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隔空直面相對
迎面沖入濃濃迷霧，突然在耳邊響起的系統音，像是被加載了降噪效果。
「塗嫿，小心！！！」
塗嫿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感受到橫擋在她身前的力量。
車內一團幽暗，她只能聽見左側來自秦朗強自鎮定的聲音。
秦朗腳下連踩剎車，可是剎車好似突然失靈了，根本不管他的意願一股腦向前沖。
「槽！剎車壞了！」
秦朗的聲線驟然發緊，心裡是真的有點急了。
死死握住方向盤，回想著自己先前印象里的「路」，只能聽天由命了。
但願能很快衝出這團詭異出現的迷霧。
可是，很快。
秦朗發現了不對勁！
車子一直發瘋向前沖，他心跳飛速，全身腎上腺素拉滿！
而坐在他身邊的塗嫿，狀態好似顯得過於平靜了……吧？
他飛速暼了她一眼。
手臂一直護著她。
而這飛速的一暼，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精準捕捉到了塗嫿眼底閃過的那一剎那間的無奈。
無奈？！
秦朗以為自己看錯了。
正懵頭轉向，身旁的塗嫿終於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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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
耳朵是不是——壞了？
一瞬間，秦朗心裡不知道有多後悔，剛才貿然去打探塗嫿身上的秘密，早知道問完是這個樣子，他發誓他絕不好奇！！
電光火石間，秦朗的心跳咚咚咚狂跳，覺得自己可能是猜准了。
而眼下遭受到的意外，興許是冒失的他，惹怒了塗嫿身後的「存在」吧？
經歷的事多了，秦朗太懂那些不為外人道的奇聞軼事。
難怪她想收集那些帶靈氣的東西，她說的那位「朋友」，原來是這樣的朋友！
不散的濃霧、失控的越野車，還有現在無比後悔沒管住嘴的他。
秦朗不知道有多想把時間倒回到幾分鐘之前……
身前的手臂在發抖。
塗嫿感受到了，她心裡輕嘆了下，抬手拉下秦朗護在她身前的手臂，輕輕拍了兩下。
「秦朗，放鬆，沒事。」
他也想放鬆！
他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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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嫿反手用力握住他的手腕。
「放鬆！」
不得不說，她這驟然加重語氣的聲音，總算拉回了秦朗的注意力。
畢竟是有些閱歷和定力的人，驚愕過後，秦朗的右腿總算能動了。
可是腳下是依然不敢隨意挪動的。
塗嫿看了眼，無奈抬眸。
車內，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一下子莫名光芒大盛，幾乎是一秒亮堂起來。
可秦朗定睛，車前依舊是霧蒙蒙什麼都看不清，要不是座下依舊傳來發動機發瘋的悶響，他幾乎要產生新的錯覺了。
他這是被幻覺……魘著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反手離開方向盤，掐出一個驅邪手訣。
沒用！
下一秒重新握住方向盤，他目光警惕地轉頭緊盯身旁的塗嫿。
塗嫿不由挑了眉。
她幾乎是立刻感知到秦朗那緊張而警惕的目光，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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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抱歉。】
腦中傳來系統的道歉，塗嫿心裡無力，剛好狀況就出在秦朗剛問完，多寸啊！
她看了看車外霧蒙蒙的樣子，在心裡凝神問系統：「解決一下？」
系統：【正在搞，馬上！宿主不要擔心，只是不小心滑進了兩個世界的通道能量場內，不會很久的，沒有危險。】
聽見系統認證沒有危險，塗嫿的心就更放鬆了。
她身上沉靜而鎮定的狀態，無意中影響了身旁的秦朗。
她盯著他警惕的眼睛，「我不是幻覺。」
秦朗黑眸微動了兩下。
塗嫿見他神色鬆了些，但手還是牢牢握住方向盤，就可見他現在還是半信半疑的狀態。
「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放鬆，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一會再跟你說。」
秦朗沉眸盯著車前迷霧，須臾，試探性地抬手，脫手方向盤。
只不過手掌依舊懸停在旁邊，大有車子偏離即刻落下的準備。
不過，讓秦朗再次震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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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傳來某人一聲無奈的嘆息。
秦朗深吸三次，終於接受了突如其來的變故，但仍不敢置信地扭頭緊盯住塗嫿。
塗嫿試圖給他一個安撫的笑容。
「回頭給你解釋？」
「好。」
秦朗一張口，嗓音沙啞。
塗嫿雙頰微微鼓起兩個小包，心裡明白，就現在這狀況，誰要是沒點異常反應，都不是正常人。
她轉頭看向車窗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霧好像淡了些？
塗嫿默默在心裡催促系統快點。
而後，忽然響起秦朗的聲音。
「我們是被困住了，還是被魘住了？」
塗嫿回頭看他。
秦朗眼眸深邃，還是頭一次如此認真嚴肅的盯著她。
塗嫿眼珠微轉，選了一個貼切的答案：「不小心走岔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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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間，車外忽然有微光晃動，迷霧漸漸散去，瘋馳的車子似乎也慢慢降低了速度，車外有光影向後晃動。
外面的環境開始變得越發清晰明了，而且令秦朗心中大驚的是，隨著車外有變化，車內的亮度也隨即暗下來，直到消失。
等眼睛漸漸適應後，透過前車窗，外面的一切，無比清晰地映入兩人的眼中。
重重一道倒抽氣聲。
若不是自覺內心強大，秦朗現在真的要懷疑自己是被什麼髒東西徹底魘著了！
昏暗的夜色下，車的外面，入目所及是遠遠望不見盡頭的深山密林，幽深蕭索的山林間，竟還有點點鬼火暗芒在晃動。
這是給他干哪兒來了？！
秦朗要瘋！
然而，此刻有一個人比他更想瘋！
北斗在上，七星在下。
韓其光刺血為引，腳下行師傳密法，正在身後謝豫川的注視下，頂著夜幕星辰，在最前方為眾人怒開「平安路」。
一次不成，再來一次，直至第三次行法，忽見四周山間林霧散開。
驀然一道光明乍現。
韓其光抬頭，忽見一道奇詭的畫面，直撲面門而來！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幻象里，竟有一男一女兩張看得不是太清晰的面孔，與他直面相對。
韓其光：！！！！！
一時驚嚇，腳下不由錯後兩步。
什麼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