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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六章 真該死啊

2024-10-19 23:37:44
  「呼—·響午了?」

  梁渠穿好衣服,推開房門,白晝陽光激得他微微眯眼,抬頭發現天上太陽居然正處天南,隱隱要往西斜。

  山頂依舊空曠,不見人影,許是昨晚下山之人延長了包山時間,

  尚未開花的曇花攏作花骨朵,搖搖晃晃,目光放遠,間或有山泉沖刷,

  形成錯落階梯一樣的瀑布,別有一番風味。

  唉—·

  真是怠惰!

  昨天二人相處太晚,又不舍分離回家,索性於太蒼山頂的獨門小院裡收拾收拾,尋了床乾淨被褥,對付一晚。

  卻不曾想會一覺到響午。

  地主家才會有的墮落生活,這樣下去,怎麼打進龍宮,解放江淮?

  努力!努力!

  梁渠亢奮火熱。

  先為解放全江淮努力打上一套猿拳,活絡筋骨氣血,又勞逸結合,騰雲駕霧地飛轉一圈山澗,好好清爽清爽身上憊懶。

  再回來。

  龍娥英手持鐵鍬,花圃間漫步,尋好位置,乾淨的銀絲繡鞋踏上鍬背,

  前後左右四鏟下去,連根帶土,挖出一朵完整的白曇花。

  鐵鍬頭十分尖銳窄細,兩側有鐵片延伸,像把帶護手的寬劍,一眼用來移植花卉。

  至於挖花位置,似乎是昨晚兩人貼靠的地方?

  梁渠躍下白雲,主動接過鐵楸,挖走娥英中意的幾棵。

  「採花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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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娥英言簡意咳,端出院內花盆,梁渠手捧泥塊塞入盆中,望著娥英乾淨的臉蛋,他神情微動,忽地生出一抹壞心思,迅速用沾到濕潤泥土的手往娥英臉上塗抹。

  風吹花圃。

  龍娥英靜靜地看著,不閃不避,反握住梁渠臂腕,主動低頭往滿是泥土的掌心輕蹭。

  淡淡的肌膚溫潤隔著黃土沁潤,土渣被剮蹭掉落,塵灰沾染白衣,留下幾抹髒痕。

  嘶~

  梁渠呼吸一滯,觸電般抽回泥手,抓住衣袖,浸潤清水,小心翼翼地將娥英髒了大半的臉蛋擦拭乾淨。

  「怎麼不躲?」

  「為什麼要躲?」

  龍娥英滿眸笑意。

  梁渠心中頓生懺悔。


  梁阿水,你真該死啊!

  握住鐵鍬,味埋頭挖上七八株好曇花。

  龍娥英端上花盆:「挖太多,平白壞了人家花圃,咱們回家吧。'

  「等會,我留張字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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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留張小紙條,承諾日後有事可以來平陽府,視今日之情分,酌情幫忙。

  「走!」

  處理好一切,雲霧裹住二人和花盆,

  池塘內。

  黑白雙煞激烈交戰,激地浪花朵朵。

  肥鲶魚半個腦袋探出地下河流洞口,噗噗噗地吐墨獸,小蜃龍躲藏在幾隻霧獸的包圍圈內,左支右出,苦苦支撐。

  雙方俱為妖獸,真放開來打,能把池塘翻個底朝天,奈何天神家宅,不好太過放肆,全收著能耐,以數量取勝的肥鲶魚一下子組織上墨獸海,把小蜃龍團團圍住。

  「幹什麼呢?幹什麼呢?」

  梁渠手捧兩個花盆進門。

  後頭獺獺開一家一獺頂一個,排著隊來到池塘。


  肥鲶魚當即吸氣,抽走所有墨獸。

  水沫倒卷,充斥腥風血雨的池塘霧時風平浪靜。

  「老大!娥英姐!」

  白影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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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娥英姐你離開的兩個月,肥仔可勁欺負我!老大也不管!」

  里啪啦,水花四濺。

  肥鲶魚甩動魚鰭,風車一樣旋轉,對小蜃龍告黑狀大為惱火。

  龍娥英食指撥動小蜃龍的雙角,把它腦袋搖來晃去:「阿肥也是乖孩子,定是你頑皮貪玩,老開它玩笑。」

  青天大老爺!

  肥鲶魚高舉魚鰭讚美。

  小蜃龍生出鬱悶。

  獺獺開觀望一陣,頂著花盆指揮小獺,刨開牆角雜草,把曇花盆整齊放下。

  梁渠攬住龍娥英的軟腰:「阿肥也成妖了,抽空教教它說話。」

  「嗯,不能動呢?它練習的怎麼樣?」


  「七竅通了六竅。」梁渠聳聳肩,「學的時間太短,沒兩句娥英先生閉關去了,它說話興致也不高,你回來得教兩個學生。」

  「好。」

  龍娥英樂在其中,她覺得梁渠養的水獸一個比一個有趣,像是各自繼承了它們主人的一部分性情,有憨有滑有懶,還有一些小撒嬌和小老實。

  肥鲶魚搓搓魚鰭,萬分期待,同時也生出困惑,左瞧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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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

  好像是兩個月前送去了龍人族地之後就開始,之後天神給了自己恩賜.

  肥鲶魚暗暗思索,突然靈光一閃。

  定是龍女在天神面前說了好話,讓天神注意到它的驚世智慧,無窮潛力龍娥英拿上小鏟,細心栽培曇花。

  肥鲶魚甩甩魚鰭,含住一口水,時刻準備澆花。

  「在哪呢?」

  回到房間,梁渠翻箱倒櫃。

  他記得從帝都回來,師娘讓南娣送了一套好東西來著。

  尋上半響。

  「找到了!」


  一個精緻禮盒從衣櫃底翻出,上面一抹魚尾濺躍,靈動非常。

  放在帝都乃至南直隸,這條魚尾儼然成了奢華美麗的象徵。

  此前他覺得沒什麼用,壓在了箱子底,沒想到那麼快便能送出手。

  「膚色的用不上,不如原版,典雅黑和清素白也是非常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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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滾蒸汽撲面。

  火山藻烘蒸溫泉。

  龍娥英讓龍瑤、龍璃二人推揉著進入澡屋,換上白巾,堵在角落私語。

  「有沒有那個有沒有那個?」

  「哪個?」

  「娥英姐別裝傻,雖然是沒見過你和別的男人親近,但族裡雜書不少好吧,娥英姐你讀書最多了!肯定知道!」

  「沒有。」

  「沒有?」

  「親了沒?親了沒?」

  「也沒有。」


  「阿?」

  「那娥英姐和長老乾了什麼?」

  「睡覺了。」

  東廂房廊道下,藤蔓垂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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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渠靠近,旋即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讓扯住,貼靠到扶手之上,蘇龜山僅憑兩根手指讓他動彈不得。

  「舅爺?」

  「噓!」

  「出什麼事了?」

  蘇龜山閉上雙目,微微皺眉:「奇怪,你元陽未失,龍娥英元陰未失,

  你又身體健康,沒有毛病,曇花從太蒼山上來的吧?兩個人出去一整晚,花好月圓,沒行合飛之歡?

  娥英那女娃,天生長得那般模樣,端是老天垂愛,你小子年紀輕輕,居然能忍住?」

  梁渠驚奇:「舅爺您怎麼知道曇花從太蒼山上來?」

  「猜的,附近曇花多的地方攏共沒幾個,最近的只有太蒼山,而且你以為太蒼山上的曇花圃哪來的?」

  「您種的?」

  「我哪有那閒工夫。」蘇龜山翻個白眼,「此前江陵縣縣令來淮陰府辦事,求通融,我覺得答應了會吃個小虧,索性丟給他一包花種,承諾要能種一片曇花圃出來讓我夏天、秋天去賞玩,我便答應。」

  像是蘇龜山能做出來的事。

  梁渠坐到對面,頗為羞澀:「小子其實很傳統的,漁民出身,沒有公子哥們從小泡染缸里那般花哨,本想結婚再行事—.」

  蘇龜山想了想:「好事。」

  「舅爺,我倒有件事——」

  「說!」

  「一個人的元陽、元陰,怎麼瞧出來的?」

  「自己看書去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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