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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密碼告訴我,可以讓你體面一點

2024-10-23 04:45:57
  第66章 密碼告訴我,可以讓你體面一點

  「澤哥,車好開嗎?」

  「車好開,但是你找的人更好用!

  阿俊,賓哥這麼看重你是有原因的,從哪裡找到這麼專業的狗仔!」

  蘇漢澤一邊幫他墊高脖頸下的枕頭,一邊對公子俊贊道。

  公子俊嘴角勾勒起一個弧度,訕笑道。

  「讓你見笑了澤哥,當初我還在賓哥手底下做馬夫的時候,就喜歡兼些專門捉姦的私家私活。

  你也許以為馬夫只懂女人,其實不然,做馬夫的,更要懂的男人的心態,不然怎麼去調教手底下的契女,討男人歡心?」

  公子俊說著咽了口口水:「扯遠了澤哥,你放心好了,這些狗仔都是跟著賓哥開工食飯的,自己人,絕對可靠。

  不過我很好奇,你今天去加多利山那邊,到底搞定許歡了沒有?」

  「還差一點點,現在就算許歡同意和我合作,我也不會讓他幫我轉走連浩龍海外帳戶里的錢!

  你先安息養傷,再多等兩天,我敢保證整條缽蘭街,沒有一個人比我巴閉!」

  自從決定對忠信義進行釜底抽薪之後,蘇漢澤並沒有把自己的計劃對公子俊進行隱瞞。

  一方面,他要借港島警隊的手,徹底顛覆掉不可一世的忠信義。

  一方面,他鍾意和許歡這種功成身退的老闆進行合作。

  許歡自從退出江湖之後,這些年各行各業的生意都做得頗有起色,生意上的人脈和門路,更是累積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更重要的是,自『中英聯合聲明』發布以來,許歡算是第一批動身前往大陸做生意的港商!

  有這層身份在,蘇漢澤並不想用脅迫的方式,逼著許歡和自己合作。

  「澤哥,以前賓哥讓我過來跟你做事的時候,一直和我交代,說你是個沒腦子的愣頭青,讓我在缽蘭街這邊多幫襯你。

  現在看來,賓哥應該是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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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能想到一口氣幾個億的無本生意,就算賓哥也沒有過這種大手筆!」

  公子俊一陣嘆息,他現在對蘇漢澤算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蘇漢澤不禁被公子俊贊得有些尷尬,什麼心思縝密,如果不是先知先覺,他也不會想到連浩龍能癲到去差館殺人!

  接下來的計劃,蘇漢澤並未打算去告訴公子俊。

  否則他都不知道怎麼去和公子俊解釋,為什麼忠信義的一舉一動,自己都會了如指掌。

  尖沙咀,忠信義負責睇場的一家波樓廳里。

  忠信義的軍師阿發,正在一個人自娛自樂,打著撞球。

  空曠的波樓廳里忽然響起一陣高跟鞋的聲音。

  阿發轉身一看,發現是大嫂過來了。

  「大嫂,有沒有興趣來兩桿啊?」


  阿發一邊擦著撞球杆,一邊對素素說道。

  素素搖了搖頭:「阿發,我打golf的!

  方不方便說句話?」

  阿發愣了一下,當即就明白素素要和自己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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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素快步走到阿發身邊,狐疑地打量了四周幾眼。

  壓低聲音對阿發說道:「阿發,昨晚阿龍在尖沙咀收了三千萬的貨。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很快就會對社團上個月的公帳了。

  我們挪走的那一個億的虧空如果被他發現了,到時候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阿發的臉色頓時緊張起來。

  他知道連浩龍的行事風格,惹急了他,哪怕被差佬關進差館,連浩龍也照殺不誤。

  要是被連浩龍知道自己和忠信義的大嫂,背著他背地裡挪空社團的公帳,素素什麼現場他不知道,自己肯定是死無全屍了!

  「他媽的!阿東在外頭欠賭債,三天兩頭都是用社團的數來幫他平!

  他自己弟弟就知道心疼,我們搞點錢怎麼了!」

  面對阿東自我安慰式的發言,素素冷笑一聲。


  提醒道:「阿發,我警告你,阿龍這人最恨別人騙他!

  與其在這裡抱怨,你還是趕緊拿個主意,想辦法把那一個億的空缺趕緊補齊吧!」

  哐當——

  阿發把撞球杆往地上一丟,摸出支煙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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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辦法?」

  「很簡單,把四叔綁了,讓四叔的家人湊兩個億出來贖人。

  這樣不僅能填補社團那一個億的虧空,我們還能多賺一個億!」

  「阿發,你要搞清楚!

  動了四叔,阿龍那邊你就再沒法解釋了!」

  「素姐,解釋個屁啊!

  如果讓龍哥知道我們吞了社團的錢,大家一樣要跟著玩完!

  橫豎是個死,不如搏一搏!現在龍哥有了小老婆,有了兒子,你也為自己多考慮一下好不好?

  哪天龍哥一腳把你踹掉,沒有錢,你跟誰去過日子?!」

  兩人的情緒都開始激動起來,素素被阿發一番話,刺激地氣血上頭。


  瞪大的眼珠子,此起彼伏的胸口,無不在證明阿發的話,確確實實戳中了她心中的軟肋。

  片刻的安靜之後,素素的眼神開始變得陰狠。

  「抓緊時間辦妥這件事情,一定要趕在阿龍對帳之前,把贖金拿到手裡!」

  眼見大嫂點頭同意了,阿發心中頓時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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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等你發句話,我馬上可以把他綁回來!」

  阿發捏著香菸的右手拇指和食指猛地一緊,一直剛燃到一半的香菸,帶著星火點點瞬間被他捏碎!

  許歡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還在猶豫不決,要不要拋棄掉忠信義的時候,忠信義已經有人在考慮對自己下手了。

  評心而論,連浩龍囂張歸囂張,這些年對社團這些叔伯,卻一直保持一份晚輩該有的義氣。

  尤其是對他許歡,那簡直像對待親爹一樣尊敬。

  不管是不是因為自己手裡攥著忠信義洗錢的渠道,連浩龍才對自己這麼敬重的,至少連浩龍姿態擺的端正,在自己看來,這就是社團之間信仰的義氣。

  不過義氣頂個屁用!

  現在連浩龍惹火燒身,他可不想自己連帶著一塊完蛋。

  現在他從加多利山出發,準備去連浩龍那邊好好了解一下情況。

  如果事情確實發展到了不可控的程度,那他一定毫不猶豫的選擇棄車保帥。


  人在江湖,如同大浪淘沙。

  當斷不斷的人,很難真正笑到最後。

  「許先生,這麼早出去啊?」

  在許歡帶著兩個安保步入泊車坪的時候,一個在泊車坪打掃衛生的女傭順勢和許歡打了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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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開口對馬仔叮囑道。

  「去尖沙咀,我要去見連浩龍!」

  這些貼身安保,都是連浩龍從忠信義那邊調過來的好手,用來顧全許歡的周全的。

  由於許歡生平一向信奉和氣生財,這些安保也沒有什麼出手的機會。

  但有一點讓許歡非常鍾意,就是這些對自己的話,一向令行禁止。

  自己讓幹什麼就幹什麼,開工的期間,絕不會有多餘的一句廢話。

  轟隆——

  隨著奔馳車引擎發動,揸車的馬仔回頭輕聲對坐在后座的許歡詢問道。

  「四叔,是去龍哥的家裡嗎?」

  沿著下山公路,奔馳車平穩的向山下駛去。


  許歡坐在后座閉目養神,沒有誰知道此刻內心在想些什麼。

  砰——

  在途徑一處彎道的時候,許歡頓感一陣猛烈的失重感,身子往前一傾,重重撞在了駕駛位的前座靠背上。

  還好車開的並不這麼快,意識到出事的許歡搖晃了下有些發昏的腦袋,撿起掉落的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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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

  回應他的是一連串的槍響。

  等許歡搞清楚發生了什麼情況,發現坐在前面的兩個馬仔已經中槍,倒在了血泊之中。

  許歡臉色當即難看到了極點。

  這裡是加多利山,是與太平山齊名的別墅區,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

  每天不間斷有機動部隊的人往返巡邏,號稱全港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什麼人敢在這裡和自己動槍?

  許歡或許忘記了,就在昨夜,忠信義的人都敢去警署殺人滅口,在加多利山動槍又算得上什麼。

  對方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

  在解決掉下車查看情況的幾個馬仔之後,對方迅速朝奔馳車圍攏了過來。


  拉開車門,一個槍手便伸出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許歡的腦袋。

  「下車!」

  許歡連忙舉起雙手,埋低腦袋。

  「OK,你們求財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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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後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許歡便被一台豐田皇冠拉走。

  皇冠車用八十碼的速度飛快往山腳下駛去,沒有人注意到,山腳下的公園入口處,一台灰色的麵包車在看到皇冠車下山後,也發動了引擎,快速跟了上去。

  楊添坐在車后座,一邊叮囑開車的馬仔一定要把前面的車輛跟穩,一邊拿出電話輸入了一串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便被接通了。

  楊添迅速拿起電話:「澤哥,他們已經得手了,我現在正安排人跟著他們。」

  「大頭,你負責把人跟好,他們在哪個地方停車,告訴我就行了!

  剩下的事情,交給賓哥的人去做!」

  「我懂澤哥,一會等我通知!」

  大頭沒有多說什麼,他之前在洪興跟大佬B混的時候,是打拳出身的,對槍械這種東西,碰都未碰過。

  專業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赤手空拳要是打得過火器,百多年前港島也不會落到鬼佬的手裡了。


  ……

  葵涌三號貨櫃碼頭站,一處閒置的貨倉裡頭,擺著一個焊制的狗籠子。

  許歡戴著黑色眼罩,被人推進了這個狗籠子裡。

  隨著鐵籠哐當一聲上鎖,許歡不禁湧起一陣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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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位兄弟,我不想知道你們是誰,但是有一點我可以保證。

  你們要錢,OK,沒問題的!

  錢我有的是,但千萬留我一條命在。

  殺了我,你們會很麻煩的!」

  沒有人搭理許歡,許歡心中的恐懼愈發感到強烈。

  帶頭的綁匪叮囑倉庫里的馬仔看好許歡之後,當即拿出電話,撥通了一串號碼。

  與此同時,一直在家裡等消息的素素,終於盼到了電話的響起。

  她迅速接聽起了電話,試探性地對著話筒詢問了一聲。

  「哪位?」

  「素姐,已經搞定了!


  四叔現在在葵涌三號貨櫃站,我們之前租下的貨倉里。

  我現在就在這裡帶人看著他,現在就等你安排下一步怎麼做了!」

  素素臉色當即一片煞白。

  她難以置信的對著電話反問一聲,語氣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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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仔不由得被素素這種口氣嚇了一跳,不由得壓低聲音。

  答道:「素姐啊!有什麼問題嗎,難道叫大嫂……」

  「沒什麼,你們守在倉庫那邊等我,我馬上就到!」

  「收到!」

  掛斷電話,素素的眼中一陣殺意凜然。

  這個計劃,剛剛開始,就因為自己馬仔那一聲素姐暴露了。

  她不明白阿發為什麼會找來這種蠢笨入豬的細佬去做這種事情,居然會當著許歡的面,直呼自己名字!

  讓四叔知道這單生意是她在背後操控的,那麼四叔已經是斷無活下去的可能了。

  頭腦冷靜的素素,當即撥通了阿發的號碼。

  「喂,阿發,計劃有變……」


  被鎖在籠子裡的許歡,內心是極度崩潰的。

  剛才綁他來的那個匪徒撥打的電話,他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但他心中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自己在忠信義背後幫扶了連浩龍這麼多年,素素會選擇對自己動手!

  許歡自然而然把這件事情和之前來找過自己的蘇漢澤聯繫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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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的就是為了挑撥他和連浩龍的關係,好讓自己心安理得的同意和他合作。

  一定是這樣子的,否則作為忠信義背靠的財神爺,他想不出素素有什麼理由對自己動手!

  許歡不敢吭聲,但倉庫里,四個綁他過來的馬仔,已經圍坐在一張方桌旁邊,開始準備開飯了。

  「素姐一會帶乳鴿過來,她答應我們,等做完這一票,到時候一人拿二十萬,送我們去台島避避風頭。」

  四個綁匪中的小頭目給三個同伴一人分發了一支香菸,還在那肆無忌憚的侃侃而談。

  殊不知此刻忠信義的大嫂已經在趕往葵涌貨櫃碼頭的路上,隨時準備送他們一伙人歸西了。

  但死神比想像中來的要更早一些。

  篤篤篤——

  倉庫的鐵皮門此刻被人扣響。

  「去看看是不是素姐他們!」


  綁匪頭目警惕地朝一個馬仔頷首示意了一下,這個馬仔當即叼著嘴上的香菸,把背後的手槍摸了出來,朝門口走去。

  「誰啊?」

  在這個馬仔步行至門口的時候,把手中的黑星子彈上膛,喊了一聲。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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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包木的大門門鎖處,瞬間被轟出一個大洞。

  緊接著,一一連串炸裂的槍聲響起,木門出瞬間冒出一個個密集的子彈殼。

  這個過去查看情況的馬仔還未搞清楚發生了什麼情況,便被呼嘯而至的子彈打成了篩子。

  圍坐在方桌旁邊的幾個綁匪面面相覷,反應過來之後瞬間在空曠的室內尋找掩體。

  但這間閒置的貨倉,除了那個關押著許歡的鐵籠子,哪裡還有什麼掩體?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被打得支離破碎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一個牛高馬大的大隻佬一馬當先,手握一桿伊薩卡,褪下剛打完的子彈殼,又是一發子彈上膛,對準室內就是一發空槍。

  「不想死的抱頭蹲好!」

  七八個槍手一擁而上,擠入了倉庫裡邊。

  面對七八支長傢伙指著腦袋,三個綁匪非常識趣的把握在手裡的手槍緩緩擺在地上,蹲下去雙手抱頭。


  蘇漢澤滿面春風的從人群後面跟了進來,走到那個拿霰彈槍的大隻佬跟前,朝其笑了一聲。

  「擎哥,多謝關照了!」

  「不用客氣,他們敢在葵涌碼頭綁人,舉手之勞的事情啦!」

  帶頭破門的大隻佬,正是韓賓的頭馬刀仔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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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拍拍蘇漢澤的肩膀,招呼道。

  「阿澤,我去外邊替你望風,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你放心好了,在葵涌碼頭這一代,只要不是飛虎隊殺上門來,我都替你扛得住!」

  八個槍手和蘇漢澤留在屋子裡,蘇漢澤笑著點燃一支煙,看了眼籠子裡狼狽不堪的許歡,走到了那三個綁匪的面前。

  「喂,四叔怎麼說也是你們忠信義的財神爺,把人家扒光了鎖在狗籠子裡,不太好吧?」

  綁匪頭目不敢抬頭去看蘇漢澤,依舊保持著雙手抱頭的姿勢。

  低聲答道:「大佬,不干我們的事啊,是素姐安排我們這麼做的!

  我們也不想這樣對四叔的!」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馬東程,大佬你叫我麻雞好了。」


  「麻雞啊?」

  蘇漢澤點了點頭,在這個綁匪的面前蹲了下來,從身後摸出一把匕首,抵住了其喉嚨。

  冷笑道:「去把四叔放出來,把你衣服給他換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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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替他解開繩索,在許歡的眼罩被摘下了的那一刻,麻雞哆嗦著回頭看了蘇漢澤一眼。

  趕緊對四叔開口道:「四叔,真的不干我的事啊!

  是素姐交代我們這麼做的,你要算帳,找素姐好了……」

  「出來混的沒有一個講義氣的,你說是就是啊!」

  許歡在眼罩被解下來之後,連籠子都顧不得出,迅速把麻雞脫下來的衣物穿好。

  他此刻已經認定了是蘇漢澤在做戲給自己看,早已沒有那麼緊張。

  但接下來的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

  在自己手忙腳亂穿衣的時候,兩聲突兀的槍聲頓時響起。

  許歡被嚇得一哆嗦,放眼望去,發現蘇漢澤帶來的槍手已經開槍。

  那兩個蹲在地上的綁匪,當場被處決在貨倉裡頭。


  麻雞更是被嚇得面如土色,抱著腦袋瑟瑟發抖。

  「四叔,真的不干我的事!

  素姐一會就過來了,你放我一馬,我只是奉命做事啊!」

  許歡穿衣的動作不免放慢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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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做戲,那麼這齣戲,也做得太逼真了吧?

  在其穿好衣物之後,許歡發現蘇漢澤朝自己點了點頭,示意有什麼話,讓他去問籠子裡的那個馬仔。

  顧不得從狗籠子中出來,許歡一把揪住麻雞的頭髮。

  厲聲問道:「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素素一向對我尊重,她又怎麼可能害我?」

  「四叔,真的是素姐讓我綁你的!」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知道,一會她就過來了,有什麼話你可以當面問她!」

  蘇漢澤此時已經踱步到狗籠子門口,他用手扣了扣焊制的鐵柱,朝許歡喊道。

  「四叔,你還是出來說話吧。

  你老人家多尊貴的身份,問話也用不著在籠子裡頭問。」


  「哼!」

  許歡冷哼了一聲,推開了被自己揪住頭髮的麻雞,臉色變得陰晴不定。

  蘇漢澤把他從籠子裡拉了出來,順帶替他把衣服拉扯規整。

  開口道:「他說的沒錯,是不是素素做的,一會她過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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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現在綁你回來,就是要拿你去填補那一個億的虧空。

  四叔,忠信義不值得你去撐的,我這麼說,你是不是可以點頭同意和我合作了?」

  許歡板著臉坐到了方桌旁邊,沉聲對蘇漢澤說道。

  「既然你們一口咬定是素素乾的,那我就在這裡等她!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找她當面問個清楚!」

  「隨你好了,總之我就陪著你在這裡等。

  等你想清楚了,今天一定給我個答覆。

  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下,四叔,過了今天,可能就沒有忠信義這個社團了,你最好是考慮清楚!」

  蘇漢澤拉過一條椅子,坐在了許歡的對面。

  他這副自信的模樣,更加給許歡的心裡平添了幾分擔憂。


  貨倉外邊,一台白色的雪佛龍轎車穩穩泊好。

  阿發從駕駛位出來,替素素拉開了后座的車門。

  素素提著一份乳鴿,邁著款款蓮步,朝貨倉裡頭走去。

  這份乳鴿,是她帶給這四個心腹的斷頭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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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進倉庫的院內,素素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不對!」

  跟在素素身後的阿發也頓住了腳步,他已經發現貨倉的大門,已經被打得七零八落。

  二人頓時緊張了起來,阿發從身後摸出手槍,對著倉庫裡頭大喊了一聲。

  「麻雞,出來!」

  「鄉巴佬,把你那破槍收起來吧!」

  一道不屑的聲音從院外響起,阿發匆忙回頭,頓感全身血液都要凝固。

  刀仔擎帶著幾個槍手不緊不慢的走到阿發身邊,冰冷的槍口抵住阿發的後腰。

  隨後一腳踹在了阿發身上。

  「進去!」


  ……

  看著眼前的緘口不言的素素,許歡心中百感交集。

  但沉重過後,更多的是輕鬆。

  自從知道蘇漢澤掌握了自己替忠信義洗錢的帳戶之後,許歡就一直處於一種糾結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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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作為一個人最基本的情感告訴他,他對連浩龍還是摻雜著一份師徒情感的。

  連浩龍做事乖張,哪怕死在差佬的手裡,那也是他的命。

  但絕不能因為自己勾結外人,把他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但是現在素素的所作所為,給了他這樣一份鬆懈的底氣。

  既然連浩龍的老婆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來了,那就別怪自己翻臉不認人了!

  「素素,四叔這些年,對你到底好不好?」

  許歡終於開口,素素抬起耷拉著的腦袋,看向許歡,悽慘的笑了一聲。

  答道:「四叔,你這些年對阿龍照顧的無微不至,沒有你撐場,阿龍不會過得這麼順利。」

  「不要迴避我的問題,我在問你,四叔對你好不好?」

  ……


  素素一陣沉默,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許歡的這個問題。

  許歡不管是對她還是對連浩龍,這些年都是沒得話說。

  就連素素掌管忠信義的財政大權,也是經過許歡點頭同意,忠信義那些退位的叔伯才沒人反對的。

  不管因為什麼原因,自己把屠刀揮到這樣一個叔伯的頭上,哪怕是許歡現在把她直接做掉,連浩龍也沒有去問責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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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歡的臉色不由得再度冷下來幾分。

  他點點頭,繼續說道。

  「那好,既然你不肯回答,我就問你個其他的問題。

  十天前西環尾上的那批貨,你是不是勾結阿發中飽私囊,把兩億價格買回來的貨,虛報成三億給連浩龍聽。

  但是很不湊巧,西環尾的貨被差佬查抄了,你們為了填補那一個億的虧空,打算從我這榨出一波油水?」

  素素依舊沒有回答,但目光已經下意識的落到被關在狗籠子裡的麻雞身上。

  麻雞不敢與素素發生眼神接觸,只是慌忙別過頭去,嘟囔道。

  「素素姐,你別看我,敢做就要敢認!」

  得到麻雞的答覆,許歡不禁冷笑一聲。

  聲音陡然加大了幾分,朝著素素吼道。


  「了不起啊素素,沒想到四叔在你眼裡,還值兩個億!

  你不僅能填補掉社團那一個億的窟窿,還能多賺一個億在手上!

  我問你,這是你的主意,還是阿發的主意?!」

  跪倒在許歡面前的阿發冷不丁被許歡這一吼,嚇得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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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綁你老人家回來,只是想拿筆錢走,然後在規規矩矩把你老人家送回去!

  我們不是想黑社團的錢,連浩東終年在外欠賭債,哪次不是拿社團的公帳去填數?

  我們……」

  「閉嘴!阿澤,你要是想和我合作,就把他幹掉,我不想聽到這個野仔說話!」

  許歡的目光變得兇狠,收起獠牙的老虎,此刻再次向忠信義的晚輩露出他猙獰的爪牙。

  坐在許歡身邊的蘇漢澤聞言點了點頭,朝著身後的一個槍手打了個響指,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阿發。

  槍手沒有任何廢話,摸出一支格洛克消音手槍,對著阿發的腦袋就是一槍。

  鮮血直飈了跪在阿發身邊的素素一臉。

  這個女人開始微弱的顫抖,死亡的恐懼,開始在一點點吞噬她拼命裝出來的冷靜。

  「素素,回答我的問題!」


  面對許歡又一次的逼問,素素終於鬆口了。

  「四叔,素素做錯了事,走錯了路,不管落到什麼樣的結果我都認!

  沒錯,主意是阿發出的,人是我找的,目的就是為了從你這裡拿到兩個億的現金。」

  「這些年你們賺的錢還不夠嗎?一個億就能填補的窟窿,為什麼要兩個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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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素像是徹底豁出去一樣,她表情悽慘地望著許歡,大聲嘶吼道。

  「這些年我替四叔您賺了多少錢回來,您心裡應該清楚!

  逢年過節,哪次不是我第一個帶著禮物,去家裡拜訪您老人家?

  去年您過六十歲大壽,阿龍送給你三十六斤重的福祿壽,有二十斤是我加上去的!

  但是四叔,阿龍上個月在尖沙咀替他兒子擺滿月酒,他帶著小老婆出場酬賓的時候,你有沒有替我說過一句話?

  忠信義這些人眼中,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嫂?

  我不把這些年為連浩龍付出的東西連本帶利撈回來,我後半生還能去指望誰!」

  素素吼得聲嘶力竭,喉嚨都開始沙啞。

  蘇漢澤坐在一旁,不由得皺起眉頭。

  人的悲歡並不互通,他只覺得素素吵鬧。


  宣洩完情緒的素素,如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許歡心中不免動容,但這並不能說服他放過這個對自己下手的女人。

  深吸一口氣,許歡穩穩的靠在椅背上。

  開口對素素說道:「我說近段時間,我替你開設在海外的那些帳戶資金開始出現異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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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你根本就想讓連浩龍去死?!」

  「呵呵,我跟了龍哥哥這麼多年,怎麼捨得讓他去死?

  四叔,我只是覺得,憑什麼忠信義要是連浩龍的一言堂!

  這些年社團的兄弟,哪個不在兢兢業業為忠信義付出,憑什麼他連浩龍說讓誰去死,誰就要去死?!」

  許歡不想再去聽素素的情緒宣洩,他翹起了二郎腿,冷眼看向素素。

  開口道:「素素,把境外銀行的密碼告訴我,四叔答應你,可以讓你走的體面一點!」

  素素此刻內心如同被一根針刺中一般,她緩緩扭頭看向坐在許歡身邊的蘇漢澤。

  蘇漢澤則是報以素素一個和煦的笑容。

  開口勸道:「素素姐,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你們忠信義會的那些整人的手段,我同樣也會。

  我勸你還是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


  漫不經心的話,叫素素不由得感覺到一陣寒意。

  她此刻還不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年輕後生,就是連浩龍準備著手做掉的洪興喪澤。

  但她清楚一件事情,咬死不說出境外帳戶的密碼,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一旦說出來,等許歡安排人去驗明密碼的真偽之後,自己則會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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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素的這句回答,已經告訴了許歡她的姿態。

  許歡冷笑一聲,他當年也是從社團里走出來的,自然明白什麼叫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扭頭看向蘇漢澤,對其交代道。

  「不要說我沒有誠意,人就交給你了。

  問出密碼,到時候告訴我就行了。

  我不想在這待下去,搞定完素素之後,來加多利山找我!」

  說罷,許歡只留給素素一個絕望的背影,揚長而去。

  加多利山,許歡的半山別墅,二樓的會客大廳。

  這是蘇漢澤第二次和許歡在這處別墅碰面了。

  擺放在電視櫃裡的電視屏幕上,正播放著一卷錄像帶。


  正是連浩龍安排出去的一伙人,潛伏進西九龍警署的偷拍。

  這卷錄像帶,已經讓許歡別無選擇的餘地。

  許歡坐在沙發上,反覆觀看著這卷時長二十分鐘的錄像帶。

  從連浩東等人進入警署,再到倉皇從警署逃出來,一連看了不下五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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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喪澤,密碼我找人驗證過了,沒有問題!

  素素人呢?有沒有讓她走的體面一點?」

  許歡一邊用遙控器終止了視頻的播放,一邊向身旁的蘇漢澤詢問道。

  蘇漢澤訕笑一聲。

  答道:「四叔,怎麼可能體面?已經丟海里餵魚了!

  這社團的大嫂也不是那麼好當的,骨頭都比一般的馬仔硬。

  我足足審了她半個鐘頭,她才肯把密碼告訴我。」

  許歡的嘴角不禁抽搐,蘇漢澤用什麼方式審的素素,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矮騾子做事不似差佬,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礙手礙腳。

  素素這個女人能硬扛半個小時才把密碼吐出來,已經是相當不簡單了。


  長嘆口氣,許歡說道:「這些帳戶都是以我的名義在國外開設的,所以段時間內把資金轉移,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但最快也要三天的時間才能搞定。

  我只問你一句話,這三天時間你能不能搞定連浩龍?不然讓他發現社團資金流動異常,他找不到自己老婆,馬上就會想到是我轉走了忠信義的錢!」

  「你放心,今天晚上,這卷錄像帶就會出現在O記差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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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蘇漢澤的答覆,許歡點了點頭。

  旋即問道:「我細算了一下,忠信義的公帳裡頭,折合還有三億三千萬的存款。

  你把這筆錢拿走了,怎麼和我保證以後不會繼續敲詐勒索我?」

  蘇漢澤只是笑笑。

  他費這麼多心思,打這麼多主意,最終目標其實還是面前的許歡。

  於是開口答道:「四叔,我要說用誠信來保證,你也不會相信。

  這樣,這筆錢,我一分也不拿走,還是存放在四叔你的手中,算是我用來和你投資入伙做生意的!」

  「你有這麼好心?」

  「我不和你彎彎繞繞,我知道四叔這些年生意做得廣,尤其是去年,還在大陸那邊談妥了河沙的開採權。

  現在鬼佬到處在搞基建,大陸那邊的河沙又便宜,這種一本萬利的生意,不比在港島開機家酒吧,幾家夜總會要賺得多?


  不過你也不用緊張,我只要這三億三千萬的份額,其他的生意是你的,還是你的,我一概不加以干涉!」

  「想空手套白狼啊?你也說了這行生意是一本萬利,既然這樣,我為什麼不直接把錢給你算了?」

  面對許歡的質疑,蘇漢澤直接伸出右手,擺出四個指頭,在許歡面前晃了晃。

  「四成乾股,你幫我在大陸那邊談下的沙場,我全部給到你四成乾股!

  所有的運作費用,全部由我來出!」

  許歡沉思了片刻,最後苦笑一聲,朝蘇漢澤搖了搖頭。

  「你開出的條件我不是不可以答應,但是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

  大陸那邊的沙場,不是你有錢就能搞定的。

  條條框框的手續,繁瑣到我花半天時間都和你解釋不清楚!

  最要緊的是,大陸那邊的河沙,可不止我一個人盯著。

  你也許清楚,號碼幫,新記,還有你們洪興這些社團,都在盯著這些河沙生意。

  以前有忠信義在,我還能占到些許份額,現在忠信義馬上就要垮台了,我也沒資格去搶這些河沙了。」

  許歡說了一大堆,怕蘇漢澤不懂,於是用一種精簡的方式對蘇漢澤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河沙的生意,你們洪興的蔣天生也在做!

  你到時候總不能和你們龍頭去搶生意做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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