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坦白
說完了拜帖的事，趙凝卻是站在那裡未動，沒有立即離開。
「可還有別的事？」許亦寒問。
趙凝抿了抿唇，似乎陷入了某種糾結中。
看到她的樣子，許亦寒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不過也沒催促，就低頭喝著茶，等她自己開口。
「掌門，有關我以前的事……我都想起來了。」
終於，趙凝一副等死的樣子，一股腦把話給說了出來——
「我以前是清月門弟子，門中那時出了些事，想來你們也有所聽說。那就是我們的靈泉有異，以後不能再供給弟子使用了，而我那時正好出門，被柳掌門誤認為我是叛徒，靈泉之事與我有關。他逼迫我說出實情，我說了他卻不信，還指使長老對我施展了搜魂之術……」
清月門靈泉有異的事當初那麼大的動靜，這自然是瞞不住的，所以哪怕柳無寒要求上下封口，但外面的人還是漸漸得知了消息，現在更是已經無人不知了。
清月門似乎仍想繼續找到泉靈，但卻毫無線索，根本找不到可疑的人。
但無論他們怎麼著急上火，怎麼試圖挽救，清月門的敗落都是必然之勢——
自從靈泉消失這事傳出去的那一日起，清月門就從「十大門派」排名中除名了，它已然不再是最為頂尖的門派之一，而是淪落到下面一個檔次了。
而這只是它衰敗的開始。
門派的正常發展順序，應該是從小到大，從低到高，這是一個良性的過程。
但像清月門這樣明明有靈泉，結果靈泉卻突然沒了，將來極大可能也不會再有的情況卻很少見。
它的發展順序自然與前者完全相反，而且衰落的速度總是會比發展速度更加快速的。
接下來迎接他們的便是：精英弟子少了靈泉，修煉速度猛降。接著拜入門派的弟子會每年遞減，這些弟子裡真正的天才和精英也會比往年少，而且一年不如一年。
相對應的，門派資源和名聲也是只會變差不會變好。
其實少了靈泉，門派也不是不能發展了，只要門派的掌權者有大謀略，機智又從容，門風又清正，那也還是能靠著時間來慢慢經營好的。
只是清月門……從長老都敢搜魂的這種舉動來看，便知道他們高層的人全都爛透了，憑藉他們是沒有這個本事做到這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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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凝說著已經跪了下來，又是感激又是悲痛。
她的話中是有隱瞞的，隱瞞的是關於清月門九幽泉成了泉靈，而且泉靈還出走了的事。
這件事對外還是個秘密，知道的只有清月門的極少數人，趙凝是個例外。
她之所以不說不是存心隱瞞，也不是不信任仙來宗。
相反，正是因為太喜歡這裡，不想仙來宗知道這種秘密後被清月門引以為敵，這才特意不講的。
反正什麼泉靈不泉靈的也與仙來宗無關，知不知道都無傷大雅。
「原來如此，你竟是清月門的人，難怪劉峰他們是在清月門附近無意救下的你。」許亦寒一副剛剛得知的樣子，「那今後你有何打算？你並不是我仙來宗的正式弟子，既然你的傷已經好了，記憶也恢復了，如果你要離開，那我們不會攔你。」
「不，求許掌門不要趕我走！」
趙凝猛的抬頭，有些慌張，「我，我喜歡仙來宗，喜歡師姐師兄，喜歡小師妹，喜歡這裡的一切……我想留下來，成為正式弟子！」
許亦寒皺眉，「但你畢竟是清月宗的人……」
趙凝慌了，這也正是她一直沒有坦白自己恢復記憶的原因。
她怕沒有人信她不是叛徒，她怕仙來宗不願意留下她還趕她離開！
在這裡待的這些天幾乎是趙凝最快樂的日子，這裡沒有競爭，沒有勾心鬥角陽奉陰違，也沒有嚴厲的前輩冰冷的管事。
這裡所有人都像是一家人，溫和善意，她過的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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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趙凝以前就是清月門的精英弟子，在整個門派同修為里都是拔尖的，不然她也不可能有去九幽泉修煉的資格。
正是因為這樣，她對於清月門高層的了解更深，看的東西也更遠，這一與仙來宗相比，高下立現。
別說仙來宗馬上就不再是個幾十人小派了，就算它一直是，趙凝也願意永遠留下來，和師兄師姐他們一起修煉。
「許掌門，沒有人知道我還活著，他們定然都以為我已經死了。而且我與清月門已經決裂，定然不會再回去了的。」她急著解釋，「還是說，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也覺得我背叛了清月門，為人不可信？」
那自然不是的。
趙凝是莫九薇都信任的人，那她所說就定然不會有錯，也不會做對仙來宗不利的事。
但許亦寒也不能表現的太過輕信她，那樣未免就不合常理了。
於是接下來他就特意多問了趙凝幾個細節問題，等她說了之後又讓她立心魔誓，保證不會背叛仙來宗。
把樣子做完之後，他這才點了頭，算是允許趙凝今後都留在仙來宗。
趙凝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高興的眉眼間都洋溢著喜悅之色。
「對了掌門，我想今後為門派處理管家之事，還請成全！」她請命。
這也是她最近才發現的樂趣。
以前沒覺得，但是就從最近開始，她發現很喜歡處理門派的雜務事宜，不管是對外和別宗間的接洽，還是門內事務的安排。
仙來宗無疑還是一顆「幼苗」，一切都空缺，什麼都不完善，將來隨著弟子的變多，更是有很多繁雜的事情需要處理。
她想要當那個大管事，想妥善的處理一切，想親眼看著仙來宗越來越有條理，越來越壯大！
「你確定？」許亦寒對此其實並不意外，因為這幾天他也有所察覺了，「這樣一來，你有可能會耽誤自己修煉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