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終章（一）
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鉤索牽制住脖頸，耶律善英摔了個狗吃屎，整張臉憋成醬紫色。
抬起頭時，正巧跟居高臨下目光蔑視的沐昭對了個正著。
「你！」耶律善英一語尚未出口，就被沐昭橫槍而出，挑開手中大刀。
那刀「嗆啷」斜扎入地，刀柄的紅纓穗隨風輕舞。
「綁上。等草原人四王子過來和談。」
「沐昭，你休想用我來威脅王子殿下！」
「你以為你還有跟我廢話的資格？」沐昭冷笑一聲，長槍一指前方，「轉過頭去看看你帶的兵。」
耶律善英目眥欲裂扭頭望去，只見他帶來的草原兵紛紛四散逃逸。
相比大齊軍的整齊劃一，西川軍簡直就是……一盤散沙潰不成軍。
耶律善英被氣的噴出口血，人也萎靡不振倒了下去。
趙將軍哈哈大笑，扛著刀指揮眾兵上前收割潰散的草原兵人頭，「世子，還真有人被活生生氣死過去啊。」
與此同時，上京城門被數百草寇踢破，眾多賊匪跟狼進羊圈似的，見人就砍瓜切菜似的到處亂殺。
天忍天魁天罡三人領著一眾雲隱寺寺僧奔出山海酒樓，邊殺邊組織街上亂竄的群眾暫時躲進酒樓避難。
這一變故來的相當突然，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誰能料到會有大批賊匪闖進上京城內行兇。
就算皇上帶人遷了都，可這到底還是大齊老都城，又不是什麼三不管地帶，百姓們都沒想到竟會發生此事。
好些路人措手不及被殺了個正著，小商販們更是慌不擇路，跌破頭撞斷胳膊的比比皆是。
「師兄，快放信號。」天魁一刀砍斷賊匪手中的刀，將兩名胳膊受傷的百姓從匪徒手中搶了出來，直接塞到身後。
群眾們連滾帶爬滾進山海酒樓，一抬頭就見不少跟他們一樣，受傷不輕的路人都躲在裡面。
酒樓夥計們此時都殺氣騰騰提著刀拿著劍，奔到門口擋在那裡，一時讓裡面躲著的平民百姓，心裡安定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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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忙從後面跑出來，抱著一堆藥瓶分發給眾人，「大家互相幫幫忙，給刀傷嚴重的人上點藥。」
「多謝掌柜。」
「多謝。」眾人紛紛道謝，忙不迭接過藥，互相幫襯著撒藥粉。
抱著女娃的婦人也接過來一瓶，滿臉感激地沖掌柜連連福身。
藥粉灑到男人手臂上，血就止住了，兩夫妻頓時露出個驚喜表情。
山海酒樓外，天忍放出煙花信號不多時，就聽城門那方傳來廝殺聲與悽慘叫聲。
「你們在這守著樓子，我過去看看。」天忍吩咐兩位師弟，正待轉身離開，就見慕容熾與司徒空空領著空空門一干人等，快馬加鞭飛奔而來。
其後，還跟著許許多多北域江湖人士，這些熟面孔落在雲隱寺寺眾眼裡，大家紛紛鬆了口氣。
馬尚未停穩，慕容熾就飛身下馬，奔到天忍他們身旁，「大師，忠北營火銃隊的人入城了。我們不必過去，就在這將剩餘賊寇處理掉就行。」
天忍鬆了口氣，暗嘆火銃隊來的快。
「還是玉狐大人神機妙算，竟事先安排火銃隊在外候著。我們也是剛剛得知，這上京竟被賊寇攻擊。」恨天門高掌門一臉唏噓道。
「光天化日之下，賊寇竟如此大膽，簡直可恨。」
天忍大師用一道氣勁將聲音散播出去，「各位江湖朋友，多謝大家前來襄助。還望大家同心協力，將這些欺辱百姓無惡不作的敗類斬殺殆盡！」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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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幾名灰頭土臉的草原兵慌慌張張從馬背上滾落地，連滾帶爬撲進帳子。
「混帳東西，慌慌張張作甚！驚擾了大王，這罪你擔當得起麼？」一名滿臉絡腮鬍的壯漢，拔出腰刀就向其中一個士兵砍了下去。
另外倆人這才看清，大帳之中，他們新上任的西川大王正摟著兩名美女坐在虎皮凳上怒目而視。
士兵們心裡划過一絲無盡悲涼。
他們冒著生命危險過來傳信，沒想到卻是這等下場。
看著與自己一同入帳的草原兵被那粗莽壯漢砍在血泊之中，另兩名傳訊兵白眼一翻竟就暈了過去。
「豈有此理。」耶律勃盛怒之下讓人將這幾名闖進營帳的草原兵丟出去。
衝進來什麼話都不說，白眼一翻就暈倒，這種兵還能用？
還是隨行的大將軍耶律宏走上前阻止，「大王，這幾人一路風塵僕僕從邊城前線而來，定是有重要信息來報。」
「不如讓人叫醒他們再問清楚。」
耶律勃擺擺手，一臉的不以為然，「令郎耶律善英，大將軍還能不清楚？他帶的兵力，是大齊兩倍有餘。再加上我們放在邊城內部的細作，裡應外合……」
「大將軍你不是說，前陣子我們放在邊城的細作，截獲了一批邊城大齊軍的糧麼？哈哈哈哈，那這還有什麼好憂慮的。少將軍領兵定是萬無一失。」
耶律宏卻死皺著眉頭，依然堅持讓人弄醒這倆士兵，要從他們口中問出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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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宏只能退下，等那兩名脫水失力的士兵醒過來後，已是日近黃昏時分。
耶律宏一問緣由，直覺晴天霹靂。
他兒耶律善英竟被大齊戰神沐淮之給生擒了，這怎麼可能？
再細問之下，耶律宏氣得兩眼直發黑，連忙直奔耶律勃大帳。
卻在營帳前被那粗莽大漢合達給攔了下來，「大王已安寢了，大將軍你莫要不合時宜上前叨擾，有什麼話等明日天亮後再說。」
耶律宏氣得臉色鐵青，「軍情緊急，煩請合達通報一聲。」
「不行！」合達滿臉怒色擺擺手，「大將軍你別為難小的，大王的脾氣你也知道。這正是大王盡興之時，若貿然前去打擾，別怪我沒提醒大將軍你！大王的怒火你承受不住！」
「你！」
「你什麼你。趕緊走吧大將軍，待天亮後再說。」
於是，大將軍耶律宏只能退下，與副將們商議接下來的戰事，一夜未闔眼。
從天蒙蒙亮一直等到日上三竿，總算等到大王姍姍起身，合達剛奉旨傳召，大將軍便怒沖沖掀開帳簾沖了進去。
「大王，前線有變，據消息稱，耶律善英帳下所有糧食兵刃都被人搶掠一空，我兒如今也被沐昭給擒住了。」
「什麼？」原本還在慢吞吞就著美人柔滑小手吃葡萄的耶律勃，一下跳了起來。
這下美人們也不抱了，一下將人踢倒在地，耶律勃蹬蹬蹬衝到耶律宏面前，「大將軍，消息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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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他兒耶律善英……耶律宏心內冷笑，只要大齊想跟他們西川好好和談，就不可能會動他兒子！
耶律勃反應過來，連聲說道，「對對對，對對，得立刻送我回都城，我不去大齊邊城了，不去不去，走走，立刻返程。」
耶律宏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對這新上任的大王升起一絲鄙視失望之情。
這千挑萬選被人挑上台的大王，怎麼比大王子二王子還不堪大用？
「報！」有草原兵掀開大帳滿頭大汗跑入，「左前方五里開外，偵查到煙塵滾滾，似有大批騎兵逼近。」
「什麼？」耶律勃一下慌了神，連忙伸手拽住大將軍胳膊，「大將軍，快送我離開此地！」
這地方太危險了，怎麼有被包圍的趨勢？
耶律宏眼底閃過一絲冷光，一甩披風大跨步出去，「來的好，老子還怕他沐昭不來呢！」
「大王，你隨兩名副將先撤，待本將為大王活捉這大齊戰神……」
耶律勃壓根沒聽他逼逼啥，他連忙轉頭拉著合達，「快快，多調些人過來保護本王，務必將本王安全送回都城。」
「是大王。」
「北面存糧的營帳燒起來了！」
不知何人高呼一聲，數十顆火彈隨之炸了過來。
大齊兵馬人未到，火彈先至，登時炸了個草原兵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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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火借風勢沸沸揚揚燃起，她早就從後營溜了出來，一路跑向軍營正中位置。
此時沐昭已帶著先鋒部隊殺了進來，一桿銀槍在他手中如游龍翻飛，挑起數十名草原兵，振臂甩了出去。
玉琳琅咋舌，人已溜到人家大營內翻了一遍，把散落在桌上的一些金銀財寶搜刮一空後，她溜出去大喊一聲，「淮之，那耶律勃跑了誒！」
沐淮之此時已迎上那位身手矯健的老將耶律宏，笑著說道，「那有勞琅兒，幫我把那廝揪回來。」
「好嘞！」玉琳琅就等這句話呢，聞言高高興興飛身躍起，如閃電流星般掠向前方。
太有趣了，琳琅最喜歡抓人！
尤其是貓捉老鼠什麼的，真好玩。
玉琳琅身影如箭，剎那間就消失在眾人面前。
耶律宏見狀心頭大驚不已！
武林高手！
不，應該是絕世高手。
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兵，突然冒出個功夫出神入化的江湖人，這誰頂得住？
恐怕大王身邊的諸多死士，都沒那姑娘來的厲害。
「耶律宏，與我對戰還敢分心。」沐昭朗聲一笑，槍尖挑開耶律大將軍的頭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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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琳琅此時已跟著前方策馬狂奔的一路騎兵追出三里開外，她笑著甩出一把藥粉，「好啦都給我留下吧！」
「耶律勃，別以為你打扮成小兵的樣紙，姑奶奶就認不出你。」玉琳琅抽出腰間絲帶勾住人群中一名士兵打扮的人，將之拖了過來。
耶律勃重重摔倒在地，神魂俱震。
趙將軍領著一路人馬飛奔過來，遠遠就瞧見玉狐大人把那隊人給截停住了。
他心中大定不已，內心不由嚎叫感嘆：這玉狐大人啥速度啊，他們一路策馬狂奔，竟還遠遠跑不過玉狐大人那一身神鬼莫測的輕身功法。
「你是何人？」耶律勃徹底崩潰了。
大齊女人不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深閨千金麼？為毛眼前這女的這麼猛，最最最讓人鬱悶的是，這麼多兵卒子，為何此女一眼認出是他？
「我知道你心裡有一百個疑問。」玉琳琅笑著沖他眨眨眼，「但我不告訴你。」
耶律勃氣得破口大罵，「你這可惡的大齊女人，我定要將你碎屍……」
玉琳琅抬掌，裹挾著一道氣勁拍上耶律勃那張豬頭臉，面上卻笑吟吟的，「都落你姑奶奶手裡了，還敢嘴賤。」
趙將軍總算帶著自己人趕了過來，趕到近前一看，喲呵這可憐的草原四王子，竟腫成了一個饅頭樣！
「全都綁了！」趙將軍一聲令下，大齊兵們如狼似虎撲上前，將耶律勃一眾人全部綁上拖了回去。
玉琳琅悠哉游哉跟在眾兵士後面，剛轉回西川大營，就見一名身穿破爛鎧甲，披頭散髮的老者瘋瘋癲癲仰天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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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又讓人抬了幾口大鍋過來，給西川眾兵士煮了好幾鍋毒水，盯著他們一一喝下去。
完了她依然笑吟吟，「好了，現在跟你們說件事。等下呢，會放你們離開，不管你們是逃回西川也好，去哪兒都好。三天內，給我把那什麼西川三王子帶過來。我們就在邊城等他，放心，不會要他的命，就只是好好談談。」
「我見到你們的三王子，就給你們解藥。否則，三天後你們可都……唉。」玉琳琅嘆了口氣，露出一副悲天憫人之態。
所有草原兵恨不得對她破口大罵！
這什麼人啊，給他們灌毒藥，還露出這種情非得已的虛假表情。
可恨他們打打不過人家，逃也逃脫不了！
大齊人果真陰險至極。這些草原兵們現在可後悔可後悔了，他們在草原雖然日子過得艱苦，可還算過得去，何苦來這一趟，被人打成狗不說，還打出了心理陰影。
「行了，剛才給灌過藥的人都可以走了。」玉琳琅揮揮手。
耶律勃此行帶了十萬兵士，除卻方才被灌毒藥的上萬人，還有不少戰死與趁亂逃走的，餘下有一兩萬草原兵……
趙將軍一邊讓人將草原兵們控制起來，一邊破口大罵，「媽了個巴子的，老子們還要養著這些廢物麼？」
沐昭朝那老粗橫了一眼，趙將軍立刻乖乖閉上嘴，露出一副諂笑，「世子，那這些人，老趙就先押他們回去了。」
「都綁牢靠了。」沐昭淡淡囑咐一聲。
這些不用他吩咐，老趙他們都知道怎麼處理。笑話，他們本就糧食不夠，自然不可能給戰俘吃東西，頂多餵兩口水確保他們三天內不渴死吧。
耶律勃被綁上馬車，嘴堵住了還不老實，雙眼忿忿盯著玉琳琅，似想將她的身影刻進骨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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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了就認栽，有那麼不服麼？」
「我們不跟傻子廢話。」玉琳琅連忙挽過他的手，笑嘻嘻看向他，「剛剛手有沒有打疼了？我給你上點藥。」
沐世子秒變乖寶，渾身無骨頭似的往玉琳琅身上靠了靠，「琅兒，我現在感覺渾身沒啥力氣。」
「誒呀你這是方才一戰太累了。我給你把把脈哈，你還沒好全乎呢，以後可不能再這樣勇猛了。我扶你上車，你想吃點啥呀？我給你取。」
長青和長枝面無表情跟在自家主子身後，簡直沒眼看他們家世子那德性！
此次戰役多簡單啊，前有火藥彈後有玉狐大人鼎力相助！以往再艱辛的一戰，都沒見自家世子這麼累過，簡直就是……裝的太過！
玉琳琅才不管其他人如何吐槽呢，她把沐昭扶上車，又是把脈又是包紮傷口的好一頓忙活。
其實世子身上哪有什麼傷，但還是乖乖讓琳琅檢查完，這才伸手抱過她，笑著說道，「我家琅兒真厲害。」
玉琳琅抿嘴直樂，「這幾日我需要閉關一下，試著煉製融合毒素的解藥。」
「琅兒有頭緒了？」沐昭眼睛微亮。
玉琳琅頷首，「算是有一些吧，但目前還不確定。」
只要能制出解藥，就不用擔心南楚那邊會大批量投入使用這種毒人。
情形一旦能控制住，大齊就有把握與南楚那邊進行和談。
沐昭和玉琳琅心中所思所想一樣，能不打最好就別打。打仗勞民傷財也不利於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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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辛苦。」玉琳琅微微一笑。
她不是啥救世主，做不到什麼拯救萬民於水火，她能做的，僅僅是力所能及之事。
——
不到三日，草原三王子就主動找來了邊城。
相比那位毫無禮貌的四王子耶律勃，這位草原三王子耶律文是個挺斯文的人。
「三王子又見面了。」
「沐世子。」草原三王子伸手橫過胸口，恭恭敬敬給沐昭行了一禮。
「小王曾在中原地區遊歷多年，深愛你們中原文化。」三王子耶律文開門見山笑道，「世子有話不妨直言，只要是小王能做到的事，定會全力以赴。」
「哦？三王子如此好說話？」沐昭似笑非笑。
「並非小王好說話，而是……沐世子與諸位都算是小王的救命恩人。」耶律文坦言，「若非有諸位襄助，幫忙制服那條瘋狗，小王此番還未能正大光明回西川。」
瘋狗？沐昭有些失笑。
三王子耶律文竟稱自己的四弟為瘋狗，可見對他有多不待見。
「如此說來，三王子是願意與我方簽署停戰協議，以及願意代表西川給予我們大齊子民一定程度的賠償？」
「願意我自然願意！」西川三王子滿口答應下來，「此番出兵大齊，本就是我們西川之錯。大齊願意放我們一馬，小王代表西川上下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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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三王子請坐，這是我方擬定出的協議，三王子可以仔細過目，有什麼異議可以提。」
一場和談在非常祥和的氣氛下進行完畢。
西川三王子哪有什麼談的資本？
他們家瘋狗小老弟還在人家大齊軍營扣著，更甚者，前前後後有數萬西川戰俘，在別人手裡。
能談什麼？除了滿口答應，還能談啥？
眾人從中午談到晚上，主要是三王子聽沐世子在談，期間添了好幾次茶水，雙方談的都還算滿意。
三王子這邊簽了停戰與賠償協議，再三保證物資會在半個月內盡數運往邊城。
賠償款包括金銀與藥草、戰馬等物資，玉琳琅出關後給他們草原人粗略算了筆帳，不由嘖嘖稱奇。
草原人經此一役，賠的褲衩朝天，將來恐怕沒個十年八載的，它都爬不起來。
一眾人簽署完畢後，世子這邊為顯大齊風範，預先放了一批草原人，大約有兩千人左右。
這些草原人出去後得知西川簽了這般不平等條約，個個都跟霜打的茄子，頹的不行。
待得知大齊除卻要他們西川大量賠償外，還明目張胆問他們拿什麼戰俘贖回費，戰俘口糧費，忍不住破防大罵。
狗屁的口糧費啊！這些天他們被關押在戰俘營里，除了一天能喝兩口水吊著命，半顆米都沒進過。
大齊人又狡猾又奸詐，故意餓著他們不讓他們有力氣逃跑，草原人這些天過的不可謂不艱辛困苦。
「至於西川四王子，恐怕得暫時留在我們大齊一段日子。」沐昭看向滿面含笑的三王子，「我們會將四王子押去大齊京城，三王子可有異議？」
「沒有沒有，世子所為完全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