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總能有人滿心歡喜
喬喻今天突然如此囂張是田言真完全沒想到的。
他記得昨天跟這傢伙說讓他做黎曼猜想的時候，這小傢伙還一臉的不可置信。
今天數學就成「創造者的遊戲」了？
「好，好，好，喬喻看來你現在是真有信心啊？怎麼？是不是想跟我說本科階段把黎曼猜想這個遊戲給打通關咯？」
田言真瞥了喬喻一眼，問道。
「嘿嘿……田導，您開什麼玩笑？就是遊戲也要慢慢來啊，魂環您肯定沒玩過吧？雖然第一個BOSS很難，但不會那麼難！
黎曼猜想是最終BOSS，孿生素數猜想就是第一個BOSS。我現在屬於新手期，打掉第一個BOSS就是勝利。」
喬喻訕笑著解釋道。
他只是用遊戲類比而已，又沒說是什麼遊戲，真是的……
田言真想了想，沒說話。
只是對喬曦在喬喻心中的重要性有了更多的明悟。
喬喻雖然經常在他面前有逾矩的行為，但真還從沒像今天這麼跳脫。
怕是這小子自己都沒意識到他今天這是有多興奮，一些本性也露了出來。
不過田言真覺得這也挺好，這樣才有十六歲孩子的味道。
想想田言真也覺得感慨。
這個年景，一個女人獨自一個孩子拉扯大很不容易。
更讓田言真欣慰的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一些性格上的缺陷，在喬喻身上並不明顯，足以證明當媽媽的是花了心思的。
其實他也聽說過喬喻的一些情況，主要來自於喬喻的母校星鐵一中。
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田言真並不覺得喬曦的教育方式有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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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媽媽的方法，大概有那麼一絲無為而治的味道，給了喬喻自由發揮的空間。
現在看來效果其實還不錯。積極、自信、勤勉、努力……幾乎所有十多歲少年的優質的品格，都能在這個孩子身上找到樣板。
當然，還有腹黑跟死不要臉，這些不屬於十多歲少年的優秀品質，也齊全了。
很多事情，大佬看得明白，想得清楚，但就是不說而已。
話又說回來，喬喻這樣其實挺好的。大佬嘛，到了某個位置，都希望跟自己平級的對方是單純的老好人。
但實際上，不管任何行業，能站到金字塔尖那撥人，沒幾個人心思能單純的像張白紙。
哪怕最初獲得成就的時候是一心扎在學問上，等到了一定年紀，被人推著上到某個位置上的時候，也會開始思考更多。
智商高的人最可怕的地方其實還在於學習能力過於強大。
總之，這一路田言真其實是懶得理會喬喻的，但小傢伙今天明顯興奮得有些過頭，一路都在不停的各種嘮叨……
「你能不能安靜會？」終於，快到高鐵站的時候，田言真忍不住了，斥了句。
喬喻果然閉了會兒嘴巴，不過剛下車便又開始了：「田導，您要不要聽聽我關於如何解決孿生素數猜想的想法？特別有創新性哦。」
「呵呵……好，明天把你的開題報告交給我，我自己看。」
「那個……沒問題啊，田導，不過咱們接站應該往那邊走。」
「伱閉嘴，跟著我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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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喻終於安靜下來，然後跟著田言真在早已經等著的工作人員帶領下進了站台。
按照喬曦提供的車票信息站到了抵達後的車廂停靠位置處。
哦，原來是能直接進站接人的。
雖然亂了點，但也能顯得更有誠意。只能說田言真有心了……
時間其實卡的很好，還有幾分鐘車就要到站，喬喻也終於沒了說話的心思。
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一雙眼睛盯著車即將進站的方向，一動不動的。
看到這一幕，田言真突然想起之前專門去打探喬喻在學校表現的那位老師的感慨。
「還好星城鐵路一中的老師及時發現了這個苗子。不然真讓這小子糊弄下去，真會學壞了去。」
但看到喬喻此時的表現，田言真覺得這是瞎擔心了。
人間還是最怕有牽掛。尤其是喬喻這樣的天才……
只看喬喻此時的樣子就知道，就算為了他媽，大概也不會走上什麼不歸路。
田言真甚至覺得大概只有在快要見到媽媽的時候，喬喻這小子才會意識到他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而已……
事實也的確如此。
當車頭出現在眼前時，喬喻已經抬起手開始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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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3號車廂穩穩的停下，又收起了興奮的樣子，嚴肅的抿著嘴，站在車廂門前，盯著從門口出來的人。
田言真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觀察著旁邊的少年，覺得很有趣。
直到一個穿著米色連衣裙的女人拖著行李走出了車廂。
很漂亮的一個女人。
身邊的少年徑直走了過去：「媽，我來了，行李給我。」
說完，接過行李，拉著女人往旁邊走了幾步，免得干擾到後面下車的人。
「喬喻哥哥……」跟在女人身後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看到喬喻，立刻歡快的叫了一聲。
「別瞎叫名字，不知道我現在是名人嘛？」喬喻一本正經的說了句。
其實旁邊都是行色匆匆的旅客，壓根沒人注意到兩人。
不過喬喻顯然不在意這些，他的目光已經放到身邊的那個女人身上。
「媽……」
「別說話，讓我先看看，嗯……好像長高了不少呀。」
「那肯定啦！你都不知道我每天吃的多好！」
「意思是我做的菜不合你胃口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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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了挺奇怪的，好像自從你不在旁邊之後，我也不焦慮了，頭也不經常疼了呢。」
「長輩喬曦，你要這麼說話，我可就要生氣了！」
「嗯？那你生氣了還認我這個媽媽嗎？」女人疑惑的問了句。
「認啊。」少年驕傲的說道。
「哦，那你就好好生氣吧！」女人點了點頭，說道。
……
「那個，喬姨，哥哥，旁邊還有人呢。」一旁的夏可可忍不住說了句。
喬喻這才看到身邊夏可可旁邊又多了一大一小兩個人，正看著他，突然想起來，這次也不是他一個人來接人的……
「哎呀，對了，媽，可可，給你們還有這位老師，給你們介紹一下，我老師也來接你們了……」
說完，喬喻一扭頭，這才看到田導已經踱著步子走到了他旁邊。
「那個，田導，我媽媽喬曦。，媽，這位就是我經常跟你說的老師，田言真田院士。」
「田院士，您好，喬喻這孩子不懂事，在京城這邊肯定給您添了不少麻煩，感謝您的照顧。」
「沒有，來的路上我還想著要怎麼感謝你才好。你把喬喻教育的很好，他來了京城後，我沒花太多精力，成績卻取得了不少。」
田言真微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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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喻是了解喬曦的，她其實一直都不太喜歡說話。
於是立刻接著介紹起來：「田導，這是夏可可，我家樓上的鄰居，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話音落下，夏可可臉上已經露出甜甜的笑容，沖著田言真畢恭畢敬的微微鞠躬，然後親熱的叫道：「田爺爺好。」
喬喻瞪了這丫頭一眼，雖然按年紀來說，十多歲的小丫頭叫田言真一聲爺爺，完全沒問題。
問題是，這輩分被她搞亂了，畢竟對面還有個師爺爺來著。
但不得不說，這小丫頭天天跟他混，把他的功力起碼學去了八成……
很顯然，田言真一點都不計較這些，笑著說道：「嗯，夏可可，我聽說過你，你哥哥這麼優秀，你也要努力啊。」
「放心吧，田爺爺，我一定會努力的。對了，我給您介紹下，這位是我們長君中學的楊老師……」
「田院士您好。」一旁的楊卓超連忙說道。
高鐵上的時候他還想著喬喻來接站的話，可以跟這位數學界的新星多聊聊。
但打死都沒想到喬喻會把他的老師都帶來了接站了。
畢竟大家都是讀過博，跟過導師的人，更別提喬喻的導師還是田言真——田院士。
什麼的學生能讓院士導師做到這種地步大家心裡都是有數的。
只能說導師對學生的重視程度已經超過了他想像力的極限，一時間反倒讓他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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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我們長君中學高二的好苗子張瑞嘉，數學成績一直在年級排名第一。」
「哦，不錯，不錯，繼續加油。好了，就不在這裡多聊了。車已經準備好了，先回學校再說吧。這次夏令營還是安排在勺園賓館，等會車會直接把你們送過去。」
田言真微微點了點頭，便算是打過了招呼。然後帶著喬喻跟喬曦朝站台外走去。
也說不上怠慢。畢竟他這次來本就是為了接喬曦而已。其他人只是因為跟喬曦一起來順帶著接一下。
……
「等會到了學校讓喬喻先帶你們去休息，住宿的地方我已經安排好了。在勺園賓館九號樓，喬喻去了直接跟前台說一聲就行了。
晚上對面華清的袁老還專門在甲所訂了一頓晚宴。我還有些事要辦，五點半鐘我會安排車來到勺園去接你們。」
人送到燕北大學內的勺園賓館，田言真交代幾句之後便先走了。
長君中學來參加夏令營的老師跟學生學校已經安排好了住宿。
自然有楊老師帶著去辦理入住手續。
為了方便田言真給喬曦安排住宿的地方也在勺園賓館，只是並不在一棟樓。
很快喬喻跟喬曦就在賓館服務人員帶領下來到了九號樓六樓的一個小套間內。
還帶了一個招待客人用的小客廳。只能說在接待這塊，田導是真用心了。
「嘖嘖嘖，媽，你這一來京城就住上套間了？我跟你說，我剛來京城的時候住的還是一個雜物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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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知道你這半年裡表現很優秀了！剛才田教授都誇了你一路，還要我來誇誇你嗎？」
「必須的，難道你不該誇我嗎？」喬喻仰著頭，說道。
喬曦沒說話，抬起手，摸了摸喬喻的腦袋，然後自顧自的說道：「真的又長高了些，應該都快1米76了吧？」
「不知道啊！」喬喻說著，然後放低了身子，乾脆整個人靠在了喬曦身上，方便喬曦能更輕鬆的輕撫他的腦袋。
喬喻其實不喜歡別人摸他的頭，會把頭髮弄得亂糟糟的，除了喬曦。
甚至很享受這種感覺。
因為小時候他睡不著的時候，就會這麼依偎在媽媽身旁，然後喬曦也是像這樣輕撫他的頭髮，他總是很快就入睡，還睡的特別香。
在外面喬喻可以總是做出一副對一切都滿不在乎，似乎無所不能的樣子。
但在喬曦這裡，他只需要享受媽媽對他的呵護就夠了。
喬喻從來都能清晰的體驗到喬曦對他那種毫無保留的母愛。
從每一個神態，每一個動作。
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只有簡簡單單最純粹的相互依靠。
默契和深厚的情感紐帶總能傳遞一種溫暖的力量，以及兩人之間無聲的承諾跟守護。
「原來還沒長大呢。」良久，喬曦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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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視頻上都說，孩子上大學了，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只有在沒錢的時候才會想起還有個家，然後往回發送信號。」
「我的建議是，少刷視頻，多刷題。我還等著你考上燕北大學呢。」
「別鬧，我能考上一所大學就不錯了，燕北大學就不考慮了。」
「沒鬧啊，你都有篇論文在頂級期刊上發表了，以後可以走自招。我想好了到時候我給你上課。」
「呵……但我就算上了大學也不打算報數學專業。」
「哦，那你想上什麼專業？」
「可能會是物理吧。我現在覺得物理其實很有趣。比數學有趣。」
「別慌，燕北數學物理屬於同一個學部，所以物理學院我熟，他們也安排了三個學期的高等數學A。」
「呵呵，你難道還想給我布置作業？」
「瞧你這話說的，老師跟學生布置作業不是很正常嗎？」
「嗯，你說得對，媽媽揍兒子好像也很正常。離遠點，突然有點不想理你了。」
「喬曦，我跟你講，你別逼我跪著跟你說話。」
「呵呵……真不知道田導為什麼會覺得你又懂事又勤奮。明明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麼調皮。」
「那是因為我真的很懂事很勤奮好吧。不要對我的優點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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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可可的到來，結束了母子兩的溫情時刻。不過喬喻其實覺得休憩的剛剛好。
比如內心那種期待感，已經得到了滿足。
「嗯，哥……」
「先別說話，是不是想我帶你去逛逛校園？」沒等夏可可說什麼，喬喻便搶先開口說道。
夏可可連忙點了點頭，很可愛的樣子。
這讓喬喻有些疑惑。
以前這丫頭似乎沒這麼乖巧。
好吧，今天開心懶得理了，喬喻看向喬曦，說道：「媽，走一起出去逛逛吧。順便去帶你們看看我住的地方，真不是我吹，我那兒是獨一檔的。」
「走吧。」
……
暑假期間的校園比開學時要清靜些，少了學生，多了遊客，不過更適合到處閒逛。
因為時間的關係，喬喻帶著兩人先去了數學研究中心自己的小套間。
收穫了夏可可一堆的彩虹屁。
這讓喬喻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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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每層樓都還配有生活老師。但幾個女孩子一起生活總是會有些小矛盾。
夏可可到不在乎那些小事情，無奈的是寢室其他幾個女孩子鬧什麼矛盾了都喜歡找她來評理……
這讓夏可可既知道了能在讀書的時候能住一個單間有多好，更是懷念以前跟喬喻在一起的日子了。
總感覺生活中所有的矛盾都能被喬喻輕鬆解決了……
逛完了數研中心，喬喻又帶著兩人在未名湖畔逛了一圈，然後趕在五點半鐘準時回到勺園賓館。
田導安排的車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本來喬喻還在猶豫這次袁老設宴方不方便帶上夏可可，不過夏可可看到田言真又是一句甜甜的「田爺爺」，然後自家導師主動招呼著夏可可上車了。
下車後，喬喻刻意拉著夏可可走在了前面，耳語了句：「我叫田導老師，叫袁老爺爺，你現在叫田導爺爺，等會叫袁老什麼？」
「那個……叫祖爺爺？」女孩兒看向喬喻，然後眨了眨了她的眼睛。
喬喻愣了愣，然後突然覺得輩分好像又以一種很另類的方式對上了。
嗯，只有老夏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但不要緊，反正老夏人不在。
「可可，你特麼還真是優秀！」喬喻由衷的讚嘆了句。
「嗯？這不是你小時候教我的嗎？在外面跟大人接觸，嘴巴一定要甜一點，說不定就能撈到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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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是他教的，喬喻覺得沒什麼問題了。
「不錯，繼續保持這麼好學啊。」
兩小隻這麼悄聲聊了幾句，已經走到了袁老訂的包廂。
服務員推開包廂門，喬喻便看到袁老已經到了，還有一位他不認識的教授，正坐在那裡喝茶。
喬喻大大方方的拉著夏可可走了進去。趁著喬曦跟田言真還在後面，進門便叫道：「爺爺，我來了。這是我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妹妹，叫夏可可。」
「師祖爺爺好。」夏可可立刻順著喬喻的話，甜甜的叫了一聲。
老人家腦子有些沒反應過來，看著粉雕玉琢的女娃娃，習慣性的說道：「你好，你好，看看都是乖孩子。」
好在此時田言真已經跟喬曦一起走了進來。
「袁老，你好。譚教授，什麼時候來的京城？也沒聽你說。」
「田教授，昨天才到。袁老說今天要給喬喻媽媽接風，說是你也會來，乾脆就沒聯繫了。」譚路遠站了起來，客氣了句。
兩句話，喬喻便感覺到自家導師大概跟這位譚教授不太對付。
不過這位譚教授應該跟袁老關係很不錯。大人的世界果然很複雜。
於是壓根沒等兩人繼續交鋒，喬喻便走到喬曦身邊，開口介紹道：「爺爺，譚教授，這就是我媽媽，喬曦，她也一直很仰慕您呢，爺爺。
知道您介紹我加入了一個課題組，每次打電話都要讓我記得一定要上心，絕對不能給您跟田導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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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又沖旁邊的譚教授點了點頭。
「喬曦，好，好，好，星城果然是人傑地靈的地方。我一直在想什麼樣的母親能教育出喬喻這樣優秀的孩子。今日一見我明白了。這男娃娃，女娃娃一看便都是人間龍鳳。」
袁正心爽朗的說道。能看出老人非常開心。
「是啊，是啊。」譚路遠站在旁邊附和了句。
「對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譚路遠教授，粵山大學數學系主任。也是世界知名的數學家。」
「譚教授，您好。」
……
寒暄過後，幾人落座。菜也立刻開始端了上來。第一道菜就是烤羊腿……
自從喬喻第一次來華清，看了一下午書，吵著要吃羊肉之後，明顯老人就記下來了。
不管是在哪裡吃飯，必然有羊肉。
只是今天沒有上酒，只有飲料。
理論上喬曦是今天最重要的客人，只是聊了幾句後，話題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喬喻身上。
最先還是譚教授起的頭：「喬喻，雖然今天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不過袁老昨天可是一直在誇獎你，當然你的成績也的確值得誇獎。
昨天聽袁老說，你接下來要做關於素數的研究，怎麼樣，什麼時候又打算拿出來讓我們大吃一驚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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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遠兄，這個你的確可以期待一下，今天喬喻跟我說了，證明孿生素數猜想就跟玩遊戲一樣簡單，對吧，喬喻？」
說著，田言真微笑著看向喬喻。
「啊……」
喬喻仔細想了想，然後很確定他不是這麼說的，但看到田導似笑非笑的目光，又想到自家導師好像跟這位教授不太對付的樣子……
很快便硬著頭皮答道：「對，我打算在本科階段證明孿生素數猜想。」
「哦？」
袁老明顯來了興趣，說道：「直接證明孿生素數猜想？這麼說你已經有想法了？不如現在說說，譚教授對於數論也頗有研究的。」
喬喻看了眼身邊的喬曦臉上微微露出的笑容，勇氣頓時上來了。
沒老媽在的時候，他都敢胡吹海吹，現在靠山來了，膽子自然不會變小。
「我的想法跟傳統的數論方法不同，我不打算使用傳統素數定理跟篩法這類工具。而是用似完備空間理論跟朗蘭茲猜想，構建一個新的體系，來解決這個問題。」
喬喻大膽的說道。
「別說這麼泛泛，具體點。」袁老直接放下了筷子，頗有興趣的繼續問道。
「額……比如將孿生素數與伽羅瓦表示和模形式聯繫起來的框架。然後找到可能存在的關係。把代數問題轉化為幾何問題。」
喬喻飛快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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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不錯，不過你想過沒有，伽羅瓦表示的構造和計算是極其複雜的。你如何為每個孿生素數對構建精確的伽羅瓦表示。」
譚教授皺了皺眉頭，問道。
「很簡單啊，如果我能證明每對孿生素數的伽羅瓦表示可以通過模形式的特徵來定義，這樣伽羅瓦表示就能自動帶有數對的獨特性，而不需要每次重新構建。」
喬喻隨口說道。
譚教授怔了怔，然後眉頭皺的更緊了，下意識的問道：「你是說用模形式直接定義伽羅瓦表示的矩陣？」
喬喻點了點頭，答道：「對，當然如何定義我還沒想好。我就簡單舉個例子：
比如我們可以用模形式的傅立葉係數作為伽羅瓦表示的特徵參數，那麼理論上它們的跡就可以反映出傅立葉係數的結構。
如果成功的話，我就能為素數對的伽羅瓦表示找到一種通用的構造規則。如果失敗的話，我就再去找其他規律。
那個您要問更多的話，我就只能說還沒想好了。畢竟田導昨天才給我布置這個任務，我就想了一天，只有這麼一個我覺得可行的大概思路。」
其實喬喻的思路還挺多的，不過其他的喬喻自己都覺得不太靠譜，這個時候他就不說了。
反正這又不是學術探討他只是為了給導師爭個面子而已。
看著對面譚教授皺眉思考的樣子，他覺得田導應該很滿意了。
「哈哈……路遠兄覺得我學生這個想法怎麼樣？」田言真笑著問了句。
「呼……如果他今年或者明年年初能把這個成果做出來的話，對了，喬喻，你今年是十六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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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就可以期待一下十七歲的菲爾茲獎得主了。」譚路遠看了田言真一眼，感慨道。
「不急，不急，一年做不出來就兩年。喬喻，你不要有壓力，十七歲跟二十一歲，沒有什麼區別。」
袁老瞪了譚路遠一眼，這才看向喬喻大聲說道。
顯然，他是不喜歡譚路遠這個說法的。因為有捧殺的嫌疑。
譚路遠先是愕然，隨後苦笑。
猜到了袁老的心思，但他也不好說什麼。他是真沒這個意思來著真就只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畢竟這個想法，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當然即便能想到難度也是極大的。
只要想想就知道這有多複雜。如果真能做出來的話，這意味著用特徵矩陣直接描述數對的結構將成為一個全新的數論研究工具。
更是將朗蘭茲綱領的應用邊界進行了極大擴展。這要是不給個菲爾茲獎，肯定是說不過去的。
但只從老人的反應就知道，這是把喬喻看得有多重。
任何一點對孩子不利的話，都不願意聽到他還能怎麼辦？
好在喬喻飛快的反應過來，立刻說道
「我一點也不急啊，爺爺你忘了？你說過肯定要親眼看到我拿菲爾茲獎，當時我就說了，要等三十多歲再拿獎呢。」
喬喻說著，然後沖著旁邊的夏可可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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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等二十年後，我哥哥拿菲爾茲獎了，袁爺爺跟田爺爺能一起去看我哥哥拿獎。」
「好，好，好，你這女娃娃，真是乖巧。來來來，一起，一起。」
兩個小孩子這兩句話，讓譚路遠先是愕然，隨後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犯蠢了，還不如兩個小孩兒會說話。
有些憤懣的看向田言真，那張笑臉看上去更可惡了！
……
夏可可敬了這杯果汁之後，自然也被袁老跟田言真兩位大佬關註上了。
尤其是袁老。
開始問夏可可這次來的目的，得知是參加燕北大學夏令營的時候，又開始關心夏可可的學習情況……
得知夏可可的情況後，又拍板了。
「你走之前挑一天跟喬喻一起來秋齋，我考考你。你要是能通過爺爺的考驗，以後別去燕北了，來我們華清。」
「好的，祖爺爺，我再敬您一口果汁。」
「好，好，好。」
田言真跟喬曦則坐在旁邊微笑地看著這一幕，都沒吭聲。
總之，一頓飯也算是賓主盡歡。只讓人感覺酒不醉人，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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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不用急著把報告交給我了，夏令營應該是明天就要開營，夏可可要參加營地活動，你帶著媽媽在京城到處逛逛。
要去遠的地方，需要用車了跟我說一聲，我來給你安排。」
回到燕北大學，田言真臨走時交代了一句喬喻。
「好的，田導。不過車肯定要用的，不然感覺去哪都不太方便」喬喻一點都不客氣的應了下來。
「那行，等會我給你個電話，你直接打電話去聯繫就行了。」
「謝謝田導。」
「行了，去陪她們吧，都還等著你呢」田言真揮了揮手。
喬喻沒猜錯，他今天的表現讓導師很滿意，已經沒法更滿意的那種滿意。
得意洋洋的來到兩個女人面前，還沒說話，喬曦就先開口了：「我算是知道為什麼你能認下一個爺爺了，哄你外公的手藝，你是半點都沒落下啊。」
「什麼叫哄啊？那也是要有基礎的好吧？首先我要努力學習，你說對吧，可可？」
「嗯嗯，哥哥說的都對！」小丫頭拼命點著頭，顯得頗為乖巧。
「呵呵……喬喻啊，你看看，可可都被你帶壞了呢！」
感謝中文至寶貝的打賞鼓勵
PS：哎，家裡孩子病了，發燒、咳嗽，腹瀉，總想嘔吐，跟孩子媽一起照顧著，碼字時間不夠了。八千多字大家將就看下。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