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廝殺
2024-10-11 16:39:17
眼看螃蟹怪就要再次衝來,千鈞一髮之際,梁渠操縱水流,迅速讓摻和著泥漿的水流遮擋住螃蟹怪的視線,並讓水流旋轉,成絞殺之勢!
五指猛然握緊,感知圈中卻並沒有傳來螃蟹怪眼球被捏爆的訊息。
可螃蟹怪的雙鰲突然胡亂揮舞,四周碎石紛飛,整片水底一片渾濁。
它的眼球沒有被水流壓爆,卻感受到了強烈的痛楚。
梁渠再次跳躍避開攻擊範圍,他瞥見了螃蟹怪身後追趕而來的肥鲶魚。
好機會!
螃蟹怪吃痛狂亂之際,肥鲶魚恰好遊動到它身邊,張開大嘴,連帶著泥漿水一口吞下,狠狠咬向螃蟹怪的一隻複眼。
眼柄被肥鲶魚撕咬扯下,帶出粉色的血肉組織與神經。
鮮血從空洞洞的眼眶中流出,更強烈的劇痛逼得螃蟹怪幾欲發瘋,帶著眼柄突出到體外的眼睛幾乎是它最大的弱點。
可惜螃蟹怪的兩隻眼睛分得太開,哪怕是肥鲶魚的大嘴仍沒辦法全部吞下。
得手後的肥鲶魚一觸即走,堪堪避開揮舞夾擊而來的巨鰲,隨後幾乎拼盡平生最大的力量遊動逃竄。
螃蟹怪瞬間狂性大發,尋常人看一眼便要生出無法抵抗的恐懼,它再也不顧一旁的梁渠,直衝著肥鲶魚追去,沿途碎石全部崩飛,整個水底都好似在震顫。
場面混亂起來。
誰都沒想到螃蟹怪能如此恐怖。
梁渠心臟瘋狂跳動,可望著逃竄的阿肥,沒有絲毫猶豫,順勢將水流全部作用在長矛之上,渾身肌肉如水波般顫動,一絲絲肌肉像是鐵線一般緊緊地擰結起來,最後迸發開來。
他沖了出去,像一隻從古樹上飛躍而下的猿猴,帶著全部力量刺向螃蟹怪身下的節肢。
銳利而堅硬的燧石十分輕易地穿透了關節膜,順勢一絞,一挑,整隻蟹腳關節腳都被他破開。
奔跑中的螃蟹怪跑了個踉蹌,忽覺自己扎在淤泥中的一條腿不受控制,在慣性的作用下被輕易折斷。
眼前的螃蟹怪下身只有六條節肢,猛然搓斷一條,對平衡影響極大,追擊肥鲶魚的速度瞬減。
大量氣泡從螃蟹口中噴出,連番的折磨讓它神經受到了強烈刺激,不再理會鲶魚,又轉身朝梁渠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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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渠心中驚懼,左腿肌肉緊繃,左腳試圖踩踏亂石借力閃避卻踩了個空!
他一腳陷入淤泥之中,雖同樣有反作用力,卻遠不及岩石!
踩入淤泥的剎那,梁渠心臟幾乎要跳出胸口,他的腎上腺素狂飆,冷汗開閘般宣洩而出,猝不及防下只能再次橫杆抵擋,竭盡全力操縱水流將自己橫推開來。
可這次巨鰲自斜上而來,遠不如前一次那般好卸力。
咔嚓。
長矛當場斷成兩截,巨鰲余勢頭不減,萬幸水流的推力終於發揮作用,將梁渠挪移開些尺許,巨鰲擦著腰身砸下。
到處都是揚起的泥漿,破裂的豬尿泡像是撒了氣的氣球,空氣水泡急速上浮。
梁渠猛嗆一口水,腰腹處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用刀剮去一層皮肉,可他不敢停留,再度閉氣朝旁邊翻滾,抓住岩石後瘋狂向前逃竄。
另一邊拼命逃竄的肥鲶魚果斷轉身。
此刻形勢逆轉,轉而換梁渠拼命奔逃,蹬著亂石御水而行。
螃蟹怪當即前進追擊,可當它追擊到某個關口,腳下泥沙瞬間潰散激揚,埋伏在地底許久的豬婆龍張開大嘴,狠狠咬住了螃蟹怪的又一條節肢。
豬婆龍巨大的咬合力輕易穿透了節肢膜,它瘋狂旋轉撕咬,竟是直接將螃蟹怪的一條腿給咬下。
六條節肢失去兩條,還俱是一邊,螃蟹怪怒不可遏,無堅不摧的巨鰲再次揮下,當即就要將不能動砸成肉泥,卻在此時,它的視線徹底漆黑一片,劇痛蔓延。
頭顱處,它的又一隻眼睛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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螃蟹怪不會叫,可望著它嘴邊吐出的大量氣泡,梁渠想來它是極疼的。
一人兩獸避開發狂的螃蟹怪,重新匯聚在一起。
另一邊,楊氏武館同樣在混戰。
與盧廷材一道的三人順手抄了木棍便朝李立波與陳杰昌二人衝來。
陳杰昌拉過李立波躲過一擊,卻沒逃過剩下人的攻擊,木棍抽打在身上,像是要把他們的骨頭打斷。
「你媽的!!」
陳杰昌比李立波更年長,更沉穩,始終忍耐,想藏住那混雜著自卑和無奈的某種情緒,可隨著那落下的棍影,屈辱帶來的怒火騰地一下湧上了腦門,他終究才不到二十。
陳杰昌忍住痛,咬著牙盯住某根木棍,在它落下的剎那伸手死死抓住,整個人拼命全力撞了過去。
薛丁義大吃一驚,他被撞了個滿懷,兩人跌倒在地上,揪打在一起。
剩餘兩人想上前拉開,李立波卻同樣看準機會抱倒一人,另一人上前幫忙,混亂中卻被不知被誰踹了一腳小腿倒在地上,同樣拉入戰團。
在場的五人都沒破關,是連武者都稱不上的武徒,憤怒激發之下完全沒有任何章法,跟街頭混混打架沒有任何區別。
大家抱在一起翻滾,用盡全身力量掐,踢,咬,用手肘去壓,用膝蓋去頂,依仗的只有狠勁和對痛苦的忍受力。
憤怒把血液中的鬥志全部點燃。
薛丁義揮舞手肘,將陳杰昌的眼角打裂,陳杰昌的手掌死死掐住薛丁義的喉嚨,指甲幾乎撕開皮膚,留下了隆起的血痕,在他身後還有一個人瘋狂的揮舞拳頭,打他的頭,他的臉,可他全然不顧!
打群架最好的方式是什麼?
就是逮住一個往死里揍,揍到這個人至少要在床上躺一個月。
盧廷材,薛丁義,這兩個人都被陳杰昌死死記住,不管身後身邊的人怎麼打他,他都只往死里揍薛丁義!