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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名單再添人

2024-11-04 08:06:25
  元陽鬧市血書駙馬姓名的事,飛快地報到了宗順帝的耳朵里。

  早上得知那告示上是偃建寺血案名單時,宗順帝就氣得暈倒了一次。所以這次上報的人,拿捏了一番措辭,還是不敢說得太透徹。

  宗順帝躺在明黃的帳子裡,四肢像是被抽了骨髓一般,根本抬不起來。

  他的目光投向匯報的人。

  「她寫的?」

  「是」那人也知道這事究竟有多嚴重。

  常侍揮揮手,示意他快退下。轉身走到床榻邊替宗順帝按揉:「聖人,公主這是心疼她那個面首呢。」

  宗順帝自然不這麼認為。

  自己膝下公主不少,對她是最愧疚的。毒殺她的駙馬,讓她成了寡婦,心疼她,又賜了面首,結果她的名聲就此壞了。

  元陽能在那份名單上,寫下駙馬的名字,說明她已經知道整個來龍去脈。

  宗順帝越想越怒,終是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聖人!」常侍大驚失色地替他擦掉血跡。不禁道,「元陽公主定能體會您的苦心的。留那樣一個禍害在她身邊,終是要出事的。」

  聖人不殺他,他就會殺聖人。

  可他忘了,這禍根是宗順帝親手種下的。

  太醫們圍在龍榻旁,眾目凝結在一起,沒有說話。

  前些日子宗順帝的身子還算頂得住,這段時日,也不知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聖人與不少宮女同樂的事,不少人都聽說了,卻又被皇后摁了下去。太醫們知道也不敢再提。

  「聖人最近可是在吃什麼丹藥?」

  常侍連忙取出皇后讓豆香送來的一盒丹藥:「這個是元白大師所制。」

  太醫們聞了聞,的確是強身健體的藥。又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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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侍連連點頭,拉了一個小太醫,替豆香把了脈,餵了兩顆提氣補腎的藥,又讓人給她穿好衣裳,送回了皇后宮中。

  皇后見到奄奄一息的豆香,假意氣惱地要去尋宗順帝,卻被豆香一把抓住了衣角:「娘娘,去不得.」

  豆香死死攥著皇后身上光滑的布料:「太子未立.娘娘萬萬不能為了奴婢,與聖人置氣啊.」

  皇后嘆了一口氣,坐下來握住豆香的手:「你放心,本宮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豆香眼淚不住地淌:「娘娘,要防著貴妃有子嗣.」

  皇后眸光閃了閃:「你莫要替本宮操心,好好養身子。」

  送給聖人的藥丸,是她的一石二鳥之計。

  這藥丸對男子滋補,女子吃了卻極難生育。

  顏貴妃既然要纏著聖人,作為中宮皇后,自然不能嫉妒也不可阻攔。

  不過是傳了些耳語,讓顏貴妃「無意間」得知:處子潤藥,藥效更好。


  這種床笫帷帳之內的事,顏貴妃一定會嘗試。聖人好女色,又獵奇,尋常丹藥他未必會吃,而這樣新奇助興之藥,他一定會吃。

  吃了之後,神清氣爽,興致盎然,自然也要賞給顏貴妃吃。

  太醫跑來匯報聖人倒下的消息,皇后唇畔泛起淺笑。

  聖人虧空,貴妃難孕。老七再陪著去議和,她也囑咐過老七,議和成了該做什麼,議和不成,又該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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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繡使在柳河邊抓反賊,元陽公主血書駙馬名字,

  上報聖人,聖人也沒有發話,誰又敢真的抓了公主和公主身邊的人。繡使不得不退讓。

  眼看著應邕帶著繡使離開,百姓們不約而同地歡呼起來。眾人簇擁著元陽,想要看她還會做什麼。

  元陽笑不出來。

  只是怔怔望著「施學偃」三個字發呆。夫妻七年,守寡三年,竟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麼。天下知道駙馬真名的,只有弘方了,不,還有父皇,然而她不想去面見父皇。

  崔禮禮像是聽見了她的心聲,上前扶住她:「殿下,有什麼事,先回府再說吧。」

  「弘方可跟你說過他的真名?」

  崔禮禮搖搖頭,示意如柏扶著公主回了府。

  見公主走了,百姓們這才散了去。


  留下那個帶血印的告示牌子,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何景槐站在人群中,沖崔禮禮笑了笑,想起上巳節那日,陸錚從船上下來,對自己說的話。

  陸錚笑嘻嘻地說:「你功夫太差,是個沒用的。」

  那時候,他覺得陸錚是在嘲笑他。可到了今日,他才明白自己當真一無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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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上前關切地問:「可受傷了?」

  崔禮禮搖搖頭,揉揉自己的手臂,笑道:「多謝何大人替我解圍。」

  何景槐有些窘迫地避開她的笑臉:「我也沒做什麼。」

  頓了頓,還是把話說了出來:「你這樣會得罪聖人。」

  將二十年前的舊案翻出來,再逼著公主寫下駙馬的名字。這無疑是要將聖人置於火上炙烤,天子根基不穩,芮國又如何穩得住?

  聖人只是沒有查到她頭上而已,今日為一個小倌出頭,聖人終有一日會懷疑到她頭上的。

  「何大人當真是在關心我。」崔禮禮笑了笑,「過幾日就是春日宴了。答案自然會在那時揭曉。」

  何景槐有些慌,陸錚不在、韋不琛也不在,她要真出了什麼事,自己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如何救得了她?

  「你要做什麼?」何景槐壓低聲音,「聖人絕非坐以待斃之人。」

  崔禮禮聞言,唇角彎了彎:「巧了,我也不是。」


  ——

  第二日,崔禮禮很早就起來了,她讓春華帶人將東西搬回馬車。自己去公主寢殿門外候著去辭行。

  可直到晌午,元陽才醒來。

  如柏伺候她穿衣洗漱,玉霞讓人在寢殿中擺了飯。讓崔禮禮陪著一起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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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說起喝粥,崔禮禮就將高慧兒在九春樓治病,七八個小倌伺候她喝粥,治好瘋病的事,說得繪聲繪色。

  元陽聽了難得臉色好一些,剛示意如柏替她再添一碗粥,又有人來報:「殿下——不好了!」

  聽到這一聲「不好了」,她想也未想就將手中的滾燙的粥碗朝那人摔過去。

  玉霞叱道:「殿下好好的!掌嘴!」

  匯報之人先抽了自己二十個耳刮子,腦袋嗡嗡地說著:

  「昨晚柳河邊的告示牌被人摘了。」

  這算什麼不得了的事?元陽冷哼了一聲。

  崔禮禮卻埋著頭夾了一些筍絲放進嘴裡。

  只聽見那人繼續說:「都說是繡使半夜差人去摘的。早上就發現沒有了告示,方才晌午時,突然有人又掛了一塊牌子。」

  崔禮禮繼續吃著筍絲,一根一根地嚼著。

  「這次牌子上又多了很多名字!」

  元陽聽得雲衫霧罩:「把話說完!」

  「多出來的名字,有太、太后宮中當值的內官,還有家眷,還有」

  元陽怒道:「還有什麼?」

  「還有太后的名字」(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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