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物極必反
2024-11-04 10:19:32
第677章 物極必反
「能不能展開說說?」寧書藝示意他。
李宗良倒是無所謂:「行啊,說說就說說吧,反正今天我們都能因為賈暉被叫到公安局來盤問,估計這小子這一回是真犯事兒了,那我就更不怕了。
連玉廣是我們那一片最老實的一個,他是跟著他媽媽改嫁到這邊來的,家裡那個爸是後爸,後來親媽和後爸又生了一個弟弟,所以他就像個拖油瓶似的,在家裡頭也不太受待見。
估計就是沒人給他撐腰吧,再加上他平時在自己家裡好像也是生怕惹後爸不高興,做事就總是小心翼翼的,所以給人的感覺就特別好欺負。
就這麼一個人,不被賈暉盯上都難。
關鍵是賈暉柿子挑軟的捏,捏完他之後,他是一個屁都不敢放,就算被打了個烏眼青,回家還主動騙他媽說是自己摔的。」
李宗良晃了晃腦袋:「正常來講,我不應該這樣說別人的媽,畢竟輩分比我大,不太合適,但是連玉廣那個媽,跟她兒子在外面挨欺負,絕對是有很大關係的。
我就沒見過那麼窩囊的人。
她可能覺得自己是帶著個拖油瓶嫁給她老公,生怕人家嫌棄她,所以拼了命教育連玉廣什麼都要忍,什麼都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在家裡頭,後爸打罵連玉廣了,他媽讓他想一想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好,惹後爸生氣了。
在外面也一樣,被賈暉他們幾個欺負了,回家他媽也說,為什麼賈暉欺負他不欺負別人,讓他想一想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招惹了人家。
到後來,連玉廣再被賈暉作弄,或者被打了,他媽就直接告訴他,別跟家裡說,不想聽,聽多了心煩。
有一次,我們學校組織郊遊,賈暉夥同幾個人把連玉廣抬起來扔到臭泥坑裡去,從頭到腳都是惡臭惡臭的泥巴,回程的路上老師都沒辦法,只能拿塑膠袋給他把鞋子套起來,別人都坐著,讓他站著一路回去的。
結果就這樣,到家之後,我們都回家去吃飯了,只有連玉廣自己一個人在樓下,提著一桶水在外面洗頭擦身。
當時都秋天了,外面挺冷,給他凍得直打哆嗦,我媽在家裡瞧見了,估摸著是他後爸嫌他髒,不讓他回家洗,心裡頭不落忍,讓我過去叫他到我們家裡來。
結果我到了樓下,正好賈暉他們幾個也跑出來,圍著連玉廣找樂子呢,把他剛脫下來的衣服褲子用棍子挑著就給拿跑了,連玉廣一個人站在樓下,穿著個大短褲直打哆嗦。
他們還說我要是把他叫我家去,下回就換扔我進臭泥坑。
那我也沒辦法,你們也看到了,我這小體格子,從上學那會兒到現在就一直這樣,他們人還多,那就更惹不起了,所以我也就只能回家去了。」
「那後來連玉廣是怎麼回家去的?」「不知道,反正衣服他是沒撿回去,因為第二天我在我們住那一片附近的垃圾堆里看到了,濕漉漉臭烘烘的,也不知道他後來回去怎麼樣,沒什麼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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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高考前,賈暉把他的准考證給撕了,就高考前一天,一個不高興,就給撕了,連個補辦的時間都沒有。
連玉廣當時急瘋了,但是他後爸本來也沒想供他讀大學,所以這事兒就算了,不了了之。
連玉廣的媽還在外面說呢,這都是天意,就是老天爺都覺得後爸把他給養大成人已經盡到義務了,不應該再供他上大學。
這事兒可把我媽給氣壞了,背地裡沒少嘀咕,說我要是有那個出息,她別說供得起要供,就是供不起砸鍋賣鐵也供,要是有個後爸橫檔豎攔,她寧可把婚離了不過了,就沒見過連玉廣的媽那個樣子的人!」
寧書藝皺了皺眉頭,聽李宗良這麼說,連玉廣母親對孩子的教育的確有很大的問題。
方才她聽李宗良講賈暉的時候,也同樣有這種很無奈的感覺。
雖然她並不是犯罪心理學方面的專家,但是過去學習和涉獵過的相關知識讓她在了解了賈暉從小到大的成長曆程之後,很快就意識到,這個賈暉應該就是犯罪心理學理論上所定義的「精神病態者」。
不同於精神病,原髮型的精神病態者並不存在精神上的異常,只是在異常的腦電模式影響下,他們的神經系統發育比普通人都要慢上許多,這就導致了這一類人沒有辦法通過社會行為所帶來的條件反射而形成牢固的道德意識,對於紀律約束的服從性通常也很差。
這一類人在童年時期往往會表現出不服從性和破壞性,被人當做問題孩子去看待。
而在這個過程中,很顯然賈暉母親的溺愛對他童年早期階段的行為起到了縱容的效果,而後面父母感情破裂之後,父親粗暴式的管教,很顯然又被賈暉模仿了去,在父親營造出的攻擊型家庭當中,照貓畫虎的學到了許多暴力手段,並且在精神病態神經系統的催化下,將這些帶有攻擊性的行為發揮到了極致,最終形成了後來外人口中的「小霸王」。
而連玉廣的情形則完全是截然相反的另外一種極端。
母親迫於生存困境而選擇的隱忍和窩囊,沒有能夠給連玉廣提供任何的庇護,甚至還習慣性的對他所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進行批評否定,長期忽略他的主觀感受。
這樣的家庭環境下,讓連玉廣成為了一個膽小懦弱的人,但是物極必反,一個長期被否定,被家庭忽略感受,只能獨自默默承受一切的人,也同樣可能被激發出犯罪的衝動。
「其他那兩個人呢?孫群和苗遠新?」霍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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