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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崽崽不和,多是渡星河無德

2024-11-03 23:37:01
  鄭天路初聞其聲不見其影,環顧周圍卻無所獲。

  渡星河:「我怎麼就荒謬了。」

  「你寧願當御獸師都不當器修。」

  「這幾天我想辦法把你煉成劍,你就是劍靈了……話說回來,你就不能自己變成天下第一劍嗎?」

  鄭天路這才發現,是師妹腰上掛的金碗在說話。

  「這是師妹的法器嗎?不對,有自我意識,這竟是一件法寶。」

  礦靈暗暗點頭。

  終於有明眼人看出它的不凡了。

  「很快就是我的劍靈了,但有時候也可以是我的丹爐。」

  渡星河拍拍它。

  金碗裡化出一個嘴巴形狀來,咬住她的手:「哦,現在是耗子夾。」

  鄭天路見過的法寶不多,更別提是跟主人鬥嘴的法寶了,他猜想是因為師妹初入結丹境,還壓不住靈智初開的法寶,便安慰道:「等師妹的境界提升,法寶就會聽你的話了。」

  「師兄可知我要是想將它煉成一把稱手的劍,該去找誰?師兄有相熟的器修嗎?」

  渡星河不著痕跡地岔開話題。

  畢竟礦靈現在就挺聽她的話的,只是不能讓它意識到這一點。

  「器修啊,我認識的都是煉丹爐的,煉劍厲害的還真不知道,我們可以問問師父。」

  鄭天路說,可以等她餵養完靈獸,再一起去找師父。

  師父在煉丹師里算是特別愛宅在丹房中的那種,特別好找。

  「那勞煩師兄等我片刻了。」

  渡星河將板車推入寬闊的茶室里,不想讓旁人看到麒麟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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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不知道從誰的話語裡學到了「媽媽」這個新叫法,聽上去真像稚童撒嬌。

  「出來吧。」

  得到允許後,渡星河的手臂里泅出黑霧。

  黑霧漸漸化成三米高的五彩異獸,它一昂首,頭頂就碰到天花板。

  即使美食當前,難得能出來放風的麒麟還是忍住了食慾,先蹭向渡星河,兩個頭一個一邊,狂蹭她臉頰。麒麟的鱗片堅硬無比,即使是結丹期的她也不得不運轉靈力,才扛住了崽崽撒嬌。

  【我好想媽媽,吸溜。】

  【媽媽香香軟柔的,吸溜。】

  好消息,媽媽比食物重要。

  壞消息,口水全蹭媽媽臉上了。

  「快去吃吧。」


  看它倆蹭得差不多了,渡星河便把麒麟推開,讓它們投入到進食上。她本想施法將臉上的口水淨去,卻發現麒麟就連體液都自帶法抗:「礦靈,變個手帕?」

  礦靈:「我看你就像手帕。」

  「好吧,改變材質對你來說還是太難了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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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礦靈沒有人類的血管,但經過連日來的學習,它學會了人類表達情緒的特徵——那些被參水和渡星河氣得差點暈過去的人,就是這副模樣。

  兩秒後,渡星河先是將臉探進自己製造出來的水球里,接著拿著鋼鐵般柔軟的帕子,拭去麒麟的口水。

  渡星河打開子嗣面板。

  已經進化過一次的麒麟第二次進化所需的能量高得誇張。

  第一次需要一萬,第二次就是十萬。

  「第二次就進化就能金丹了麼?」渡星河盤算著。

  【哞?媽媽,我記憶中應該出生後不久就該直接到金丹來著,不知道出了什麼差錯。】凝麟愧疚地說。

  要是它更強,不需要依賴母親的靈力,母親之前就不會受那麼多傷了。

  渡星河微微一笑:「不要自責,就算你永遠只是築基期,媽媽也愛你。」

  一句話把崽崽感動得又舔了她一頭一臉。


  渡星河懷疑,麒麟沒直接到金丹期的原因是親媽不見影蹤,落到她手上了。

  她就是真假千金文的變種,真假媽媽。

  麒麟的親生母獸到底去了何處,抑或是在某個事件裡面殞落,恐怕她短時間內是得不到解答了。

  同為麒麟,夜麒和凝麟的吃相卻大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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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它頓住,小心翼翼地看向渡星河:【媽媽,我是不是太殘暴了?】

  高傲的麒麟不在乎其他人如何看待自己,唯獨不想被母親厭惡。

  「怎麼會?我們家凝麟最可愛,也最招我喜歡了。」

  渡星河說完,向來溫馴寡言的夜麒便望過來。

  雖然什麼都沒說,眼裡全是委屈。

  礦靈:「哎喲,你看這孩子好像要碎掉了。」

  「過來。」

  渡星河讓它將頭伸過來,在它頭上親了一下:「媽媽也愛你。」

  夜麒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頰,有點高興。

  此時,一陣巨大的靈力波動在身側湧起。


  【哥哥——】

  【媽媽怎麼可以親它!媽媽是我的!】

  狂怒的凝麟竟是連肉都不吃了,直接開始暴揍哥哥。

  而夜麒向來是溫柔的性子,還好它自愈能力強,一邊挨打一邊自愈,皮糙肉厚的竟也沒受多少苦,只是善妒的凝麟將它被渡星河親到的那一片鱗片咬下來吞掉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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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枯燥乏味,蛤蟆評價人類。」

  礦靈:「呵呵。」

  除了毒物留給小胖之外,其餘都進了麒麟的肚子。

  可能是能在雲來坊隨意售賣的靈寵等級都沒有太高的,撇除掉之前吃到的,進化值只提升了六千多。

  【進化值】:9213/100000

  渡星河憂心地看向麒麟,半大神獸吃窮修士啊。

  凝麟疑惑:【哞?】

  「不要緊,以後我煉丹賺靈石養你們倆。」

  ……

  鄭天路在客廳等師妹餵養靈獸時,順便給心月和參水看了一下修煉進度。


  渡星河沒當過師父,更不知道如何教人,對兩人的態度比起徒弟,更像對待小弟,有事使喚他倆干,刷到的裝備寶物都分他們一點。

  心月很珍惜變強的機會,《霓裳劍經》的心經部份一直沒落下過,加上她是單靈根,本就受天道所眷顧,修煉起來事半功倍,竟也直逼築基九層:「以後我想出去採藥都不用雇護鏢了,待你也結丹,有你和師妹保護就足夠。」

  「結丹是什麼感覺呢?和師父一樣,被雷劈麼?」

  心月一臉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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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叔你是怎麼結的丹?」

  「哦,師叔我還沒結丹。」

  鄭天路有時真的挺想掐死天賦怪的。

  轉念一想,他在丹道之上亦算天賦異稟,待服下師妹送的補天丹,結丹之期指日可待,於是他轉過來安慰師侄:「你既為天靈根,結出一品內丹對你來說不難,不必太過擔憂,說不定過兩年不見,你的境界就比你師父高了。」

  心月壓根沒想過自己能超越師父。

  即使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僅僅代表她能更好地保護師父。

  「修行最要緊是明白自己的道,你是為了什麼踏上修仙路的?也不怕你笑話,有好些人修仙是為了左擁右抱,妻妾成群,如果真能成道,你能說他心有雜念嗎?雜念就是他的道!但你要想好了,你要為這份道心付上幾百年甚至千年的努力,不得變改,且時時遭遇生命危險,美人、財富、權力等等,在生死面前大多不堪一擊。」

  鄭天路說修仙修心,修一份信念。

  能夠一次次在生死關頭熬過來的信念,支撐修士走過漫長登仙路的力量。

  「謝謝師叔,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籠罩在心月臉上迷霧漸漸散去,她的心思亦清明許多。

  鄭天路趕忙阻止:「你先別明白,你別在我面前突破。」

  這兩天他受的精神衝擊真是一波接一波。

  比他年紀小的師妹扛雷劫結丹,又拿下丹道大會魁首,把他這個妙火門裡人人稱道的天才都對比得黯淡無光了,現在又來一個天靈根師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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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這也在師父的計算之中!?

  「好,師叔,其實我現在只有一個很模糊的想法,怎會這麼快就有所突破呢?」

  心月見他的臉色變了又變,連忙安慰道。

  她是不喜歡男人,對陌生人也很抗拒,但鄭天路對他們的好意她全都看在眼內,便把他劃分到了「自己人」範圍里,甚至比參水的地位還略高一篤,自然不願看到他難過。

  鄭天路:「不好說,這麼久了我也就見過你一個天靈根。」

  天靈根不去大宗門當親傳,來當一個散修的徒弟。

  師妹身上必然有大秘密。

  只是師妹沒有主動提起,鄭天路便不作打聽,只是又和參水聊了一下:「我師父座下有一隻金丹花靈,你下回見到了可以向它請教一下妖修的修煉方法。」

  這時,渡星河從房間裡走出來,四人便一同去妙火門拜訪融羽真人。

  再次來到藥園,人參娃娃正泡在水裡,水面咕嘟咕嘟地冒泡,裡面泡著多種藥材,香氣四溢,參水感嘆:「不愧是師公的藥園子,就連人參都能泡上藥浴來了。」


  人參娃娃睜開眼睛,用鬚鬚打了一下它的頭:「臭猴,要不是看在融羽真人的面子上,我又怎會浸泡在靈藥殘肢裡面?太殘忍,太血腥了!嗚嗚,本王跟那種暴虐無度的君王又有什麼分別?」

  說著,它淌下淚來。

  只是淚還沒落到浴桶里,就被遁光出現的融羽真人用小瓶接下:「藥王的眼淚,好東西,不能浪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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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融羽真人一臉惋惜:「不哭了嗎?」

  「不哭了!」

  渡星河提議:「可否在它面前將靈藥一片片削皮,受那凌遲之痛。」

  藥園裡有靈智的小藥王們紛紛轉過頭來,驚駭萬分地看著她。

  「這女魔頭是誰?!」

  「好像是融羽真人新收的徒弟!」

  聞言,融羽真人猶豫:「能開靈智的都是小藥王,好好養育便是取之不絕的藥材,平時我取些根須或者枝瓣來用都很小心,生怕傷到了根子。」

  有小藥王小聲抗議:「放屁,上回把我都采禿了。」

  鄭天路點頭:「能割的部份就那麼點,削不了多少片。」

  「不要緊,師父師兄忘了嗎?我是劍修,」


  渡星河露出和善的笑容:「我劍法好,能削好多片呢。」藥園裡的小藥王抱作一團,瑟瑟發抖。

  真是毫無藥性的大魔頭!

  突然,浴桶里的藥液變了顏色。

  融羽真人一看,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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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參娃娃年歲不知幾何,雖然心性純稚,但平時愛在小輩面前擺他老氣橫秋的架子,這次卻是真切地丟盡臉面,竟是哇一聲的鑽進了藥液里,沒臉見藥了。

  四人便被融羽真人帶往二樓之上,只是在樹梯上升到一半時,他們所站的位置竟然裂開一道口子。

  未等他們掉下去,渡星河便一手提倆,撈住師兄和心月。

  「哎呀,星河身手太好了。」

  融羽真人一臉惋惜:「原本以為這次能把小路的屁股摔成三瓣的呢。」

  鄭天路死死扒著師妹的手臂不敢鬆開,感到了巨大的安全感。

  嗚嗚,還是師妹好!

  只是……

  「對了,師妹,我們是不是忘了個人?」

  渡星河只有兩隻手,能撈的人有限。


  還有一隻漏網之猿。

  「師——父——」

  參水攀爬在樹上跟他們打招呼:「我沒掉到地上,我會爬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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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天路抬頭:「師父,裡面沒加巴豆吧?」

  「他們的沒加。」

  鄭天路:「……師父!!!!!!」

  「哎呀,」融羽真人身邊的花靈迅速縮小,變成一個大小適宜的花凳,她坐下來:「跟你開玩笑呢。」

  「我就知道師父還是疼……」

  「是加了斷腸草啦,記得自己煉解藥丹。」

  融羽真人向渡星河解釋:「我以前都是這麼鍛鍊他的。修士都是在生死關頭裡最能突破,只有對死亡的恐懼勝過懈怠,很多煉丹師就是被保護得太好了,缺少被死亡威脅的機會。你別看小路還沒結丹,他的境界在同齡煉丹師里算高的。」

  渡星河問她這教育理念有跟其他人說過嗎?

  「之前被純丹堂請過去當過客席講師,那邊的學徒可喜歡我了,我走之前收了好多靈石感謝呢,但說純丹堂和妙火門距離太遠,讓我別辛苦過來講課。」

  融羽真人笑說。


  但渡星河覺得那邊的學徒是在花錢送瘟神。

  「我現在覺得同修劍道的徒弟也不錯,一定很耐玩,」融羽真人興致盎然的目光在他們身上巡梭:「星河的徒弟真是臥虎藏龍,還有一隻小猿猴呢。」

  鄭天路提出質疑:「師父你剛才說了!是耐玩!」

  她驚訝:「我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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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融羽真人的威壓面前,三人默契地忽略了鄭天路的慘狀。

  畢竟修仙的向來「有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優良傳統。

  見小猿猴看著自己,融羽真人便點了他的名,讓他有話便說。

  「我想請教師公座下花靈妖修的修煉手法……」

  「好呀,」

  融羽真人起身,草坪立刻長出連根的舒適座椅來:「你們去聊吧,我和星河聊聊,你結丹之後,是不是有許多疑問?」

  渡星河點頭,猶豫一會後,將自己結了五顆內丹的事道出。

  融羽真人一招手,渡星河坐下的椅子便長了腿一樣,移動到她身邊:「竟有這等奇事,我給你看看。」

  氣海中,五顆內丹散發著不同屬性的氣息。

  「關於結丹的事,你知道多少?」


  渡星河搖頭,她道:「我退宗前不過是鍊氣修士,元明尊者覺得我築基無望,更不會跟我說結丹的事。」

  再一次讓融羽真人覺得九陽宗不靠譜。

  渡星河有此等天賦,居然覺得她無望築基?

  融羽真人嘴上沒說,心裡覺得九陽宗那幫劍修是修劍把自己修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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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融羽真人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腹上,卸去防備,使得她很輕鬆就能探入她的氣海中。金丹真人體內的力量碾壓而來,即使對方無意恫嚇,渡星河亦是一陣心跳加速。

  好強的生機!

  渡星河閉上眼感受。

  和自己結的丹不同,融羽真人的金丹煥發著濃濃生機,甚至有翠綠枝條纏繞在上面,它的色澤並非單純的綠,每一寸都濃縮了融羽真人的修行,對丹道和靈耕的理解。

  她結的五顆丹,卻僅僅有金木水火土的力量。

  是因為她自己的道還不夠明晰嗎?

  渡星河收回手,眼裡浮現對融羽真人的敬意。

  「五顆內丹對你修煉有什麼變化嗎?可會變慢?」

  渡星河搖頭:「以前周圍的靈氣因著不同屬性,吸收的難易程度有分別,如今卻是每一種都能輕鬆為我所用,但終歸是五顆,想把它們填滿,可能需要更多的靈氣。」

  融羽真人越琢磨,越覺得她收的徒弟不一般。


  煉的丹量比別人多就算了,內丹都能比別人多!

  「修行沒有絕對的規範,就連經過上千年反覆錘鍊的丹方都有更改微調的可能,何況是修士?你不用太擔心,日後再有異動再來告訴我。」

  聽了融羽真人的話,渡星河便放心大半。

  她知道自己新收的小徒弟爭強好勝心強,便拿手點了點渡星河的肚子:「你既有火丹,便以此丹入丹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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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星河趁機問:「師父我想知道你可認識會煉劍的器修?我想煉一把屬於自己的劍,順便給心月煉一隻義手。」

  「這個你倒是問對人了。」

  融羽真人攤開手,掌心冒出來一朵花瓣特別巨大的粉紅奇花,隨著她的意念,花瓣上出現一行又一行的字:「我有一個丹爐要返修,打造它的人是一位金丹器修,你拿著丹爐和此花去尋他,便說是我拜託他的,他該會幫你。」

  讓一位金丹器修給自己打造武器,這是渡星河之前想也不敢想的。

  提到幫,這肯定是師父的人情了。

  渡星河感激道謝。

  「其實就算你不提,這跑腿的活也會落到小路身上,還得麻煩你呢。」

  「師父說笑了,金丹真人遁光飛行一日不止千里,只是給機會我跑腿罷了。」

  渡星河不是那等好賴不分之人。

  師父對她的恩情她都記著。


  融羽真人卻面露尷尬:「倒也不全是……我不能去見他,我道侶會不高興。」

  「金丹真人的道侶,也會爭風吃醋?」

  「不過區區金丹,即使是合體期化神期,也未必能跳出七情六慾,」融羽真人嘆氣:「他在西邊荒漠的慈悲海里,方便給煉出來的法器冷卻,座標我發到你的玉牒上,近了自有感應。」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渡星河原本定好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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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聽師父的。」

  融羽真人很高興,在小樹屋旁邊分出三間小屋來,讓三人就此住下。

  被解開禁言的鄭天路擔憂地看向師妹。

  和師父同住,這得是多水深火熱的生活啊!

  不過,鄭天路也有一點陰暗的小心思——桀桀桀桀,來了新人果然分散了師父的注意力,終於不是他受苦了。師妹,不要怪師兄心狠啊!

  參水好奇:「師叔不住這嗎?」

  鄭天路:!!!!

  師侄,師叔與你無怨無仇,你何至於斯?

  參水並不懂師叔的悲痛,只是覺得師叔人特別好,既然要住下來,最好天天能見到。

  「對哦,差點忘了小路,抱歉呢。」


  融羽真人一拍額頭,立刻化出第四間屋,只是和前三間精緻如童話的小屋相比,第四間就略小了些,三角房頂,中間拱形入口,放著一張小床:「為師差點就成為眼裡只有三胎的偏心眼爹娘了,放心吧小路,師父心裡有你的。」

  左看右看,都挺像狗屋的。

  鄭天路沉痛地吃完師父所做的靈食後,便立刻去丹房煉製解毒丸。

  當他煉到一半時,肚子卻一陣絞動之痛,小腹內似有尼亞加拉瀑布滾滾而下,又似有十萬隻築基期巨象奔騰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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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加的並非斷腸草,而是瀉藥!

  千百種藥材就在身邊,解毒丸已煉了一半,要將它的藥性從解開斷腸草的毒,變成解開瀉藥的毒,是何等困難!

  而他快忍不住了!

  融羽真人遁光而至,來到他面前:「桀桀桀,我已把藥園內的茅房撤走,你煉不出,就只能到園子去拉!」

  鄭天路大驚。

  藥園有一半時間由他打理,他和藥王們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怎能當眾做出這麼有失斯文的事。

  「加油吧,悟道就要在生死關頭啊!」

  大笑一番後,融羽真人揚長而去。

  的確是生死關頭,只不過是社死的死。

  別人死到臨頭突破,他是邁不過這個坎就下讓小藥王們屎到淋頭。


  「啊——啊——」

  「我再也不要吃師父做的飯了!!!」

  悲痛的嚎叫,傳出去很遠很遠。

  吃下的上品靈食既化作他控火煉丹的力量,亦在同時衝擊他的命門,兩種力量既要助他成仙,又要將他拉入無間地獄,他整個人仿佛要被撕裂成兩半,卻仍要保持神智清明,拼命思考對策。

  鄭天路汗出如漿,臨時往丹爐中加入數種藥材,更改藥性,催動地火,終於在險之又險的關頭,丹成玄品止瀉丹,防止了一場藥園社死慘案!

  而在煉丹房外看了全程的渡星河三人,亦是被震懾到。

  渡星河:「我可以腸子流了一地,但裡面的東西不能流一地。」

  參水:「師父上次提劍往自己肚裡捅,沒碰到嗎?」

  渡星河一笑:「你再問下去,下一劍就會落在你身上。」

  參水識趣地閉上嘴。

  ……

  對融羽真人有所提防的渡星河,在休息一晚醒來後,發現自己不在床上,而是來到了某個非常濕熱的地方,周圍沒有光,悶著濃烈的怪味,地面似是一張柔軟的絨布,踩上去不會發出腳步聲,稍微用力些踩,它還會微微凹陷下去。

  「這是哪兒?」

  渡星河發現自己的佩劍和礦靈都被取走了,手上多了一個新的儲物戒。

  她神念探入其中,發現裡面放滿各種藥材。

  這時,地面竟隆隆抖動起來。

  地面滲出淡色液體,鞋底被液體漫到,立刻發出被腐蝕的聲音,眨眼間就被融掉了底。

  渡星河抬頭,上方亦是密封的。

  她一覺睡醒,竟然來到了某種靈獸或者靈草的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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