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晨昏定省
凌氏笑了：「今日我們在門口恭迎他們前，王爺特意交待喊龍聞嶼為三公子就成。姑母，王爺是不是不想恢復他的世子之位，打心底覺得立輝才是世子人選？」
「很有可能。」太妃跟著笑，「這幾日你讓立輝好好表現。」
「是。」凌氏應下。
此刻的明珠苑。
飯廳內，席開四桌。
一桌是主子的，另外三桌是侍衛與隨從的。
可謂從傅府跟來的人，全都被允許與主子坐一起用飯了。
這是以往在傅府時沒有的。
顏芙凝下了廚，將菜一盤盤盛起來，傅辭翊則淨了手，親自端菜去飯廳。
廚房與飯廳頗近。
兩旁的歡聲笑語都能聽聞。
李信恆道：「咱們會功夫的，往後就守好這道圍牆。只要咱們做得好，少夫人的賞賜不會少。還有我跟你們說咱們少夫人做的菜，我以往時常吃，可好吃了。」
「真的嗎？」聽得冷風等人直流口水。
孟力道：「自然是真的，我以往長得像豆芽菜似的，就是吃嫂嫂做的菜，才有如今的體格。」
冷影砸吧嘴：「我家公子肯將吃食讓出來麼？」
他怎麼不信？
正巧，傅辭翊端菜過來：「我是那么小氣的人麼？」
眾人皆笑。
傅辭翊佯裝沉了臉：「快去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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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傅北墨高興道：「我怎麼有種回到青山鎮的感覺，大家在一起吃飯，熱熱鬧鬧的，真好！」
「北墨公子說的是，還真的有那個感覺。」李嬤嬤扶著婉娘到了飯廳，也高興道。
見分筷子的余良哼起了小曲，樂呵樂呵地圍著三張圓桌轉，彩玉與一道忙著的丫鬟們道：「管家這模樣，咱們以往怎麼沒見到過？」
余良嘿嘿一笑：「今日大家一起吃飯，像過年一般，我高興。」
「還真快過年了，希望今年大家都能過個好年。」
柳綠笑著，將一把把椅子搬到圓桌旁。
婉娘耳力好，聽聞笑道：「你們沒見到過，我也不曾。」
余良笑得不好意思：「王妃，實不相瞞，老奴孑然一身，很少與這麼多人一起用飯。」
以往更不敢想能與主子一道用飯。
婉娘朗聲道：「今後，大家的吃食一律在明珠苑。王府的膳堂，你們莫去。」
「為何？」余良帶頭問。
婉娘道：「十多年前，我就是在晉王府被人下的毒。你們是我傅家人，你們的安全很重要，所以今後咱們一道住在明珠苑，吃也在一道。」
顏芙凝也端了菜進來，接話道：「今後食材從採購到洗煮，全都咱們自己來。」
如此最大限度地保證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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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樣的好主子，夫復何求？
就在眾人高興之時，龍奕負手到來。
「如此熱鬧？」
他一出聲，周遭皆靜。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龍奕蹙眉：「本王來得不是時候？」
婉娘起身相迎：「王爺來得並非不是時候，而是此刻明珠苑內沒有主子下人。」
「何意？」
婉娘道：「就是所有從傅家跟來的人一道用膳，王爺身份尊貴怕是不肯吃的。」龍奕環視，在場之人有護院、嬤嬤、管家、丫鬟……
讓他與這些人一道用膳，當他是什麼人？
當即甩袖離去。
「娘，他走了。」傅北墨靠近母親。
婉娘頷了頷首。
如此甚好，她就是不願意與他一道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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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晉王在，明珠苑內其樂融融。
龍奕緩緩踱步在新建的圍牆外，聽著裡頭傳出的歡聲笑語，面色越來越沉。
怎麼覺著喬婉悠回來與不回來一個樣？
——
翌日，大清早。
傅辭翊出發去早朝。
等他一出門，太妃身旁的嬤嬤就進了明珠苑。
「王妃昨日歸府，是樁喜事。太妃念及昨日事多繁忙，便沒讓王妃前去孝順。想來今日王妃得空了，既如此，還請王妃去太妃跟前，每日按時晨昏定省。」
話落，嬤嬤就立在一旁，似專門等婉娘去太妃跟前。
婉娘心裡腹誹，該來的總要來的。
跟在她身後的顏芙凝與傅南窈對視一眼，由顏芙凝開口道：「我娘眼睛不好，行走不便。由我與南窈郡主陪同過去，可成？」
「三少夫人與五郡主也該去太妃跟前請安。」嬤嬤面無表情。
「那我是不是也該去？」傅北墨道。
他若不去，等會母親、嫂嫂與圓臉出點什麼意外，後悔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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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婉娘由顏芙凝與傅南窈扶著，傅北墨跟在一旁。
每個人各自帶了一人。
婉娘帶了李嬤嬤，顏芙凝帶了彩玉，傅南窈帶了柳綠，傅北墨則帶了孟力。
大家隨時準備在太妃院中動手。
待他們到時，太妃跟前只一個凌氏。
顏芙凝不知是其他側妃全都請過安了，還是旁的什麼情況。
她正疑惑間，太妃開口：「旁人早來過了，就喬氏你需要請。你既然身為正妃，自當做好表率，如何還需旁人來提醒？」
婉娘頷首：「太妃教訓得是。」說著福禮，「請太妃安！」
太妃「嗯」了一聲。
婉娘摸索著道：「可有茶水？我給太妃敬杯茶。」
立時有嬤嬤將茶水擱到婉娘手上。
茶水滾燙。
婉娘笑著道：「我瞧不見，倘若茶水灑了，還請太妃莫要怪罪。」
說著，緩步挪去。
太妃見喬婉悠是真的瞧不見，手端著茶水已然灑出不少，她不怕燙，她可怕燙。
當即擰了眉：「算了算了，嬤嬤把茶盞接過來。」
但磋磨喬婉悠的心思不歇，補充道：「所謂晨昏定省，身為兒媳當晨間向婆母請安，夜裡伺候就寢，喬氏可懂？」
「懂得。」婉娘頷首。
太妃將茶盞往桌面上重重一放：「那好，你們都退下罷，喬氏你待夜裡再來。」
她要看看，到時候還有沒有這麼多人陪著她來？
出了太妃的院子，傅南窈氣憤不已：「娘，這樣的王府，咱們不住也罷。」
「是啊，這就給臉色瞧。」傅北墨氣得拳頭捏起。
顏芙凝沉吟片刻，開口：「娘，我有一個法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