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凱旋而歸
針對喬喻的提問，會議室里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最後包括秘書長克里斯汀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梅爾文·史密斯身上。
畢竟這位教授之前跟喬喻聊過一些內容，比較熟悉。
其實在本屆IMO的主席以及指導委員會看來喬喻是否能夠參加態度也是模稜兩可之間。
有人認為讓喬喻參加，對於其他選手來說明顯有失公平。
也有人覺得只要不違規，喬喻參加了還能讓本屆IMO蒙上一層傳奇色彩。
但不管有著何種想法，大家都既不想得罪喬喻，也不想得罪喬喻背後的華夏。
原因也很簡單，喬喻現在是學術界的最耀眼的新星，加上華夏現在真的很有錢。
哪怕喬喻名義上還是個學生，但他已經跟許多知名數學家有著不錯的關係。
哪怕學術界有人對錢表現得不屑一顧，但事實是學術界舉辦任何一場活動都離不開金主的支持。
至於那些不知名的科學家為了能給自己的項目拉投資能有多卑微，更是許多人根本想像不到的。
……
「哈哈，喬喻，理論上你報名已經通過了審核，的確是有資格參加這次競賽。但也有許多人認為你已經接受過大學教育。
按照IMO的規定，已經在大學註冊的學生是不允許參加IMO的。而且說實話，喬喻，你真的已經不需要IMO來證明自己了。」
梅爾文·史密斯微笑著說道。
不管是語氣，還是說話的內容都控制得很好。
對於一位以挑人論文中錯漏而聲名鵲起的數學天才，沒必要得罪不是？
喬喻的點了點頭，誠懇的說道：「謝謝史密斯教授，不過在正式討論這個問題之前，我希望大家能先聽我講一個故事，可以嗎？」
周梁瞥了喬喻一眼，然後坐正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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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梁就在燕北大學，自然也聽過許多小道消息，比如喬喻這小子已經把田言真跟對面袁老哄得團團轉……
現在這小子又要開始講故事了，效果應該能不錯吧？
「當然，喬喻，這次會議專門邀請伱來，就是想聽聽你怎麼看待這件事的。」
秘書長克里斯汀立刻看著喬喻，欣然點頭應道。
這次主席沒來，也是考慮到萬一會議上出現一些不太愉快的情況，還能留著退路。
皮埃爾·德里尼考慮到了喬喻如果參加競賽肯定引發爭議，但沒考慮到喬喻現在也算是有一定國際聲望的數學家了。
「謝謝你，秘書長。」喬喻微笑且得體的沖著克里斯汀點頭致意後，表情也隨之變得嚴肅起來。
「相信大家都不知道，我來自於華夏一個不知名城市的不知名學校。真的，我初中的母校在那座城市根本排不上號。
你們敢相信一座擁有著近百年歷史，存在的時間甚至比IMO還長的中學，竟然還沒有出過一個IMO金獎得主嗎？
很遺憾的，我中學的母校就是這樣。在華夏資金、教育硬體、師資力量，等等一切能帶動學校發展的東西，都是根據成績來的。
有成績，才能得到更快的發展。曾經我是一個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老師眼中的差生，你們肯定想不到我的數學老師費了多少心，才把我帶上了正道。
讓我在IMO出成績就是他提出來的。這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心愿，這更是我一定要參加IMO的原因。
所以不管如何，我都要參加這次IMO。因為我承諾過，等拿到獎牌回去之後，我會親自把這枚獎牌送給我的母校！」
喬喻說的很堅決，因為他發現這次會議上，其他人的態度明顯很不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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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少人的目光已經落到了領隊周教授的身上，但周梁只是動了動身子，沒做聲。
不過沒等其他人說話，喬喻又繼續開口說道：「另外，克里斯汀秘書長，我想請問，都是誰向指導委員會提出質疑。
當然，我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主要是我很困惑。因為我不相信通過層層選拔的選手們會有這種質疑。
因為舉辦IMO的本質就是倡導競爭的！就好像我們華夏隊，內部隊員都希望我能參加這次競賽，因為他們覺得戰勝我更有意義！
沒有年輕人會畏懼挑戰！有資格參加IMO的年輕人我更相信沒有懦夫！更別提IMO的試題根本不需要大學的知識就能解答。
所以我希望指導委員會能多聽聽年輕人的心聲，問問他們的意思！畢竟這是一場中學知識的較量！
最後我希望大家重點考慮一下，明年的IMO在華夏舉辦。我的話說完了，謝謝大家。接下來就不打攪各位領導們討論了！」
亮明態度後，喬喻便站了起來，然後側頭看了眼身邊的周教授，眨了眨眼，然後低聲說道：「我先回酒店房間了。」
隨後便大踏步的走出了會議室。
接下來這幫人怎麼決定，喬喻壓根懶得參與其中。如果這幫人真不讓他參加的話，他就拿個小本本把這些人名字都給記錄下來。
無非是攀登高峰的時候，隨腳踢飛的人多了幾個。反正踢一個也是踢，踢十個也是踢。
等喬喻回到酒店房間的時候，發現所有人都沒睡覺，全聚在他跟余偉的房間裡，特別熱鬧。
「你們不休息都跑這裡幹嘛？」喬喻詫異的問了句。
分房間的時候大家都是雙人間，雖然說都是年輕小伙子，但飛了那麼久，應該都很累了，更別說還要倒時差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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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永俊沖著喬喻擠眉弄眼道。
「然後呢？」喬喻莫名其妙的問道：「你打算提前舉辦開幕式？」
龔家濤立刻接過了話頭：「不是，老喬啊，那個遊戲啊。你不能把我們虐了，到這裡反而發善心了吧？」
喬喻恍然……
哦，他發明的那個遊戲啊。
光想著能不能參加IMO比賽去了，差點把這個事情忘了。
之前周領隊都跟他提過這個事，想來應該是贊成的。反正他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參加這次比賽……
「行啊，不過你們能邀請到人嗎？他們領隊允許他們玩遊戲？」喬喻問了句。
「領隊又不管這些，他們不但允許還鼓勵選手之間自由交流的。我們把人約來打遊戲，問題應該不大。」
來自江城的選手張毅說道。
喬喻對這個小夥伴也有印象，在燕北大學第一次集訓的時候，堅持最久的傢伙。
真就是百折不撓，屢敗屢戰。
「那行啊，你們去問問，遊戲這塊我建議玩CSgo，或者英雄聯盟都行。尤其是CSgo我的Steam里有很多單挑地圖。」
說到這個，喬喻感覺有些手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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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筆記本還是星鐵一中送給他的那台。當時就已經裝了Steam，也下載了很多喜歡的遊戲。
本打算去了燕北大學休息的時候玩的，但到了燕北大學之後，他壓根就沒碰過一次遊戲。Steam更是一次都沒打開過。
遊戲都快成他頗為遙遠的記憶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手生。
如果是英雄聯盟很久沒玩了，可能操作技術已經不太拿得出手，但如果是槍戰的話，喬喻覺得自己搞定這幫數學生問題不大。
「行，那我們去找人商量了。喬哥，你先等著啊。」
小夥伴們一鬨而散，很快房間裡就只剩下他跟余偉兩個人了。
余偉默默的把他的筆記本拿出來，遞給了喬喻。
「嗯？」
「你那個筆記本不適合玩遊戲，用我的，你自己登陸Steam。」
余偉言簡意賅道。
喬喻看了眼余偉的筆記本，嗯，不用說，富二代的筆記本性能方面肯定全方位吊打他那台筆記本。
不過話又說回來，兩者本來就不是一個賽道的。學校集中採購的筆記本電腦本就更偏向於公務。
喬喻沒多說什麼，接過筆記本打開，登陸Steam，然後順手開始下載遊戲……
不得不說，速度果然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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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喻詫異的扭頭看了眼余偉，只覺得這傢伙改變還挺大的，一般情況下，這傢伙是真不喜歡主動說話。
「他們在討論我有沒有資格參賽，說是有人提出質疑，我已經在大學註冊過，所以不符合參賽的規定。」
喬喻言簡意賅道。
「結果呢？」余偉問了句。
「不知道啊。我發表完意見就出來了，他們還在商量呢。」喬喻隨口答道。
「那你還陪他們瞎鬧？萬一讓組委會知道了，你不是更沒希望參加了？」
余偉皺了皺眉頭說道。
畢竟他是希望喬喻參加這次競賽的。
雖然從某種層面上說，他已經放棄了去追上喬喻的腳步。
但如果這次IMO的題目不是那麼難，他狀態又好的話，也是能拿滿分金牌的。
雖然他不會寄希望於喬喻在這種競賽考試中馬失前蹄，但喬喻再牛逼，最多也就是滿分金牌，他也算是追平了一次喬喻。
總之，余偉覺得這也算給他的IMO之旅一個交代了。
「別把那些人想的那麼有原則。其實我能不能參加比賽，跟我秀不秀遊戲半毛錢關係沒有。最終還是看實力的。」
喬喻滿不在乎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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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他們也不覺得這是個事，專門提出來說不定是想要好處。
喬喻的判斷其實也沒錯。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很多事情在普通人看來都是極為割裂的。
比如從新聞上來看，兩個國家的關係應該本該已經是處於冰點。
但實際上民間各個行業之間的交流卻一直存在，甚至許多層面的交流還很緊密。
畢竟沒人會跟錢或者說利益過不去。
余偉沒吭聲，大概也覺得喬喻說得沒錯。
不得不說這家酒店的網速非常快，巴黎完全沒法跟這邊比。
當然也可能是黃金海岸這座城市的平均網速要把巴黎快很多。
差不多也就二十分鐘，幾個人都還沒回來呢，30Gb的遊戲客戶端就已經下好了。平均傳輸速率達到驚人的216Mbps。
「澳洲的網速很快啊！」喬喻感嘆了句。
「你來之前沒看攻略？黃金海岸的網絡是整個澳洲最快的。這可是旅遊城市。」
余偉簡單說道。
喬喻扭頭瞥了余偉一眼，正色道：「看，你數學成績不好的原因找到了，竟然還有時間關注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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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個時候，余永俊沖了回來。跑的氣喘吁吁的。
「呼……快，呼……喬喻，我們幫你，呼……幫你約好人了，趕緊去樓下……」
「嗯？不是在房間？」
「呼……房間哪坐得下那麼多人？好多人都有興趣呼……已經在酒店裡租了個會議室，挑戰賽，還可以投屏大屏幕。」
喬喻眨了眨眼……
這好像跟他的計劃不太一樣，需要玩這麼大的？
……
會議室里，喬喻走後，周梁覺得真挺無聊的。
他就順著喬喻的話說了幾句，然後大家開始了悠閒的討論。
沒錯，就是悠閒，還是很不認真那種。贊成的，不贊成的，都有說得過去的理由。
只是沒人硬爭什麼，給周梁的感覺就是大家都在默契的磨時間，完全沒什麼營養。
哪怕吵起來，他再來說幾句公道話呢？
這讓周梁感覺有些後悔。早知道他剛才也以他是華夏隊領隊，不方便參與這種討論，跟喬喻一起走了就好了。
當時就不該想著第一時間知道指導委員會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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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聲說道：「好了，大家的想法應該都已經表述得差不多了，那麼現在開始投票吧。覺得喬喻參與這次競賽不會破壞公平性的請舉手。」
早就已經不耐煩的周梁下意識的第一時間把手舉了起來。
不過當發現周圍人看他的眼神，突然意識到這事他好像沒投票權，於是訕訕的將手又放下。
好在環視了一圈後，他發現除了華夏對面那個喜歡說「阿西吧」的代表之外，其他人都舉了手。
心裡又舒坦了……
畢竟對於他這個領隊來說，能不能出成績還是關乎到面子的。
喬喻就是隊伍里最穩定的一個保險。
倒不是學術方面的成就，而是從省賽、到CMO、再到之後兩次集訓，每次考試都是穩定的滿分。
其他隊員雖然也很強，尤其是龔家濤跟余偉，成績也很穩定，但能不能拿滿分要看考試時能不能有個好狀態。
喬喻則只要他在考場上不出什麼意外狀況，能穩定發揮就夠了。相當於有了一個保底的滿分金牌。
投票之後，這件事便算一錘定音。
周梁走出會議室時精神都好了許多。
他打算去通知喬喻這個好消息，然後就去休息了，結果來到喬喻的房間，發現沒人。
不止是喬喻房間沒人，旁邊幾個房間都沒人。甚至連副領隊跟觀察員都沒在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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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張教授，你們跟隊員人呢？」
「哦，都在8樓的Paradise廳，你快來，現在熱鬧著呢，遊戲做題挑戰賽！」
「遊戲做題挑戰賽？喬喻搞出來的？」遙遠的記憶立刻開始攻擊起周梁的大腦。
「不是喬喻，但現在喬喻還在守擂。不過不是解奧賽題了，現在比的是遊戲跟心算。」
周梁深吸了口氣，然後回到電梯間，下了八樓，找到Paradise廳，走進去之後，果然很熱鬧，但並不算太吵鬧。
近兩百平的會議室空間裡，起碼有百來人，但大家其實都挺安靜，交流時的聲音都不大。
走進門就能看到會議室的大屏幕投屏上，正在玩一個槍戰類的遊戲。
遊戲視頻兩邊，各自放了二十個四位數的數字。
周梁環視了一圈，發現不止是各國參加比賽的中學選手，很多領隊跟觀察員也在看著熱鬧。
等他擠進去之後，才看到，背對著大屏幕的桌上擺著兩台筆記本電腦。
喬喻帶著耳機正坐在左邊的電腦上，盯著屏幕。右邊電腦上看上去也是一個亞裔，也不知道是哪個代表隊的。
周梁也終於看到了張卓偉跟付少傑，也看到了喬喻旁邊的幾個正盯著遊戲畫面的自家學員。
「這次又是什麼規則？」
周梁湊到了張卓偉身邊，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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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開始前兩邊各自寫二十個四位數字在旁邊的紙上，規則是按順序一加一減，得出最後結果，這個算十分。
然後遊戲裡一個人頭算一分，誰先到十個人頭遊戲結束。最後總分相加，分數多的獲勝。平均大概五分鐘一局，已經換了三個人，喬喻已經連續贏了五局了。」
張卓偉言簡意賅的說道。
周梁搖了搖頭，對喬喻來說這太簡單了。還是之前比較好，直接邊遊戲邊解奧數題。
不過也無所謂了。
能來參加這次比賽的都是心高氣傲的主，遊戲失利的說不定也會影響到心態。
「換了三個人，贏了五局，三局兩勝制？」周梁問道。
「不是，這個美國代表隊的已經輸了兩局，但不肯下來。一定要再來一局。」旁邊的付少傑解釋道。
「嗯……不是吧？這就破防了？」周梁突然想笑，然後忍住了。
「應該也不全關遊戲的事，喬喻聽到他說是美國隊的，問了句那你是什麼性別，然後這個孩子好像生氣了。
其實這孩子還挺厲害的，連續兩局兩人都算對了，都是遊戲裡差了些分。第一次差五分，第二次差兩分。」
付少傑解釋道。
周梁怔了怔，然後忍不住搖了搖頭……
的確像是喬喻能說出的話，這小子是懂得怎麼氣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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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這邊剛介紹著，突然聽到一聲咒罵，遊戲結束，喬喻旁邊那個傢伙已經摘掉了耳機，甩在了桌子上。
周梁看了眼大屏幕，喬喻應該是贏了，像是10：8。
「結果是負3368。」另一邊喬喻耳機都沒摘，直接報出了答案。
「哇哦，牛逼！」
「Badass！」
「oh，shut！」
「Incroyable！」
……
房間裡突然迸發的歡呼聲跟鼓掌聲，把周梁嚇了一跳。
然後便看到站在喬喻身後那幾個自家學員，此時巴掌拍得格外痛快，手都拍紅了。
顯然說明喬喻報出的答案是正確的。這意味著哪怕對面算對了，依然是輸了。
畢竟數字就在公示在屏幕上，就算心算能力不行，直接拿個手機也算出來了。
「7629！again！」旁邊的美國選手隨口報出了答案，然後再次拿起了滑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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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來自康乃狄克州的傢伙，都已經輸了三局了，還想找虐。
喬喻到是不介意給他一個教訓，但他還想著雨露均沾來著。
對方還想再說什麼，周梁覺得不能放任這些孩子繼續玩下去了……
「那個，我說兩句啊。要不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包括喬喻在內我們的隊員才剛下飛機不久，今天需要早點休息。
如果大家對這個遊戲感興趣的話，你們可以繼續。想要繼續挑戰喬喻的話，可以等明天的開幕式之後再挑時間。當然考試之後每天都可以。」
周梁的聲音很大，帶著耳機的喬喻都聽得清清楚楚，看向了周梁站的位置，然後摘下了耳機。
「不好意思啊，領隊叫我們去休息了，不服氣的明天繼續。」
……
華夏代表隊的成員都撤出來了，不過會議室裡面並沒有因為他們的撤出而停止遊戲。
喬喻離開後，已經有人拿著電腦上去補位了……
顯然這個遊戲還挺深得人心的。甚至各國的領隊都沒有反對。
當然這也是遊戲降低之後的結果。
如果還是像上次一樣一邊玩遊戲一邊解奧賽題，那大概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不過看到其他幾個孩子還意猶未盡的樣子，周梁就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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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領隊。」
幾個人稀稀拉拉的應了一聲。
「行了，你們都張教授和付教授先回房間吧。喬喻，你等等。」
等到其他人離開後，周梁才通知了喬喻會議的最後決定。
「好消息，指導委員會投票決定，你可以參加這次競賽。」
「嗯，剛看您的表情我就猜到了。」喬喻笑了笑說道，很平靜，沒有驚喜。
當然這種平靜大概也跟喬喻內心深處其實已經不太重視這次IMO有關。
反正真不能參加考試，他現在也有別的辦法幫忙宣傳母校。總之不會讓老好人跟老張失望就是了。
「啊？」周梁開始反思，他像那種心裡完全藏不住事的人嗎？
「那我也回去休息了啊，周教授。還好您把遊戲叫停了，真感覺有點累了。再打幾局說不定真要輸了。」
「行吧，快去休息吧。」周梁揮了揮手說道。
他也需要時間檢討下自己，是不是太沒有城府了，竟然能被一個十多歲的小屁孩輕易就看穿了。
……
第二天是本屆IMO的開幕式。沒什麼好說的，反正喬喻對各種活動的開幕觀感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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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官方組織了一個交流跟拍照活動，主要是為這次活動的贊助商做一些宣傳，不過只有兩個小時。
畢竟第二天早上就是競賽。
不過等到選手們回酒店後，第二輪的遊戲+心算大賽也開始了。
這次聚集的人更多。很快，喬喻也再次成了守擂大將，專治各種不服那種。
周梁則在大家玩的熱鬧的時候，讓華夏隊隊員分批去休息，都少湊熱鬧。他倒是從頭到尾都沒錯過。
只能說喬喻的遊戲技術的確很不錯。
好幾次真就是對方一冒頭，就被喬喻幾槍幹掉。至於遊戲過程中還要心算這件事，周梁並沒有太在意。
對於一個能一邊玩遊戲一邊解奧賽題的逆天人類，周梁覺得這都屬於基操。
但效果還不錯，很明顯，到了晚上的時候不少人玩著玩著開始認真了，心態也急了。
可惜的是，各國的領隊跟教練們也在，發現有孩子心態不太對就給領走了。
就這樣晚上到了八點多鐘遊戲局就散場了。不過在周梁看來這才是正常的。
總不能把人家當傻子。反正他也沒打算這招能有什麼奇效，無非是聊勝於無罷了。
競賽成績如何最終還是要看這些孩子能發揮多少實力。
從最近幾次訓練的情況來看，周梁覺得這些孩子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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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似乎也的確如此。
第一天的考試結束後，周梁找到喬喻問了句：「怎麼樣？你覺得這次試題難度如何？」
「嗯，有點麻煩。我得考慮用哪種解題方法能得到評委的認可。畢竟按照您之前說的，評委那裡是有一套標準答案跟給分步驟的。」
喬喻一本正經的答道。
周梁沒好氣的說道：「各種題目都已經被分析過了，只要是正確的解法且不涉及到大學那些內容肯定都能得分。」
「那就沒問題了，肯定全對。」
兩人聊過之後，華夏隊其他選手也都出來了，開始湊到喬喻跟前開始對起了答案。
周梁本想阻止的，想想還算了。讓他欣慰的是對完之後，大家都很開心。
這起碼說明第一天的三道題目，大家都做出來了。不管過程如何，結果應該都還不錯。
第二天的情況也差不多。
不過周梁作為領隊要去忙了，作為各國領隊要協調試卷的批改。
副領隊張卓偉則讓喬喻幫著把六道題的解題過程都給寫了出來，然後就放喬喻去八樓的大廳里打遊戲了。
今年的IMO已經不需要組織了，基本上只要是有時間，肯定有人在八樓開戰。
甚至據說私下裡還有些代表隊成員開始押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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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則留了下來，根據喬喻給出的答案自行估算分數。
最後大家給出的分數讓張卓偉很是驚喜，如果大家都沒算錯的話，今年的總分就高了，能達到245分以上。
其中余偉、龔家濤、張毅都估出了滿分的成績。加上喬喻就是四個人滿分了。
另外兩個則擔心可能會丟過程分，余永俊給自己估了個40，另一個估了38、9分。
大概率六人都過了金牌線。
當然這只是大家估的分。不過跟去年的190分比起來，成績必然會提高了很多。
這也讓所有人心情都好了起來。
於是張卓偉大手一揮，所有人都跑去八樓打遊戲了，就連一向不愛湊熱鬧的余偉，也直接被余永俊跟龔家濤拉了出去。
前兩天怕影響心態領隊都不讓他們內戰，今天可不怕了。
只是張卓偉這時又感覺有些可惜了。
差一點點，就又能拿到六個金牌滿分的記錄了。
第一次創造IMO滿分記錄的是美國隊那還是上世紀的事情。
不過華夏在63屆IMO上也拿到了六個金牌滿分的好成績，算是追平了記錄。
如果這次又能拿到252分就實現超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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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時間改卷，協調，最終陪審團會議之後，到了七月二十五日下午，閉幕式正式開始，成績也直接公布。
今年的金牌線是34分，總計52人拿到了金牌。銀牌線27分，總計92人，銅牌線19分，175人。
華夏隊比估的分數甚至還要好上一些，拿下了五個滿分跟一個三十八分，總分248獲得團隊第一名。
讓人意外的是，今年的第二名被羅馬尼亞拿到，團隊總分228。美國隊則排在了第三222分。
其實這次美國隊發揮的也挺不錯，有四個滿分，加一個金牌37分。但無奈的是，有一個只考了17分……
距離銅牌都還差了兩分。
頒獎的時候，周梁能感覺到這次美國帶隊的安德烈教授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對。
畢竟想刀人的目光是藏不住的。
周梁這才注意到那個只考了17分的傢伙，正好就是那天跟喬喻遊戲裡較上勁的那個少年。
第二天好像又去挑戰了來著，不過還是沒能贏，而且輸得更慘了。
至於這少年具體叫什麼名字周梁都忘記了……
他好像聽喬喻說過。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第二天就要一起回國了。這應該也算個教訓，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培養也很重要。
如果玩個遊戲都能讓心態崩了的話，那以後碰到數學難題該怎麼辦？
至於喬喻，他就更不關心這些了。
這次IMO之行他玩的真很開心，繃緊了半年的神經，這幾天徹底放鬆了下來。
唯一可惜的是，時間稍微短了點。如果時間能再延長個兩、三天就更完美了。
畢竟還有些國外的小夥伴似乎對他還不太服氣……
好在最終結果也算是皆大歡喜
尤其是對於他的母校來說，應該是很滿意的。
於是在頒獎之後，面對記者喬喻只是靦腆的說了一句：「能拿到這個成績我非常開心，因為幫我的母校星城鐵路一中實現了零的突破。」
他也的確應該靦腆。
消息傳回國內的時候，喬喻的名字基本都列在了滿分選手最後一位，就差沒用等來形容了……
大概是許多媒體也覺得上個月才上了七點新聞的傢伙，拿了個IMO滿分金牌，實在是沒必要慶祝吧。
但顯然星鐵一中不這麼認為。
消息剛傳回國內，熟悉的拱橋狀紅色大氣球便再次出現在了校門口，滿溢著喜氣！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