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買不起
喬老黑跑向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仙來坊。
牛掌柜早就已經放出了有關突破丸的風聲，但是突破丸是一種全新的丹藥，從前沒有出現過，藥效可能會有虛假成分。
所以很多修士目前對它還是觀望居多，信的人沒多少。
但，偏偏喬老黑是信的！
他開著一家鐵器鋪，賺不到什麼大錢，只算小有積蓄，而這些積蓄是完全不足以讓他去購買市面上那些炒到天價的增壽物品的。
而那些有助於突破的東西也差不多，比如築基丹，化金丹，結嬰丹等，一個比一個貴。
但是這個突破丸不同，它是新出的東西，藥效不明，所以喬老黑就覺得它的價錢可能不太高，或許是自己能負擔起的。
在嘗試別的門路都無果的情況下，喬老黑覺得這突破丸就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
「牛掌柜，那突破丸可到了？」他一進去就問。
牛掌柜一看到他就無奈一笑，「你又來了。還沒呢，但再有三日便到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喬老黑了，自從自己放出風聲後，這喬老黑每過一兩天就會過來問一次。
「當真？那太好了！」喬老黑大喜，「那到時候我再來，你一定要給我留一枚。」
牛掌柜聞言卻沒有多少欣喜，反而有些隱憂的看了他一眼。
他當然知道喬老黑他爹的情況，知道他們家急需突破丸來「救命」。
東西當然是沒有問題的，既然陳嵐和劉峰他們都說這丹藥保真，只要熬過前幾天時間就一定會名聲大噪，到時候他們仙來坊也會顧客絡繹不絕，那牛掌柜絕對是對此深信不疑。
有問題的……是價錢啊！
喬老黑嘴角的笑容一頓，「牛掌柜，可是有什麼問題？」
「你得有個心理準備，這丹藥的價錢……可不比化金丹便宜。」牛掌柜終究還是透了一點底。
目前有關突破丸的定價還沒有公開，別人來問時他也都沒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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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告訴他，他去想辦法湊錢也好，還是儘早放棄少白費功夫也罷，這也算是牛掌柜的一點善意了。
更多的，他也無能為力。
喬老黑聽到這話臉上就一白，心猛猛的往下沉。
築基丹的價格兩千晶石，比很多同階的法器還要貴，沒點身家的普通修士根本買不到。
到了化金丹，那就更貴了，要八萬晶石，最主要的是有價無市。
喬老黑的鐵鋪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他把鐵器帶著鋪子全賣了也賣不了兩萬晶石，加上父子二人的積蓄只有不到五萬。
這是因為他的生意幾乎都是接的定做，客人自己提供材料，他只管煉製，所以手頭沒有珍貴的材料，無法轉換成晶石。
化金丹的八萬已經讓他望而卻步了，更別說是比它更貴的突破丸！
「怎麼會這樣……不過是名不見經傳的丹藥，為何竟比化金丹還要貴？」他不理解的喃喃問道。難道這新丹藥，竟比老牌又名聲大的化金丹更加有效？？
「因為金丹以下，突破成功率高達九成，金丹到元嬰是五成，再往上是兩成。」牛掌柜解釋，「而且它還能消解心魔，不留絲毫隱患。」
喬老黑的眸子都睜大了，「九成？果真？」
「不錯。」牛掌柜肯定的點頭。
金丹以下，也就是練氣到築基，和從築基到金丹！
這竟能達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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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就連築基丹和化金丹也不過是七八成的成功率罷了！
而這突破丸不僅多了一成，最重要的是它還能起到消除心魔的作用，就這一個效果便已經值得貴出來的晶石了！
喬老黑此時的心跳很快，他非常激動，可同時卻又因為悲觀而渾身發寒——
巧了，他爹之所以壽元將近，就是因為他有心魔！
心魔與娘親的死有關，娘在自己之後還懷過一個妹妹，但因為意外導致一屍兩命，這也讓他爹因此無法釋懷，總是在自責。
因為心魔存在的緣故，爹在突破到築基時就已經非常驚險了，還好最後撐了過去。
但現在要升至金丹，他始終心裡忐忑，有些不敢面對突破。
如果不是手頭的錢太緊，那他們肯定會另外買一枚能消除心魔的丹藥，不過錢要花在刀刃上，心魔一事還能拼成功，但突破之事卻是迫在眉睫了。
若是這突破丸既能助爹突破到金丹，還能順帶把心魔也給去了，那這簡直是最理想的丹藥了！
但可悲也在這裡——他們買不起。
「真的不能再便宜一些嗎？」他哆嗦著嘴唇，眼睛直直的盯向牛掌柜，帶著哀求。
牛掌柜愛莫能助，他自己就只是一個掌柜而已，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給老客讓些利，但也只是幾十幾百晶石而已。
但是喬老黑缺的錢，可不僅僅是這些。
於是他就輕嘆著搖了搖頭。
「不夠的部分我可以拿法器來換。」喬老黑忙說，「你們鋪子也出售法器不是嗎？你們出材料，我可以幫你們煉製的，價錢可以便宜些。」
牛掌柜再次搖頭，「我們鋪子有器師。」
孟泠就是煉器師，可能是因為資質更好的緣故，她在煉器上的進步比起杜月還要誇張。
喬老黑不過只是普通水平，牛掌柜又何必捨近求遠？
同情歸同情，生意歸生意，這是兩碼事。如果所有有困難的人他都幫，那自己的工錢還不夠填窟窿呢！
況且這鋪子又不是自己的！
喬老黑死死咬著牙，眸子漸漸黯淡下來。
他勉強扯了下嘴角道謝，然後就像失了智一樣的走出鋪子，步伐緩慢的朝前走著。
他其實不是他爹的兒子。
這一點喬老黑早就知道，是從爹娘的談話中偷聽到的，他是個孤兒，被爹娘撿起，然後就當成親兒子一樣養著。
這些年，爹娘管他吃喝，教他做人，助他修煉，就連自己吃飯的手藝也是從爹那裡學來的，爹對他沒有一點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