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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旗兵來援

2024-10-28 16:13:32
  第414章 旗兵來援

  武昌西濱長江,是長江中游著名的通都大邑。城高兩丈八尺,基厚六丈八尺,頂厚五丈四尺,磚石外砌,內實夯土。

  城共有九門,東曰賓陽門、呂孝門,西曰平湖門、漢陽門,南曰保安門、望山門,北曰武勝門,另有西南文昌門、東南中和門。水門有二,有水閘,在漢陽門、平湖門、武勝門之間。每門各有一座月城、一座譙樓,炮台、營房周全。門外引長江水為護城河,深二丈,寬二丈八尺。

  在熱兵器完善之前,城防技術已經趨於完善,攻城手段卻還很欠缺。即便赤軍已經積累了大量的攻城經驗,面對武昌堅城亦只得望城興嘆。

  岑丹初審時度勢,先不組織強攻,集中精力掃清外圍據點,並加緊圍困武昌。

  清軍在護城河外的據點漸次丟失,水上航道、城東北小龜山糧道也日漸艱難,眼看就要被赤軍徹底封死。

  次日,清軍大開城門,從九座城門一哄而出,與門外赤軍展開激戰。

  正在掘壕的民夫大吃一驚,不少人丟下鍬鎬籮筐,先越過壕溝,躲在赤軍營後。

  赤軍以為清軍要突圍,各部踴躍迎戰,拼死圍堵清軍。

  岑丹初正在洪山大營,聞訊一驚,嚴令各部圍追堵截。

  漸漸的,斥候送來情報,形勢漸漸明朗。戰鬥最激烈的地方發生在鯰魚套、小龜山、清平山,其中的鯰魚套戰事最急,清軍使用火器最多,還出現了鰲拜的中軍大旗。

  「鯰魚套扼守城西南里河入江口,歷來從上游進攻武昌,鯰魚套為最後一道屏障。鰲拜親自督軍猛攻鯰魚套,不是為了突圍,而是想奪回城外據點,繼續堅守武昌。」岑丹初作此判斷,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神情。

  「不錯,」錢秉鐙附和道:「韃子猛攻小龜山、清平山,也不是為了從城東北、城東南突圍,而是為了打通糧道,獲取糧草彈藥!」

  「就怕鰲拜突圍,他卻偏要死守武昌!」丹初攥緊拳頭,取出兩支令箭,遞給親兵,說道:「傳我的口諭給馬寶、焦璉,要二人死守陣地,不可使一名韃子漏網,不可使一名韃子越過壕溝線!」

  親兵手持令箭,馳馬飛奔而去。

  錢秉鐙提醒道:「匡鎮、胡鎮那邊,也應該去信提醒他們。」

  「嗯,」岑丹初提醒道:「第二鎮、第五鎮打得好,才能拖住阿爾津、洛托,咱們方能在武昌城下與鰲拜決戰。幼光,借重你的大才,寫兩封信給匡時、胡一青吧。」

  除了鰲拜、吳三桂兩部,清軍在長江中游還有兩支勁旅。

  一部由定南將軍阿爾津統領,坐鎮荊州。吳三桂把漢軍李國翰趕出了四川,李國翰突破義師阻擊,順江而下,與阿爾津合兵一處。

  由是,阿爾津增加了底氣,渡江進擊岳州,意圖威脅常德、長沙。阿爾津真能得逞的話,赤軍的糧道受到威脅,前線不戰自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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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支清軍勁旅由寧南將軍洛托率領,原受鰲拜的委派,率旗兵增援江西,協助江西巡撫蔡士英守衛南昌。洛托這一路兵馬較眾,原有兩萬之數,皆為滿漢蒙八旗。

  錢秉鐙領命,正要回營寫信。

  一名情報局偵侯飛馬來到丹初跟前,送來一封急信,說道:「國主,十萬火急。」

  說罷,他從胸口掏出一個油膩的,已被汗水污濕的護書,小心取出裡面的密信,遞與岑丹初。

  丹初覽信,眉頭緊鎖,說道:「偵侯來報,洛托分兵五千來援武昌,皆為八旗馬隊,速度甚快,已渡過富水,進至武昌府興國州。」

  興國距武昌不過三百里,即便有江河阻隔,清軍也必能在兩日內趕至武昌。

  洛托這一舉動,無一給武昌戰場增加了變數。錢秉鐙問道:「匡時作何應對?可曾分兵追擊?」

  丹初把密信遞與錢秉鐙,不無厭煩地說道:「你自己看吧。」

  錢秉鐙取信瀏覽,先看落款,上面蓋著匡時鎮台大印,附有情報局南昌站的印戳。匡時在信中說,第四鎮多步兵,騎兵戰馬也比不過韃子的大西馬,追擊韃子無益,不如集中兵馬加緊圍困南昌,趁南昌守備空虛,一舉攻克南昌。

  南昌的情形與武昌類似。匡時號召江西義師,以第二鎮、江西守備鎮為主力,先在野戰中以多擊寡,擊敗洛托的偏師。期間,寧藩疏宗朱統鑒集合義師,掃蕩南昌周圍州縣,表現尤其卓異。

  洛托退入南昌堅守,試圖等待援軍。然而,湖廣方向的鰲拜、南直隸方向的札喀納、浙江方向的劉之源、福建方向的金礪,各自承受著明軍的壓力,皆無力增援南昌。

  值得一提的是劉之源、金礪,這兩人都出身於遼東將門,很早就投降了滿清,編入八旗漢軍。劉之源被拜為定海將軍,駐防杭州。金礪因擊戰朱成功有功,晉爵至一等阿思哈尼哈番兼拖沙喇哈番,駐防福州。

  劉之源、金礪以八旗漢軍的身份獨當一面,標誌著滿清名將凋零,軍中無人,不得不重用漢軍鎮守一方。

  赤軍縱兵經略湖廣、江西,福建、浙江義師奮起。劉之源、金礪都忙得手忙腳亂,無兵可派。

  坐鎮江寧的札喀納,出身愛新覺羅疏藩,乃舒爾哈齊之孫、濟爾哈朗的侄子。札喀納與南昌的洛托為堂兄弟,在鰲拜嚴令下,答應派出一千旗兵、三千綠營兵增援南昌。

  但是,因武昌危急,洛托受鰲拜節制,又不得不派出五千旗兵增援武昌。

  「國主,匡時所言有理。」錢秉鐙沉吟道:「鰲拜枯守武昌,只能從阿爾津、洛托兩處獲得支援。阿爾津兵力孱弱,又受夔東十三家的牽制,受第五鎮的阻擊,絕難派兵增援武昌。

  「洛托困守南昌,同樣難以為繼。他要麼不派援兵,要麼放棄南昌,全師來爭武昌,鰲拜奮力一博,或許還能從武昌逃出。

  「如今,洛托只派五千旗兵虛應鰲拜,杯水車薪,不過是過來送人頭。南昌那邊,韃子兵力減少,匡時更有把握破城。

  「不如給匡時去信,令他加緊破城。南昌一破,匡時可以移兵攻九江、湖口,絕斷韃子東歸之路。武昌之敵徹底絕望,我軍不僅可以破城,還有望全殲韃子。」

  丹初釋然,說道:「也只有這樣,我們先苦一苦自己,讓匡時加緊破城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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