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他竟然同意了
2024-11-04 08:56:33
第83章 他竟然同意了
墨公子一怔,又飛快地捋起洛千淮另一側的衣袖,依然是雪一般的白,細膩光滑得看不出一絲毛孔,自內而外透出了玉質的光澤。
腕上沒有傷,那些血並不是她的。之前縈繞在心底的那股鬱氣,莫名地消散了大半。
洛千淮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見到自己面前的人,還以為是看錯了。
她想要伸手去揉眼睛,才發現手腕正落在對方的手中,動彈不得,遂借著那點子起床氣,圓睜了雙眼,不滿地瞪著墨公子。
像是觸了電一樣,墨公子愣了一下,這才猛地鬆開了手。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做了什麼。
從小到大,他何曾與任何一名女子,如此親密接觸過?
其實也不能說得這樣絕對,因為上一次,上上一次,也都是她。
「怎麼回事?」墨公子看了一眼如受驚了的小鹿一般,飛快地起身退到一旁的洛千淮,沉聲問道。
「主上。」薛溫輕嘆道:「我來得晚,還是讓蓮先生親自跟您說吧。」
洛千淮忙了一晚,這會兒精神已經有些恍惚,好不容易拄著頭迷糊了一小覺,又被突然闖入的墨公子吵醒。
光吵醒也就罷了,還輪番驗看自己的手腕,應該是想看看那對銬子掛得牢不牢,簡直就是個大病態。
聽得薛溫這麼一說,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敢情這位氣勢洶洶地衝進棘衛,就是想要親眼目睹自己的慘狀,最好再得到一份他想要的口供。
可惜天不從人願,自己現在好端端地,卻是讓這人失望了。
洛千淮抿了抿嘴,擠出了一個笑容:「主上莫要怪棘衛主。他確實是存心想要讓小女吃點苦頭來著,可是不合多喝了些酒,導致傷勢加重.」
她就像一個冷靜的旁觀者一樣,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衛瑕冷酷地宣稱,要對洛千淮處以鞭刑的時候,她是真的有些害怕,拼命地想辦法拖延時間。
提醒對方身上有外傷,不可飲酒,只是出於醫生的本能,沒想到那人看著陰鬱,心理也相當逆反,一邊催手下趕緊用刑,一邊就當著她的面,將一壺酒喝了個乾乾淨淨。
熱酒加快了血液循環,也加劇了傷口的血腫。吊她的鎖鏈還沒拉起來,衛瑕就傷口迸裂,吐出了幾大口鮮血,然後人事不醒。
關鍵時候,還是她不計前嫌,借著身上的神醫光環說服了手足無措的棘衛們,幫著衛瑕處理了傷口。他們自然不會放心她,又專門請來了薛溫,但他努力了半晌,還是止不住血,最後還得靠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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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奈何,她只好與薛溫繼續辯證,幾易其方,最後連將效力極強的白虎湯都用上了,好不容易才把溫度降了下來。
這番話,她講了前半部分,薛溫補充了後半部分,衛蒼與衛鷹都聽得心有餘悸,但墨公子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靜靜地站著,默而不言。
洛千淮又倦又乏,懶得再像之前那般逢迎:「雖然是我還手時不慎傷了棘衛主,但他這條命,也算是我救回來的,多少能抵些罪過。」
「我倒也不指望主上能夠放過我,只望能讓我好好睡一覺,吃上頓飽飯再上路——對了,若還能念著之前幾次相救之情,莫要讓我零碎受罪,給個痛快就更好了。」
對方已經將她視作叛逆,她也懶得再假惺惺地喊什麼主上。
「衛蓮,你快別說了。」衛蒼使勁兒向她使著眼色:「主上他不是那個意思.」「好。」墨公子眸色深沉如水。
「你答應了?」洛千淮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索性也不去多想。
性命是自己的,她惜命如金豈會輕易放棄。總要等到系統能量充滿,身體恢復一些之時,再去盡力一搏。
若是最終還不行,那時再認命也不遲。
「洛大娘子,請吧。」衛蒼說道。
洛千淮點了點頭,剛剛走了兩步,忽然就覺得天眩地轉,一下子軟倒在了地上。
迷離之間,只覺得有一道玄色的身影如風般閃到了眼前,將她打橫抱在了懷中。淡淡的冷梅香氣絲絲縷縷,入鼻入腦入心。
她便這樣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再睜眼時,室內已是燈火通明。
黃花梨木的大床,精工雕刻著百獸圖紋。身上蓋的被子極暄極軟,外罩著隱花星形花卉紋錦,既美且滑,觸手生溫。薄如蟬翼的淡青色羅綺,鬆鬆地垂掛在床周。鼻端猶有淡淡的冷梅香,久久不散。
洛千淮漸漸清醒,坐起了身來。
帳子被挑了起來,分開攏到了床兩側的金鉤之上。星一走了過來,低聲喚道:「衛蓮大人醒了。請隨我等去沐浴更衣。」
「這裡是主上的臥房?」洛千淮打量著室內的裝潢,確定風格與外間的書房與正廳相似。
星一垂了頭,態度恭謹而疏離,並不見前日裡的親近之色:「正是。衛蓮大人請隨我來,莫要讓主上久候。」
沐浴對於現在的洛千淮來說,確實是一種迫切的需求。她跟著星一出了臥室內側的一道門,就看到了一眼露天的溫泉。
溫熱的泉水汩汩自泉眼流出,分散到周圍的數個小池之中,熱氣氤氳。
洛千淮略略泡了一回,就有兩個眼生的星星怯怯地迎了上來,要服侍她洗髮淨身。
洛千淮想著昏睡前,墨公子淡淡應下的那個「好」字,倒也沒有開口推拒。
「你們主上平時可真是好享受。」她一邊體驗著星星們的按摩,一邊隨口道。
「衛蓮大人說笑了。」星九急急地開口解釋,聲音中雜著一絲委屈:「主上入浴之時,從來都不許我等星衛隨侍。」
這麼潔身自好?只怕是欲蓋彌彰,掩人耳目的把戲。要真是如此,就不會養這麼多天香國色的星星了。
洛千淮半點兒也不信,但也不想與小姑娘爭辯。左右自己的性命都未必保得住,又哪裡管得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