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十年不晚
2024-11-04 01:13:05
陸啟言越吃越覺得這冰皮月餅好吃,甚至哪怕從家中出發時,剛剛吃過一大碗的刀削麵配上一籠灌湯包子,此時仍舊將這冰皮月餅吃了個七七八八。
待他發覺油紙包中的冰皮月餅只剩下三四塊時,陸啟言強忍下了腹中的饞蟲,將剩下的月餅仔細包了起來,小心放在包裹的最深處。
一路接著往軍營而去。
長洲府城距離軍營頗近,不過一個時辰,陸啟言便進了軍營大門。
迎面便遇到了安景忠。
安景忠帶了兩個侍從,身著便衣,儼然一副想要出軍營的模樣。
陸啟言伸手攔住,「公子這是要去哪裡?」
自安景忠被免去了軍指揮使一職之後,人仍在軍中,雖並不擔任軍指揮使之名,但行使的仍舊是指揮使的權利。
安耒霆對此美其名曰,皇帝錯判,安景忠平白受冤,若是真正革去職務,反而傷了為國效力,為軍中盡心之人的心,更寒了軍中上下有志之士的心。
軍中眾人對此心知肚明,但大多認為安耒霆在其他事情上做的還算公允厚道,便也都不再多言,默認這般的安排。
只是稱呼上,從先前的軍指揮使,變成了公子。
安景忠不曾想自己剛打算溜出軍營便遇到了陸啟言,心中一驚,臉上一慌,但隨即卻又挺直了腰板,滿是嫌惡,「本公子去哪裡,還要跟你上報不成?」
「公子要去哪裡,的確是不必向卑職匯報,只是廂指揮使有令,要公子跟著卑職學習兵法,練習騎射武藝,我已是給公子制訂了相應的課程。」
陸啟言道,「若是卑職沒有記錯的話,此時公子應該正在抄錄陣法才對,可公子卻出現在此處,屬實不妥,因而卑職需要帶公子回去。」
說著陸啟言抬了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這讓安景忠面上掛不住,怒火更是湧上心頭。
陸啟言初初成為他的副指揮使時,雖然也受父親的吩咐,多時常提點教導他,可當時到底他身在軍指揮使一職,許多時候還能壓制一下陸啟言。
可自從他被革除職務之後,這陸啟言又花言巧語地哄騙了父親的歡心,使得父親越發信任陸啟言不說,還吩咐陸啟言一定要對他嚴加管教。
是以陸啟言有了靠山和由頭,越發囂張,對他也是百般磋磨。
終日不是抄書看兵法熬到半夜,便是在校場上練習各種騎射武藝,手上都磨出了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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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次,陸啟言臨走之時,分明說了要請三四日的假回去探親,卻剛剛過了兩日便一大早趕回來,此舉顯然不為其他,而是故意欲擒故縱,要當面下了他的臉面。
其心可誅!
安景忠怒不可遏,梗了脖子,「我若是偏不去呢!」
「那只能請公子恕我得罪了。」
話音落地,陸啟言便沖安景忠抬了手。
這讓安景忠下意識往後退了好幾步。
先前他也這般和陸啟言叫過一次板,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陸啟言竟然有那般大的膽子,抬手劈在他後脖頸上,硬生生將他劈暈了過去,而後更是拖拽他回了營帳。
害得他因此脖子酸痛了好幾日,更因為被拖拽了一路,整個後背和屁股擦傷極重。
更要緊的是,他這般被陸啟言帶了回去,被許多人看到,皆是暗中嗤笑,令他丟了好大的臉。
這樣的事,安景忠可不想再發生一次。
就連身邊的侍從臉色都不好看,低聲勸慰,「不如公子回去吧……」「怕他作甚!」安景忠仍然死鴨子嘴硬。
侍從聞言撇嘴。
你不怕?
不怕往後退個什麼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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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真的是白叫了板,白受了罪,還要被廂指揮使責罰。
得不償失!
安景忠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奈何此時他實屬不想在陸啟言跟前落下面子,仍舊對其怒目而視,握緊了拳頭。
陸啟言並不慣著他,仍舊是伸手去抓安景忠。
安景忠下意識抬腳便逃。
軍營門口有兵丁把守,他硬闖自是不成,無奈之下只好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正是他營帳的方向。
侍從見狀,急忙跟上,心裡又是一陣嘀咕。
不是不怕麼,還往回跑什麼跑?
安景忠卻是在安慰自己,他可不是要聽陸啟言的話,更非是怕了陸啟言,不過只是此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罷了。
不是有句話麼,叫做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還有句話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終究有一天,要讓這陸啟言知道厲害。
要將現如今受到的所有屈辱,加倍奉還!
安景忠咬緊了牙,待跑遠之後,回頭狠狠地剜了陸啟言兩眼。
陸啟言見狀,反而是微微一笑,更顯挑釁。
安景忠氣得七竅生煙,跺下去的腳,恨不得要將整片地給跺穿。
走著瞧!
那就走著瞧。
陸啟言不動聲色地回應。
「陸副指揮使果然厲害。」
身邊有聲音響起,陸啟言側臉,看到安雲集正向他走來。
安雲集身形比尋常人纖瘦許多,又生了一張娃娃臉,此時身著鎧甲,顯得空空蕩蕩,乍眼看過去,只以為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物。
但也正是因為此,安雲集每每叫陣軍前,與敵方較量之時,時常引得旁人大意無比,最終成為安雲集的手下敗將。
「集小將軍過譽了。」陸啟言笑了笑。
「我可沒有過譽,說的是實話。」安雲集擺手,「公子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現如今竟是能在陸副指揮使的手下學了乖,不是陸副指揮使厲害是什麼?」
「哪裡哪裡。」陸啟言仍舊禮貌微笑。
「你們這些人真奇怪,明明我說的就是實話,你們心裡也承認,幹嘛不說的確如此,非要客套一番,說話屬實有些累人。」安雲集埋怨道。
陸啟言,「……」
突然覺得有些噎得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