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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上門

2024-11-03 22:33:22
  第108章 上門

  此處小丫頭急忙來報信,幾條街外的巡鋪裡頭,那失蹤的廚娘卻是立於階下,正憤憤不平。

  她道:「你們說那趙姑娘是奸細,總得有證據罷?難道只憑旁人隨口告發,便要當真?」

  「是與不是,等報得上去,自有衙門秉公處置,不消你多管。」一名差官出聲道。

  又問道:「那宅子裡共有幾人,分別什麼身份?」

  廚娘雖不滿,到底面對的是衙門官人,只好一一答了。

  差官聽得她一番回答,得知院中除了尋常僕婦,竟有十來名護衛,頓時也皺起了眉,道:「我已問過你們街上里正,原先這宅子裡只登記有寥寥幾個人,怎的突然多了這許多護衛,哪裡來的?」

  廚娘道:「趙姑娘是為客人,她一個姑娘家住得進來,我那主家怎能放心?自然便要安排人來守著。」

  「伱那主家又是誰?」那差官更為生疑,問道,「那十幾個護衛又是哪裡來的?」

  他原本還是礙於情面,從上面給壓得下來,不得不來看看,此刻問多幾句,倒覺出其中好似真有蹊蹺,開始認真起來。

  據說那宅院裡藏有不少不知來歷的人,出手狠辣極了。

  他原以為只有幾個,眼下突然冒出十幾個,這種動起手來毫無顧忌的凶漢,怎可能說安排就安排?

  聽得對方問,廚娘便把李訓名號報了,又道:「城中那『李氏鏢局』,便是我那主家產業,鏢師都是現成的,不過一句話的事,並不奇怪吧?」

  又道:「幸而有這許多護衛,今天險些被人強闖……」

  她說到此處,恍然大悟,道:「不會是那些強人來特做的誣告罷?怎能聽他們瞎說!」

  那差官聽得「李氏鏢局」四個字,臉上警惕之色頓消,又問幾句,便扔下廚娘,自己匆匆出了內室。

  外間正等著兩名男子,一人身著錦袍,另一人則是穿著布衣。

  差官一出來,便對他們道:「二位,今次怕是一場誤會——那宅子主人姓李,原是李氏鏢局之主,這鏢局在城中有些年頭了,很是可信……」

  「哪裡誤會了?」錦袍男子立刻站了起來,眯著眼睛斜睨,「褚林親眼見得那女子偷了田寨主兒子身上東西,又看見她把一封書信給到狄人手上,難道還有假?」

  「按你這說法,那開鏢局的李家可信,那姓趙的女子可信,就只能是褚林不可信,我們陳家不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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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陳公子便道:「通狄書信的事,我已是遣人去尋了,至於具體,當然要先把那姓趙的女子拿住了,才好去做細問。」

  又催道:「有事無事,去她那宅子裡一問不就知道了?」

  差官勉強道:「此刻已經半夜,也未曾拿到衙門裡的批文……」

  「你路上遇得匪徒搶劫,上前追盜,也要拿了批文才肯去麼?什麼道理!」陳公子怒斥一句,「你可要想清楚了,眼下正是番人來降的要緊時候,若是真有私通狄人的,背地裡挑起什麼事端來,只因為你貽誤了時機,將來出事……」

  又道:「你若不肯,我也懶得再催,回家同父親大人交代清楚,請他通報州府,再由州府派人來便是!」

  這話一出,那差官再不敢猶豫,忙道:「哪裡用得找陳公事,小人這便叫上幾個兄弟一齊……」

  陳公子這才面色稍緩,卻又提醒道:「多喊幾個,那宅子裡許多人守著,個個身手都厲害得很,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

  差官急忙點頭,轉身出門,心中卻忍不住重複那一句「偷雞不成蝕把米」,暗暗嘀咕起來:我是為官差,偷什麼雞?誰要偷雞!我他娘的是去抓偷雞的!

  然則這話自然不能當著身後人的面說,只能憋憋屈屈地出了門,一面趕緊喊人去報上司拿主意,一面慢吞吞點數人頭。

  而差官一走,後頭那布衣青年就再按捺不住,開口問道:「陳究,你為何要這般行事?要是不小心惹出麻煩來……」


  「這次是誰惹出的麻煩?」那錦袍陳究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對方閉嘴,「田寨主那一對兒女是你陪的吧?陪著陪著,陪進大牢了!」

  「父親大人眼下還跟那田寨主在灞橋談事,等人回來,見得自己一兒一女給這樣怠慢,你要怎的解釋?」

  「那也不能污衊旁人清白啊!通狄奸細一事,怎能瞎說??我何時又見得她偷東西,何時又見得她面見狄人了?」

  「那你說說還有什麼辦法把人撈出來?」陳究語氣煩躁,「你怎的這麼囉嗦!要不是她自家不識抬舉,昨日接了我妹的帖子,兩邊見一面,把誤會說開,或是今日上門時客氣點,叫我進去去將事情交代了,把人從牢里放出來,哪裡至於有這般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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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不給她一個教訓,將那一群瘋漢全關起來,我就不姓陳!」

  褚林踟躕一下,還是勸道:「不如算了吧,趁早送信給大人,請他拿個主意,說不定就是一張帖子的事,人就能放出來了……」「你當我沒試過??」陳究的臉色更難看了,「京兆府這上上下下,全把我父當個屁一樣,說話無人理會,罵人也無人理會,其餘地方的走馬承受,哪個不是供著哄著,唯獨……」

  「算了,先去那宅子裡,等進得去,若她不肯答應去衙門撤了狀紙,把人放出來,要是真在那屋子裡搜出什麼來,卻怪不得我了!」

  褚林跌足道:「好端端的,又何至於此!」

  那陳究卻是不滿道:「你雖不姓陳,得我父那許多好處,難道一點也不把他處境放在眼裡?裴雍囂張勢大,壓根不理會朝廷派來的監察官,朝廷眼下境地,也不曉得能撐多久。」

  「若是半點後手也不準備,將來有那一日,我一門怎麼辦?難道仍由別人魚肉?」

  褚林一愣,問道:「什麼退路?難道,番人……」

  陳究道:「不慣以後如何,同番人打好交道,去番地置些產業,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況且還能用番人來牽制裴雍……」

  「怪不得。」褚林突然醒了一樣,「怪不得這半年大人同番人走得那樣近,還隔三差五上折,為幾大寨主請封請賞,原來……」

  「可就像你說的,那裴雍勢大囂張,叫他知道了,如何能忍?要是因此把人得罪,豈不是因小失大……再多產業、後路,也要有命才好享受……」


  又道:「況且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大人身奉皇命,真到了那時候,難道要一逃了之?」

  陳究「呸」了一聲,道:「我爹奉的是太上皇的命,食的也是太上皇的祿,同蔡州那個有什麼關係?」

  又冷笑道:「什麼叫要是?自那錢綱給京兆府亂刀砍死那一日,我爹上書要徹查此事,追究元兇身份,又要朝中對那裴雍罰俸貶官,再做申斥,早把他給得罪死了,你以為還有半點迴旋餘地麼?」

  「不過設法活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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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林原本十分不平,聽得陳究這一番話,再無計可施,半晌,只得道:「雖如此,等那姑娘寫了自承書,田寨主的一雙子女放了出來,還是不要為難她的好……」

  陳究冷笑一聲,卻再不說話,只站起身來朝外走去,一面走,一面朝著巡鋪院中站著慢吞吞點人的差官喊道:「不過點幾個兵,點這樣久,給賊人跑了,你自家擔得起這個責麼?!」

  又轉頭向褚林道:「你干坐著幹什麼,快走!前頭還等著你認奸細!」

  且不說此處一團亂麻,城門內的宅院裡,眾人也各有事情,報官的報官,尋人的尋人。

  突然莫名走失了一個廚娘,又是才見過的人,趙明枝也總記掛著,只她問了幾句,木香就道:「姑娘不必擔心,既有人看到是官差帶走的,想來有什麼誤會,馮管事已經去處置了。」

  又道:「街頭街尾都有巡鋪,城外不好說,城裡這兩年加起來都沒有多少條人命案子,且放心吧。」

  又盯著趙明枝把飯吃了,稍等片刻,看她吃了藥,等洗漱妥當,一迭聲催她睡。

  趙明枝睡了足有一天一夜,按理已經沒有什麼困意,甚至睡得頭都有發脹了,只是吃了藥,總忍不住眼睛發酸,一時躺倒,才要迷糊睡去,隱約之間,卻是突然聽得外頭有人聲,又有人使力拍門,大聲喊道:「開門,是官差上門!」

  不多時,就有人進了院子,在外頭喊道:「裡頭的人先出來,衙門要搜查這處宅子!」

  趙明枝勉力睜眼,披了衣服,趿拉著鞋子下床,又把枕頭底下的刀模出來別在腰間,左右一看,不見木香,床邊那貴妃榻上被褥卻是溫的,其人想是出門探看去了。

  雖不曉得究竟發生了什麼,可被人衝進屋子,到底最為難看,倒不如自己主動些。

  她稍作收拾,把頭髮簡單挽了,又整理了一下衣襟,點了桌上燈籠,擎著出門而去。

  見得後院裡並無一人,趙明枝復又往前院走,果然見得大門敞開,二十餘個護衛攔在當中,不叫來人進門,而木香人在最後,正喝止對方道:「半夜私闖民宅,雖是衙門也不能隨便亂來吧?你們有無批文的?把批文拿來我看看再說!」

  與之對峙的則是十來個巡兵,當先那人道:「莫要囉嗦!我等接了檢舉,只說此處有奸細——屋內有無一個姓趙的女子?」

  屋內女子加上廚娘同小丫頭也才六個,其中姓趙的更是只有趙明枝自己。

  她一時詫異,竟拿不準究竟事情如何發的,正猶豫是否上前,就聽得門外一人冷聲截話道:「誰人檢舉?證據何在?我家中事情,自己怎的不知?」

  感謝清湯牛腩河送我的左玦和氏璧,洧颩欥過給我的財神小錢罐,狸奴幾下偷翻書給我掛的香囊=3=

  多謝是小月亮喲親給我的平安符四枚,弦歌和雅意、妮早兩位親送我的平安符各兩枚,書友20170222134110318、可樂查兩位親給我的平安符:)

  謝謝麥兜愛小嘟給裴雍、明枝的小雞腿各一隻,書友20170222134110318給明枝的刀片一塊(拿來刮臉上黑疣的麼?危!)、小雞腿一隻,給衛三的護身符一枚。

  感謝卿眉瘦給承彥的小雞腿三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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