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妖魔
寧拙決定去山西谷地探查。
孫靈瞳感受到了冒險的氣息，當即叫嚷道：「小拙，你給我壓陣，我親自去探查！」
兩人先架著行雲，遠離了霧隱山，降落到角落後，寧拙從腰間抽出了萬里游龍。
萬里游龍眼中綻射奇光，罩住寧拙、孫靈瞳。
孫寧二人在這奇光中，身形迅速縮小，順著光柱，幾個呼吸之後，就鑽入到了萬里游龍之中。
片刻之後，兩人駕駛著萬里游龍，再次來到霧隱山。
孫靈瞳撇嘴，元嬰級數的萬里游龍能大能小，收斂氣息的能力也很到位，讓他們倆置身其中，安然探索。
「但這一點都不好玩啊。」孫靈瞳唉聲嘆氣，看了一眼身旁認真操控機關的寧拙，「小拙什麼都好，就是太謹慎了些。」
逐漸飛進山西的谷地，陽光漸漸被高聳的山壁吞沒，四周逐漸變得陰冷。
青苔覆岩，濕氣瀰漫，泥土黯然。峭壁高聳，古木交錯，山風吹來，枝葉發出細微的沙沙之聲，仿佛在低聲囈語。
萬里游龍深入其境，光影愈昏，沉悶濃郁的泥土氣息，像是要阻塞口鼻，給人一種窒息之感。
斑駁的樹影越發怪異，霧氣繞林，竟魔氛森森。
「你看那！」孫靈瞳手指著一處。
法術凝造的影像中，有一片白皚皚的地塊。
萬里游龍悄然潛行，來到近處，發現竟是一個骨葬堆，覆地範圍頗大。大量野獸的屍骨，以及人類的骨骼，隨意堆放著。
寧拙掃視一眼，就發現數百具的人類屍骨，不由神色凝重起來。
這還只是骨葬堆外表顯露出來的，骨堆裡面一定還有更多的人類屍骸！
「這是某種魔功施展後的跡象。這裡至少有一位魔修！」寧拙查看了這些骸骨之後道。
孫靈瞳分析：「屍骸中有許多築基級別的妖獸，這裡的魔修實力了得，至少是金丹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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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操控著萬里游龍，宛若一條小飛蟲，很不起眼，貼著地面，在雜草中飛行，繼續深入。
快到達谷底時，他看到了兩個守衛。
一個是盤著的大蟒，另一個則是臥著的灰狼。
兩者氣息泄露出來，均有築基級數。灰狼眼眸靈動，雙目綻放光輝，大蟒不斷吐出蛇信子，亦在催發出某種妖術，偵測四周。
單純妖獸可做不到這些，這兩個都是妖修！
雖然沒有化形，但掌握了妖術，威脅程度較之妖獸，暴漲了數倍。
寧拙驅使萬里游龍，隱去身形，當著兩個妖修的面，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
進入山谷底部，大量的妖修在這裡修行、打鬧、進食。有狼、蛇、虎、豹、熊、野豬等等，模樣猙獰，形態各異。
空氣中充滿了腥臭氣息。
在一座高台上，臥著一頭巨大如象的黑虎。
黑虎剽悍魁梧，正在吐息，氣息粗壯，每一次呼吸都能掀動一股旋風。
正所謂雲從龍，風從虎，從伴身的旋風就可窺探出猛虎的實力一角。
「一頭金丹級的黑虎魔修，為什麼感覺有點眼熟？」孫靈瞳皺眉道。
寧拙開口：「夜虎正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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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顯然，兩者不是同一頭虎。
虎神的肉身，早在數百年前就壽盡而亡了，它為了逗留陽間，轉修成了神靈。
與之相比，眼前的成年黑虎，肉身鮮活，生命氣息還很年輕，猶如巳時的太陽，介於青年、壯年之間的感覺。
黑虎緩緩睜開雙眼，忽然低聲吼叫：「俺的血食呢？」
「來了，來了，大王！」一位人修從山洞中飛奔過來。
他面色黢黑，服飾破爛，手持藏屍袋，將袋口朝下，傾倒出大量屍體。
黑虎張開血盆大口，迸發一股吸攝之後，將許多屍體吞入口中，不斷咀嚼。
強壯的下顎微微顫動，鋒利的牙齒緊緊咬住鮮嫩的肉塊，肉質在它的口中被撕裂，嚼爛成一片片。每一次咀嚼，肌肉與骨頭間的摩擦發出低沉的聲音，骨頭碎裂的聲音不絕於耳。
血水從黑虎的牙縫間外泄，然後順著它的下巴流淌下來。
一股濃烈的血腥氣迅速擴散。
聞到血氣的猛獸妖修們，下意識地聚攏到高台周圍，眼巴巴地看著黑虎進食，均流露出渴望之色。
黑虎吃了三成屍體，肚腹明顯鼓脹起來，便催動功法進行消化。
魔功——肉坦血吞功！
寧拙、孫靈瞳都辨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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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魔功催使，黑虎肚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縮減，很快就重新平復。
它又繼續吞吃，又吃了三成後，如法炮製，催運功法，進行修煉。
修煉完畢，黑虎打了個飽嗝，懶散地道：「都分了罷。」
妖修們得到允許，紛紛狼嘯怪叫，撲向了屍體堆，大快朵頤。
一時間，妖獸們推推搡搡，爭先恐後，為了血食陷入爭鬥之中，混亂之中血腥氣息越發蔓延。
黑虎眯起雙眼，聆聽著喧囂，欣賞著下屬爭鬥。
幾頭體弱的妖修在爭奪食物的時候，不慎露出了破綻，被偷襲重傷。
旋即，周圍的妖修將它們列為了新的獵物，在飢餓和貪婪的驅使下，施展無情的圍殺，將同伴充當了果腹的美食。
場中唯一的人修，則帶著滿臉驚悸之色，畏縮著身軀，站在黑虎的身邊，以此來求存。但他又不敢過於依靠，唯恐引起黑虎煩躁，一爪將自己拍死。
孫靈瞳、寧拙目睹了這一切，均面色冷峻。
「一頭金丹級的夜虎魔修，還有諸多妖修，以築基級為主。」寧拙估算著這幫妖修的實力。
「可以都殺了！」孫靈瞳咬牙，眼中流露出憎恨的光，「但凡吃人的畜牲都該死。」
寧拙知道緣由。
孫靈瞳曾經的村莊，就是被妖修洗劫、屠戮。當時的他十分幸運，被其師父撿到，逃過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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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心算無心，並非沒有獲勝的可能！」
寧拙眉頭微皺：「老大，不急著動手，容我思考一番。」
他背負雙手，在龍首艙內踱步了幾個來回，就做出決定：「且先留著這妖魔的性命，我們需要調查出更多的情況。」
「嗯？」孫靈瞳揚眉，「你有什麼想法？」
寧拙半是安撫，半是解釋地道：「老大，你想想，一頭金丹級別的黑虎妖魔，怎麼可能藏得這麼久？」
「它一頓就吃這麼多，修煉魔功消耗極大。要在霧隱山上搜刮，必有巨大影響。」
孫靈瞳立即意識到了寧拙的意思，接著話頭道：「然而，霧隱山並無妖氛，一片和諧。我們進入霧隱村，也未探聽過村民被大肆劫殺的。這說明，這股妖魔刻意留手，沒有吃窩邊草，而是外出打秋風了。」
寧拙點頭：「所以，它們必定製造過其他的動靜來。只是我們目前不知道而已。說不得，它們已經登上了通緝榜。」
「我們冒然攻擊，有不少風險。不如先去看看通緝榜單，收集一番情報，再來動手，不是更有把握嗎？」
孫靈瞳點頭：「此言有理。」
他雖然心情急切，但也知道輕重，不會因小失大。
兩人商議完畢，便操控萬里游龍，出了霧隱山。
寧拙開啟機關的穿梭虛空之能，很快就來到了玉鋼山。
玉鋼山巍峨聳立，因為富含玉潤玄鋼，導致土壤都呈現一股青玉之色。遠望，整個山體青翠欲滴，宛若巨人披上一件玉衣。
山間溪流潺潺，若古箏輕彈，鏘然作響。山石堅硬，晶瑩閃爍，皆有玉潤之色。
山體經多次開鑿，露出多重露天的礦床。
寧拙、孫靈瞳身處萬里游龍之中，俯瞰下去，就看到許多礦工，宛若螞蟻，在礦床中奮力挖掘，不辭辛苦。
礦床、山體上，密布了大小不一的礦洞。幽深的礦道錯綜複雜，宛如一張巨大的網，延伸至山腹深處。
在半山腰，有一座小鎮。
鎮子周圍設有一圈高聳的城牆，搭配機關建築警戒塔，時刻有大量的修士把守著各處要害之地。
鎮子中設有許多大型的露天熔爐，一直在提煉礦石，導致濃煙滾滾，常年不散。
孫寧兩人離開萬里游龍，稍作打扮，扮成兩位中年散修，一高一矮，結伴進入山鎮。
大門口的守衛，立即攔下二人：「價目表張貼在那裡，看完了給錢，方能進入鎮內。」
顯然，守衛將孫寧二人看成了散修，想來玉鋼山挖礦的。
孫寧二人來到城牆腳下，看到了張貼在城牆上的價目表。
價目表相當詳細，內容是：五十塊下品靈石，可到地下一層的礦床內挖礦，時限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