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美人出浴(二合一,情人節快樂!)
2024-10-11 21:03:48
第72章 美人出浴(二合一,情人節快樂!)
「希望沒有打擾到大師招待貴客。」
「縣太爺說笑了,您就是貴客。」
穿過林間一條白石板鋪就的幽靜小路,又沿著迴廊行二、三十步,便能看見那間接待寺中貴客的主持室,環境高雅禪意。
一個腦門鋥亮的小沙彌在前方引路,將歐陽戎帶來了此地。
前者是多日不見的秀髮,還是與此前一樣,模樣憨厚老實。
歐陽戎適才入寺,先去了一趟柳阿山家,看望阿青與柳母后,才過來見善導大師。
長廊上,二人一路有說有笑。
秀髮倒也自來熟,本就是貪玩年紀,卻久不下山,自然逮著機會朝歐陽戎問東問西,主要都是些龍舟會的趣聞。
歐陽戎撿著話隨口回答,其實小沙彌問的龍舟會最後哪支龍舟隊獲勝,他也忘了,最後一天只是上高台頒了個獎,走個流程就回去忙了。
來到主持室門前,隱約聽見門內有談話聲。
除了善導大師的熟悉聲音外,還有一道陌生女子的嗓音,清冷婉轉,有點像御姐音。
歐陽戎與秀髮一齊止步,對視了眼,離開長廊,走到花圃里的一處石桌石墩前等待。
對此,秀髮代師道歉,歐陽戎搖頭,並未苛責。
他目光落在了主持室門外的那一麵粉白牆上,正有一柄收起的朱紅油紙傘,斜倚牆上。
少傾,主持室內談話聲停,門開,善導大師恭敬送出一位桃色襦裙的帷帽女郎。
女郎身後跟隨一個模樣可愛的包子臉小侍女。
小侍女出門後,不忘拿起那柄靠牆的紅傘,抱傘追上女郎。
善導大師似是瞥見遠處花圃里等候的歐陽戎二人身影,未去多送,施施停步,雙手合十行禮:
「女菩薩放心,若有其它消息,老衲第一時間派僧客去貴宅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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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裙女郎輕輕頷首,單只縴手立掌回禮,語氣似是有些失落,卻也沒廢話,攜包子臉小侍女利落離去。
一陣樹梢而來的春風拂過長廊,掀起些帷帽女郎的白紗,歐陽戎只瞧見一截尖巧下巴與一抹朱色的唇彎,前者宛若新剝的春筍。
善導大師目送貴客離去,轉身走來,臉色歉意;
「縣太爺久等了。」
「無妨,大師看起來挺忙的。」
「欸,老衲就是個勞碌命,也不知是誰替老衲傳出去了幾分善導的薄名,每日四方遊客、信男善女都來訪太多,出家之人又不可端架子,只能親力親為。」
白須飄飄、仙風道骨模樣的黑色緇衣老僧感嘆一聲:
「也不怕縣太爺笑話,其實大多數施主菩薩來訪……淨是些讓老衲也摸不著頭腦的事,但佛法無邊,我佛慈悲,老衲愚鈍但不代表佛陀愚鈍,引導這些有緣人去無邊佛法中求道即可。」
所以你就是騙對吧?
歐陽戎心裡吐槽,面上卻一臉十分認同:
「都一樣都一樣,縣衙每日也是一堆雞毛蒜皮的小案,比如隔壁街王員外家的夫人肚子遲遲不懷都私下來找本官哭訴,說讓父母官務必調查仔細……」
他一臉憤憤不平:「你說,這種事讓我給她怎麼做主啊?」
善導大師思索了下,溫馨建議:
「那改日若是再報案,縣太爺可推薦這位王夫人來我們東林寺求子,我寺的送子觀音在江州都是有口皆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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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後來我聽屬下人說,王員外去年在外地跑商時就染疾去世了,你說,她個寡婦懷什麼孕?這不是報假案逗本官玩嗎?我直接讓六郎把她拖下去,象徵性打個十板子趕走了。」
他嘆息一聲:「群眾裡面也有刁民啊。」
「……」善導大師與秀髮齊齊一愣,看了看某位年輕縣令這張憂鬱吐槽的帥臉,欲言又止。
縣太爺您確定這不是……冤案?
師徒一時無話可說。
年輕縣令搖搖頭,不再多提,轉頭有些好奇道:
「對了,剛剛那位姑娘來找大師,難道也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似是覺得倒也不是什麼私密難言之事,善道大師沉吟:
「老衲也不太清楚,但也是摸不著頭腦,這位女菩薩是來求一篇古人辭賦的,她也不知是從何處聽說的。
「說是當年陶淵明在本縣做了八十一天縣令,辭官時曾留有一篇隱世辭賦,還贈給當時那一任東林寺主持……這位女菩薩就是找這篇古人辭賦的,問咱們東林寺有未留存孤本。」
歐陽戎隨口道:「尋籍探古嘛,這姑娘倒是有趣,那伱們東林寺有未留存那篇辭賦?」
善導大師苦笑:
「縣太爺,這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一篇辭賦而且,咱們東林寺雖是古寺,但又不是宮廷藏庫,況且中途這麼多次改朝換代,哪裡會有什麼詳記……」
老僧頓了頓,似是又想到什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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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戎笑說:「那去找找不就行了,說不得又能賺一筆女施主感激的香火費。」
善導大師嘆息搖搖頭:「自然是找不到了,才無奈送客。」他又問:「縣太爺可記得,老衲之前提過的那座蓮花佛塔?」
歐陽戎微楞:「有點印象……等等,是不是你們寺以前那座功德塔的前身?」
「沒錯,最初是南朝崇佛的皇室資助所建,那座歷代主持保留名人名士筆墨孤稿的書庫,就設立在此佛塔內,只可惜全在一場大火燒成灰燼,後來重建的功德塔也是。」
善導大師臉色惋惜:「欸,這位女菩薩出手甚是闊綽,倒是可惜了。她探尋的那篇隱世辭賦應該就在其中。」
這位東林寺主持倒是情商挺高,閒聊歸閒聊,並不去提這位女菩薩的具體名姓。
歐陽戎自然也沒多問,他其實聽到一半就沒多少興趣了,本就只是說正事前的寒暄閒談。
外加剛剛那位不見真容的桃裙女郎的氣質確實讓他印象頗深,自然有點好奇這道遇事靜氣的身影為何失望離去。
「哦,那確實是可惜了。」
「老衲再讓秀髮他們去找找。」
歐陽戎點點頭,沒興趣再問,被善導大師一路迎進了主持室,進門,走到窗旁落座。
秀髮剛剛一直跟在二人後面好奇旁聽,眼下端茶倒水後準備退下,出門前,小沙彌似想起某事,回頭問:
「對了師傅,那位女施……女菩薩要找的古人辭賦可有名字,我去叫藏經閣的師兄們翻翻。」
小沙彌中途趕忙改口稱呼,學著師傅嘴裡的稱呼叫。上回他私下好奇問師傅,為何同樣是女香客有的喚作女施主,有的卻喚作女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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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室內,善導大師含笑看了眼好學善改的徒兒,隨口回答:
「這辭賦,好像是叫……歸去來兮辭。」
「唔名有點怪……好的,師傅。」秀髮嘀咕著,點頭退下。
善導大師目送秀髮離去,準備對某人繼續笑談,可剛回過頭,老僧臉色愣住:
「咦縣太爺,你這是……怎麼茶水灑身上了?」
「沒……沒事,此茶太好喝了,有,有點手抖。」
歐陽戎放下茶杯,捂嘴咳嗽,眼神又忍不住看向門外某個桃裙女郎早已離去的方向。
他剛剛確實是手抖了。
但不是茶好,而是聽到某五字賦名後……
死去的語文書開始攻擊他。
不是,為什麼還會背啊?
……
鹿鳴街,蘇府。
清晨,一間僻靜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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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廂房內的一張花鳥屏風後,正有裊裊霧氣緩慢冒出,充斥屋內。
皂角、熱水桶、乾淨毛巾、薄絲綢衣等物也被手腳伶俐的丫鬟送進送出。
有女郎清晨沐浴。
院門外,有一個穿鵝黃衣裳的包子臉小侍女端著一隻滿滿當當的木盤走來。
盤裡擺放著瓶瓶罐罐,其中有艾草、有膏藥,有熱湯,有藥丸。
彩綬端著盤子,穿過兩座閨院間的小巷,走進院落,經過一位位忙碌的丫鬟,推開門走進了熱霧繚繞的西廂房。
「謝小娘子,夫人讓我來給你敷藥。」
包子臉小侍女脆脆道,等了會兒,屏風後的女郎沒有回話。
彩綬放下藥盤,輕手輕腳湊近,小腦袋探進花鳥屏風後張望。
也不知道是屏風後的春光,還是被浴桶中的熱氣醺的。
小侍女肉嘟嘟的臉蛋頓時暈紅。
屏風後,某道雪白的倩影沒有完全下水。
幾位眼神偶爾忍不住亂瞄的紅臉丫鬟正用濕熱毛巾小心翼翼擦洗。
因為女郎玉背上的傷痕還未完全痊癒,不能泡澡,不過已經養傷多日,身上肯定黏糊不適,再加上前幾日夜裡的低燒已經痊癒,今早已然可以清醒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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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屏風後白晃晃像一尊玉人般的謝氏貴女沒有理話,彩綬也不惱,似是習慣,轉身去取藥盤過來。
謝令姜臉色略顯虛弱,低頭垂眸,一頭烏黑秀髮如黑綢緞般筆直垂落,兩個圓潤白皙的小肩,像是漆黑夜空中探出的皎潔白玉盤般,從濕潤黑髮中冒出,越發顯得惹人憐愛。
特別是配合此刻她正盯著地板的略呆眼神,與背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痕。
更顯得嬌弱怯柔。
令人恨不得揉進懷裡好生寵愛,用力施恩。
端藥走入的包子臉小侍女覺得她若是男子,看到這一幕肯定忍不住了。
彩綬眨巴眼睛。
不過她卻是知道,謝小娘子眼下這副楚楚可人的嬌柔模樣只是假象。
這副嬌軀中藏著的可是剛烈性子。
反正這幾日,彩綬算是大開眼界,那一日被鞭撻成這般模樣,謝小娘子都是拒絕攙扶,一人走回蘇府,回到這間院子。
隨後的幾回敷藥,也是全程一聲不吭。
不過這次受傷後的變化,倒也不是沒有。
彩綬發現謝小娘子這幾天經常發呆。
有時候是懷抱被褥盯著窗外白雲,有時候是輕咬筷子盯著還剩大半碗的米飯,有時候還披髮歪頭盯著她看,讓彩綬有一點小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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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綬去偷偷問過自家小姐,可小姐只是頭不回繼續看書,嘴裡說是件好事。
彩綬小步走近,淺笑溫柔道:
「謝小娘子,該敷藥了。」
曲腿側坐凳上的謝氏貴女沒有抬頭,滴水的烏黑濕發下,只是細若蚊蠅的一聲輕「嗯」。
兩位擦洗清潔的丫鬟退至一旁,去取來乾淨毛巾,為她擦發。
彩綬屈膝,將藥盤放在凳上,睜大眼睛,仔細配藥,小嘴碎碎念:
「還是用你那師兄差人送來的新方子,之前的金瘡藥效果不好,讓小娘子低燒了一夜,還是新方子神奇哩……
「唔,先用蒼朮、艾草的煙燻傷口,再塗抹點這奇怪的膏藥,等下穿好衣裳,再喝點補身子的湯藥,口味是苦了點,不過嘿嘿,快看,我帶了塊冰糖,等會兒含著保證……」
從剛剛起一直垂目發呆的女郎忽然抬首問:「師兄在哪?」
「啊?」
彩綬指間輕捻的白糖都差點掉進褐色藥湯里,啊嘴愣愣。
二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會兒。
謝令姜有點失血色的淡粉唇又輕啟:「剛剛不是提了嗎?」
彩綬回過神,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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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似是後知後覺發現剛剛是她自己聽岔話了,謝令姜眼眸像是遛進了些朦朧的水霧,光彩黯淡了一點。
她輕輕點頭,微挪粉臀,雪背側對包子臉小侍女,默認可以上藥了。
小丫頭沒多想,低頭仔細抹起了藥。
只是與剛剛那兩位擦洗的丫鬟一樣,在某些延申頗遠的鞭痕處塗抹時,她眼睛忍不住亂瞟。
唔,要是當時再抽歪一點就好了,說不得現在抹藥還可以乘機攀去試下手感……彩綬小腦袋瓜子裡胡思亂想,主要是某道風景確實很壯觀。
謝令姜並不知道某位包子臉小侍女不學好,成天想些有的沒的,此時因為小丫頭的分神,導致背上傷口被塗抹時偶爾力道過重,傳來了陣陣麻痛。
謝令姜輕咬下唇,注視額前滑落的幾縷青絲,不動亦不語。
西廂房內也一時陷入安靜。
就在這時,院子裡忽然傳來丫鬟的呼喊聲:
「小娘子,有人來找你,他說是你師兄……」
塗藥的彩綬忽覺眼前白光一晃,正在聚焦處理的傷痕瞬移一般消失不見。
身前空空蕩蕩。
她瞪大眼,轉頭瞧去。
某位濕髮披肩的女郎搶過一條毛巾,歪頭擦發,探手抓衣。
「……」彩綬和幾位丫鬟。
包子臉小侍女啊嘴追上去,伸出一隻小手,上下扇風:
「等等,等等,那是髒衣服不能穿哩……」
希望沒打擾到兄弟們的約會(確信)……啊,什麼,沒約會啊,沒事沒事,小師妹陪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