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突破元嬰?沒人通知我啊!
2024-11-03 23:41:01
第201章 突破元嬰?沒人通知我啊!
虺垂首站在渡星河身後。
豎瞳往往會令人想起冷血生物,予人危險且充滿侵略性之感,可此刻,那雙意味著蛇類的豎瞳卻飽含淚水,眼尾通紅,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兩人的身份已經截然改變了。
在渡星河重啟法陣,並以血喚醒巫女的考核程序,進入到閣樓之中時,虺是她的引路人,也是告知她考核內容的「考官」,她無法自行離開,而當考核完結,虺也沒說要送她走,因為……
「相信渡姬大人已經明白了一切。」她說。
真正重要的內容,往往不是通過文字或者話語來溝通的。
就像她的麒麟,在出生之始就透過血脈繼承了先祖所有法術和修煉秘方,而她繼承巫女力量的同時,也接收了梵姬的記憶,也就是巫族遭到玄國入侵的經過,她相信渡星河會站在巫族這一邊。
「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嗎……」
渡星河在原先梵姬最喜愛的搖椅上坐了一會兒。
隨著陣陣搖晃,天花板的景象也跟著晃動。
渡星河感到強烈的不真實感,沒法把那將死之人和小飯姐結合在一起,總覺得小飯姐會突然破門而入,不屑地告訴她——要勝過她,還早得遠呢。
「虺,我是通過實力打敗梵姬的嗎?」
虺抹了抹眼淚:「理論上,我是不能侮辱在任巫女的。」
在任巫女渡星河:「沒關係,我允許你侮辱我。」
虺抬手,水鏡前便出現了巴幽南嶺最邊緣處,連接著雲霧海的一線海景:「看到這片海了嗎?」
「看到了。」
「那是梵姬大人給您放的水。」
渡星河笑出了聲,片刻又嘆口氣。
她擁有梵姬生前所有的記憶,自然百分百地明白她的感受,她為了責任留著一口氣,早就不想活了,對於死在繼任人手上一事只有無限的歡喜,她並非英年早逝,哪怕擱人均壽命成百上千的修仙界都稱得上喜喪,全村吃飯都不帶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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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剛認識她啊。」
渡星河雙手在頭髮上抓了兩把,把頭髮抓亂。
對自己來說,就是一個才答應從閣樓出去之後要一起做很多事情的前輩兼朋友,不僅如此,她還在梵姬海量的記憶和情感之中,撿拾到有千分之一的情緒,是不能和她一起回到現世之中的遺憾。
怎麼會有人在認識她的那一刻起,就是來告別的呢?
渡星河用力一蹬,整張搖椅連帶著她往後失了平衡,眼看她正要摔在地上,原本種植在書桌旁的綠植瘋狂生長,厚重的葉子托住椅背,將她連人帶椅穩穩承托住。
「這裡馬上就要崩潰了,請渡姬大人隨我來。」
虺不容分說地將她攙扶起來。
閣樓是由梵姬創造出來的空間,她身死道消,這裡的一切自然會隨之消散。
渡星河撥開她的手,自己站起來:
「每次四個字的叫我,太過雍長,我不喜歡。」
「那您想我怎麼稱呼你?」
「我有名字。」
「直呼巫女大人的名字未免太不敬……」
渡星河抬手,按了按額頭:「罷了,總之把大人倆字去掉,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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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小飯姐全天候待著的房間,打坐時坐的蒲團,被煙雲環繞的演武場,全都在頃刻之間化為烏有,唯有她所留下的心法,落入了她的手中,被她收進儲物戒。
當二人所在的那一層也開始融解時,渡星河也想明白了她強烈的荒謬感。
如果把一切當作一個遊戲,那梵姬就像是坐擁大量經驗,會掉落頂級心法的隱藏稀有怪,不是渡星河現時的等級能挑戰得了,而她居然把自己長得看不見的血條自削得剩一層血皮,待渡星河去砍,去收穫,等同白給。
梵姬就沒想過她會拒絕嗎?
為什麼是她?
渡星河和虺走在逐漸崩塌的石階上:「如果梵姬必須要死在我手上,那她該早點跟我坦白,而不是把我蒙在鼓裡,我有很多事想親自向她問個明白。」
「如果跟你坦白了,你還會殺她嗎?」
渡星河攥緊劍柄:「當然會。」
如果這是朋友意願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揮劍。
虺腳步一頓,前方豁然開朗,現世的光芒映照進來,被「囚禁」於此地太久,她的聲音不禁添上一分激動雀躍:「梵姬大人覺得你不會。」
渡星河邁步往光處走去:
「那是她還不夠了解我。」
……
七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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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師姐的舉動後,參水問:「祈福有用嗎?沒想到師姐你這麼迷信。」
「師父說天靈根都是受天道所鍾愛的,」心月抿了抿唇:「萬一我真能讓天道為師父增添一分氣運呢?」
參水盯著師姐片刻,覺得師姐特別像小雲鄉老了買保健偏方的凡人。
他沉吟:「不過師姐說得有理,萬一呢?師姐也是用自己的方式想為保佑師父盡一分力……那我也來!」
於是他向數九姐借來紙,紮起了紙人。
祭壇中到處是瘋長的藤枝,砍下來稍作處理,削一削就是極好的紙人骨骼材料。
「師兄的手藝真好,可是在哪兒學過?」
「之前在凡人村落里混飯吃的時候偷過師。」參水笑著說。
數九情也不好意思干看著師兄師姐忙活,但她又沒有參水師兄的好手藝,於是提議:「既然是為師父祈福,不如我在你的紙人上面寫滿保佑平安的靈文?」
「這點子不錯!」
參水興奮地點點頭。
七日後,當渡星河吸收完梵姬的所有力量,從閣樓回到祭壇之中時,就見到兩列栩栩如生,身上除了眼睛都寫滿詭秘靈文的紙人列隊,用硃砂所點成的眼睛幽幽地看向她,而她最鍾愛的大徒弟心月則在點滿蠟燭的木屋中合眼祈福。
渡星河:「……」
感覺再來晚一步,都要有人為她哭喪摔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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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裡的心月睜開眼,不敢置信地起身撲向她:「你回來了!」
他們都做好了要等上十年八載的準備,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再次見到活著的,完好無缺的師父。
不僅如此,師父身上的氣息還變強了許多。
渡星河的修為原本就比他們高,如今卻更多了一分如淵如海,深不可測的威壓,就好像見到陳前輩一樣。要知道,陳不染是突破已久的化神期,師父不過是消失了一段時間,回來氣勢卻可與他相提並論了。
參水和數九情也是難掩激動。
只是兩人愛惜生命,沒有和心月大師姐爭搶位置。
「嗯,我回來了。」
渡星河一手接住她,從血池裡走出來。
心月敏銳地注意到,在師父原本光禿禿的左耳上,此刻掛了一條墨綠銀蛇耳飾。
「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可有好好修煉?」
渡星河笑問。
心月便將師父走後的事情複述了一遍,說完,她頓了一頓:「師父不在的時候……祭壇里很安靜,陳前輩也在忙他自己的事兒,我們的事情乏善可陳,不如聽聽師父的。」
「我也想聽聽老祖宗說說。」
四人忽然聽見一把沉沉的柔和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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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對上視線。
他的目光里多了一分瞭然:「不過,現在該改口叫巫女大人了。」
「嗯。」渡星河反應淡淡。
她通過考核,成為巫女這事,因為梵姬的死蒙上了一層陰影。
只是,她還想知道,陳不染成為虺口中的大巫,又是怎麼一回事。
不等她開口,他又接著說:「還有,恭喜巫女大人即將突破元嬰。」
「……啊?」
這回四人是真的全傻了。
渡星河沒再說話,而是閉眸內視。
從金丹突破到元嬰,需要經歷一個碎丹成嬰的過程——說白了就是不斷用靈氣去衝擊金丹,將金丹從凝鍊的修為重新化作一團靈氣,再吸收天地靈氣,將其重新凝結成嬰。
可問題是,她沒感覺到自己金丹碎了啊!
這麼大的事,能不通知本人嗎?
碎丹成嬰,本人也可以不到場嗎?
也太獨立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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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煉化了梵姬的力量後,將散開的金霧凝結成元嬰,只是時間的問題。
梵姬都替她想好了。
梵姬在賭——賭她們有共同的仇家,賭她在另一個世界線上,哪怕境達大乘,也依然會把向玄國報仇的事情放在第一項,賭她有良心,賭自己傾其所有押注在渡星河身上後,她不會忘記她的恩情。
對著體內的璀璨金液,渡星河竟沒有一絲歡喜。
她將神念收回身上,對陳不染說:「其實我是一個很見利忘義,恩將仇報的人來的。」
「嗯,巫女大人說的都對。」
陳不染頷首。
渡星河知道他在把自己的話當放屁。
也罷。
再多說兩句,就像嘴比劍硬的傲嬌了。
好在,陳不染沒在那個話題上深究,而是道:「外力助你碎丹,你身上雖然有大量靈力助你凝聚成嬰,可依然處於神魂不穩的狀態,我建議你閉關修煉,或者……用你自己喜歡的方法去修煉。」
不是每個人都能在靜修中悟道。
據陳不染對她的觀察,就覺得她更像需要入世來提升境界的類型。
渡星河知道以自己的境界,在陳不染面前不可能有什麼秘密,於是很自然地問他:「你估算一下,我大概多久能凝聚出元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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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她從梵姬那無痛煉化了大量靈力,又經歷過第二人生洗鍊感悟之後的結果。
說到三五年,陳不染語帶笑意。
快的話,三五年就能完全踏入元嬰境,這有什麼好不滿的?
祖墳不僅冒青煙,要冒七彩霞光了!
心月跟參水向來把師父當活神仙來拜,聽得這番話,也只是單純為師父感到高興,數九情卻不然。
「……啊?元嬰?」
數九情慢慢舉起雙手,把自己的耳朵提溜起來晃了晃。她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聽錯了,不然兩位師兄師姐在聽到這等驚爆事兒時,怎麼還能保持住如常的神色:「你們都不用驚訝一下的嗎?這是元嬰啊!師父今年才幾歲!她消失了甚至沒有一年!啊?你們都這麼修煉的嗎?」
「師妹大驚小怪,師父天資出眾,比常人修煉快一點也是正常的事。」
心月神情自若道。
數九情:「……」
數九情:「師姐,你一定閉關修煉了很久。」
這是比常人修煉得快一點的問題嗎?
渡星河的突破效率,就跟遊戲裡十四歲上大學的天才醫學院碩導,擱現實里會讓人懷疑什麼背景啊二十七歲當主任醫師,關係戶別把我治死了……一個等級的,心月這種「外行」只覺得她師父就該這麼厲害,而擁有正常修士常識的數九情覺得自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少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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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九情一手拍在自己的額頭上,晃了晃。
在短暫的懷疑人生之後,她選擇了接受這美好的一切。
她數九情,終於也是站對隊,選對人,抱對大腿,走上修仙巔峰了!
只可惜巴幽南嶺許多地方都登不上玉牒的平台,不然她真的想在論道版塊里發一個新帖子——
[如果你們知道我師父是誰,你們也會覺得我命好]
「師姐,咱們師妹不會瘋了吧?」
參水覷了覷她,悄聲問心月。
「她到這一刻才明白師父的能耐,已經算是慢了。」
心月淡聲道。
她飛快接受了這一切,轉而問道:「師父,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是留下來,還是有別的計劃?」
兩人從進行仙盟大比的金烏城離開後,就聽了蠱靈的話,徑直去尋找現世中的祭壇了,並沒有談及過後續的計劃。
渡星河轉身,看向那被冰封在血之中的蠱靈本體。
恍惚間,又回憶起了它的夢。
她定定神:「祭壇中有梵姬封存的靈氣,修煉效率不輸在秘境之中,我們可以留下來一段時間,精進你們的修為,整座廟宇里所留下來的蠱蟲,也能助你們的蠱蟲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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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渡星河冒險前往,這裡可能一直被封印到梵姬身死道消,化成一處無人知曉的秘地了。
「好。」
三人齊聲應道。
數九情暗暗鬆一口氣,她自然是喜歡在這處修煉的,只是陳前輩的壓迫感太強,讓她有點過度緊繃,既然師父回來,那就不必再怕他了。
心月關心的卻是另一件事,她回首:「既然師父決定留下,那就要把師父起居的住處收拾出來,這陋屋狗都不住,不能委屈了師父。」
在狗都不住的陋屋裡住了半年多的數九情:「……啊?呃,嗯,算了……」
「不必。」
只見,渡星河抬起手,後頸上的蠱印亮起紫光。
啪。
下一間,一道颶風在祭壇中颳起,席捲過所有人。
這道風來得既急且猛,猝不及防之下,他們都閉了閉眼。
而當再度睜開眼睛之後,周圍已經煥然一新。
原本滿布灰塵、污垢和藤蔓的牆壁變得光潔如新,地面上的磚光可鑑人,連殘破的蠱蟲銅像也恢復了本來模樣,莊嚴地無聲注視著來者,燭光不再搖曳,目光所及之處,儘是明亮。
空氣中,甚至能聞到淡淡的自然果香和花香,深吸一口,便感到勃勃生機瀰漫在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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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月好奇問道。
「是祭壇有了新主人,活過來了。」
陳不染道:「巫族祭壇有靈,與巫女本人連結成一體,一切都由她心念轉動,灰塵和污垢會自動消失,只要她想,她甚至站在原地,這裡的地磚都能將她送到任何一處。」
「這比在洞府居住更便利!」參水驚訝。
「尋常洞府,豈能與我們巫族相提並論。」
陳不染冷冷地瞥他一眼,那驟然掃過去的威壓,讓他猴毛直豎,是謂警告。
渡星河走前兩步,按住他的肩:「當著我的面,恐嚇我的徒弟,不太妥當吧。」
「我自然聽你的,巫女大人。」
陳不染收回視線。
渡星河不與他多作計較:「我現在先把蠱靈放出來。」
梵姬在蠱靈身上下的封印更深,就是為了保護他,不被之前玄國的人所發現。
因此,在她死後,這血冰還未消融。
渡星河把手貼上去,感受到從中傳來,時隔成千上萬年傳來的靈力波動。
「解不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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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
渡星河淡聲說,解開了梵姬留在現世之中,最後的一道法術。
那能焚燒靈體的烈焰都融不開半點的血冰,在頃刻之間被消融成一灘血水,懸浮在半空之中的蠱靈本體跌落下來,正好被渡星河接住。
他的一對觸角垂落下來,抵在她的額頭上,怪癢的。
渡星河抬起手,捉住他的兩隻觸角。
手感綿軟得有點像被搓成長條的年糕,涼乎乎的,她下意識用力扯了兩下,陳不染正要制止,蠱靈本體便嗷的一聲,滿臉漲紅地從渡星河的手中奪回自己的角角,退到角落處:「無禮!放肆!下流!嗚嗚嗚嗚梵姬怎麼選了個登徒子當巫女啊!我的清白!」
渡星河轉頭看向陳不染:「……啊?」
「觸角對蠱靈大人來說是不能輕易碰觸的地方。」他說。
渡星河絲毫沒有反省之意:「不能輕易碰觸,那倒是收好它啊。」
蠱靈沒有回應她,而是蹲了下來,抱頭晃著腦袋。
正當渡星河以為自己扯兩下把他腦神經扯鬆脫了之時,蠱靈才慢慢停下了搖頭晃腦的動作,原本英俊的外貌漸漸變得陰柔,他予人的性別感本就模糊,這下更是活脫脫的女子相貌了:「你把封印解除的瞬間,秘境崩塌,我也回到了本體之中,兩邊的記憶產生了一點衝突,加上你突然抓我的觸角,嚇了我一跳,才看上去有點像在發瘋。」
蠱靈說著,不著片縷地走到眾人面前。
在環顧五人的穿著後,一層深藍色的皮迅速覆蓋在他的身上,模擬出近似的衣袍質感。
他的目光落在渡星河身上,神色複雜:「沒想到你真的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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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星河抬眉:「你沒想到我會成功,還叫我來?」
「你不要曲解我的話,」蠱靈搖了搖頭,瞥了一眼陳不染:「我給你找來一位化神期的幫手,為你保駕護航,又明知梵姬不會為難你,難道不是把好處都送到你面前來了嗎?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們只是互惠互利。」
恢復了兩邊的記憶之後,蠱靈也拼湊出了真相。
在秘境中的他,曾經以為自己是被歹人所封印的,他只知渡星河只要找到梵姬,梵姬為了巫族的傳承,肯定會對她傾囊相授。
巫族是他所親選的眷屬,巫族的興衰和他息息相關,如今又多了一個……
主人。
屬於祭壇蠱靈那一邊的記憶深感不忿:「話說你生不出來就別生啊!你再等等啊!認一個外來修士做主人算什麼?你就這麼怕死嗎?」
對他而言,就是沉睡多年,醒來發現自己認主了。
秘境蠱靈反駁:「我們就是通過生出來的蠱蟲汲取力量的,如果生不出來新的蠱蟲,很快就死了啊!能活為什麼要死?你也理解理解我,何況我選的主人有什麼不好嗎?她不是來救我們了嗎?而且她也得到了梵姬的認可!」
「梵姬認可又怎樣!梵姬有多好騙你不知道嗎?而且她就喜歡這種颯爽的劍修!哈,你可真會挑啊!」
「你幹嗎這麼說梵姬啊!」
「她把我封了這麼多年,我就不能說她兩句了?」
「她封印我是想保護我,免落玄國之手!」
兩種截然不同的語氣,由蠱靈一人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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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沒說完,就聽見蠱靈吐出來一句:「那要是不封印我,我可以投靠玄國啊。」
陳不染:「……」
蠱靈抬手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惱怒得耳朵和觸角都紅了:「這話我都說得出來,你還是我嗎?」
「你在秘境裡偶然還能見到巫族的人來拜見你,還有蠱蟲環繞陪你解悶,又怎會明白我在冰中孤寂。」
只見蠱靈一邊生氣,一邊掉眼淚。
怕是短時間內,都不能和自己達成和解了。
渡星河欣賞了片刻他們的內鬥,便走到他面前來,說:「不要爭吵了,雖然你們意見不同,但我都是你們的主人。」
臉頰被自己抽得腫起來,雙眼也通紅的蠱靈淚眼汪汪地抬起頭:
「你找的主人怎麼說話這麼畜生啊……」
「這點我不反對。」
蠱靈用手背抹了抹眼淚,上下打量起渡星河,祭壇蠱靈哇一聲的又哭了:「才剛從金丹突破到元嬰,元嬰都還沒凝結出來,好低的修為啊!你怎麼找的人!」
渡星河的境界,在平雲大陸就沒有同齡人能追得上她的。
就算深居在玄國核心的太子殿下,恐也難望其背。
她好氣又好笑:「還嫌棄起我的修為來了!等著吧,陳前輩不是說快的話我元嬰三五年就能凝結出來麼?」
「那是快的情況,慢的話,興許要很久很久呢。」
蠱靈嗚咽著說:「她是生懷居士,我需要她啊。」
生懷居士……
好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渡星河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正要應下來,腦海中卻靈光一閃。
既然宮斗系統的多子多福能讓她在結丹結出五顆內丹,金丹期亦有五顆金丹加速她的修煉,那是不是意味著,系統同樣能影響到她的「元嬰」?
元嬰元嬰,聽著就是個寶寶啊!
渡星河立馬轉身,無視掉自我爭吵不休的蠱靈,把系統呼喚出來:【系統,系統,我懷了!】
其歡天喜地的語氣,讓沉寂已久的宮斗系統也為之精神一振。
宮斗系統:【掃描宿主身體,並沒檢測出受精卵。】
渡星河:【我懷孕不需要受精卵這麼落後的東西,但這一胎快的話少說也要懷個三五年,有沒有能催生又不影響胎兒的物品可以兌換?】
加速生產,主打一個效率!
聽到三五年的孕育預期時,連宮斗系統也靜了一靜。
片刻,它艱難質問:
【宿主,你是懷了哪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