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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放了他

2024-11-04 07:34:28
  第470章 放了他

  一樣的黑屋子,一樣的一審一問。只是位置換了過來,他成了被五花大綁的那一個。

  燕驚蜇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苦笑。

  今日落到越王手裡,只怕落不了好。

  想著方才越王的人能悄無聲息接近他的馬車,落地無聲,一點動靜他都沒聽到,他現在不由得有些後怕。看著這樣的越王,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越王身邊竟有如此高手。且不到一天,越王就鎖定了他,並直直找到他。

  越王比他想像的藏得要深。

  這樣的越王,若與太子對上,一定是太子強有力的對手。

  「得了太子的令?」趙廣淵冷冷出聲。

  燕驚蜇苦笑,若上頭沒有指令,他們怎會對一個孩子出手。他們跟著太子,行的該是濟世救民的大道,而不是那些骯髒下作的小道。

  「越王也可以看成是我們私下裡想為太子清除障礙。」

  「私下裡清除障礙?」趙廣淵嗤笑,該感謝他們把自己視為威脅嗎,「就那麼篤定,他是最後坐上那個位置的人?」

  「太子是儲君。」只能是他。

  「十一年前他還不是。」

  燕驚蜇心頭一驚。十一年前,坐在儲君之位上的是眼前這位的同胞兄長。越王的意思?是說儲君會變?

  「太子無大錯。」

  太子在外經營的形象極好,仁德愛民,對兄弟手足亦是不錯,若太子登位,不會像現在這樣,只余齊親王一個。皇上對他應是滿意的。

  不然他們這些人也不會傾全力相助。

  「我兄長之前有大錯?」趙廣淵目光冰冷。

  燕驚蜇低頭,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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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曾經也遺憾沒能走到先太子面前。

  無數人告訴先太子,那個位置就是他的,只待時機一到,他就可以坐上去,睥睨天下,指點江山。

  說先太子謀反,燕驚蜇是不信的。

  那個位置本來就是他的。他已經是萬萬人之上了。

  越王的話如一把冰刀,扎進燕驚蜇的心,他原本心裡屹立的那座高山,忽地出現了裂縫,他變得不確定了起來。

  儲君換過人了,太子也只是儲君。先太子又有什麼錯呢?

  當了十幾年的儲君,最後湮沒在歷史的洪流中。骨肉血脈都未曾流下一個。

  說到血脈,燕驚蜇抬頭看向越王。越王眼裡藏著風暴,一副恨不得活剮了他的樣子。燕驚蜇不由又想起那個孩子……

  想起那個孩子的眼睛,他又看向越王的眼睛……

  心臟突突地跳了起來。


  趙廣淵沒有理會他的情緒變化,狀若聊天般問他,「聽說你是太子的智囊,這些年為太子出過不少好主意?師從雲靜山燕歸雲?」

  長至說燕驚蜇只跟他聊天,趙廣淵也打算好好與他聊上一聊。

  越王能找到他,燕驚蜇就沒想過他還有什麼秘密。「不錯,我師從雲靜山燕歸雲。」

  「燕歸雲教你行的是大道,你卻綁了我府上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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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不由己?我家那孩子安全無虞回到府上,你是如何跟太子交待的?是我的人去的太及時?」趙廣淵一臉嘲諷。

  燕驚蜇沒有說話。他確實是這麼回的。他收到的指令是斬草除根,他不會承認他心有不忍。

  「既已落到越王手裡,要殺要剮,絕無怨言。」

  「絕無怨言?」趙廣淵看他,面上不似作偽,一副冷靜的樣子,似乎做好了任殺任剮的準備。

  「我聽說你是在驚蜇之日被你師傅撿到的,他視你如親子,傾囊相授,視你為傳人。還為你主持了婚事,聽說你妻子也是你師傅幫著找的,還有你兩個兒子,你師傅似乎也挺喜歡的。」

  燕驚蜇一臉震驚,「燕王?」

  這一刻燕驚蜇臉上的鎮定不見了。「一人做事一人當!稚子無辜,求燕王饒他們一命!」

  燕驚蜇掙扎了起來,椅子與地板磨擦出刺耳的聲響。

  他從小被親生父母丟棄在山腳,被師傅撿到,帶上山撫養,沒人知道他多渴望一個完整的家。

  「稚子無辜,你跟本王說稚子無辜?」趙廣淵聲音揚了起來。


  差一點,就差一點,長至就被他們斬草除根了。

  一抹絕望湧上燕驚蜇的心頭,沖得他眼睛發酸發澀。「越王要殺要剮,燕某絕無二話,只求越王,求您饒他們一命!」目光哀求。

  直近四更,趙廣淵才回到府里。

  剛一上床,才挨著林照夏,林照夏就醒了。但背著身,沒有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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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生氣?」

  林照夏默了默,半晌翻身過來,躺到他的懷裡,又在他腰間軟肉上使勁掐了掐。

  那點力道對趙廣淵來說不足為道,他連齜牙都沒有。只是更緊地抱住了她。「不會有下次了。」長至是她身上的肉,亦是他的命。

  「捉到人了?」

  「嗯。」

  「怎麼處理的?」

  「放了。」

  「放了?」林照夏略略從他懷裡掙了掙,看他,「怎的把人放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放了亦是沒放,「我派了兩個暗衛盯著他妻兒。只要他有異動,他妻兒就會殞命。」

  「你把他策反了?」

  趙廣淵沒答。燕驚蜇師從雲靜山燕歸雲,無數人想拜到燕歸雲名下,只是他藏得隱秘,遍尋無果。沒想到才出世一個燕驚蜇,就投到太子手下。

  這樣的人會不會倒戈,還得看他堅持的大道會不會崩塌。

  「哪有什麼牢固的關係,關鍵看籌碼夠不夠。」林照夏認為沒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只看背叛的籌碼足不足。

  「太子許他太理寺卿之位。」

  「你不能許他?」

  「我倒也可以許他。太子只許他大理寺卿,大理寺、邢部、都察院,我任他挑。」燕驚蜇是有大才之人。若能拉擾,是他之幸。

  「你不是拿他妻兒威脅他?」

  「這個在他眼裡是小道,他和他師傅奉行的是大道。」

  大道是什麼,是仁世愛民,民為本,國為輕。所以他放了他。

  只是,他皇兄曾經也曾被視為最合適的登位人選。而趙廣渙又能坐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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