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死因:先邁右腳
2024-12-19 00:06:10
葉輕舟拿起孫經緯的人頭,氣勢蓋壓三軍:「逆賊孫經緯已然伏誅,降者免死!」
周圍的叛軍士卒猶豫了片刻,便將兵刃丟下,麻溜地跪地請降。
實在是這一戰,葉輕舟已經將他們殺得膽寒,面對鬼神一般無敵的存在,他們完全生不出反抗之心。
「師尊!」
王俊峰提槍策馬而至,看向葉輕舟時,眼眸中閃動著朝聖一般的癲狂:「贏了,我們贏了!」
葉輕舟將孫經緯的人頭,連同收降叛軍的麻煩一併丟給了王俊峰:「整頓一下投降的叛軍,誰敢不服的,直接殺了。」
「是!」
王俊峰此刻心中狂熱無比,追隨葉輕舟這樣一位蓋世強者,簡直是他此生最大的幸運。
大戰結束三天後,劉暢才帶著聶仕雄和援兵姍姍來遲。
「希望還來得及!」
等劉暢抵達安樂縣時,看到的卻是一副詭異的景象,讓他摸不著頭腦:「叛軍大營內,為何帥旗上寫著葉字?」
聶仕雄帶著六名親隨在戰場邊遠眺望,忍不住皺眉說道:「安樂縣的城牆上留有戰鬥的痕跡,城中房屋多處走水,留下火災的痕跡,應當早被叛軍攻破才對,為何此刻孫賊卻是按兵不動?」
就在兩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一人騎著白馬,風馳電掣而至。
「敵襲!」
聶仕雄出身遼東將門世家,自幼習武,十二歲起就上陣殺敵,如今雖只是弱冠之年,可一身武藝早已在戰場上千錘百鍊,臻至化境。
可即便如此,看到眼前的白馬銀甲小將,他仍有一種小白兔面對雄獅猛虎之感,本能地驚懼不安,甚至瞳孔微縮,頭皮發麻:『此人究竟是誰!?』
眼前的年輕小將,是他生平僅見的強者!
「是你!?」
劉暢認出了王俊峰,連忙問起葉輕舟的安危:「葉長史人在何處?」
「師尊說有貴客至,讓我親自出迎,二位請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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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帥帳後,劉暢與聶仕雄終於見到了葉輕舟,以及孫經緯的人頭。
葉輕舟目光略過劉暢,很快便落在了聶仕雄的身上,因為他從此人身上看到了青紅色的天運垂落,化為虎形。
早在聶仕雄靠近安樂縣三十里範圍的時候,葉輕舟便從天象的變化中,看到了此人身上的將星閃耀,華光映照天空。
眼前的年輕人,赫然又是一位受到天命眷顧的虎將。
這是送上門的氣運韭菜啊。
葉輕舟笑著問道:「我欲創立心武門,宏揚武道,你可願意拜入我之門下?」
聶仕雄聞言心尖兒一顫,隨後心潮澎湃地拜倒在地,執弟子禮喊道:「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眼前之人,能以一己之力在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能拜如此絕世強者為師,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葉師,我也想加入心武門,還望成全!」
劉暢見狀頓時急了,此刻的他,已然將葉輕舟視為最粗的大腿。
葉輕舟掃了他一眼,資質馬馬虎虎,氣運也馬馬虎虎,不過劉暢畢竟是冀州的將門世家出身,有人脈有資源,還算有些用處。
因此葉輕舟並未拒絕,只是神色淡然地點了點頭:「可。」
隨後,葉輕舟便聊起了接下來的安排:「你們率領部曲,隨我一同進駐薊城,先穩住局勢再說。」
「謹遵師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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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經緯的死訊隨著潰散的逃兵傳入薊城,使得留守大本營的叛軍士氣崩潰,直接一鬨而散。
以至於葉輕舟帶著人來到薊城時,不費吹灰之力便武裝接管了這座昔日燕國舊都。
在葉輕舟的命令下,王俊峰很快便恢復了城中的秩序,使得這場原本極有可能要糜爛幽、冀、青、並四州之地的軍事叛亂,以讓人瞠目結舌的方式草草結束。
數個月後,安樂一戰,轟傳天下,四方震動。
孫經緯揮師十萬之眾,以泰山壓地之勢進攻漁陽郡,結果卻在安樂縣遭遇葉輕舟阻攔。
一人一劍,橫掃千軍!
葉輕舟以無敵之姿,宣告時代變了。
未來的歷史舞台,不再是文臣武將,也不再是世家豪族,而是屬於武道家的時代!
在死了兩千人之後,孫經緯的所謂十萬大軍便作鳥獸散,說到底,不過是一群比盜匪厲害不了多少的烏合之眾。
打順風仗的時候,有東西可以搶,尚且能勉強維持軍心士氣。
一旦遇到逆風,立刻就是雨打風吹去。
數個月來,薊城的城頭變換大王旗。
葉輕舟以將兵長史的身份,接管了這座幽州第一大城,隨後更是以雷霆手段,將敢於阻攔他的人,全部以『叛賊餘孽』的名義處死。
在殺得人頭滾滾之後,本地的世家和豪強,終於乖乖地毀家紓難,自願捐獻了大量的糧食和金錢,讓葉輕舟能夠用於賑災和撫恤,穩住了薊城的民心,恢復了軍隊的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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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為天,就算是武道家也是要吃飯的,而且飯量比正常人大得多。
故而,想要大力推行武道,就必須收穫更多的糧食。
葉輕舟甚至都已經琢磨著要怎麼開始搞改革了,將世家和豪族的土地全部收歸國有,然後分配給無地的農民耕種,大搞生產建設。
如此一來,糧食的供應就能保證,武道事業的基礎也就有了。
心武門甚至可以用「習武合作社」的方式,推行至鄉村,人人有功練,以最快的速度壯大自身的實力。
數以百萬計的思能之力,如洶湧的浪潮一般向著葉輕舟湧來,被他全數轉化為萬家燈火。
「九大神火之中,丹羽聖炎涅槃重生,朱雀神火百邪辟易,烈陽天火至剛至陽,燃宇魔焰毀天滅地,相比起來,萬家燈火就顯得有些不溫不火,毫不起眼。不曾想,此火乃是人心之匯聚,星星點點之時並無多少用處,可一旦形成燎原之勢,卻是足以改天換地。」
更重要的是,萬家燈火是九大神火之中,唯一不需要依靠元氣的特殊火焰,因為其本質乃是心靈的燃燒,是精神的煥發。
只要存在智慧生靈的世界,就能引燃萬家燈火。
「果然是身在公門好修行啊。」
葉輕舟如今坐擁薊城,掌握百萬軍民之生死,通過割世家豪族的肉,來反哺底層百姓和邊軍士卒,成功收穫了海量的軍心和民心,得到他們的衷心擁戴。
煉神修為得以節節攀升,反哺之下,體魄也愈發強大。
與此同時,葉輕舟也終於發現了元氣的秘密!
隨著聶仕雄的加入,心武大道的『溪流』再次擴大,而一種奇異的能量,也自靈界輸入蒼元大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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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輕舟暗暗驚訝,最開始還以為太虛神朝的觸覺延伸至了蒼元大界,隨後仔細感應,卻發現這些元氣十分純正,還相當的『原生態』,絕對無毒副作用。
「不,不對。」
葉輕舟神色振奮:「此氣來自靈界,應當稱之為靈氣才對。」
所謂靈氣,在葉輕舟看來更像是一種暗物質能量,這種能量是以大道為橋樑,被智慧生靈的信念,從靈界引流而來。
陽世中的一切物質和能量,都難以被精神和意志所干涉,而靈界的靈氣卻不同,它存在於物質世界的反面,因此反而極易受到智慧生靈的干涉和影響。
「與元氣相比,靈氣的變化更多,但卻十分混亂無序,難以掌控。」
葉輕舟很快就分析出了元氣與靈氣的不同。
元氣就像是一種加工過的「智能產品」,使用門檻很低,幾乎有手就行。
相比之下,靈氣則是沒加工過的『原材料』,形象一點的比喻,就好像你花錢買一部手機,和你自己用金、銀、鎳、鎂、塑料、玻璃、矽晶體等原材料自己手搓一部的區別,其中的難度不可同日而語。
感受著體內細若遊絲的這一縷元氣,葉輕舟欣喜若狂:「原來,元氣是從靈氣變化而來,只是被打上了太虛神朝的武道烙印!」
這一點對葉輕舟而言就非常重要了,意味著他在蒼元大界開創的心武門,在成長起來之後,可以源源不斷地從靈界獲取靈氣。
有了這些靈氣,葉輕舟就能開闢屬於自己的武道之路,真正有了與太虛神朝抗衡的本錢。
就在葉輕舟躊躇滿志之際,劉暢急匆匆地過來匯報了一個重要消息。
「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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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王到了。」
崇王是大梁皇室宗親,當今聖上不過是他的侄子,身份尊貴至極。
更要命的是,他手中握有一把御賜金鐧,可上打昏君,下打奸臣,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十年前,崇王就曾領幽州牧一職,當時在任上,他勸課農桑,安撫東胡和天狼等塞外異族,使得治下政通人和,百姓安居樂業。
因此直到今日,崇王也依舊被許多幽州的百姓所懷念。
薊城,州牧府。
一位氣度儒雅的中年男人,被眾星拱月一般環繞在最中心處,他正是崇王。
而今日到場之人,都是薊城的頭面人物,別駕從事宋德昭、治中從事餘興安、主簿楊順榮、兵曹掾屬李英賢等,都是手握實權的薊城名流,一個個都出生於名門望族,勢力盤根錯節。
即便是孫經緯占領薊城之後,對這些人也是以拉攏為主,各種許以高官厚祿。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幾位穿著塞外服飾的天狼貴族,他們似乎與崇王是舊相識,一見面就大打感情牌,表示了悔過之心,想要求取朝廷的寬恕。
一向主和的崇王也是借坡下驢,當著眾人的面,寬恕了天狼族人的過錯,現場氣氛其樂融融,仿佛曾經幾乎動盪四州的這場叛亂,從未發生過一般。
直至葉輕舟的到來。
「將兵長史!」
「是葉長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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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輕舟步履飄然而至,現場的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路。
他走到了崇王面前,打量著這位據說在民間頗有賢名的王爺:「見過崇王。」
「你就是『劍君』葉輕舟?」
劍君,乃是劍中君王之意。
可此刻崇王卻是用極為輕蔑的語氣說出了這一番話,可見他是有多不待見葉輕舟了。
崇王出身皇室,天生貴胄,因此很看不起那些只會好勇鬥狠的粗鄙武夫。
至於葉輕舟以一敵萬,殺敗叛軍十萬兵馬之類的傳聞,他更是嗤之以鼻,認為不過是民間的以訛傳訛。
這也很正常,畢竟人總是無法相信超出自己理解的事物。
葉輕舟用關愛智障的眼神打量了崇王幾眼,隨後視線落在他身後的兩位天狼貴族身上:「白鬃部和黑鬃部的人?你們居然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兩人看見葉輕舟,就跟見了鬼一樣,膝蓋都在打顫,連忙喊道:「劍君,崇王已經赦免吾等罪責,你不要亂來!」
「葉長史,天狼族的白鬃部與黑鬃部已經向朝廷投誠,你不要多生事端。」
崇王目光嚴厲地看向葉輕舟,言辭間不乏責備與警告之意。
葉輕舟聞言冷冷一笑:「投誠?他們擄掠的婦女和財貨,可曾歸還?舉起屠刀之人,可曾伏法?這算哪門子投誠?」
這一次叛亂,孫家兄弟已經伏法,可參與叛亂的三千天狼突騎可屁事兒沒有,還有趁火打劫的白鬃部與黑鬃部,更是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犯下了累累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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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說一句投降就當無事發生了?
葉輕舟已經通過神眼看到了幽州沸騰的民怨,他們辛辛苦苦耕田種地,任勞任怨,服徭役,繳賦稅,給朝廷做牛做馬。
結果現在天狼族的騎兵殺了過來,欺辱他們的妻女,殺死他們的至親,搶奪他們的財物,燒毀他們的房屋,還把他們抓回去當成奴隸使喚。
朝廷卻管都不管,還赦免了這些天狼人?
這算哪門子道理!
「你住口!」
崇王勃然大怒,厲聲呵斥道:「你一介武夫,就知道打打殺殺,懂什麼治國之道?如今朝廷府庫空虛,如何能輕啟戰端?你為何就是不能好好體諒一下朝廷的難處呢?」
自己堂堂王爺,居然被一介武夫如此當眾頂撞,崇王已經對葉輕舟起了殺心,他絕不允許幽州有人敢於忤逆他的意志。
而葉輕舟也對崇王十分失望,就這還「賢王」?
說穿了,也不過是個粉飾太平的糊裱匠而已。
葉輕舟面無表情地看向崇王,語氣更是冰冷:「王爺讓我體諒朝廷的難處,那朝廷又可曾體諒百姓的難處?至於對外征戰的錢糧從哪裡來,不是還有他們嗎?」
說完之後,他森寒的目光便落在了宋德昭等幽州本地的世家豪族身上:「誰不願意出錢出糧,助朝廷抵禦外敵的,上前一步。」
宋德昭、餘興安、楊順榮和李英賢四人帶頭後退,其餘豪族家主也是嚇得連滾帶爬,瘋狂向後退卻。
生怕跑慢一步,就淪為葉輕舟的劍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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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你們!」
崇王被氣個半死。
他就不明白了,這些面對自己,都敢桀驁不馴,和朝廷討價還價的世家豪族,到底都在怕些什麼。
至於麼?
葉輕舟才懶得理會崇王心中怎麼想,他看向了天狼族白鬃部和黑鬃部派來的使節,冷聲說道:「給你們三天時間,交換擄掠的人口和財物,用牛羊和馬匹來賠償對幽州造成的經濟損失,同時將這次參與叛亂的士卒交給我們公審處置。但凡有一點做不到,族滅,聽清楚了嗎?」
「是是是,吾等一定將消息帶回去。」
兩人此刻都被冷汗浸濕了後背,忙不迭地應承下來,然後逃也似的想要轉身離開。
「等等……」
「劍君……不知還有什麼吩咐?」
「傳話只需要一個人就夠了。」
錚~
葉輕舟手中驚蟄劍應聲出鞘,砍下了黑鬃部所屬使節的人頭:「你剛才居然敢先邁右腳,真是大犯我忌諱。」
殺完了人,葉輕舟拿起一塊白色絹布,擦拭著染血的劍鋒,語氣不悅:「此處,應有掌聲。」
啪啪啪~
宋德昭帶頭鼓掌,隨後餘興安、楊順榮和李英賢三人也回過神來,拼命拍手,掌心都拍得通紅了也不敢停下來。
在四人的帶動下,除了崇王帶來的親信之外,薊城本地的世家和豪族勢力,全都在拍手。
他們這那是在鼓掌啊,分明是在打崇王和朝廷的臉。
葉輕舟此舉就是在向崇王示威,告訴他在薊城,在幽州,最好先分清楚大小王,別特麼礙事。
看著葉輕舟轉身離去的背影,崇王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