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天性、天資
費思雙眼眯成了細線：「你話裡有話，什麼意思？難道那三個魔修是你招來的？」
「放屁！」孫烈直接罵了一句，「你想得太多了，知道嗎？」
他轉移視線，落在蒙沖身上：「你現在不感到奇怪嗎？」
蒙沖愣了愣，旋即一拍腦袋：「哦，對了！孫老，你之前說過，我不能隨意走出紫陽爐。否則的話，外壓降低，缺少藥材的補給，我的精氣神都會狂泄不止，最終淪為廢物。」
「但我現在明明已經跑出來，中止了煉丹，卻沒有狂泄啊。」
孫烈便笑道：「這當然是騙你的。」
蒙沖：「啊？」
孫烈道：「人丹之術，乃是魔修煉丹法。我堂堂正道，怎麼能會？」
蒙沖：「啊？」
孫烈揭露道：「真正散功還得從你本身著手。你身上具備修真界中超等的天資，這就是最佳的鑰匙。」
蒙沖：「你是說我的狂奔突雷？」
孫烈點頭：「沒錯。」
「狂奔突雷乃是超等仙資，修士當中百萬挑一，非同凡響！」
「但是，我卻發現：這項天賦並沒有被你真正掌握。真是可惜啊，就像是一副寶藥，暗藏著出眾藥性，卻沒有發揮出來，簡直暴殄天物！」
「只要你真正發揮出這份天資，就能讓你迅速散功。半天的時間或許不夠，一天絕對夠了。」
「所以，我便設下此局，就是要讓你身陷絕境。」
「在絕境中，你若能全心全意，毫無雜念，捨棄一切，無畏突進，就能夠激發出你的天賦異稟了！」
蒙沖：「啊？」
這位天才少年一陣眨眼，忽然想到了什麼，直接道：「這麼說，孫老，你讓我抹了蜂蜜和孜然，真的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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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思皺眉：「蒙沖少爺乃是超等仙資，城主大人的親孫，你竟然把他當食物來烘烤？還設局？你為何如此篤定，此舉就能激發他的仙資？」
孫烈瞥了一眼費思，貶斥道：「你是煉丹大匠嗎？你懂什麼？」
「天地萬物，皆可視作藥材。」
「人也是如此。在人身上，人性便是藥性。只要充分激發人性，就是激發藥性。」
「魔道中，取人煉藥前，通常都會對人大加折磨，讓人心充滿了痛楚、仇恨、憤怒、悲哀等等情緒。這也是為了激發藥性。」
解釋了一下，孫烈又問蒙沖：「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的仙資，不是其他種類，偏偏是狂奔突雷麼？」
蒙沖：「啊？」
孫烈搖頭：「你只當運氣。其實不然！仙資不只是天地眷顧，還和修士本身關係密切。」
「正是你天性就勇敢無畏，厭繁喜簡，直來直往，才有這樣的天資。」
「天資、天性其實是相互照應，互為表里。」
「因此，只要充分激發你的天性，再輔佐一些丹道手段，就能夠激發出你的天資。」
「那丹爐中的藥材，可都是我精心準備，並非毫無用處的。」
費思眯起雙眼，眼縫裡精光一閃，聽到這裡他理解了，也猜測出了孫烈的布局。
孫烈看向蒙沖：「讓你進紫陽爐，用人丹煉法，以及塗抹蜂蜜、孜然，都只是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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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個來逼迫你，激發你骨子裡的本性。」
「一旦你闖出丹爐，不顧我之前的威脅，掀翻我給你製造出來的強壓，就能爆發出你的天性。」
「天性爆發，輔佐丹氣，再混同你逸散的法力，不僅能引出你的天資狂奔突雷，威能還會暴漲十多倍。」
孫烈說到這裡，悠悠一嘆。
「危難見肝膽，生死顯本色。」
「想要看清楚一個人的本性如何，就看他在生死等關鍵時刻的選擇和表現。」
蒙沖：「原來是這樣。」
他恍然大悟。
狂奔突雷這份天資，在之前，都是時靈時不靈的。
「我剛剛一心就想要殺了那魔修！在關鍵時刻，狂奔突雷爆發出來，讓我倍感驚喜，覺得挺幸運的。」
「我還奇怪呢，為什麼這一次的狂突奔雷的威力這麼強大。」
「沒想到，竟然是孫老你的功勞！」
孫烈微笑：「我沒有想過在這個關頭，會有魔修來突襲紫陽別院。」
「當時，我命垂一線，是你不顧自己的生死存亡，闖出丹爐來營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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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烈對蒙沖豎起了大拇指。
經此一事，他看蒙沖極其順眼。
蒙沖挺起胸膛，昂首道：「我姓蒙，我蒙家乃是南豆仙國的頂尖大族。怎可能在戰鬥中，畏縮不前？怎麼可能坐視戰友被殺？」
「說實話，我根本就沒有多想。孫老你之前的關照，我都拋之腦後了。」
「當時，我心中充滿憤怒，恨不得一拳把那魔修轟殺成渣，所以就直接衝出來了。」
孫烈讚嘆：「這正是天性的激發啊。」
「依我看，蒙沖你有這樣超等的仙資，根本不需要競爭什麼機關傳承。修真有百藝，機關這項，根本不適合你。」
「你適合的功法，是能讓你橫衝直撞，自由馳騁的。」
費思咳嗽，連忙打斷孫烈的發言。
孫烈貶低城主的決策，作為下屬，費思自然要維護。
費思道：「三宗上人乃是煉虛級的大能，他的行宮可不止一座。只不過，熔岩仙宮乃是機關仙城，有機關技藝的傳承罷了。」
「事實上，根據城主大人搜集的情報，還有推算的結果。熔岩仙宮中的傳承內容，雖然是以機關術為主，但絕不只有這些。」
「三宗上人憑藉自身奇遇，兼修三道，世所罕見。據說晚年的時候，他開創出了三道同修的妙法，而熔岩仙宮正是他晚年布置。」
「傳法鍾所傳的五行氣律訣，意猶未盡，雖是道門功法，卻又有佛門、魔門的思韻。城主大人研究功法後推測，很可能還有其他兩門功法與其相互配套，照應另外兩個丹田。」
「你說，若是用三宗妙法修行，進行築基，這修真的根基將何等深厚？試問天下，有多少築基法門，是三丹田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