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2024-11-22 02:34:40
第271章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完全不見雷鳴電閃,傾盆暴雨忽然就降了下來,碩大的雨點打在樹木上噼里啪啦的作響,整片森林都發出沙沙的聲音,一時間將所有聲音都淹沒了。
萊瓦汀狠狠斬向蒼白的女孩,耀眼的紅芒照亮了源稚女那張布滿細密白鱗的臉。
她已經完全興奮起來了,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野獸,血腥的紅眸里燃燒著熾熱的火。
但就在她要一刀削開利維坦的腦袋時,巨大的水幕匯聚,一瞬間水被殺死,凝固成漆黑的堅冰,橫欄在兩人之間。
源稚女根本不收刀,她就像是沒有看到那散發著寒意與不祥的冰牆,她的腕骨爆響,骨骼之間的縫隙驟然消失,雷霆萬鈞般的力量如海潮般洶湧砸下。
刺耳的尖銳聲音響起,火花四濺,逼人的熱浪撲到了源稚女的臉上,漆黑的冰面上瞬間裂開無數裂縫,咔嚓聲不絕於耳。
一刀又一刀,源稚女每揮出一刀,利維坦就後退一步,她不得不後退卸力,如果她不是龍王,哪怕冰牆再堅硬,她用來支撐的手也會寸寸斷裂。
終於!伴隨著最後一擊落下,冰牆徹底破碎,利維坦完全暴露在她眼前了,源稚女毫不猶豫的再度斬下。
在耶夢加得身上刷出近戰宗師的天賦後,她的近戰能力就已經遠遠超過了從小被精心培養的源稚生,她依舊不會什麼刀術,卻掌握了最核心的近戰能力,那就是……
一力破萬巧!
她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她只需要絕對的碾壓,用最純粹的暴力,將面前的一切阻礙通通砍翻!
利維坦不得不再次後退躲避,除開最初偷襲的那一下,她就一直在躲,面對源稚女那恐怖的攻勢,她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每個龍王都有自己的絕對領域,所有龍王中最擅長近戰的大概就是耶夢加得,而有擅長近戰的就有不擅長近戰的,很不巧,利維坦就是那個不擅長的。
硬要算的話,她大概是個遠戰法師。
讓一個遠戰法師貼身肉搏,大抵是有些為難她了,可源稚女卻深知道「趁人病要人命」的道理,根本不給利維坦拉開距離的機會。
雨傾盆而下,卻在落地之前變成了偌大的冰雹,可這冰雹卻不是白色的,而是純粹的黑,無形的領域悄無聲息展開,領域內樹木枯萎,生機盡褪!
利維坦隨手淬鍊的武器顯然比不過源稚女的萊瓦汀,可這些黑色的冰無窮無盡,而且根本不需要造成殺傷,只要碰到就會沾上死亡的詛咒。
這甚至不是言靈,而是她與生俱來的權柄,她生來就是掌管生命的神!
血肉被撕裂,死亡的灰白瀰漫,可源稚女毫不在意,她隨手一揮自己那被黑冰沾到的血肉就被直接削下,輕鬆的就像是斬斷了一截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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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維坦也渾身是傷,但她的恢復能力同樣強悍,兩人誰也沒有用言靈,因為誰都知道言靈沒有效果。
她們每一次碰撞都是元素的亂流,每一次碰撞都有高能的粒子流產生,這種細微粒子對她們而言也不好受,各種可怕的幻象出現在腦海里,又立刻破滅。
這是王與王之間的死戰,刀刀見血,無所不用其極。
濃密的烏雲忽然破裂,兩人如流星般碰撞在一起,然後彈開,各自落地。
利維坦緩緩的跪下,破碎的鱗甲中,數不清的傷口在出血。
而源稚女只是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一幕,手中萊瓦汀因為吸收了龍血而愈發耀眼奪目,這柄諾頓親手融入七宗罪而煉製成型的武器,對於四大君主來說,簡直就是再合適不過的刑具。
在萊瓦汀面前,利維坦的冰都太脆弱了,她自己的鱗甲和骨骼也防不住萊瓦汀,因為這本就是為葬送四大君主而煉製的武器!
哪怕利維坦擁有極強的恢復力,也終究是要時間的,可在反覆的受傷中,往往是舊的傷口還沒癒合,新的傷口已至。
完整的龍類有上千根骨骼,而此刻利維坦的這些骨頭近乎半數折斷,連臟器都受了嚴重的傷。
對於龍類來說,外在的傷口都是隨時可以癒合的,但想要修復身體裡的傷口就沒那麼容易了。
而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她從未放在眼裡的螻蟻做到的。
源稚女沒有動用弗里嘉的力量,但她自身的血統也早已和這些並不完整的龍王匹敵,白王的部分權柄也在對她解鎖,她早已和這些高傲的傢伙站在了同一個位置上,甚至超越。
利維坦是舊時代的王,而她是新生的王,歷史總是這樣的,健壯的新王砍下舊王的頭顱。
利維坦強行站直了,但也僅僅只是站直了,源稚女看著利維坦那支離破碎的身體,緩緩開口:「很後悔吧,後悔當初沒能殺了我,真可惜,你再也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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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維坦就像是沒聽到這些話一樣,那雙猙獰的黃金瞳眨也不眨的看著源稚女,一字一頓:「你把貝希摩斯藏在哪兒了?」
「你死了就知道了。」源稚女微笑:「放心,黃泉之路,你絕不孤單。」
從格陵蘭冰海重傷而歸後,源稚女就一直在倒數利維坦的死期,龍就是這樣的生物,一旦結仇,不死不休。
不知何時,她的的思想也越來越接近暴戾的龍族,不僅僅是血統和力量,她整個人都越來越像一位新生的龍王了。
利維坦看著面前森嚴又猙獰的女孩,終於第一次意識到自己錯的有多離譜,她以為女孩只是白王的容器,只是被選中的軀體,不過是僥倖得到了白之王的力量,但本質還是那弱小怯懦的人類。
但現在她發現她錯了,她看著女孩那像神一樣偉大又像鬼一樣血腥的面容,看到的卻不是那位白之王的影子,而是一張全新的面孔。
她甚至比任何一位君主都要暴戾,她的手上滿是血腥,她的刀里藏著千萬亡魂,她是踩著屍山血海殺出來的,是強大到足以挑戰他們君主權威的……新的君主!
但很可惜,她發現的太晚了。
就像那個女孩說的,她已經錯過了唯一一次能殺死她的機會,而現在,是她報復的時候了。
利維坦吐出滿口的鮮血,忽然很輕的嘆了口氣。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理所應當。」利維坦抬起眼,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可是你不該對貝希摩斯動手。」
「你這樣卑賤的物種,也配碰他一根手指頭?你怎麼敢的啊?!」利維坦發出憤怒的吼叫,迎著鋒利的萊瓦汀沖向源稚女。
萊瓦汀狠狠的洞穿了她的心臟,但她卻死死抱住了源稚女,仿佛最恩愛的情侶最親密的家人,她們之間密不可分。
源稚女能聞到利維坦身上微涼的氣息,像初春的雪,冰冷的鱗片摩擦在一起發出沙沙的聲音,她並不驚慌也不意外,淡漠的就像在看一個垂死掙扎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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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光亮越來越近,六道並行的火流星劃破了夜空,將漆黑的夜染成白晝,筆直的朝著她的頭頂墜落。
熾熱的高密度金屬棒在飛行中分解,半熔化狀態的金屬碎片組成了密集的打擊網,將整片連綿的山脈全數籠罩!
流星還未靠近,卻能感受到周圍那極速上升的溫度,簡直像顆墜落的太陽!
利維坦拼盡最後的力氣,死死的擁抱住源稚女,她的心臟被搗毀,她的身體被撕裂,可她卻不願意放手,她用自己的身體為予,只為將源稚女定在原地。
熾熱的火光終於降臨,女孩們死死糾纏在一起,仿佛抵死纏綿。
……
路明非猛的從睡夢中驚醒,入目一片漆黑。
他大口喘著粗氣,目光驚恐,他做了一個夢,一個非常恐怖的夢,還沒等他分清現實與夢境,慢吞吞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這是怎麼了,做噩夢了麼,哥哥?」
路明非猛的回頭,就看到小魔鬼悠悠然的坐在他旁邊,兩條短腿在床沿邊上晃啊晃,歪著頭朝他笑。
清冷的月光灑下,隱約可見旁邊兩張床上的愷撒和楚子航,他們被蛇岐八家抓了,但蛇岐八家並沒有為難他們,只是把他們關了起來。
可能是看在師姐的面子上,不是陰暗潮濕的地下牢房,而是一間上鎖的屋子,各種用品一應俱全,非常人性化。
老實說,那門看著雖然牢固,但如果真讓暴力狂們放開了手腳也不是不能拆,但無論是愷撒還是楚子航都沒有這麼做,原因也很簡單——
被關進去的時候,他們親眼看到外面的層層守衛了,這種情況,別說拆門了,一點動靜都能驚動外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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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無論是愷撒還是楚子航,其實都不認為源稚女會對他們怎麼樣,路明非甚至至今都覺得這裡面應該有誤會,他們都需要見那個女孩一面。
所以誰都沒有輕舉妄動,不過以他們的警覺性,本不該睡的這般沉,這大概就是小魔鬼的手段了。
路明非已經習慣了這傢伙時不時就跳出來找一下存在感了,回答道:「對,我夢到日本被海水給淹了,我在水裡游啊游,怎麼都游不到對岸!」
他說著,眼裡露出幾分驚恐來:「而且特麼的水裡居然還有怪物!就之前在海底看到的,哦你應該沒見到,反正就是很恐怖的那種!」
「死侍嘛,還能什麼樣,都差不多。」男孩用手托著下巴,淡金色的眼睛眨了眨:「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啊!」路明非拍著胸脯,一臉的劫後餘生:「還好只是個夢,醒了就好了。」
「那萬一不是夢呢?亦或者……」小魔鬼笑了:「哥哥,你聽說過有種東西叫先知夢嗎?」
路明非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瞪大了眼睛,驚駭道:「不是吧?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哥哥,看窗外。」小魔鬼忽然說。
路明非下意識的扭頭,就看到天邊一抹刺眼的光亮從天而降,仿佛熾熱的流星砸下,又像是太陽隕落。
明亮的白光照亮了路明非目瞪口呆的臉,他喃喃道:「這是什麼鬼,世界末日了嗎?」
「有點像隕石。」男人的聲音響起,帶著疑惑:「怎麼感覺這鬼東西像是衝著我們來的?」
路明非猛的回頭,果然就看到愷撒和楚子航已經醒了,而小魔鬼不知所蹤,剛剛說話的就是愷撒,他那雙海藍色的眼睛裡滿是遲疑。
「看軌跡砸不到我們。」楚子航快速心算了片刻,篤定道:「但應該也不遠,日本這片土地太脆弱了,也許會引發地震也說不定。」
「這是自然災害嗎?」愷撒眯著眼睛,卻看不清那團刺眼的白光里到底是什麼:「怎麼感覺又不像隕石?」
「應該不是隕石,至少現有的記載里,還從未有這種規模的隕石落地,但如果不是隕石,還能是什麼?」
「反正總不能是太空垃圾。」愷撒聳了聳肩:「畢竟亂丟垃圾的人很沒素質,是會被譴責的。」
路明非剛想說話,門外忽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似乎有什麼躁動了,整個源氏重工里忽然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刺眼的紅光瘋狂閃爍,提醒著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情。
愷撒和楚子航對視一眼,同時奔向那緊鎖的房門,開始重重的踹門,沉重的踹門聲隱在警報聲里毫不起眼。
這樣明顯懷柔的房間果然是關不住暴力狂的,伴隨著一聲轟然巨響,大門整個被踹開,濺起灰塵無數。
「喂喂,在別人家裡就別拆家了啊……」路明非縮著脖子退開老遠,生怕被暴力狂們波及。
這時他的耳邊忽然響起了魔鬼的聲音,淡淡的,像是警告。
「快跑啊,哥哥。」那個魔鬼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說:「再不跑,就要被怪物吃掉了。」
路明非只覺得一股涼氣直竄腦門,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的回頭看向窗外,但僅僅只是這麼一眼,心臟驟停。
只見窗外的黑暗中,無數雙金黃色螢火般的眼睛亮起,密密麻麻包裹了整個大廈,耀眼的白光讓那些黑袍無處遁形,而那些數不清的黑袍下……
是一張又一張骷髏般的臉。
本來這兩天想多寫一點,但沒辦法,時間都被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女裝使我變強」兄弟占據了,這兄弟可能是想熬死我,天天拉著我通宵暢聊劇情,就寫不出來更多了嗚嗚(是的,快譴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