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夏彌說,我到底哪不如你了!
2024-11-14 23:52:58
第257章 夏彌說,我到底哪不如你了!
電梯帶著源稚女和源稚生直接進入會議廳,桌上陳列著寶刀,鎧甲,和佛像。
佛像前的香爐里青煙裊裊,首位上端坐著上杉越,桌旁是風魔小太郎,龍馬弦一郎,宮本志雄,櫻井七海,犬山賀五位家長長身跪坐,看見源稚女走進來,他們同時欠身行禮。
源稚女直接坐到了上杉越側面,源稚生則去了對面源家家主的位置。
至此,除了已經失去直系血脈的橘家,和上杉家主上杉繪梨衣,其他家主均已到齊。
「可還順利?」上杉越偏頭問身旁的女孩,除了他和源稚生,所有家主都低著頭,根本不敢和女孩那雙猩紅的眼睛對視。
雖然他們每一個人都身經百戰,是黑道中的王者,不知道見過多少血腥骯髒的事情,但在那個女孩面前,他們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那是源自於血脈深處的壓制,就連靈魂都在顫慄。
「這能有什麼不順利的。」源稚女卻毫不在意眾人的畏懼,在所有人都正襟危坐之時,她用胳膊撐在桌子上,姿態懶散:「藏骸之井的位置找到了嗎?」
「按照大家長提供的位置,正在挖掘。」蛇岐八家最高技術負責人宮本志雄說:「按照目前的進度,最多一個月,少則兩周。」
源稚女並不在意的點了點頭,目光轉向風魔小太郎:「秘黨那邊還是沒什麼動靜嗎?」
「沒有。」風魔小太郎回答:「很奇怪,那些混血種組織並沒有滲透進日本,似乎還在觀望,又像是在偷偷準備著什麼。」
從源稚女進入會議廳開始,就只有她在提問,其他人回答,這本是大家長才有的待遇,可所有人卻已經習以為常。
就連主位上的上杉越,也只是安靜的聽著,但他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等到源稚女問完,他才開口。
「剛得到的消息,昂熱正從芝加哥飛往東京的飛機上,美聯航UA881航班,還有10個小時就會到達東京。」
上杉越把自己的手機推到源稚女面前,「他不僅更新了自己的twitter狀態,還給我發來了簡訊。」
源稚女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只見上面寫著——
「老朋友,我今天搭乘美聯航UA881航班飛往東京,預計到達時間是下午的16:20,不來接接我麼?」
「這麼囂張?」源稚女挑眉:「只是他為什麼不給我發消息?」
「大概可能是因為……您把他拉黑了?」犬山賀小心翼翼的開口:「他也給我發了消息,詢問我您為什麼要拉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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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認為這不是昂熱繞過她找其他人的理由。
「既然這麼高調的來了,那我就去接待一下吧。」源稚女說:「畢竟是我的第二位恩師啊。」
此話一出,所有人臉色都變得十分古怪,因為他們都清楚,源稚女的上一位恩師是王將,而那位恩師的下場,是被她以各種各樣的方式砍下腦袋數百次。
「稚女。」上杉越很輕的嘆了口氣,臉色複雜的開口:「還是我去吧。」
源稚生皺起了眉:「你一個人?」
「對,我一個人。」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老人目光深遠,裡面滿是別人看不懂的情緒:「合該是我去的。」
源稚生眉頭頓時皺得更深,他並不贊成,在他看來這是很危險的舉動。
希爾伯特·讓·昂熱,獅心會的創立者之一,他的同伴是梅涅克,路山彥,布倫丹這些光耀秘黨歷史的名字。
從卡塞爾學院建立之日起他就是校長,他是從秘黨時代活到學院時代的最後一人,是當之無愧的屠龍英雄。
而他的血統和實力,同樣頂尖,早在很多年以前,上杉越尚且年輕的時候,就去刺殺過他,但最終結果並不如人意。
現在他們都老了,可時間零這個言靈對混血種實在是太犯規了,源稚生擔心上杉越會有危險。
「要不還是我陪你去吧。」源稚生說:「你這麼大把年紀了,就不要太操勞了。」
可老人卻只是笑著搖頭:「不用了,你有這個功夫去找找繪梨衣吧,昨天晚上她就偷跑出去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怕是都玩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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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稚生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轉頭看向對面的女孩,源稚女卻沒有看他,她只是平靜的問上杉越:「你確定麼?」
「嗯,別擔心。」上杉越點頭,無聲的笑了笑:「知道你們擔心我,但我還沒廢物到這種地步。」
「我不是這個意思。」源稚生嘆氣:「那好吧,相信你能自己解決。」
三言兩語之下,接待昂熱的人選就定了下來,源稚女也不再多說,直接發布新的命令。
「查封海關,懸賞愷撒三人組,把他們三個給我抓回來。」源稚女說:「尤其是愷撒和路明非,最好是掌握在我們手裡。」
「是。」眾家長齊聲應是,只是心裡不免疑惑,不知道為什麼要為了那三個孩子大動干戈。
但源稚女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路明非本身是個不需要在意的衰仔,但偏偏後面有個煩人的魔鬼,讓他一個人在外混,難保不被魔鬼騙掉小命,放在身邊源稚女放心一些,至少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路鳴澤撈不到一點交易的機會。
至於愷撒,那就純粹是為了防止加圖索家發瘋,直接對源氏重工動手,把這位公子哥放在源氏重工里,龐貝總不至於喪心病狂的朝源氏重工扔天譴吧。
而楚子航……這位的立場源稚女倒不是很擔心,不過帶回來也行,畢竟後面的局勢可能會更亂,省得不小心誤傷了耶夢加得來找茬。
等將這一切都安排妥當後,會議結束,家主們臉色凝重,各自帶著任務散去,很快偌大的會議廳里就只剩下了源稚女,源稚生和上杉越。
上杉越率先站起了身,臉上帶著慈和的笑容。
「沒事。」他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對兒女,輕聲說:「不用擔心,雖然上一次我輸給了昂熱,但不代表這一次我會輸。」
「也要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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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和眼睛的顏色變不回去了嗎?」
源稚女伸手繞起一縷銀白的髮絲,想了想,說:「應該是不能了。」
「唉。」上杉越嘆了口氣,很是勉強的樣子:「那就算了吧。」
「怎麼了,不好看嗎?」
「也沒有。」上杉越欲言又止,神色糾結:「就是總覺得,你這頭髮白的比我年紀都大了。」
源稚女:「?」
源稚生:「……」
…
成田機場,出入境大廳。
滿頭白髮的老人從櫃檯離開,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
老人穿著格子外套,白色舊襯衫帶著陽光的氣味,領口裡塞著紫色領巾,鼻樑上架著玳瑁架眼鏡,看上去風度翩翩,就像名匠手制的老琴那樣,帶著時間的韻味。
他漫步在喧鬧的人群里,看著周圍形形色色的人,覺得東京真是個吵鬧的城市。
洶湧的人潮盡頭,穿著簡單白色和服的老人靜靜的站立著,花白的頭髮被梳的一絲不苟,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背已經微微佝僂,曾經的美男子也變成了老態龍鐘的老人。
他就那樣站在人群里,明明看上去毫不矚目,卻仿佛遠的站在高山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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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是,成田機場那洶湧的人潮外,少年和少女斜靠在牆邊,靜靜的注視著這場老朋友之間的會面。
源稚生終究還是不放心上杉越一個人來見昂熱,就偷偷跟了過來,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源稚女來的比他更早。兩人在機場相遇之時,皆是沉默。
他們誰多話,畢竟剛剛都對上杉越的實力表示了認同,結果轉頭就偷偷跟上來明顯是不信任什麼的,說出去還是有些傷大家長的自尊。
不過看到兩位老人見面似乎並沒有什麼火藥味,源稚生那顆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他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旁邊的女孩說話:「接下來準備幹什麼?」
「啊,大概是殺幾頭龍王?」源稚女想了想,掰著手指頭數:「現在還剩下利維坦,諾頓,康斯坦丁,耶夢加得,還有奧丁。」
她說著,猩紅的舌尖舔了舔唇,眼睛都亮了起來:「先殺個利維坦吧,看她不順眼很久了。」
源稚生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一言難盡,他聽著女孩跟報菜名一樣說出一堆龍王的名字,那種感覺就像是她挑挑揀揀,最後說「啊今天吃點什麼好呢,要不先吃個海鮮補補,饞很久了」……
哪怕已經適應了很久,他依舊不是很能理解這種把龍王當菜的瘋狂,艱難的點了點頭,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說:「對了,小暮呢?」
「櫻說,已經很長時間沒看到她了,你知道麼?」
源稚女點了點頭,「知道,最近日本不太平,我就讓她先離開日本了。」
源稚生十分意外:「離開日本了?你把她送到哪裡去了?」
「雖然日本不太平,但畢竟是我們的地盤,這世界上還有比在你身邊,比在日本更安全?」
「有啊。」源稚女抬了抬眼皮:「完整體的龍王家裡不就比我這安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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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中國內陸某處,櫻井小暮放下那信號時好時壞的手機,抬起頭,看著頭頂那昏暗的天空。
這裡的溫度並不高,可她在單薄的衣物外面只套了一件黑色風衣,風衣並不合身,看上去明顯大了一些,她只好攥住衣領,讓風灌不進來。
女孩身段窈窕,明眸善睞,微彎的眼角嫵媚又動人,哪怕沒什麼表情只是安靜的發呆也別有一番風味,看上去就像是一朵開得正好的香水百合。
百合這種花開起來並不明艷,但香味卻濃郁而清新,就像這個女孩,美的溫婉而柔和。
櫻井小暮來到這裡兩天了,自進入這裡開始,抬頭望去皆是昏暗,因為這裡是尼伯龍根,是被光明遺忘的地方,冷寂,黑暗,死亡才是這裡的主旋律。
「總是待在這裡,不無聊麼?」
女人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櫻井小暮還沒來得及回頭,溫暖柔軟的身體就從背後貼了上來,夏彌……或者說耶夢加得將頭搭在她的肩膀上,笑得眼角彎彎,看上去非常好說話的樣子。
櫻井小暮不著聲色的掙扎了一下,但女孩貼得很緊,掙不脫。
於是櫻井小暮便安靜下來,低頭垂眸,就像只溫順的小貓。
「只有這裡有信號。」她說。
「這麼想她啊。」夏彌笑容愈發擴大,「不過也是,她確實很動人,連我都忍不住被吸引了呢。」
她說著,伸手挑起櫻井小暮白皙而精緻的下巴,上下打量著那張精緻的臉:「說起來我也一直很好奇,你這樣普通的人類,為什麼能被她看上呢?」
憑心而論,櫻井小暮是個很嫵媚漂亮的女孩,就像是冰過的甜酒,你永遠也無法討厭她,卻會漸漸在她這被微冰的甜酒里沉淪。
但比起夏彌那張美的完美無缺的臉,櫻井小暮還是會遜色一籌,就像是小甜酒雖甜,卻無法和伏特加比濃烈的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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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彌挑眉:「你這是在點我?」
「沒有,實話實說。」櫻井小暮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能麻煩你放開我嗎,你靠的太近了,我不舒服。」
「急什麼,聊聊唄。」夏彌臉上的笑容愈發擴大,她把玩著女孩柔順的長髮,跟沒骨頭一樣掛在女孩背上,聲音漫不經心:「源稚女讓你來,是為了盯住我?」
「不是。」櫻井小暮說:「日本現在很亂,她讓我來你這裡躲一下。」
「哦?」夏彌來了興趣,湊到女孩耳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那白皙的脖頸里:「有多亂?」
櫻井小暮皺了皺眉,但語氣還是平靜的:「非常亂,你要去看看麼?」
「嘖,還說不是來盯著我的。」夏彌撇了撇嘴:「沒意思,明明說好要等我去幫她,結果一點都不相信我,怎麼,還怕我偷偷溜去日本背刺她?」
櫻井小暮看著夏彌那張美的仿若天使一樣的臉,輕輕垂下了眼眸。
夏彌嘟囔著抱怨了幾句,但注意力還是很快回到了櫻井小暮身上,她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這個女孩,想不明白自己輸在了哪裡。
在卡塞爾學院裡,她和源稚女是室友,雙方確定達成合作簽下血契後,關係也緩和了很多,對於這位自己很感興趣的目標,夏彌理所當然的發動了色誘。
但很遺憾,源稚女完全不為所動,哪怕她使出渾身解數也都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如果源稚女喜歡男人也就算了,她還可以安慰自己性取向不對,可她卻知道櫻井小暮的存在,頓時就有些不甘。
難道自己堂堂龍王還不如這個血統都不入流的普通人類?
可偏偏事實還就是這樣。
可自己到底差在哪兒了呢?夏彌想破頭也想不通,她打量著櫻井小暮,美是美,但也不至於傾國傾城,根本比不上她,血統更不用說,弱小的可憐,比螻蟻也強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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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剔的目光看向了女孩凹凸有致的身段,夏彌撇了撇嘴,心說真俗氣,懂不懂什麼叫做模特身材,明明自己這樣的才是高級。
愈發不滿的她掐住櫻井小暮下巴的手指下移,將那纖細的脖頸握在手中,微微用力,瞬間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艷紅的痕跡,夏彌從背後整個將女孩擁入懷中,在她耳邊輕聲說:
「你說,稚女把你送過來,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如果你死了,稚女會用多長時間忘記你呢?」她看上去對這個問題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眼裡閃過幾分躍躍欲試:「要不然我們試試?看看你死了,她會不會移情別戀?」
櫻井小暮被迫仰著頭,因為窒息狹長的眼尾都多了一抹艷紅,但她卻依舊平靜,連語調都沒變,淡淡的吐出了三個字:「你不敢。」
夏彌眯起眼睛,聲音里多了幾分危險:「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不敢。」櫻井小暮淡然重複:「如果我死在這裡,那你大概很快就會來陪我。」
「這是威脅?」
「不,這是事實。」
氣氛陡然變得沉重,雙方無聲的對峙,夏彌手掌愈發用力,櫻井小暮這臉色也愈發蒼白,可自始至終,她都沒有任何失態,始終保持著那副平靜淡然的模樣。
終於,就在櫻井小暮將要因為窒息暈厥之時,夏彌猛地鬆開了手,女孩頓時大聲咳嗽起來,單薄的身體弓起,就像一朵脆弱的花。
夏彌撇了撇嘴:「沒意思,你和她一樣沒意思,最討厭日本人了,鬼子都壞。」
櫻井小暮無聲的笑了笑,她從寬大的袖子裡拿出了一把匕首,寒芒閃過夏彌的眼。
女孩緩緩舉起匕首,輕聲說:「離我遠點,我不喜歡別人靠我太近。」
夏彌挑眉:「姑娘你有沒有搞錯,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拿著這個東西是要給我撓痒痒嗎?我站著不動,讓你砍你都砍不動。」
櫻井小暮點頭:「我知道你是龍王,我也沒想砍你。」
說完,她直接將匕首橫在自己脖頸上,瞬間殷紅的血珠冒出,順著白皙的皮膚滴落,可櫻井小暮卻眼都不眨,平靜的說:「別碰我,不然我就死你這裡。」
夏彌:「?」
看著女孩那雙震驚的眼,櫻井小暮一字一頓:「我會在地下等你來陪我。」
「有尊貴的龍王大人抵命,想來我這種卑賤的人類也是不虧的。」
夏彌看了她很久很久,臉上的表情匪夷所思,終於,她忍不住問:「你倆是精神病院裡認識的嗎?你們的感情其實是始於病情吧?!」
「不然為什麼一樣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