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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隱憂

2024-11-04 07:34:21
  第466章 隱憂

  趙廣淵經營的會仙樓和戲社,兩處產業滿京城老少婦孺皆知,紅紅火火,惹人眼紅。

  兩處產業還惹得滿朝文武大臣頻頻光顧,趙廣淵想做點什麼,那真的是易如反掌,如何不讓人羨慕妒忌。

  太子本來想給趙廣淵上點眼藥,在皇上心裡種下一顆防備的種子,結果趙廣淵四兩撥千斤,還讓皇上想起那十年是如何虧待這個兒子的。

  責備地看了太子一眼,對趙廣淵溫聲道:「越王試驗兩年三熟有所成,朕理該有賞。」

  太子及楚王等人,擠著笑著附和,「當賞。」

  皇上掃了幾個兒子一眼,目光落在趙廣淵身上,見他竟沒有推辭,有些意外。想必是氣著了。

  「既如此,便把報恩寺附近那座皇莊賜給越王吧。」

  太子及楚王等人一愣。

  報恩寺附近那座皇莊雖然不算很大,連著山頭和林子,總共也不過一千二百畝,但那裡離報恩寺近,京城達官貴人,就是東宮和各王爺府,每年去報恩寺上香,都會到那座皇莊借住。

  因為常被貴人借住,皇莊修得極好,四時有不同的景致可看,裡面的院落也修得奢華。

  現在把他賜給越王?

  太子有些不滿,但不好再多言,以免惹皇上對他不滿。

  他眼裡應該是星辰大海,是社稷民生,而不是這些小恩小惠。太子隱隱有些後悔,著了楚王的道,現在不止沒給越王上眼藥,還讓皇上更心疼他了。

  楚王是個直腸子,立刻出聲,「父皇不妥!」

  那皇莊賜給老七,他們還如何借住,賞玩?冬日跑馬的地方都少了一處。

  趙廣淵斜眼看他,「皇莊賜給本王,本王還能小氣到閉莊趕人?」

  不管趙廣淵如何說,楚王就是不願意。見皇上沒有收回的意思,又建議換一座皇莊賞賜。

  趙廣淵卻已經在謝恩了,「皇兄就葬在報恩寺附近,每每思及年少時與皇兄在一起的辰光,兒臣常淚濕衣襟,謝皇上體恤,兒臣自覺離皇兄更近了些。」

  兩三句話哽咽著說完,已引得至正帝思憶起長子,目光略略呆愣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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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年紀大了,不像以前那麼弒殺。現在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先太子,都能坦然相對了。再不像過去那樣,一提起先太子或與之相關的人和事,就跟觸了他的逆鱗一樣。

  父皇變得心軟了。

  養在越王府的那個小子,不會真的是老七的私生子吧?太子又看了趙廣淵一眼,垂下眸中所思。

  長陵村,林家。

  林敬平到父母屋中與他們耳語,「四妹那個墳那邊,又來了一波人!」

  耿氏一聽急得在屋裡轉圈,「老頭子,他們會不會把墳掘開啊?」

  當初長至的生母忽然不見了,家裡對陵區這邊說不清她的去向,只好謊稱人沒了,給她辦了個衣冠冢。

  裡面可沒有屍骨。

  林秋山瞥她一眼,「你冷靜些。你一急,孩子們不是更急?」

  耿氏哪能不急。她女兒好不容易死而復生,又得嫁良人,好日子才剛剛開始,而且女兒與自家是一體的,女兒外孫出了事,家裡人也一個都不會落下。


  耿氏挨著林秋山坐下,「他們不會真的掘墳吧?」林秋山恨恨道,「掘什麼墳!當咱們林家都是死人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家裡又沒犯事,憑什麼掘墳!

  一邊安慰老妻和兒子兒媳,說是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一邊心裡也惴惴不安。

  小老百姓哪裡斗得過權貴。

  「爹,先前有兩波人來打探過長至的生母,還問她的長相。若是和王妃一對,會不會給王妃帶來麻煩啊?」王氏心裡也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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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秋山沉默著沒有說話。

  耿氏有些心驚,「不,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把兩人聯繫到一塊吧?而且這都十一年了,也記不清了吧。」

  而且她家溪兒與當年才到家裡時,變化還挺大的。

  林秋山見幾人急成一團,低聲喝斥道,「慌什麼,能有什麼事!王妃現在就是來了皇陵,站到他們面前,他們還能把她和當初生下長至的人聯想到一起?」

  當年溪兒因失了記憶,不愛說話,不愛出門,整個人都怯怯的,哪像現在這樣明朗大方。

  就自己家人,都沒法把溪兒和十一年前的樣子聯繫到一起,更何況外人。

  只是話雖如此,林秋山還是不敢去賭人性。畢竟當年越王也沒犯什麼事,就被貶到皇陵來了。

  還一貶就是十年。

  要是宮裡知道溪兒是當年獻祭填龍脈的童女,溪兒估計還得再死一次。

  「這事得讓王爺那邊知道。」


  「爹放心,我這就去傳信!」林敬安轉身就出去了。

  連夜通過趙廣淵留在皇陵的人手,把消息遞了出去。只是趙廣淵留下的人也早在第一時間,皇陵有異動的時候,就把消息傳回京了。

  趙廣淵連著數日,都有收到皇陵那邊傳來的消息。

  回信沒讓皇陵那邊做什麼,只讓人繼續盯著。

  林照夏端坐在鏡子前,細看鏡中的自己。眼前的鏡子是大齊作坊里生產出來的玻璃鏡,工藝已和現代不相上下。清晰度不是銅鏡可比擬的。

  一邊端詳一邊問站在她身後的男人,「這些年,我沒怎麼變吧?」

  「沒變,還是如我初見那般,清麗動人。」

  林照夏嗔笑著側身捶了他一拳。又扭頭坐了回去,看著鏡中的自己。

  「既然沒那麼大變化,這萬一請個丹青高手,把長陵那邊見過長至生母的人,按他們描述的樣子畫出來,再與我一對,可不就是一個人?」

  趙廣淵扶著她肩膀的手一緊。

  林照夏見鏡中的他眼睛眯了眯,想必他也沒想過會有人請丹青好手畫長至生母畫像這個可能。

  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我們對外說長至是我的侄子,所以他長得肖姑姑。可沒道理他的生母長得和姑姑也肖似吧?」

  要是當初說長至是她的外甥,長至的生母是她的親姐妹,還好一些。

  「你和長至一個姓。」當初也是想到是一個姓,才讓人在外頭弄了一個林姓人家出來。

  就沒想到會有如今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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