靜靜地觀看，並沒有任何輕舉妄動。
她抬眼看了一下那府宅之上的匾額。
韓府。
韓？
韓其光？
不知怎的，這個名字一下子竄進她的腦海里。
她還記得，謝家女眷口中，謝豫川的少年時期，是和韓其光和徐家的徐肅一起相伴長大的。
她看著謝豫川一身藍色束腰勁裝，朝氣蓬勃地幾個大步走到朱紅大門。
剛敲了兩下門。
裡面就有人打開大門沖了出來，看清他是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將謝豫川反手有拉下了台階，「走走！徐肅那邊出事了，咱倆得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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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雙雙翻身上馬，掉轉馬頭騎馬遠去……
光影，的的確確只不過是短短的一瞬，然而，這擦身而過的片刻光陰，塗嫿心滿意足地看見了平安長大至此的謝豫川。
小小嬰兒，已經長成了身長腿長的將門少年郎。
「看樣子，青少年時期過的不錯。」塗嫿微微一笑。
當光影消散，周圍又開始飛速變幻，這一次塗嫿有經驗了。
她明白了，系統帶她回程的途中，怕不是會偶爾不經意路過謝豫川的成長軌跡。
她心想，這不是挺好的一件事嗎？他能平安長大，也是她之前的初衷。
不懂系統剛才為何那般擔心。
一個光影片段閃過去，不久後，塗嫿又迎面看到了下一個。
這一次，她在大雨滂沱中，看見一個渾身鮮血淋淋的年輕將士，步履蹣跚地踩在屍山血海之中，一把提起手中紅纓長槍，狠狠扎向前方！
塗嫿不自覺皺起眉頭，眼中露出擔憂，她隱隱預料到什麼，卻又不敢多想。
然而下一秒，她那不好的預感果然變成了現實。
體力耗盡的謝豫川，渾身濕透，一槍斬殺敵將後，胸前忽然穿出一支箭！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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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悶哼，清晰地傳出塗嫿耳中。
塗嫿差一點起身上前……
也許是系統也早就有預料，生怕她這個宿主一時情急，會出意外。
謝豫川後背遇襲，蒙眼而倒下的這一幕光影，很快就從塗嫿眼前淡化飛掠過去。
「謝豫川他這是什麼時候？」
察覺到系統的好意，塗嫿也沒問別的，冷靜了片刻後，關心道。
系統說：【謝豫川十七隨父兄出征。】
「17歲？」這個年紀的謝豫川，就已經站在了沙場之上了麼，塗嫿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個樣子。
「嚴重嗎，這次？」
雖然知道謝豫川不會有性命之憂，可是方才那受傷的一幕，還是不免讓她有些擔心。
【肌體損傷，不危機性命，戰後修養半個月。】
塗嫿心裡微微鬆了口氣，「嗯。」
時光在飛速流逝，有了這一幕經驗，塗嫿已經完全明白系統的用意了，在系統帶她回程的這一路上，她不會再像之前一樣，有充足的能量可以進入到謝豫川的某一段時刻中，與他有近距離的接觸。
她只能像一個偶爾路過他命運的路人，旁觀他二十多年來的某些人生瞬間。
塗嫿笑了笑，「這樣也挺好的。」
她放鬆下來，對系統道：「放心吧我我只靜靜地看。」
不管這一路上，謝豫川如何成長。
她只要知道，最後，他已經平安地成長到了與她再次連結上的那一刻。
足夠了。
每一道臨時閃現的光影，都讓塗嫿看見了謝豫川不同的樣子，有他大汗淋漓跟父兄練功的勤奮、也有他夥同自家兄弟與人爭鋒之舉、偶爾還能看見他把家中小輩兒扛在肩頭，去人聲鼎沸的人潮中逛花燈，猜燈謎。
甚至還有年少英俊被熱情姑娘投擲了絹帕，嚇得面色大變扭頭就跑的狼狽畫面！
塗嫿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只覺這樣的畫面少見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