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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專寵陸貴妃

2024-11-04 08:06:43
  第344章 專寵陸貴妃

  翌日。

  崔禮禮起得很晚。

  豆染帶人送早飯來,她還未起。

  豆染說道:「崔姑娘昨晚睡得晚,不打緊,這飯菜我先留在這裡,若涼了,一會用小爐子熱一下,便可以吃了。」

  春華行禮謝過。

  豆染又道:「一會子各宮都要來這裡請安,商討端午的事,娘娘的意思是,崔姑娘昨晚睡得太晚,不若就在屋裡休息,或去園子裡逛逛。」

  崔禮禮躺在榻上,聽得這話便應了。

  送走豆染,春華一邊擺飯一邊說道:「日子過得真快,轉眼就要端午了。」

  是啊,從重生到現在,快要一年了。

  崔禮禮攏著絲綢的長衫下了榻,走至妝奩前,怔怔地梳著自己的長髮。進宮之前,將玄夷奴編的髮辮盡數拆了,如今頭髮彎彎曲曲的散在肩上,像一彎揉皺的絲緞。

  眼下最要緊的是儘快查清軍報內容,錯過春日宴,下一個人多的日子,可能是端午,所以要打聽一下端午那日,宮中會有怎樣的宴會,會有哪些大臣家眷參加。

  用了早飯,門外就開始熱鬧起來。各宮的嬪妃三三兩兩地到了,等著皇后召她們入殿時,女人們站在園子裡姐姐妹妹地喊著,虛偽地互相吹捧一番。

  顏貴妃來得晚了些,一到園子裡,其他嬪妃就規規矩矩行禮,再不服呢,人家有位份、有專寵。

  好在顏貴妃也不是恃寵而驕之人,平日裡該收斂的時候也收斂著。

  春華扒著門縫,看得瞠目結舌。聖人這麼多女人還如此和睦有序。拋開九春樓的小倌,姑娘少說也有四五個男子可以選,怎麼就總是「有我沒他,要他沒我」的?

  正想著,皇后的殿門開了,嬪妃們依次走了進去。

  春華悟了。

  皇后娘娘要氣度夠大。

  她啃著手指頭吃吃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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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華捂著嘴溜過來,悄聲壞笑道:「姑娘,奴婢替您封了六宮。韋大人要當皇后。」

  崔禮禮失笑:「為何選他?」

  「皇后得大度。」春華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郭大人不是說嗎,您與十殿下相看,還是韋大人親自將陸錚送來的。」

  春華努努嘴:「您看那邊那麼多女人,皇后不但不能生氣,還得管著。還要提醒聖人『雨露均沾』。」

  「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

  「陸錚實在太小氣啦。頂多只能做個貴妃,姑娘專寵的貴妃。」春華想了想方才園子裡的場景,最好看的還是顏貴妃。陸錚當個貴妃,也不委屈他。

  崔禮禮笑道:「我都有後宮了,為何還要專寵他一人?」

  「您現在不就專寵嗎?」春華撇撇嘴。

  「好吧。這也才兩個,還有誰?何景槐?」

  春華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何大人,聰明是聰明,長得不算特別好,又有過夫人,頂多給個嬪位,這身份也就到頭了。」


  春華想了想,繼續說道:「拾葉嘛,封他做個美人.」

  崔禮禮皺著眉笑問:「怎麼還把拾葉算上了?」

  春華正要說話,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主僕倆立刻噤聲不語。

  「崔姑娘,」豆染敲門,「娘娘請您去一趟。說是要賞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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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華連忙替她梳妝更衣,陪著去了皇后殿中。

  屋子裡五顏六色的一群女人,各式的脂粉香氣混在一起。

  崔禮禮逐一行禮,皇后賜了一個鼓凳坐著。

  顏貴妃柔聲道:「聽說昨夜聖人召崔姑娘了?」只聽見皇后說道:「正是,聖人醒來,立刻召了崔氏。」

  這樣說,自然叫六宮誤會。

  崔禮禮正要解釋,皇后又道:「聖人只是問話。」

  顏貴妃笑道:「昨日聖人服藥困難,還是崔姑娘的法子解了燃眉之急。本宮想著崔姑娘住在皇后娘娘宮中,自然是什麼都不缺的。晚上崔姑娘若是閒著,就到本宮宮中一道用飯吧。」

  崔禮禮不好拒絕,只得屈膝謝過。

  皇后點點頭,又說道:「崔氏,你救駕有功,本宮特請了畫師和寫傳記的女史,著書立傳。豆染在外面候著,你跟著去吧。」

  從皇后宮中出來,豆染就迎過來,崔禮禮帶著春華,跟她穿過御花園,又走了好一陣子,跨過幾道宮門,進了一間屋子。


  屋子不大,陳設簡單,不過是幾張書桌,桌上擺著文房四寶。

  過了一陣,進來一個女官,友善地沖她笑了笑:「崔姑娘,下官姓秦,奉皇后娘娘之命,替您立傳。」

  「辛苦秦大人了。」

  秦女官對豆染道:「豆染姑娘,此事耗時,不妨過三個時辰再來接崔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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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女官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身圓領官袍,眉峰凌厲,看起來少了女子的柔美,卻多了男子的英氣。

  崔禮禮有些羨慕:「女子也能當官,秦大人可算是女子楷模了。」

  秦女官搖搖頭:「崔姑娘謬讚了。下官這官職不入朝堂,更不議政,只能在後宮寫寫軼事。」

  「秦大人切不可妄自菲薄。女子能識文斷字已是難事,更莫說寫書著傳。秦大人不但寫書,還能藉此安身立命,當真是萬里挑一的女中翹楚。」

  秦女官聞言,抿唇笑著,最後眨眨眼睛:「難怪他喜歡你。」

  崔禮禮一愣。

  誰喜歡?

  秦女官鋪開紙張,一邊研墨一邊抬起頭笑看她:「鍾離婭婭可是總惹你?」

  崔禮禮連忙點點頭。

  「下次她再惹你,你就提我,她就不敢放肆了。」


  這又是何道理?

  秦女官捻著毛筆,筆尖蘸滿墨汁,提起筆見崔禮禮一臉茫然,也不解釋,只開口問一些寫書立傳的問題。

  崔禮禮一一答了。

  她才十七歲,有些什麼可說的?家眷也簡單,爹娘身份也不複雜。不過半個時辰便說清了家世。

  秦女官吹了吹紙上墨跡,起身道:「崔姑娘,今日便到此吧。」

  不是說要三個時辰?

  「明日還是這時辰,崔姑娘記得按時赴約。」秦女官將文稿一折,收在袖中:「崔姑娘不妨在此處候著,豆染姑娘是個謹慎人,應該不會讓姑娘等太久。下官告辭。」

  「姑娘,這秦女官好生奇怪。」春華怔怔地望著遠去的背影,「咱們要在這裡等嗎?」

  剛才來的路,繞得太遠,早已記不清了。

  崔禮禮也覺得奇怪。

  說友善,也友善。

  可來去匆匆,話也只說一半。

  主僕倆望望門外的路,覺得實在不可能自己回去。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若真有圈套,那就不如安心下來看看到底是什麼。

  崔禮禮思定,帶著春華轉身回了屋子。

  豈料,屋內竟站著一個男子!

  春華轉過身,也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張口問道:「陸貴妃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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