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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換來一句話

2024-11-04 07:55:56
  第7章 換來一句話

  「我說的也是風流債。」

  崔禮禮伸出纖纖玉指,將算盤推向前:「陸二公子在九春樓的幾日風流快活,一共一百五十七兩。」

  陸錚笑道:「記得崔姑娘那日當著京城百姓的面說,以後陸某是你們九春樓的貴客。」

  「貴客,自然要貴一些,算你二百兩吧。」崔禮禮豎起兩根戴著寶石翡翠戒指的富貴手指,晃了晃。

  陸錚聞言根本不惱,伸手取過崔禮禮面前的酒盞:「崔姑娘大費周章邀陸某前來,只為這二百兩銀子,說出去,只怕折了京城首富的顏面。」

  見他端著自己喝過的酒盞,指腹摩挲著杯沿殘餘的口脂,顯有輕薄之意。

  她臉色一冷,正要說話,春華帶著幾個人進來擺飯。

  一桌子都是綠油油的青菜,陸錚不由地失笑著往杯子裡倒了些酒,將杯子又推還給崔禮禮:「當真有些小氣,請我吃素。」

  「陸二公子天天開葷,吃點素,積德。」崔禮禮給如柏使了一個眼色。

  如柏接過酒盞,放在一側,又擺上兩個乾淨的酒盞,逐一斟上熱酒。再安靜地將艷麗的女子引了出去,屋內只剩他二人對坐。

  「我想請陸二公子幫個忙。」

  「幫忙?來此之前,陸某聽說崔家門框上的畫像不見了。」

  「正是,我想請陸公子幫忙,將畫找回來。」

  陸錚看著眼前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忽地失了玩笑的興致:「崔姑娘這是懷疑我拿了。」

  「我可沒這麼說。」

  「但你是這麼想的。」陸二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偽裝。

  「陸公子,我崔家確實不易,如今少了這畫卷,退,退不成,收,收不了。縣主府那邊不好交代。」

  「與我何干?」陸錚微慍,「你當真以為我會為了你這麼個乳臭未乾的女娃娃,半夜去偷畫像?」

  誰知道呢?你這么小肚雞腸的人。崔禮禮腹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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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有一事不解——」崔禮禮怕他要走,連忙傾著身子問道,「長幼有序,如今你的兄長尚未成親,將軍府為何會送來你陸二公子的畫像?」

  陸二冷冷瞥她一眼:「我兄長自有貴女相配,你莫非還想著做將軍夫人?」

  崔禮禮挑挑眉:「你家既看不上我這樣的,偏將你的畫像送來,看來你也不怎麼樣。必是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辛」

  說著,她雙手托腮,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清純又無辜:「陸公子將雲衣弄回將軍府之事,京城裡可沒幾個人知道呢。」

  威脅他?陸錚抿唇不語。

  崔禮禮繼續道:「本來我也沒那麼確定的,今日去將軍府試了一試,便確定雲衣就在府中了。」

  府里的管事五十來歲了,心機竟不如一個十幾歲的女子。陸二公子俯下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嗓音冰冷:

  「雲衣不過是個玩物,若宣揚出去,我找個由頭打殺了便是。崔姑娘若想替他收屍,便試試看。」

  危險的身影將她籠罩,無法喘息的壓迫感襲面而來。她深吸一口氣,從他的氣息中撤了出來。可仍覺得自己在氣勢上輸了不少。

  她咬咬牙,提起裙子站上凳子,燭光頓時將她放大好幾倍,投影在身後的牆上,像是一個膨脹的妖怪。


  這一次,換她俯下身,居高臨下地看陸二,聲音中氣十足:

  「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嚇唬誰呢?你費這麼大周章,下了血本,借著我的名頭將雲衣弄回去,你捨得殺了?你要殺就殺,我又沒有什麼損失!」

  她竟看穿了整件事?陸錚詫異地抬眸。

  雖被拆穿,他卻莫名減了幾分怒氣,思忖片刻,最後竟低聲笑起來。崔禮禮被笑得心裡直發毛:「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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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轉身要走,他又站定說道:「對了,二百兩換一句話,換嗎?」

  「什麼話?」

  「醉酒一事,不是我說的。」

  「你說不是就不是?」她總覺得眼前這人嘴裡沒半句真話。

  「狗洞睡著可舒服?」他伸出手指在空中畫了半個圓。

  短短几個字,猶如寒冬里的霹靂雷,將崔禮禮劈成了好幾瓣。她的腿一軟,跌坐在凳子上,氣焰立時被撲滅。

  那天晚上是他把自己送回家,不,是他把自己塞進狗洞的?

  陸錚斜著眼瞥她,愈發得意起來:「陸某見姑娘喝醉,好心送回府,姑娘恐是懼怕見到什麼人,偏要爬狗洞。男女授受不親,只能由著姑娘自己爬,誰知爬到一半就睡著了.」

  崔禮禮只覺得腦袋裡像是掠過一群黑壓壓的母蝗蟲,嗡嗡嗡嗡地一團黑雲卷過去,將所有想法都吃得乾乾淨淨。

  守在門口的春華愣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扯了幾個字:「那,那晚上,是——」


  陸錚揮揮袖子,帶著懷中的美人兒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崔禮禮卻蔫兒了。

  這一句話的確值二百兩。

  「姑娘真相信不是他說出去的?」春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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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說。那這事情就複雜了.

  崔禮禮萎靡地趴在桌上,她實在想不通為何一個婚嫁之事,背後會有那麼多隱秘,而前世竟不曾察覺分毫。

  如柏端來一碗甜湯:「奴來伺候東家用些醒酒湯。」

  春華拿不出好臉色:「好不知趣,東家沒發話,你倒是自己湊上來了,真當我們姑娘是等著你伺候的女客?」

  如柏連忙退了幾步,卻被崔禮禮叫住。

  「如柏,你可知道雲衣的事?」

  「奴只知他確有一個心系之人。時常來尋雲衣喝酒。但那客人每每子時便離去,從不留宿。」

  「可是男子?」

  這話問得突兀,但在九春樓又稀鬆平常。

  「並非陸家二公子,」如柏搖搖頭道,「那人總戴著帷帽,但看身形和衣著打扮卻是女子。」

  猜錯了?陸二將雲衣接進將軍府,不是為了男男之事?難怪剛才說殺了也無所謂。

  「還有一事,奴不知該不該講——」如柏吞吞吐吐。

  「你又作什麼姿態,該說的就說。」春華道。

  「姑娘喝醉那日,九春樓里有宮裡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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