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山雨欲來
「不然呢，還給他包伙食啊？」
季南星目送他離開，自己也準備離開了。她走到前往昭陽君府的狗洞前，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後的裴晏禮，「不用送了，回去休息吧。等到明天早上，我們再討論討論那個預言的問題。」
她說完，從狗洞裡爬回去。
然後急不可待地打開了竊聽器。
為什麼不在裴晏禮面前打開呢？
因為這東西考驗人心啊。
假如一個人會讀心術，那麼他將會沒有朋友。因為沒有人會願意將自己的隱私暴露在別人的面前。
同理，如果她有竊聽器，晏晏會不會在心裡防備著她呢？反正身份對調，她肯定會防著別人的。所以沒必要賭人心嘛，有些都東西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她是這樣想的，
當然也這樣做。
等戴上耳機，郭圖痛到呻吟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季南星耐心地聽著，他回到使臣府之後偷偷讓自己的親信給醫治、上藥。
但是他沒用自己給的藥。
「此物收好，等回國之後交給國師大人。另外先放出飛鴿，告知國師大人這神女手段狠辣、陰晴不定，若是我葬身於此，為了大夏的社稷根基，國師萬萬不可冒險而來……」
他還真是個忠臣哩。
季南星一邊偷聽，一邊感慨。
然後又驚訝——
夏國的的國師不會真要來吧？
可惜再往後，竊聽到的只剩下郭圖的呼嚕聲，如同凌晨兩點的電鑽，都快要鑽到腦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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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下耳機睡覺。
次日
她一早就出門和裴晏禮秘密見面了，由於昨夜從郭圖口中撬到的消息，錦侯也跟著一起來了。
「這太陽從西邊出來的異象，老夫查遍古籍，都沒有真正出現過。」
錦侯大呼離奇，「但一年前王爺頭頂生花，也是從未有過之異象，或許太陽從西邊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不一樣。」
季南星話說完，又打住了。
裴晏禮聞言看向她，「阿南知道那晚的火花是什麼？」
「這個……不知道啊，哈哈。」
她乾笑兩聲，
學習系統可是她最大的秘密，
遊戲頻道若是暴露了，
那可不好解釋。
裴晏禮默不作聲地看她一眼，就這心虛的模樣，真是藏不了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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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現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太陽從西邊出來，那可就大發了。」
藍星逆轉啊！
這種情況出現，可不只是日出方向改變那般簡單。
那是會世界末日的！
僅僅只是為了一個皇位出現這種可能，那簡直太扯了。說句難聽的話，即使失去了四國的皇帝，藍星也應該依舊照轉！
除非……
他們的世界不是真實的，
只需要一串串參數改變，
就能改變世界基本運行的原理！
不會吧？
季南星想著想著，覺得這更扯了……
有的人在思考世界的真實性，
有的人在擔憂預言若是成真，裴晏禮的小命。這預言雖然離譜到不能再離譜，但前面的幾次預言全部靈驗了，愣是讓這離譜的預言多了些可信。
「昭陽君殿下，您覺得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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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禮看向季南星，「阿南，你覺得呢？」
「我？」
季南星想了想，「我覺得來不及了。」
「我也覺得來不及了。」
裴晏禮苦澀一笑，「父皇既然知道這個預言，即使他現在沒殺我，京城內外也早就部署好了。若是逃到西北邊塞，確實還有一線生機，但他不會讓我踏出京城。」
他們苦心孤詣的經營，當然已經有了很大的成效，
然而對手是一個深謀遠慮、老謀深算的天子，
他迂腐，
他猜忌，
他冷血無情，
但他並不平庸、愚蠢。
「若是本王現在逃跑，皇上定然會找藉口，直接殺了我。」
這麼幾年時間，裴晏禮還能不了解他嗎。
不僅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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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禮看向錦侯，「先生，我們這些久的布局，應該行動了。」
既然逃不掉，那便主動迎戰。
得知預言的倒數第二天，京城的衙門裡突然出現了一則命案——
某位高官之子，強搶人妻，霸占良田。
此事被百姓帶著訴狀狀告上了京城，然而對峙之時，高官之子直接拔刀殺了這狀告的百姓。
血流衙門，
然而動手的人，
卻在二皇子的包庇下毫髮無傷。
此人更是直言皇親國戚、世家子弟就是要高人一等。百姓是大周最不值錢的東西。死了一個，還有一群；死了一群，還有很多群。
百姓命賤如牲畜，
就連軍營之中的草鞋兵也是如此，
他們都是皇家和世族的狗！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渲染大波，百姓議論紛紛。
而裴昱霖抓了幾個典型斬殺，更是直接起了反作用，百姓不敢言語，當他們可以偷偷逃走。士兵不敢惱怒，當他們剛可以偷當逃兵或是陽奉陰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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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躁動。
當文宣帝得知二皇子的做法時，惱怒到用力拍桌子，「蠢！愚蠢！朕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貨！」
他拿起旁邊的茶杯朝著裴昱霖的方向扔去，裴昱霖被裡面滾燙的茶水潑到，卻也不敢叫疼。
「父皇，兒臣知道錯了。」
他趴在一旁連連說道。
「現在知道錯有什麼用。」
文宣帝都不想看這個不成器的逆子，轉頭對站在一旁的裴景城道：「這件事，就由大皇子負責。此事你若是處理得當，入主，東宮。」
他說著揉揉眉頭，
這奪嫡的鬧劇，也是時候結束了。
裴景城聞言眼睛瞬間亮起，他立刻跪下，「兒臣定當全力以赴，為父皇排憂解難！」
裴昱霖在堂下，身體像是被抽了力氣般，差點倒下去。
父皇……
要立大皇子為太子？！
他渾渾噩噩的離開，失魂落魄。
文宣帝當然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只可惜此刻他對此並不關心。他現在最大的精力，都放在了裴晏禮的身上，放在了明日的預言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