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聖人怎麼說來著？
「這是妖文，妖族內部的文字。」孟景舟說道，正巧他認識。
狐族本性放蕩，體現在文字上亦是如此，她們經常寫一些不健康書籍，倘若有人對這些書籍做出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書的作者便能收集一絲陽氣。
因此在中央大陸市面上經常流傳的不健康書籍大多是狐族所著，官方儘管大肆宣傳其危害，每隔幾年便搞一次活動銷毀書籍，但這些書籍仍在暗市流動，屢禁不止。
孟景舟年幼時對這類書籍頗為痴迷，不過他那時候不知道什麼是不可描述的事情，只是覺得這書好看。
他為了看原版，特地學習了妖文。
「你這麼愛學習？」陸陽和蠻骨驚訝，修仙可以增強記憶力，學習一門語言花不了多長時間。
但問題是孟景舟在修仙之前就學習了妖文，這就很不得了了。
孟景舟不願多解釋其中緣由，只說自己對妖族文化有些興趣。
蠻骨覺得孟兄不愧是孟兄，刻苦學習卻不喜炫耀，行為謙遜，品格高尚，值得學習。
「虎皮上寫著什麼？」
「我瞧瞧……鬼魅之物，陰行陽避……這是驅使鬼仆的方法。」
孟景舟快速瀏覽一遍，在心中略略一演算，很快就推衍出秘籍的作用。
「老獵戶應當就是被這麼煉製的。」
「煉製的鬼物也有要求，修為要相差兩個大等級，煉製凡人除外，練氣七層以後就能煉製凡人魂魄。」
驅使鬼仆之術很是雞肋，只有小自己兩個境界的人才能被煉化，即便煉化了鬼仆，難道還能讓鬼仆上陣殺敵不成。
好比方才和虎妖的戰鬥，如果鬼仆出現，作用怕是連炮灰都不如，造不成任何威脅。
「需要我給你們全部翻譯出來嗎，這東西好像並沒有限制種族，人族也能修煉，只不過虎妖修煉效果最好。」
蠻骨本想說學了這東西有什麼用，卻聽陸陽分析道：「咱們加入魔教，魔道手段是少不了的，這驅使鬼仆之術倒是正適合充當門面，獵戶住處正好有現成的倀鬼，你把虎皮上的驅使鬼仆之術翻譯一下，咱們三人一同學習。」
原本陸陽是計劃剷除剩餘的倀鬼，現在情況有變，利用完了倀鬼再驅散魂魄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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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該殺。
「好。」孟景舟一口應下，他鋪紙研墨，筆走龍蛇，很快就把驅使鬼仆之術寫了下來。
「我就不修煉了，我是純陽靈根，鬼魂見到我如白雪見到太陽，會快速消融，我練不了這種純陰屬性法術。」
陸陽和蠻骨沒有多言，一同修煉。
不多時，洞穴內掛起一陣陰風，陰風伴隨著若隱若現的鬼魂哀嚎，帶來無盡寒意，刺骨凍髓。
陸陽只覺得身體一輕，兩腳離地，飄在空中，宛如鬼魂。
他感覺自己頭腦前所未有的清醒，五感敏銳，能察覺到周圍任何細微細節，他還感覺孟景舟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灼熱無比！
「嗯？這是什麼情況？」陸陽疑惑，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好好的盤坐在原地。
「不對，不是我會飛，是我靈魂出竅了！」
孟景舟察覺到陸陽的不對勁，驚恐大叫：「元嬰期才能陰魂出竅，神遊萬里，怎麼你如今就出竅了？」
「快點回去，你只有築基期，尚未修煉到魂魄，靈魂很容易受到損傷，靈魂一旦受損，想修復就難了！」
陸陽也意識到問題所在，運轉驅使鬼仆的口訣，讓靈魂恢復正常。
「你是怎麼做到的？」孟景舟就沒聽說過誰家築基期就敢陰魂出竅的。
壓根就沒有這種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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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景舟神情怪異的看著陸陽：「難道說，是你把自己的魂魄當做鬼仆，自己驅使自己？」
沒聽說過還能這麼修煉的，不過就目前的情況看，也只有這一種解釋。
陸陽想了想，也想不出其他可能。
陸陽讓孟景舟離自己遠一些，又試了好幾次，結果都一樣，會陰魂出竅。
「我這法術天賦是怎麼回事？」
兩人沒辦法了，只好等蠻骨醒來問問，是不是和陸陽的情況一樣。
當蠻骨醒來時，看見陸陽和孟景舟正期待的看著自己，讓他一頭霧水。
「學會驅使鬼仆之術了？」
「略有心得，應該能驅使八個凡人靈魂。」
「能驅使自己，讓自己陰魂出竅嗎？」陸陽期待的看著蠻骨，想讓蠻骨說一聲是，這樣就能證明不是自己練偏了。
蠻骨更加疑惑：「這怎麼可能，這是驅使鬼仆之術，難道還能把自己的靈魂當做鬼仆驅使不成？」
孟景舟看了一眼陸陽，把陸陽的學習經過講了出來，讓蠻骨欽佩不已。
陸兄思維敏捷，在學習法術方面天賦極高，無人能及，孟兄才華橫溢，博文多學。
這一路上他學習到很多東西，簡直就跟聖人說過的話一樣。
聖人怎麼說來著？
哦對，聖人曰：三人行都是我師。
「咱們該去找倀鬼了。」見洞穴里沒什麼值得搜刮的東西，孟景舟招呼同伴離開。
「你們先走吧，我處理點事情，隨後跟上。」陸陽讓孟景舟和蠻骨先離開。
孟景舟和蠻骨沒有多想，離開虎穴。
確定兩人走後，陸陽笑容收斂，臉上表情逐漸趨於平靜。
他走向洞穴深處，看到堆成小山似的骨頭，輕輕嘆了口氣。
「果然在這裡。」
陸陽見到各種物品時便猜想，以虎妖的謹慎，吃完人後肯定不會把骨頭扔到外面，這樣太容易暴露自己，穩妥的行為是把殘害留在洞穴。
現實也證實了他的想法。
這些來自不同地方，因各種緣由路過松山被騙被啃食的可憐人，最終歸宿便在這小小的洞穴之中。
陸陽沒有再說話，青鋒劍削鐵如泥，很輕鬆就從岩壁上削下一大塊岩石。
他將岩石塊削平，默念往生咒，為這些可憐人立下一塊墓碑，沉默了片刻，不知在想什麼，隨後轉身離去。
「久等了，走吧。」陸陽招呼兩位同伴離開這個令人不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