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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反派通常死於話多(趙海死亡倒計時4!)

2024-11-04 02:33:27
  第187章 反派通常死於話多(趙海死亡倒計時-4!)

  驟雨初歇。

  姜安寧感覺剛剛一陣子急促的雨打聲後,好像忽地就緩慢了下來。

  屋頂上噼里啪啦的聲音,漸漸也變成了滴答滴答的聲音。

  雨停了?

  她看了看手頭上的繡活,加緊速度繡完了最後幾針,暫停下來,略活動了下手腕筋骨,起身走到窗前,推開了窗。

  嘩啦的一聲,積水一瞬間落地,惹得人微驚了驚。

  「還真是雨停了。」

  姜安寧看著烏黑烏黑,如水洗過,卻沒有一粒星子的夜空,一時倒是判斷不出來時辰。

  不過,想來,最多也就是剛剛過子時吧?

  她回身將繡品用繃布卷了起來,仔細小心的放進了衣櫃裡。

  略想了想,她又重新拿起一塊乾淨的的布料,重新放到繡架上繃緊。

  她隨意的繡了朵玉蘭花在上頭。

  還可以的留了幾針沒有收尾,方才將針插在一旁,起身給桌燈重新換了根蠟燭。

  燭火微微搖晃片刻,很快就在燈罩的輔助下,愈發明亮起來。

  她滿意許多,找了蓑衣斗笠穿戴整齊,又在鞋子外頭套了一雙水靴。

  將大門從裡頭多加了一道鎖後,她猶豫了片刻,重新回了屋子,拿起燈罩來,將燭火吹滅。

  屋子瞬間陷入無邊的黑寂里,與外面烏壓壓的黑暗,融為一體。

  姜安寧滿意許多,關上房門,在外面拉了下掛在門頭上的繩子,將房門從裡面上了門栓。

  未免留下腳印,她一路小心地走在房屋邊緣的位置,直到跳上院牆,翻出自己家,又順著幾戶人家的牆根走了會兒,最後跳到對面,踩著亂糟糟的雜草,直到進了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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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海從昏迷中驚醒過來,發現雨停了,頓時輕鬆了一口氣。

  等他四處打量了一遍,感覺渾身漫布的傷口,被雨水泡到發腫,脹疼脹疼的以後,又抑制不住的嘶了幾聲。

  好不容易忍著疼,從趴窩的地方爬起來,半靠著身後的土堆,歪扭著身子,得以緩歇,趙海才有力氣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

  「艹,什麼鬼地方!」

  他想要挪動下身子,蹬腿的時候,踢到旁邊的土塊,瞬間響起嘩啦啦的聲音。

  趙海愣愣地停住,恐懼地吞了吞口水。

  娘的,底下該不會是什麼懸崖峭壁巨深土坑吧?

  他心慌意亂,哆哆嗦嗦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鎮定下來,兩手在身側胡亂地摸索著,好不容易摸到個大點兒的土塊,他甚至都不敢有太大的動作,生怕這附近是什麼巨坑或者山崖斷壁,一個不小心掉下去,就要摔個粉身碎骨,斷了活路。

  趙海緊張地吞咽著口水,狗狗祟祟地摸索著,將土塊一點點的抓在了自己的手裡。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企圖緩和心頭的恐懼。

  好不容易重新冷靜下來,他吃力的抬起滿是傷口的手臂,將手裡的土塊丟了下去。

  漆黑的夜色,過分寂靜。

  趙海屏住呼吸,暗暗地在心底數著數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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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足足數了七十九個數,眼瞅著就開始要不會數了。

  才終於聽見一聲微弱的迴響。

  土塊,落地了!

  用了七十九個數才落地!!

  正好被驚嚇的渾身出了一層冷汗。

  他不敢想,如果剛剛跌落下去的是他自己,會被摔成什麼樣的肉泥。

  只怕整個人都會碎成肉醬吧。

  趙海咽了咽口水,第一次覺得自己離死亡這麼的近。

  之前把他從大牢里擄劫出來,關進別院裡的那些人,雖然也對他十分不友好,動輒打罵。

  幾乎是將他當成了一條狗來看待。


  甚至好像連狗都不如。

  別院裡的狗,搖搖尾巴,還能得到主人幾句誇獎和一根骨頭呢。

  他但凡是敢多言語一聲兒,被那些人給聽見了,甭管他說的是什麼,都少不得要挨頓鞭子。

  狗吃的都比他胖!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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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呢?

  連一碗稀粥都喝不上。

  整日裡,不是吃餿了的粗面饅頭,就是吃拉喇嗓子的糠餅。

  除此之外,他更是不被允許多飲用乾淨的水。

  經常要渴上整整兩日,才能勉強得到半碗水。

  有時候甚至只能舔舔水袋,潤一潤嘴。

  唯一不被限制喝水的時間,大概也就只有那些人給他灌一些不知名的苦藥湯子。

  還有用來給他泡澡的,洗澡水。

  在被斷水了快半個月之後,他實在是渴的受不住了。

  便在又一次,被他們按進了浴桶里時,直接沉到了桶底,大口大口的喝了個痛快。


  原本他想著,這些人看他如此,興許會直接給他頓狠。

  直接殺了他也說不定。

  他甚至還想著,若是能如此,何嘗不是一份解脫呢?

  在那個暗不見天日的小房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像砧板上的魚肉一樣,任由那些人擺布的日子,他實在是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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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至於他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都靠著喝自己的洗澡水艱難苟活。

  越是苟活,他就越發現,自己越來越怕死。

  可他也十分確定,那些人並不想要他死。

  而如今,他卻是真的,差一點就死掉了。

  「還好老子福大命大。」

  趙海顫顫巍巍的扶著身後的土坡,緩緩地站了起來。

  夜色太黑,他實在是看不清什麼。

  只大概的摸索著能夠感覺出來,這是一個坡度比較緩的斜坡。

  應該大部分都是泥土,並且是比較夯實的那種。

  上面長著不少的野草,很是茂盛。


  他隨手抓了一把,用力的拽了拽,感覺這些草都很結實,應該是足夠支撐他,向上攀爬的。

  但這其中,應該還有荊棘。

  他不是很能確定自己身上這傷口,究竟是被什麼給刮出來的。

  可一定是十分尖銳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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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還是決定冒險一試。

  留在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危險了。

  誰知道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會不會突然間塌陷下去?

  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自打那些人,給他灌過那些不知名的苦藥湯子,又強迫他在那黑漆漆的藥湯里,泡澡泡滿好幾個時辰,讓他承受了許多猶如根骨挫裂的痛苦之後,他感覺自己好像變得體力更強了。

  爬上去,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等著吧!」

  「賤人們!」「老子上去,就殺了你們!」

  趙海整個人,幾乎是貼在了土坡上,抓著野草,緩緩的向上爬。

  「……呵,小賤人,姜安寧,等老子上來了,一定要讓你好看。」

  「竟然敢報官,害得我蹲大牢不說,還被那些死變態,給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吃過的苦,一定要讓你也全都吃一遍!」

  「不!兩遍!三遍!」

  趙海一邊往上爬,一邊神情癲狂的嘀咕著。

  仿佛這樣,姜安寧就已經被他碎屍萬段過無數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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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海微弱又癲狂的聲音,傳進了遠處,正往這邊走的姜安寧耳朵里。

  她很是驚訝的停了下來。

  剛剛是……趙海的聲音?

  姜安寧有些不太確定的,循著聲音走了過去。

  一路上小心的避開了那些,可能踩上去會發出聲響的樹枝。

  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土坡附近。

  仔細的聽了一會兒,發現底下正對她極盡惡毒、詛咒謾罵的聲音,的確就是趙海。

  這算什麼?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姜安寧差一點就要忍不住笑出聲。


  她清楚的聽到,趙海嘟囔著他是上天眷顧,福大命大。

  趙海究竟是不是得了上天眷顧,她不知道。

  她倒是覺得,自己今晚挺得上天眷顧的。

  原本聽了那男人說的話,她還有些發愁,萬一趙海膽小如鼠,孬種一個,根本就不敢回來找她報復,那可怎麼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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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遇見了『日思夜想』的趙海。

  天知道,自打衙門發出對趙海的通緝令以後,她是有多麼的想要見到趙海,親手殺了他!

  說不定到時候,還能提著趙海的腦袋,到衙門去領一筆賞金。

  奈何自打那天之後,趙海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哪怕是衙門,派出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在城中地毯式的搜查,也沒能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她甚至都已經以為趙海是遠遁他鄉,潛逃海外了。

  好幾次,還後悔過,當初為什麼不直接把人殺了,而是送人進了大牢,讓他有了機會逃走。

  正靠著咒罵姜安寧咬牙堅持往上爬的趙海,絲毫不知道,此時頭頂上方,多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等他終於從土坡上爬了上來,懸著的心,瞬間鬆了下來。

  他往前又爬了幾下,接著便像是一條死狗一樣,渾身脫力的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想到自己的狼狽,他嘴裡含糊不清的再次咒罵起姜安寧來。

  「……姜安寧,你這個小賤人,你給老子等著!老子必定要讓你……」

  就像是感受到了人的召喚一樣,姜安寧悄無聲息的走到趙海跟前,在人剛意識到不對勁兒,還來不及抬頭看清楚是誰時,揮起手中的柴刀,用刀背重重地敲暈了人。

  本就虛弱的趙海,立馬暈了過去,徹底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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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見了趙海的聲音,聽見了他嘴裡不乾不淨,說著與前世幾乎如出一轍的咒罵,姜安寧心裡莫名生出幾分暴戾。

  她用了好長一會兒時間,才漸漸從那份暴戾的情緒中抽離出來,逐漸恢復冷靜,拖著趙海,去了關著周然的地方。

  周然在下大雨前,就已經醒了過來。

  隨後便發現四周烏漆抹黑的,什麼都看不見,心神極度恐懼。

  救命!

  他想要大聲呼救,張了張嘴巴,卻發現嘴巴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給粘住了,根本就張不開!

  唔唔唔!

  周然迫切的想要發出聲音來,尋求救援與安全感。

  唔唔的喉嚨都痛了,卻根本無濟於事,那聲音,指不定都傳不出去。

  巨大的恐慌,席捲著他全身。


  究竟是誰要害他?

  周然幾乎是將從小打到做過的壞事全部都想了一遍,把有可能得罪的人,也全都想了想了一遍。

  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出來,他到底得罪了誰。

  他沒得罪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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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不是忘了,純粹是覺得,這不算什麼事兒罷了。

  就算姜根山家破人亡了,那也跟他沒關係啊!

  是姜根山自己蠢!

  怎麼能怪他設局騙了人呢?

  但凡姜根山能夠聰明一點兒,又怎麼會被他給騙了呢?

  周然很是認真的在心裡復盤了諸多事情,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

  連錯事兒都沒做過,怎麼可能會有仇人?

  到底是哪個龜孫,把他給關在了這麼個伸手不見五指,烏漆抹黑的地方啊!

  真是喪盡天良,缺了大德了!

  周然心裡好一陣嗚呼哀哉,又止不住的開始破口大罵,惡毒詛咒。


  別讓他知道,究竟是哪個小雜種乾的!

  不然他非得把那雜種的祖墳都給刨了!

  正罵的起勁兒,忽然感覺身下有些濕嗒嗒的。

  他一驚,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摸,卻發現雙手被綁縛著,與兩腿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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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然儘可能樂觀的想:興許只是地面潮濕,沒事的,沒事的。

  可是沒過去多久,他就無法再繼續樂觀去了。

  水,越來越多了!

  他感覺兩腿涼颼颼的,被冰冷的水浸泡著。

  最開始,他還能夠勉強淡定,直到水逐漸漫過他的腰。

  娘的!到底是哪個龜孫兒要害他!

  救命。

  救命啊!

  周然從最初的憤怒,到恐懼,到絕望,水已經沒過了他的脖子。

  如果不用力抻長脖子,幾乎將他整個人都浸泡了起來的水,就會全都順著他的嘴巴、鼻腔灌進去了。

  可抻脖子並不能夠從根本上解決什麼問題。

  反而是沒多一會兒,他就感覺脖子酸痛難受,接著就支撐不住的懈鬆下來。

  在他懈鬆的那一瞬間,水立馬排山倒海的,向著他管涌而來。

  嗆水的滋味並不好受。

  周然甚至感覺自己看見了他太奶。

  到最後,他完全是憑藉著一股求生的本能,反反覆覆的抻長了脖子,累了、支持不住、酸痛到又被身下的束縛給重新拽回水中。

  沒多一會兒,他就筋疲力竭,意識混沌了。

  就在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感覺頭頂上,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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