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要把暗算我的雜碎碎屍萬段
2024-10-23 04:45:58
第67章 我要把暗算我的雜碎碎屍萬段
蘇漢澤點點頭。
答道:「我知道,你說的事情,我都有了解過!」
「了解你還要插手進來?」
「四叔,很多事情,我現在沒法和你解釋清楚,不過你可以先聽我把話說完。
我要做的其實是以你的名義,在港島為我註冊一家建材公司。
你也知道,港島雖然註冊一家公司相當簡單,但鬼佬還是鍾意和你們這些有頭有臉的商人去做生意。
我要的不是你的河沙,是你的名氣!」
許歡不禁疑惑。
「喪澤,我現在連沙都搞不到了,鬼佬再鍾意和我做生意有什麼用?
我拿什麼去賣給他們!」
「機制沙嘍!前幾年鬼佬沒和大陸那邊談妥,沙源緊缺的時候,赤柱,南丫島那邊不是有不少的機制沙場嗎?
我就要做機制沙的生意!」
蘇漢澤的答覆不禁叫許歡皺起了眉頭。
「喪澤,你在說什麼癲話?
大陸的沙子現在這麼便宜,還有哪個鐘意去搞勞神廢財的機制沙?
你說的那些沙場,老闆虧得連底褲都沒有了,現在這些沙場想轉手都轉不出去,你還想去撿回來?
就算這筆錢你賺的輕鬆,也不是這麼浪費的吧!」
蘇漢澤搖了搖頭,開口解釋道。
「四叔,這就是我來找你合作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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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些沙場都在低價轉讓,我為什麼不趁機收購回來?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哪天大陸斷了港島的沙源,那麼機制沙是不是又重新成為了暴利的行業?」
一語驚醒夢中人,許歡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也不禁為蘇漢澤這個大膽的猜測感到震撼。
蘇漢澤說的沒錯,一旦大陸斷掉港島的沙源,港島各處如火如荼的基建建設,是斷不可能停下來的。
到時候因為沙源問題,遠洋貨船又要重新開動,機制沙場的機器也將再度轟鳴。
如果自己真的和蘇漢澤拿下那些機制沙場,那到時候沙場開動的機器,就是一台台滾滾運作的印鈔機!
但是大陸怎麼可能斷掉港島的沙源呢?
許歡用不可思議的語氣向蘇漢澤詢問道。
「不……不太可能吧?
畢竟大陸的沙場已經開放了這麼多年了,不可能斷掉港島的沙源吧……」
「事在人為,也許某一天,真的斷掉了也說不定!
四叔,這點小小的忙,不至於不肯幫吧?」
蘇漢澤笑著向許歡詢問道,他清楚許歡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知道該如何去選擇。
這筆錢本來就是忠信義公帳上的,他平白得四成的乾股,怎麼算都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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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你都沒有什麼好擔憂的,那我就跟你這一注!
不過在你走之前,我要提醒你一句。
如果你真的有辦法解決掉連浩龍,記得讓他走的痛快一點。
阿龍是我這些年最器重的後生,我不想看到他受苦!」
許歡這番話,其實已經是在提醒蘇漢澤斬草除根了。
到了下定抉擇的時候,他的內心就不該有一絲的憐憫。
沒奈何,不怪他四叔不講信義,怪只怪連浩龍做事太癲!
去差館殺人滅口,哪怕再不正常的人,也不會做出這種陀衰家,累街坊的事情!
晚八點半,灣仔軍器廠街。
芽子卡點準時下班,從港島警務總政大樓里走了出來。
張凱一路小跑跟在她身後,追上了芽子。
「等一等啊芽子,madam交代我們,黎婉那邊的調查令已經申請下來了。
今晚是不是加加班?madam怕夜長夢多!」
芽子嫌棄的看了張凱一眼,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江詩丹頓女款手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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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O記做事,可沒有簽賣身契誒!
你和madam既然這麼鍾意辦案,辦你們的就好了,請不要牽扯上我。
現在到點了,我是以一個港島普通市民的身份在和你對話,請不要再來煩我!」
「芽子,你這樣做會讓madam很難做的……」
「那又怎麼樣?大不了把我調到其他部門去啊!
我可沒有madam那種拼起來不要命的精神,現在我要去享受我的下班時間了!」
芽子說著繞過張凱,張凱慌忙追了上去。
「你去哪裡啊芽子,用不用我開車送你?」
「怎麼?不辦案了?」
「送完你再回來辦案,也不耽誤嘛。」
「呵呵!」
芽子嗤笑一聲:「張凱,你還是自己回去面對madam那張臭臉吧。
別到時候因為我,再平白無故挨她的罵。
請你讓開,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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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人糾纏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芽子背後傳了過來。
「芽子警官,下班了嗎?」
芽子眼神一亮,側目看去,發現蘇漢澤雙手插兜,此時正靠在警務大樓圍牆上面,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張凱面色一沉,放棄了對芽子的糾纏,大步朝蘇漢澤走了過去。
「古惑仔,這是你能來的地方?
你來找芽子做什麼?!」
「怎麼,港島有那條律法規定,我不能來軍器廠街閒逛?」
「我問你來找芽子做什麼?!」
張凱臉色再度發狠,向蘇漢澤逼問道。
對於這樣一個舔狗,蘇漢澤本不想去搭理他。
但看到張凱那副欠揍的模樣,古惑仔的混帳勁當即上頭。
他繞過張凱,走到了芽子的身邊。
挑釁似的看了張凱一眼,開口道。
「阿sir,我找芽子是為了泡她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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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街仔!你找死!」
被激怒的張凱當即揮拳上前,卻被芽子上前一步,擋在了二人中間。
「張凱,你冷靜點!
蘇漢澤來找我,是因為案子上的事情!
公共關系科的人還在上班,你想當著他們的面打人嗎?!」
聽到『公共關系科』五個字眼,張凱才悻悻住手。
他用一種警告的眼神看了蘇漢澤一眼,開口道。
「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
「不好意思,我沒有什麼情報要向你們O記爆料,我已經說過了,今晚我來這邊,就是單純約芽子出去飲杯酒,逛逛街的!」
面對蘇漢澤沒皮沒臉的答覆,芽子匆忙把張凱推了回去。
同時低聲在張凱耳邊說了些什麼,最後張凱伸出右手食指,再度用一種警告的姿態指了指蘇漢澤,便朝著警務大樓折返了回去。
芽子輕快地走到蘇漢澤面前,身子微微向前一探,朝蘇漢澤問道。
「真的約我去飲酒?」
「哪能啊,你同事這麼凶,我怕他帶人去關停我整條街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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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說道:「剛才我聽你同事講,你們還是不肯放過石峽尾的那雙孤兒寡母?」
芽子臉上頓露失望之色。
「蘇漢澤,你可能不知道尤佳鎮的性格。
被她盯上的案子,基本不可能有什麼理由能夠讓她放手的!
你如果今天晚上是來找我打探這些事情的話,我只有一句話送給你,無可奉告!」
芽子說完,便扭頭要走,卻被蘇漢澤忽然伸手拉住了胳膊。
「能不能夠讓我和你們C組做筆交易!」
「什麼交易?」
「我送你們C組一樣滔天的功勞,一樣能夠讓港督親自出面,表彰你們C組的功勞!
來換取你們C組放過石峽尾的那雙孤兒寡母!」
芽子眨巴眨巴眼,回頭朝警務大樓的大廳看了一眼。
隨後反手抓住了蘇漢澤的手腕,低聲道。
「上我的車,換個地方說話!」
羅便臣道,一家環境幽靜,布局素雅的咖啡廳里,招待生把咖啡送過來之後,芽子才開口對蘇漢澤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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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昨天發生在西九龍的那起案子。」
蘇漢澤漫不經心的攪拌著面前的咖啡,沒有理會芽子震驚的表情。
兀自說道:「我相信你們整個警務系統,都知道這起案子是忠信義的連浩龍做的。
但是因為沒有證據,警隊這邊也只能安排聯合行動,沒日沒夜去掃連浩龍的場子。
真是好笑,哪有什麼用?人家是白粉拆家,你們把忠信義的場子掃個底朝天,也不影響人家連浩龍繼續發財!」
芽子把遞到嘴巴的咖啡放落,難以置信的望著蘇漢澤。
詢問道:「聽你話里的意思,你有證據證明西九龍警署的那起案子,是連浩龍做的?」
「當然!一卷錄像帶,清清楚楚記錄了連浩龍的幾個死忠心腹,在你們警隊內鬼的安排下,進入了西九龍警署!」
「你是怎麼拍到的?」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就問你,單憑這卷錄像帶,夠不夠給忠信義這群撲街定罪?」
芽子咬緊下嘴唇,深思了片刻,最後搖了搖頭。
「不行,單憑一卷記錄忠信義的槍手進入警署的錄像帶,並不能給他們定罪。」
蘇漢澤自信答道。
「要是加上你們警隊內鬼的口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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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漢澤沒有選擇去回答芽子這個問題,只是兀自詢問道。
「所以說你們C組的尤madam,會不會同意和我做這筆交易?」
「呼——」
芽子長嘆口氣,搖了搖頭。
「你不了解我這個上司,她絕不會和你這種古惑仔去做任何交易的。
如果你把這樁案子交給她辦,她立功之後非但不會念你的好,可能還會懷疑你和這起案子有什麼關聯。」
蘇漢澤聞言,做出一副失望的神色。
調笑道:「照你這麼說,也許我該直接去找B組的廖志宗的!」
「用不著啊!你既然來找我了,把這些證據交給我,難道不好嗎?
蘇漢澤,你別忘記了,你在彩虹屋邨和人火拼,報告還是我寫上去的呢!」
芽子瞬間激動了起來,她一躍而起,雙手撐在桌上,目光稍顯急切。
尖沙咀鶴鳴茶社,連浩龍和連浩東兩兄弟坐在一間軟包的沙發上,二人各自吞吐著煙霧,臉上皆露出不安之色。
吧嗒——
連浩龍吐出一個碩大的煙圈,接著把手中的雪茄放在菸灰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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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晌午開始,你大嫂那邊聯繫不上,阿發那邊聯繫不上,到了晚上,連那幾個泰國佬都聯繫不上了!
會不會是你安插在廖志宗身邊的那個內鬼反水了?!」
連浩東當即否決:「大哥,這怎麼可能?
勾結社團成員去警署殺人,單是這一條就夠她把牢底坐穿了。
她要是會反水,當初早就反水了!」
「那你告訴我素素他們到底去了哪裡,今晚O記在韓琛的地盤上辦案,肯定是差佬動手了!」
連浩龍的臉上逐漸開始顯露出暴躁之色,即便到了現在,他也絲毫沒有懷疑素素這個女人其實已經背叛了自己。
連浩東不禁攤了攤手:「大哥,無憑無據差佬怎麼抓人啊?
你放寬心,我再安排弟兄們出去找找。」
連浩龍怎麼可能放寬心?
自己的老婆素素,這麼多年一直掌管著忠信義的財政。
軍師阿發,不少泰國那邊的生意都是由他負責打理。
這兩個人都是他的左膀右臂,任何一個出了事,對於忠信義來說都是一場不能承受的滅頂之災。
至於查卡那幾個泰國佬就更不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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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波人與自己息息相關,在同一天內全部失去聯繫,不怪連浩龍這個老江湖,也開始沉不住氣了。
「阿東,讓你安插在警署的那個內鬼打探一下,看看是不是差佬那邊偷偷摸摸動手抓人了。」
「大哥,早就打探過了,差館那邊只是收到命令,這段時間沒日沒夜掃我們的場子,並沒有證據抓我們忠信義的人!」
連浩東再度否定了連浩龍的建議,接著他臉色一沉,不由得皺起眉頭。
看向身旁的連浩龍道:「大哥,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多講。」
連浩龍眉頭一挑:「自家兄弟有什麼不當講的,和大哥沒有什麼好見外的,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了!」
「是這樣的,我懷疑大嫂和阿發有勾結,他們卷錢跑路了!」
連浩東直率的一番話,頓時讓連浩龍如遭雷擊。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度難看,哪怕是這番話從自己弟弟嘴裡說出來的,連浩龍也差點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住口!阿東,你怎麼能這樣說你大嫂!
這話我就當從來沒有聽見,換成別人,我當場打爛他的嘴!」
連浩龍發怒的猙獰模樣,叫連浩東感到一陣後怕。
但他耿著脖子,音調加高了幾分,依舊對自己大哥說道。
「大哥,有些話既然說出口了,我就要說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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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雷美珍告訴我,O記當晚分別在兩個碼頭查到了我們的貨。
一批貨,分兩個碼頭上岸,想想中間都有貓膩了!
上次大嫂說金三角今年收成不好,貨漲價了,可我去別的字頭打聽過,不管是什麼品質的貨,還是上半年的舊價!
這些年忠信義的財政大權一直是大嫂在掌管,泰國那邊又是阿發一直在聯絡。
他們要是合起伙來誆你,你一點毛病都挑不出啊!」
「住口!」
連浩龍猛地一個耳光甩在了連浩東的臉上。
連浩東不閃不避,像是早有準備一般。
不過儘管連浩龍暴怒之下的這一巴掌收了力,但連浩東的嘴角還是被這一巴掌撕裂,溢出了絲絲鮮血。
稍稍恢復理智的連浩龍當即懊惱,一把抓住了連浩東的胳膊。
「阿東,你怎麼不躲?」
連浩東擦拭掉嘴角的血漬。
開口答道:「大哥,這種事情換在誰的身上都無法接受。
是不是我說的這樣子,你查下社團的公帳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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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大嫂肯定是捲款跑路了!」
連浩龍其實不是一個無腦的莽夫。
剛才自己弟弟說的那番話,邏輯確實嚴絲合縫,挑不出什麼毛病。
他也清楚,自從自己找了個小老婆,生下個孩子之後,素素明顯就和自己有了一層隔閡。
只不過具體哪裡不對勁,他之前也說不出來。
徹底冷靜下來的連浩龍把手從連浩東的肩膀上鬆了下來,長嘆口氣。
「帳本一直由素素在保管,現在她失蹤了,我也無法作證你的猜測。
但是素素從十六歲就開始跟我,我始終不相信她是這樣的人!」
「大哥,你不是不相信,你是不肯相信!
這樣,大嫂那邊的帳本既然一時半會找不出來,但我們可以去找四叔!
忠信義在海外的帳戶都是四叔幫忙開設的,有他出面,或許可以查到我們資金流動的流水!
如果到時候是我錯怪了大嫂,我自己把自己的嘴打爛好了!」
面對連浩東信誓旦旦的回答,連浩龍心中疑雲更重。
良久後,只得點點頭,摸出了手提電話,撥通了許歡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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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向他的籠罩而來。
電話響了兩聲後便接通了。
「喂,哪位?」
聽到許歡的聲音,連浩龍當即抓緊電話。
開口答道:「四叔,我是阿龍,這麼晚還來打擾你老人家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是阿龍啊,沒事,現在才十點不到嘛,我還沒有歇息呢。
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四叔,我們忠信義,上個月一筆帳怎麼對都對不上。
不知道是素素記錯了,還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
想請四叔幫幫忙,去銀行調取一份流水,有沒有問題啊四叔?」
許歡那邊頓了一下,語氣開始有些沉重。
但還是很快答道:「這個倒是簡單,你如果急的話,現在我就可以安排人去把流水調取出來。
阿龍,沒什麼大問題吧?」
「問題倒不是很大,不過能連夜調出這些流水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麻煩四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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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歡回答完,便掛斷了電話。
現在電話兩頭的人,都是心情極度複雜。
許歡知道素素已經死了,他對連浩龍心中,終歸還是帶著一點淡淡的歉意。
一個同床共枕,跟了他二十年的老婆。
一個一手把他扶植起來,讓他最為敬重的叔伯。
這兩個人可謂是連浩龍生平為數不多,最為之信賴的人之二。
但二人都背叛了他!
只不過許歡也僅有這麼一點愧疚而已。
陀衰家累街坊,於情於理,他沒有不拋棄連浩龍的理由!
連家兩兄弟繼續在茶包內等候消息,大約過去十幾分鐘後,一道急促的電話鈴再度響起。
連浩龍下意識的看向了自己擺在桌面上的電話,這時旁邊的連浩東出言提醒了一聲。
「大哥,是我的電話!」
說著連浩東拿起電話,摁下了接聽鍵。
「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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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O記C組那邊,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了你們當晚帶人潛入警署的證據。
現在整個西九龍警署這邊,聯合機動部隊在趕往尖沙咀那邊!
快點跑,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電話是連浩東安插在O記的內鬼雷美珍打過來了。
其焦急的語調,不由得叫連浩東皺緊了眉頭。
「說清楚點!什麼叫O記搞到了我們的證據?
三八,是不是你泄露了口風?我警告你,敢耍我你也一樣跟著玩完!」
「連浩東!你現在不跑,大家才一起跟著玩完!
我現在沒時間和你解釋那麼多了,外邊還等著我出去整隊集合!
我再說一遍,那晚你們潛入警署,被人用DV機拍了下來。
剛剛我們O記所有部門,在會議室一起觀看了這則錄像!」
雷美珍焦急的有些語無倫次,說完這通話,便掛斷了電話。
連浩東握著手中的電話,還在氣急敗壞的大喊。
旁邊的連浩龍趕緊湊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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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浩東這才回過神來,他方才經過短暫的考慮,斷定雷美珍不可能騙他。
這個O記的差婆因為嗜賭,早年在濠江欠下了一筆不菲的債務。
是自己拿錢替她填補的虧空,然後一步一步把雷美珍給套牢的。
現在他們可謂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忠信義出了事,雷美珍一樣難逃噩運,沒有道理去騙自己。
考慮清楚的連浩東慌忙抓住連浩龍的手,瞪大眼睛。
「大哥,來不及想那麼多了!
不管是真是假,我們趕緊避避風頭先!」
一夜之間橫遭劇變,終於讓連浩龍意識到,有人早就給自己布下一個陷阱,等著自己一步一步往裡頭鑽。
心中泛起一股無力感的連浩龍呆坐在沙發上,苦笑一聲。
「阿東,我們幾十年的根在這個地方,避風頭,去哪裡避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大哥,不管怎麼樣,總比在苦窯里蹲一輩子要好吧!」
連浩東焦急地催促道。
眼見連浩龍兩眼無神,還是不肯起身。
連浩東當即起身把連浩龍拖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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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剛滿月,你要是蹲了苦窯,你兒子可能比我們當年過得還要慘!」
一語驚醒夢中人,連浩龍當即抖擻起精神來。
「阿東,你馬上去尖東那邊,把阿慈和你侄子帶到天星碼頭那邊來。
快點!」
「那大哥你呢?」
「我去通知天虹他們,去碼頭準備船等你們!」
「了解!」
二人從這間茶社前腳剛走,後續蜂擁而至的警隊衝鋒車便把忠信義的各處地盤圍了起來。
警隊這次為了徹底剿滅忠信義,可謂是下足了血本。
不禁西九龍所有的重案組全部抽調警力過來圍堵,甚至在油尖旺巡邏的機動部隊,都抽調了大半過來。
整個尖東忠信義的地盤,每家場子都有荷槍實彈的差佬出入。
不僅僅是熄燈查牌這麼簡單,但凡在忠信義場子裡睇場的馬仔,全部銀手銬,黑頭套,一車一車的往西九龍總署拉。
可見忠信義搞出警署殺人滅口的事件,讓警務處顏面掃地到了什麼程度。
帶著駱天虹在天星碼頭等候的連浩龍,此刻仿佛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警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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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天虹陪在連浩龍身邊,獵獵海風吹動著他額前那抹修長的劉海。
眼見連浩龍急得如同熱鍋湯上的螞蟻,駱天虹不禁吹了吹額前的長髮,走到連浩龍身邊。
低聲問道:「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我們忠信義,好像一夜之間就全玩完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連浩龍一邊朝遠處張望,一邊對駱天虹答道。
「現在的情況是你大嫂不見了,阿發不見了。
阿東阿差在警隊的內鬼,又告訴我們殺阿污的事情泄露了。
總之不管怎麼樣,現在先離開港島,再慢慢從長計議!」
「那大嫂呢?現在人還沒有找到,不管了嗎?」
「管不了那麼多了!一個人死,好過一家人全部整整齊齊!
冚家鏟,船怎麼還沒有來?」
鈴鈴鈴鈴——
此時掛在連浩龍腰間的手提電話響了起來,連浩龍不敢耽誤,迅速接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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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過多的客套,許歡還未等連浩龍開口,便直接對其說道。
「阿龍,你那邊是不是出事了?」
「四叔,確實是出大事了!」
「撲街仔!我知道你這些年犀利,不過去警署殺人這麼嚴重的事情,你怎麼能做的出來?
跑路吧阿龍,你在港島這邊留下的東西,四叔會幫你照看著的!」
許歡的一番話,不由得叫此刻心急如焚的連浩龍心中,稍稍平緩了一點。
他握著電話,焦急地往四周打探了一圈。
壓低聲音道:「四叔,我現在就在碼頭等船!
還有,素素和阿發他們也不見了。
我懷疑阿發他們背叛了社團,麻煩四叔在我跑路的這段日子裡,去幫我打探一下素素和阿發他們的行蹤!」
「現在不是說這些雞毛鴨血事情的時候,我聽老鬼明他們說,現在忠信義所有的場子都被差佬查抄了,我就知道你那邊出了大事!
你聽我講,我已經委託人問過了,這次你惹上的事情不小,西九龍那邊甚至和水警都報了備。
你那些船隻要一開動,估計開不到公海,就要被水警給攔下了。
我安排一條船去碼頭接你,現在已經在路上了,再等個幾分鐘,船到了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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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還是咬牙對著電話說道。
「不行啊四叔,阿東他們去接我兒子了,他們不過來,我絕對不走!」
「痴咗線!現在尖東那邊被差佬圍的和個鐵桶一樣,你再不走,等差佬把碼頭這邊封鎖了,就沒得走了!」
許歡怕連浩龍不肯答應,最後趕緊在電話裡頭補充道。
「聽著阿龍,你那個二房和兒子都是清清白白的,差佬就算再怎麼遷怒你,也動不到他們母子倆的頭上去。
阿東那邊我會替你去接應,相信四叔,四叔在港島經營了這麼多年,絕不會坐視你們兩兄弟落到差佬的手上去的!」
許歡一番話,算是給連浩龍吃了一劑定心丸。
連浩龍茫然回頭,張望遠處燈火通明的尖東。
他清楚現在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自己空有一身武力,在強悍的執法暴力機構面前,顯然也是不夠看的。
最後他一跺腳,朝著電話對許歡表示感謝。
「四叔,那就麻煩你幫忙打點了!
船還有多久到?我帶天虹先走!」
「一艘白色八缸的大飛,我安排的人會把船送到天星碼頭。
你到時候自己揸船,按照和你接頭的這個馬仔提供的路線,往東南海域一直開,到了公海,我安排了其他的船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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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不要婆婆媽媽耽誤時間了。
只要你還活著,忠信義就不會垮!」
「記住了!」
掛斷完電話,不多時果然有一艘大飛往碼頭這邊極駛而來。
連浩龍理了理被海風吹亂的頭髮,看向駱天虹道。
「四叔安排的船應該來了,天虹,我們先走!
再回港島,我一定要把暗算我的雜碎,碎屍萬段!!」
黑夜中,連浩龍充滿恨意的低吼,如同一隻垂死掙扎的雄獅,在宣洩著他最後的憤怒……
「是龍哥嗎?」
大飛馬達的轟鳴聲剛剛停歇,船上的馬仔還未等大飛停穩,便迫不及待的從船上跳了下來。
看著站在碼頭上的連浩龍二人,狐疑地問道。
「我是,你是四叔派過來的嗎?」
「沒錯,龍哥,四叔叮囑我把鑰匙給你。
往東南方向行駛,出了公海,打這個電話,會有船過來接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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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浩龍接過鑰匙,卻並未去接那張寫著電話號碼的紙條。
「既然是四叔派過來的,為什麼不直接送我們出海?」
「拜託龍哥,我可是正經守法的好市民!
要我送你們出海,萬一中途被差佬抓到,那我這輩子不就跟著你們一起完蛋了嗎?
今天不是四叔安排,誰肯冒著蹲苦窯的風險給你送船?」
連浩龍聽完這個馬仔的說辭,這才借著碼頭昏暗的燈光,打量了其幾眼。
發現這個馬仔已經三十幾歲的年紀,皮膚黝黑,身穿一件灰色汗衫背心,胳膊上雖然雕龍畫鳳,但遞給自己鑰匙的手掌上,卻滿是因為做工,密布的老繭。
顯然是個已經洗手上岸的古惑仔來的。
這種人不肯在這個節骨眼上送自己出海,也是情有可原。
對此連浩龍也沒有再去多想,畢竟對方是四叔派過來的。
他當即接過那張紙條,沒有再去囉嗦半句。
一邊招呼駱天虹跟著他上船,一邊大步往那艘大飛上趕去。
轟隆——
大飛咆哮的馬達聲再次響起,緊接著,大飛如同一支離弦的利箭,快速駛離了天星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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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四叔,他們已經上船了。
好,好,我知道。
炸彈安在發動機的上面,等他們出了公海,只要一打那個電話,立刻就會爆炸。
多謝四叔!多謝四叔……」
加多利山,許歡的別墅內。
掛斷完電話,許歡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他看向坐在一旁的蘇漢澤,搖晃了下手中的電話。
開口說道:「你滿意了?過了今晚,就不會有忠信義的存在了!」
蘇漢澤不由得笑笑。
答道:「四叔,搞得讓你整死連浩龍,你好像很委屈一樣。
你不要騙我,我相信自從那天晚上你看完我給你的那捲錄像帶之後,你比任何人都希望連浩龍死!」
對於蘇漢澤無情的拆穿自己,許歡倒也沒有再去選擇掩飾。
他反倒是點了點頭,大大方方承認了下來。
「沒錯,從他還是一個賭場的看場小弟開始,我就一直盡心盡力去扶持他。
請刷新本頁!
他不死,我這一輩子辛辛苦苦打拼下來的東西,都要跟著他一起完蛋!」
聽完許歡的話語,蘇漢澤倒是覺得這個看似和煦的忠信義叔伯身上,頗有幾分梟雄的氣質。
不過蘇漢澤大晚上特地跑來找他一趟,也並不全是為了連浩龍的事情來的。
現在忠信義算是徹底被差佬整垮了,連浩龍的死亡也開始進入了倒計時。
不過連浩龍雖然死了,但是忠信義那些叔伯手中攥著的生意可都還在。
沒有了連浩龍坐鎮,忠信義的地盤必將會被其他社團吞噬殆盡。
與其便宜了連浩龍昔日那些死對頭,倒不如把忠信義這些地盤由自己盡數吃下去。
這就是他今晚來找許歡的主要目的。
旋即蘇漢澤一本正經對許歡說道。
「四叔,明人不說暗話。
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出來混的,最鍾意被你們這些大水喉看中。
當年你捧連浩龍,也許是你看走了眼。
有沒有考慮重新培養一個社團的代理人出來,你看我夠不夠資格?」
「蘇漢澤,你的意思是讓我出面,說服忠信義那些叔伯元老,把忠信義的地盤交給你去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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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
「很簡單,忠信義這塊招牌,在港島肯定是沒法再掛下去了。
你們忠信義這些元老,應該也不想手上的生意被人拆的七零八落。
我替你算過一筆細帳,忠信義在尖沙咀和旺角這邊,一共看著五十五家場子。
包括不限於酒吧,夜總會,骨場,波樓,大小字花檔這些。
這五十五家場子,有十八家集中在尖東廣場一代,是由忠信義五個叔伯做背後股東,交給連浩龍代為打理的。
而忠信義這些叔伯中,又以你四叔馬首是瞻,場子交給誰去睇,還不是你四叔一句話的事情!」
聽完蘇漢澤算清楚這筆細帳,許歡點了點頭,但跟著提醒道。
「你要搞清楚,我現在是問你為什麼我要把這些場子交給你去打理。
蘇漢澤,你該還不會想拿那個匯款帳戶來要挾我吧?
我要告訴你,我們的合作,從連浩龍死的那一刻就正式終止,區區一個匯款帳戶,我保證能在差佬查到蛛絲馬跡之前擺平!」
蘇漢澤訕笑一聲:「四叔,今天我可從來沒有這件事情要挾過你。
不過你既然問理由,我就和你說點有用的。
忠信義這些叔伯的十八家場子,全部由我代為睇場,我不收一分錢的睇場費!
作為交換,我們缽蘭街的馬子去這些場子開工,你們這些叔伯要給我免去全部的抽水!」
這是一個無法讓人拒絕的條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