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身份證
2024-11-04 10:19:06
第663章 身份證
寧書藝說完這一番話,就不再做任何勸說,甚至沖馮畫身後的車門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馮畫臉色白得好像紙一樣,卻又好像被釘在了原地,根本一動也動不了。
車子裡面一片寂靜,一兩分鐘的時間被這種安靜拉得很長很長,馮畫終於哆嗦著再次開口了:「我……確實一不小心說走嘴,跟許傳鵬說過他是我生活中痛苦的根源這種話……
我那個時候實在是急了,沒想那麼多,脫口而出的……
其實我最開始找到徐老師求助的時候,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我太累了,有一種活著沒什麼意思,就想求一個解脫,但是又缺乏勇氣的感覺。
我那個時候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後來在徐老師的心理疏導幫助下,我才一點一點找到了問題的根源——原來我這麼痛苦就是因為許傳鵬一直在消耗我!
他就像是一個寄生在魚身上的魚虱一樣,我就是那條魚,被他寄生,被他餐食,被他不斷的榨取身上的養分,所以我才會越來越累,越來越力不從心,也越來越不快樂……
可是我跟許傳鵬在一起年頭實在是太久了,我們之間的交集也太多太多,那不是說分就能夠分得開的!
所以有一次,真的是話趕話說到那裡,把我逼急了,我才會那麼不管不顧,豁出去了一樣沖他嚷嚷了一句,說我這麼痛苦都是因為他!徐老師都分析過了,我痛苦的根源就是他!
我以為被我這麼一說,許傳鵬肯定會特別憤怒,會沖我吼叫,會推搡我,會罵我,會砸東西摔東西……
可是他沒有,他一言不發就走了,過後就開始變著花兒的對我好,把我都給嚇著了。
我問他為什麼忽然變了個樣兒,他就哭了,說他一直以來都是因為太在乎我了,太害怕失去我,所以才會有一些過激的激動,沒想到會成了我痛苦的根源。
他說他跟我在一起這麼多年,從來不缺少別的喜歡他的異性,如果他真的有那份心,我是絕對留不住他的。
但是他沒有,他所有的計劃裡面都有我,已經打定主意要跟我過一輩子了,結果沒想到,忽然就成了我痛苦的根源,這讓他很害怕,害怕會失去我。
我看他這個樣子,心裡也很難受。
他還說,我們兩個在一起這麼多年,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們會不會走到底,如果我們兩個分了,其實都是輸家,但是他是男人,回頭再找一個更年輕更漂亮的,面子也就找回來了。
我就不一樣了,我跟他一旦分了,這麼多年的時光就都打了水漂,歲數大了想再找一個比他更好的也難了,而且別人也會議論,我跟著他這麼多年,肯定……這種事吃虧的肯定是女方……」
馮畫抹著眼淚,似乎也對自己立場的搖擺不定感到有些尷尬:「所以我就又跟他好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寧書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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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說許傳鵬後悔了,向你道歉懺悔,又對你非常體貼殷勤,今天為什麼一看到我,你的第一反應會覺得我是來和你搶許傳鵬的女人?」寧書藝揪住了一處不合邏輯的地方發問。馮畫原本慘白的臉泛起了一抹紅,不過那並不是羞澀,而是羞愧和尷尬:「因為……他那股熱乎勁兒也就持續了半個多月,我們兩個就又回到了老樣子……
或者……可能還不如老樣子……
我覺得他心裏面應該還是有些生我氣的,覺得我信了徐老師的話,覺得他是我生命中的痛苦根源,想要離開他,所以很寒心,對我倒是也沒有多不好,就是比過去冷淡了很多,頭半個月的溫度降下去之後,雖然不跟我吵鬧,但有時候一不小心說到什麼話題的時候,他總會陰陽怪氣地說上幾句。
而且他……他還不碰我了……」
馮畫有些尷尬地迅速瞥了一眼霍岩:「我就忍不住猜,他是不是被我傷透了心,所以真的打算找一個比我年輕,比我漂亮的新女朋友,甩掉我,在所有人面前保住面子,只讓我一個人輸得乾乾淨淨……
後來,就前幾天,他忽然就挺高興的,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心情忽然好了不少,等到大前天夜裡,他無緣無故就不回來了,我打電話過去問,他讓我少管,然後就把手機關了。
等到前天早上再回來的時候,換了一身新衣服,我沒見他穿過的,而且心情還特別好,對我態度也格外好……
所以我就猜,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出去和人家快活了一晚上,第二天面對我的時候多多少少有點心虛,所以才會忽然又對我態度好起來……」
「可是方才你聽我說完徐理遇襲時候兇手使用的兇器是什麼樣子的,應該已經聯想到了什麼吧?」寧書藝更進一步,問到了關鍵點。
到了這個份上,馮畫沒有辦法再遮掩,只好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我們家有一把刀,我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好像是之前許傳鵬在外面幹活兒的時候,跟別人要來的那種自己打的刀。
那個刀比一般市面上賣的刀都窄,還長,前面還挺尖,他有時候拿那個刀切西瓜,但是尖兒那邊容易劃到別的東西,後來就基本不怎麼用。
但是這兩天我發現那把刀不在刀架上,還問了他一嘴……
他說……他說……那把刀不好用,所以被他給扔掉了……」
馮畫打著哆嗦,坦誠地回答了寧書藝的問題之後,她自己心裏面都已經有了一個自己不敢親口承認的答案。
但對於寧書藝和霍岩來說,卻還有另外一個問題沒有得到解答——從他們掌握到的信息來看,許傳鵬的身份證件在近期沒有進行過任何酒店或者旅館的住宿登記。
「你說許傳鵬大前天晚上夜不歸宿?」寧書藝問馮畫,「他從家走的時候是帶著身份證一起離開的嗎?」
「沒有,他的身份證是放在家裡的。」馮畫搖了搖頭,又咬了一下嘴唇,「但是他手裡還有一張他表弟的身份證……是前幾年從他表弟那裡拿來的,他們兄弟兩個只是身高不太一樣,長得乍一看還是很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