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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被殉葬的湘貴妃(12)【二合一】

2024-11-04 05:55:41
  憤怒之下,白聖當即便決定,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純粹感情深厚,自願殉節的,可暫且先放一邊,但其他非自願,被殉節的,絕不能容忍。

  於是下一秒,白聖便將總結報告當中的一些人名標紅,駕駛個人飛行器並開啟飛行器隱形功能,正式開始幹活。

  ……

  沂南縣,士紳王家,

  一大早,管家王允按往常慣例去見自家老爺,然後一推門,便發出一聲尖叫:「啊啊!死人了,老爺,快來人!」

  近兩百斤的王老爺。

  此時正懸在自己臥室的房樑上。

  不但左邊牆壁上面寫滿了血字,王老爺臉上還被刀刻了兩個字——烈男!

  然而驚慌狀態下的王允,沒怎麼注意,尖叫之後,便趕忙將王老爺的臥室封鎖起來,並派人去報官,同時通知府里的繼室王劉氏,以及繼室之子王斛。

  沒一會兒,王劉氏便就在推門看到王老爺屍體時痛哭出聲,王斛則要相對冷靜一些,看到房樑上吊著的親爹,第一反應就是他親爹不可能自殺,等看到他親爹臉上刻著的血字以及邊上牆壁寫著的血書後,就更肯定他爹是被害了:

  「娘,你別進去,就在門外等著。

  等衙門的人來了再說,爹肯定不是自縊的,必然是被人害死,您進去容易破壞線索,有空您先仔細想想爹有沒有什麼仇人,待會衙役來了肯定會問!」

  因為哭了幾聲的王劉氏,已經想要衝進去,估摸著還想把王老爺從房樑上弄下來,但深知自己親爹是被人害死的王斛,生怕他娘進去破壞了證據線索。

  所以趕忙伸手阻止,並解釋起來。

  然後,王劉氏就冷靜了下來,嘴裡則嘀咕著怎麼會這樣,老爺一向是個好人善人,每逢災年荒年基本都會施粥。

  哪來什麼仇人,怎麼會被人害了?

  哪個這麼狠心……

  而王斛,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他親爹臉上刻著的兩個字,以及牆壁上的血書上:「烈男,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啊?」

  「妻死而不知守節,續弦繼室,為人不貞不忠,為保汝貞男烈男之名,特仿汝當年對待亡子兒媳之舉,自縊於房梁之上,為亡妻殉節,當旌表烈男矣。

  取汝血以記此事,當名傳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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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聖寫的內容幾乎與白話文相差不大,但凡識字的基本都能看得懂,王斛好歹是個童生,自然不可能看不懂,可正因為看懂了,才覺得格外驚慌離譜。

  牆上血字,簡直倒反天罡!

  竟指責他親爹沒有為二十年前去世的亡妻守節,娶了繼室,同時他也總算明白烈男是什麼意思,感情對應的是烈女,是要他們這些男子,為亡妻殉節!

  一切種種,讓他根本無法接受。

  至於血書裡面提到的,是仿照王老爺當年對待自己亡子兒媳所做,則被他直接忽略,反正他爹都已經被害死了。

  先前種種自然是一筆勾銷。

  他現在更害怕和擔心的是,他爹這個案子的兇手,不大像與他爹有著十分直接的仇怨,並且報復殺人,反倒像是在專門針對,如同他父親那一類的人。

  也就在他心憂緊張害怕之際。

  本地衙役已經迅速趕來。

  王老爺好歹是本地士紳,平日沒少接受攤派,以及給予賄賂,他家事的重要性,自然要遠超過那些普通平民,正好又有衙役在附近,來的快些也正常。


  接下來當然就是保護現場,以及等待捕頭捕快,和驗屍的仵作過來查案。

  又一炷香後,相關人員才來齊。

  兩柱香後,仵作驗完屍。

  「王老爺他是先被放了不少血,然後吊死的,或許也可以說勒死的。但他脖子上的勒痕只有一道,感覺有點像無意識狀態,被人用繩子勒住脖子,直接吊到了房樑上,過程既沒有發生什麼打鬥糾纏,也沒有發生什麼二次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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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看起來,不論是放血還是被吊上去,王老爺都沒有做任何反抗,也沒有弄出什麼動靜來,屋內一切安好。

  其他不說,光王老爺的重量。

  一個人用一根繩子把他吊起來,如果他再掙扎之類,力氣絕非凡俗啊!」

  見仵作無法提供更多線索,謝捕頭只能按照過去一貫流程,開始問府里的人,盤查王老爺的關係網,另外牆上的血書也抄了份,連帶著王老爺的屍體一起帶回衙門,進行進一步的解剖分析。

  可能還得諮詢師爺縣尉等人。

  如果縣令過問,也得詳細稟報。

  一個有些社會地位的士紳死亡,和沒有戶籍的黑戶死亡,又或者有戶籍但不怎麼重要,死不死都沒人在意的普通農戶死亡,是截然不同的,後兩者有沒有具體結果,沒人在意,隨便編都行。

  但前者,本地士紳死亡,其他士紳肯定會關注,如果是被人謀害死的話。

  更是會希望儘快抓住兇手。

  這還只是死一個,如果連續死幾個本地士紳,所有士紳都會恐慌,結果就是給縣令施加壓力,希望他儘快破案。


  普通縣令想治理好地方,必須得到士紳的認可幫助,至少士紳階級不能搗亂,否則別想做出什麼成績,更別想拿到什麼好評,甚至意外死亡都很正常。

  不過一般不會撕破臉到那種程度。

  最終大多是各退一步,互有妥協。

  這不,王老爺的屍體剛搬到衙門沒多久,相關消息就傳遍了本地,同時還有不少人,派手下管家下人,拿著銀子到衙門打探消息。有的是好奇王老爺怎麼死的,有的是確定下王老爺死訊,然後藉機看看能不能從王家那弄些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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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麼就是等某個家族出事。

  一個家族的重要人物死亡,自然也是那個家族最虛弱的時候,本就虎視眈眈的其他士紳們怎會放過這大好時機?

  顯然,不少人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但隨著收了銀子的衙役,將大概情況訴說出去,甚至還將血書內容抄了幾份給那些管家。有些曾經做過與王老爺差不多事的人,特別是原配也已經死了的人,頓時不由後背發涼,生出恐慌。

  同時內心暗暗祈禱,兇手一定要是跟王老爺有仇的人,千萬別是專門針對王老爺那種人的組織或者勢力在搞事。

  但顯然,他們的祈禱沒什麼用。

  第二天一早,本地衙門就又多了幾個過來報案的,死亡方式大同小異,不是自縊就是服藥,同時血書內容也差不多,大體就是說他們不守貞潔,以及寫明他們曾經用同樣方法,讓別人殉節。

  就連原來不想管此事的縣令也被驚動,不得不管,不少暫時還沒事的士紳更是急匆匆趕到衙門,要見縣令,讓縣令趕緊破案,不然大家都得人心惶惶。

  縣令好不容易將那些士紳打發走。

  便趕忙開始過問此案。

  「大人,此事應該是有組織有預謀的作案,針對對象也十分明確,這是我們收集到的幾份現場血書,您請看!」謝捕頭趕忙遞上對應物證,繼續:


  「王老爺先前有個長子,十九歲那年病逝了,並沒有子嗣,他的兒媳則是在他長子去世的當天晚上就殉節了,可如果按照血書上所寫的話,他兒媳應該是被他或他派人勒死,偽裝成殉節的。

  朱懷古家已經破敗,但他家有一個未嫁人的女兒殉節而亡,據說是未婚夫墜馬而亡,她自願殉節,不過血書上寫的則是,他女兒是被朱懷古這個親生父親吊死的,就是不想歸還夫家的彩禮。

  同時自家多個烈女也有助好名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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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一定組織勢力,不但很難調查到這些情況,也不太可能殺這麼多人。

  雖然如今的士紳,遠遠比不上幾百年前的那些世家門閥,但多少還是有些安保力量的,如此悄無聲息潛進去,悄無聲息的殺人,再悄無聲息地寫下血書之類,那就不是普通人能搞出來的事。

  更別說還沒有任何痕跡了。

  不論是縣令,還是謝捕頭,又或者本地的縣尉,都覺得分外頭疼,甚至隱約有種地位不保的預感,畢竟這麼多士紳死了,要是破不了案,抓不到兇手。

  誰都落不著好。

  不過三天後,隨著附近幾個縣也發生了類似的案件,他們頓時鬆了口氣。

  怎麼形容呢?

  就像上學遲到了,但到校門口的時候發現自己一個班的人都在校門口,還沒進去,再膽小的人,心情都會瞬間輕鬆許多,沒有那麼擔心害怕被懲罰了。

  為啥?法不責眾嘛!

  一個人闖禍,心驚膽顫,感覺天塌了,一群人闖禍,嘻嘻哈哈,無所謂。


  謝捕頭他們,大概就是這感覺。

  不過隨著受害者增加,相關消息自然也不會再局限於一個縣,而是迅速傳播開來,很快便鬧得沸沸揚揚,各地縣令,甚至於郡守,在飽受各方壓力的同時也都有些慶幸,幸好不只單純他們這邊出事,而是附近很多地方都出了事。

  無疑替他們分擔了壓力。

  但他們也並沒有因此特別懈怠,不去查,還是有努力追查,不過不管怎麼努力,都沒能查出什麼有用信息,再出名的捕快仵作,對此依舊是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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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開始肆虐起來。

  「要我說,就是那些被害死的女人怨氣太重,回來復仇了,說起來也是相當有意思,竟然還搞出烈男來諷刺。」

  「男女怎能相提並論?」

  「怎麼不能相提並論,我們村那個張夫子,他老婆去世之後,他就沒有再娶,一個人撫養女兒長大,女兒嫁人後也是孤獨終老,這不能算在守節嗎?」

  「放屁,那怎麼能算守節,像張夫子那種拋頭露面賺錢養女兒的,跟那些寡婦出去賣豆腐或幹活,賺錢養兒子的有什麼區別?你見過那些出去拋頭露面賺錢養家的寡婦,得到過貞潔牌坊?」

  「他不賺錢,吃什么喝什麼?」

  「那寡婦不賺錢又吃什么喝什麼?」

  「這……」

  「貞潔牌坊這東西,可不是普通人家能得到的,你得先不能拋頭露面,不能與那些個男人接觸,光這點,家裡面沒足夠資本,沒有長輩幫襯就辦不到。

  沒資本田產,早就餓死了。


  沒長輩幫襯,妥妥會被吃絕戶。

  哪能輪到她得什麼貞潔牌坊。」

  「說這些有什麼意思,現在最應該關心的是那些人到底是被誰殺死的?」

  「不好說,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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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感覺不像是人為的。

  或者說,不像是人能做得到的。」

  「我也覺得,此事背後肯定有鬼神在作祟,興許是出了什麼比較厲害的大鬼神,能夠組織,或者說幫助那些被自願殉節的烈女們,報仇雪恨之類……」

  「就不能是有組織的報復嗎?」

  「有組織那得多大的組織?白蓮教嗎?除了白蓮教外,我實在想不到世間還有哪個隱藏組織能有這麼強實力?」

  「可別胡說,我沒聽見啊!」

  「不可能,白蓮教不是一直致力於造反嗎?他們做這事有啥好處?還是能幫助造反,有這精力不如直接起義!」

  「有沒有可能與湘貴妃有聯繫!」

  「湘貴妃是?」

  「我也是聽人說的,不知真假,你們別外傳,湘貴妃其實就是現在的湘皇后,已經薨逝了。據說她是被先前的張皇后害死,被自願殉葬的,後來因為怨氣太重,化作陰魂瘋狂報復。直接把張皇后和先太子全部都弄死了,還讓死去的明宣帝顯靈,將自己親兒子推上位。

  這樣的存在即便與其他陰魂相比。

  肯定也是大佬中的大佬!

  她被自願殉葬,和那些被自願殉節的還挺像的吧,說不準這些案子就是她在背後幫助那些與她同病相憐的烈女們幹的,我這猜測是不是還挺有道理?」

  「嘶~~好像真有點歪理……」

  「可不敢胡說。」

  「幸好我家沒幹過這些糟心事,甚至我兒媳想守寡,我都沒讓她守,反倒將她認為女兒,並把她風光嫁了出去。

  這事,應該不會波及到我們家。」

  「感覺以後風向可能要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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